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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達米安盯着戰局看了好一會兒, 見布魯斯的勢頭不容樂觀，按耐不住自己從花壇上站起來。

神父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

“這是他們兩個的私人恩怨，”喬納森提醒他，“我們不該參與進去。”

“但挨打的人是我父親。”達米安說, “兒子幫助父親, 這很合理。”

“要想好哦達米安。”神父在他背後悠悠地說, “如果你要幫助你的父親, 那我就不得不選擇幫助騎士來維持平衡, 那和現在有什麽區別呢？”他想了想, “哦，或許那個時候你父親就放棄抵抗了。”

達米安不太高興的停下腳步，眼看着布魯斯被騎士找到破綻，一拳打在臉上。

“可是, 是你們大晚上闖進我家, 毆打我的父親。”

“別這麽說達米安，如果你上到初中你就會學習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騎士在毆打你父親的同時, 他的父親也遭到了同樣的傷害。”神父實事求是的說。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神父從袍子裏摸出一顆巧克力糖遞給達米安, “從前有一個可憐的孩子, 他不小心被他的父親落在仇敵家裏了, 為此遭遇了很多痛苦，而他的父親卻以為他死了, 自己又生了一個孩子, 一家人繼續幸福快樂的生活……”

“……你說的孩子是指騎士？”達米安看了看騎士腦袋頂上的小耳朵：“你的意思是說這家夥是已經死掉的上一個羅賓？”

“你知道這件事？”神父一愣。

“我當然知道, 我來哥譚做了充分的準備。就因為他父親把我看得死緊, 好像我去找喪鐘是為了送死一樣。”達米安哼了一聲, “他明明知道我從小接受訓練，不會像那個廢物一樣被馬戲團的平民敲死在犄角旮旯裏。”

嘴上這麽說，達米安乖乖坐回到花臺上，認真的觀看兩人的打鬥。雖然這家夥被一個普通人抓走過，聽起來很菜，但既然能和布魯斯打的有來有往，證明還是有他值得學習的地方。

“……布魯斯也是為了你好。”神父古怪的看着達米安那張稚嫩的臉，“……你平時也是這麽說話嗎？”

“難道我有說錯嗎？”達米安抱着胳膊，“強者不需要讨好弱者。”

“如果你繼續用這種語氣和形容詞，我敢肯定布魯斯和騎士聽見後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神父摸了摸下巴，“不過你也大可繼續堅持你強者的風格，只要有我在，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我都能把你治好。”

達米安想了想，沒吭聲。

“這兩個家夥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如果你想阻止這場戰鬥，最好說點他們愛聽的。”喬納森提醒他，“別提小醜，也別提蝙蝠俠堅持的原則，你可能不知道，雖然小醜死了……”

“我當然知道，而且比你知道的更多。”達米安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他父親只養了三個孩子都能養死一個，他當然要仔細調查一下原因是什麽。

“還有，你為什麽要給我出主意？你們來就是為了找我們麻煩不是嗎？你剛才還在攔着我，怎麽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神父嘆了口氣，頭一次感受到蝙蝠俠作為父親的不易：“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我沒有理由去勸架。但你有理由啊，達米安，被打得竄上樹的可是你父親。之所以剛才攔着你是因為，如果你就這麽過去了，那不是勸架，那叫參與鬥毆。我毫不懷疑殺紅眼的騎士會不會把你和你父親放一起打。”

達米安眼中閃過一絲糾結。

“我必須去讨好他們嗎？”

“這只是一個建議，我們兩個中只有你有資格勸架。你也可以不管這件事，畢竟這和你也沒什麽關系，看在從前經歷的份上，騎士也不會下狠手——”

布魯斯低頭躲過騎士砍來的撬棍，沉重的撬棍帶着風聲劈斷了一棵碗口粗的樹幹。借着騎士空大的機會，布魯斯肘擊騎士的下颚，兩人又纏鬥在一起。

“——總而言之，就算你不做什麽也不會出現問題的。”神父面不改色。

達米安面色沉重的從花壇上站起來。他知道布魯斯想要的是什麽，一個懂事聽話的合格繼承人，就像從來不用被人擔心的提姆，或者永遠站在布魯斯那邊的迪克那樣。現在他已經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他會向布魯斯證明自己——他不比任何人差。

韋恩莊園花園戰場上。

揮舞撬棍的騎士忽然感覺到一陣阻力，低頭一看。

韋恩家的蝙蝠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他的身後，正抱着他的胳膊。

不愧是蝙蝠的種，有點本事。

“滾開，孩子。”騎士對他吼，“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布魯斯也捂着肋骨從地上爬起來：“離開這裏，達米安！”他看得出來雖然自己的招式幾乎都被看透了，這家夥似乎還能猜到他的應對方案，但騎士沒有下死手。可是如果加上一個達米安，布魯斯不敢去賭是否會有什麽變故。騎士的槍還沒用呢。

達米安暗自咬牙，我委曲求全還不是為了你，你倒是和他統一戰線了。想到這兒，達米安露出了一個最友好的微笑，他發誓他用了這輩子最柔軟最令人作嘔的嗓音。

不要緊達米安，他安慰自己，就當是提前歡迎你的提圖斯。

提圖斯是達米安為他将來的狗起的名字

騎士低頭，只看見蝙蝠家的小崽子揚起他那張小圓臉，露出一個憨乎乎的笑。

“請不要傷害我的父親。”達米安抱着騎士的胳膊，眼裏閃爍着真誠，“please。”

“……”騎士震驚的看着他。

“！”布魯斯震驚的看着他。

下一秒，兩人默契的轉頭，看向坐在花壇上觀戰的神父、

布魯斯/傑森：別以為躲得那麽遠我就不知道這是你幹的好事。

喬納森：？這真不是我教的。

“……離遠點蝙蝠崽子，別對我撒嬌！”騎士甩開達米安，拎着撬棍向蝙蝠俠攻去。

他可不吃這一套。

“傑森哥哥！”達米安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我都叫你\'哥哥\'了！”最後這句話聲音有些變調，達米安壓下最後一句。

你別不知好歹。

布魯斯震驚的目光從自家兒子移到騎士身上：“……傑森？”

傑森啧了一聲，索性也不裝了，卸下頭盔露出自己的真容。

只是嘴角處的青紫看起來有些顯眼。

“傑森……你還活着。”布魯斯的目光中透着一絲懷念和感傷，緊接着便想到了傑森這幾年幹的一件件好事，目光中多了一絲怒意。

“死活對你來說有區別嗎？就算死了我也要從地獄裏爬出來敲斷你幾根骨頭。”傑森拎着達米安的披風把他丢到一邊，“別說叫哥哥了，叫爸爸都沒用。”

眼見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達米安故作成熟的嘆了口氣。

“那我就只能把阿福爺爺叫來試試看了。”

花園裏忽然一靜。

“……阿福已經睡了。”布魯斯看着滿目瘡痍的花園，心虛的動了動手指。

“……啧。”傑森不滿的收起撬棍。

失策，他本該讓神父先把阿福給綁了再來。

深夜十一點。韋恩家的客廳燈火通明。

敬業的阿福熱淚盈眶地迎接了深夜來訪的客人。

“天啊，我早該知道的，”衣着整齊的阿福激動的看着傑森的臉，目光不忍的從那塊傷疤上飛快移開，“早知道你是騎士，我就該多吃一些你做的早餐三明治。真是做夢都不敢想象我還有這一天。”

阿福抹了抹眼睛，把熱紅茶倒進傑森面前的馬克杯裏。

“還記得嗎？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馬克杯。傑森少爺。”

“……謝謝你阿福。”傑森聲音有些幹澀，他低垂着頭，雙手老老實實搭在膝蓋上。

“還有你，喬納森神父。”阿福和善的給神父倒了一杯茶，像是從沒有被神父綁架過一樣，“歡迎來到韋恩莊園。”

“謝謝您潘尼沃斯先生，再次為我之前做的事向您由衷的道歉。”

“叫我阿福就好，讓之前的事過去吧，我倒覺得那是一場妙不可言的經歷。”阿福說完，看向布魯斯。

“所以有人能告訴我花園是怎麽一回事嗎？”

被阿福盯住的布魯斯沉默片刻，餘光瞟到鞋櫃上的老式霰·彈·槍，頓了頓。

“……只是一時興起的切磋罷了。”布魯斯飛快的看了一眼傑森，“這麽久沒見過傑森，我想試試他的身手有沒有退步。”

察覺到阿福的目光，傑森縮着脖子。

“……對，是切磋。”

阿福的目光轉了個方向：“那這根撬棍是？”

“……修車用的。”傑森用腳把它往沙發底下踢了踢，“提姆的車壞在大教堂，我和神父修好把它開回來了。”

阿福抽了抽嘴角。好吧，他信了。

“既然切磋了這麽久，我相信大家一定都餓了吧？”阿福揭開桌子中間餐盤上的蓋子，“這是我昨天做好的華夫餅，剛才用烤箱加熱了一下，雖然沒有剛出爐的酥軟，但我想一定能讓你們填飽肚子。”

布魯斯和傑森的臉色同時一變，頂着阿富的注視，乖乖從餐盤裏各拿了一大塊華夫餅，只是返程的時候手有些抖。

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正想和布魯斯說他要去找喪鐘的達米安仔細想了想，乖巧的看向阿福。

“阿福爺爺，我感覺有些困了，我能得到一杯熱牛奶嗎？”

阿福驚訝的看了看達米安，又飛快地瞟了一眼跟風啃華夫餅的神父，慈祥的笑了起來。

“當然，達米安少爺，請跟我來。”

趁着阿福轉身，傑森仗着神父坐在他旁邊的優勢，右手動作飛快的往裏一塞。

“？！”神父嘴裏突然多出一塊華夫餅。

“把這玩意兒咽下去。”傑森聲音微弱，“我可以不計較你今天晚上的小動作。”

低頭啃餅的布魯斯瞥了他一眼，等阿福去廚房後，伸手把那盤華夫餅往兩人面前一推：“你們兩個把這些解決了，今晚在韋恩莊園造成的損失可以一筆勾銷。”

喬納森面無表情的用嘴銷毀華夫餅，眼看着這兩人趁阿福不在又開始吵起來。

傑森一把攥住布魯斯的領子：“……你該感激我做的一切，要不是小醜死了說不定你兒子要在阿卡姆度過後半生。”

“他不會！”布魯斯也不甘示弱的揪回去，眼中一片怒火，“你已經瘋了傑森，別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我真是受夠了。”神父閉了閉眼，放下那一盤華夫餅，走到兩人旁邊，握住布魯斯的手腕。

誰讓他是騎士這邊的。

“真神在上，你們為什麽就不能敞開心扉好好談談呢？”耀眼的白光在他手中閃爍。

布魯斯和傑森瞪大了眼睛。

“等等！”

“停下來。”

白光閃過，傑森的腦袋被緊緊悶進一個寬廣又帶着香水和汗液氣味的懷抱裏。

“……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傑森。”魔鬼般的低語在傑森耳邊響起。

艹！

傑森用力把一條胳膊從布魯斯懷裏擠出來，沖神父的方向比了個中指。

你給我等着，喬納森！

作者有話說：

又加了一段，這次真沒了。感謝在2022-06-22 23:58:23~2022-06-23 23:59: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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