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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聖殿騎士培訓計劃執行得十分順利。

沒過幾天, 大教堂的信徒們便發現大廳裏多了幾個蒙着臉執勤的年輕人，刺客、不，聖騎士們忠實的執行着維護治安的工作，将大教堂廣場輻射區和哥譚警局總部的警力覆蓋面連接起來, 暗中收拾一波宵小後, 哥譚暗中的那些零散勢力便不敢再窺視大教堂。

哥譚警方察覺到這一點後, 反應迅速的撤掉了一大半的人手, 轉而補充到黑門監獄的巡邏線。這是自小醜死亡後第二次降低了大教堂廣場的戒備, 這也讓周圍的居民松了口氣。

沒有人願意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拎着槍在自家窗口底下晃悠, 哪怕他們穿着警服。

喬納森親自送走了來例行檢查的警官們，見天色已晚，便關上了門。

現在的教堂除了教士和修女外只剩下寥寥幾人。随着周圍犯罪率的下降，來教堂祈禱的人比之前少了些, 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輕人願意把這些時間花費在找工作和照顧家庭上, 這也是神父希望看到的。

普通人的負面情緒根本不夠喂飽他的肚子，每天給他提供的能量頂多保證他餓不死。對于喬納森來說，在教堂他可以摸魚, 拿微薄的死工資；定時去黑門監獄和阿卡姆打卡才是他的正餐；騎士有活要幹的時候他可以去蹭一頓甜點, 空閑的晚上還能去大都會或者布魯德海文看看。

因此無所事事的喬納森打算去迪克那裏把他們兩個的游戲記錄破了。

傑森穿着常服坐在長椅上看書, 察覺喬納森比前幾天關門早了半個小時, 有些疑惑：“你今晚有事情要做？”

“沒什麽要事。所以我打算去迪克那邊看看。”喬納森脫下神父袍套上一件牛仔夾克, 又抓亂頭發，沒忘記把棒球帽反扣到腦袋上, 看起來和外面剛從網吧裏出來的年輕人一模一樣。

傑森沒把眼睛從書上移開, 漫不經心的問：“見他還得專門換一身衣服？”

“沒辦法, 我可沒有他家的備用鑰匙, 想找他的話得去一些……不歡迎神父袍的地方。”喬納森把脖子上的項鏈藏進衣服裏, 回頭看了看他：“你今天晚上不用出去工作嗎？”

平時這個點兒騎士早就扛着槍騎着摩托離開了。

“……我倒是想。”傑森把書本一合，斜眼看着他：“但最近我每次去的地方幾乎都被人捷足先登，要麽是犯人先跑了，要麽是蝙蝠俠他們比我更快一步。”

所以正如神父所見，他失業了，暫時的。

“真令人遺憾。”喬納森真誠的說，被騎士打過的人類味道總是比被蝙蝠俠打的更鮮美一點，他猜測是因為騎士更舍得力氣。

“你有什麽辦法找到他們嗎？”傑森補充道，“或者是讓我比蝙蝠俠的動作快點？”

“恐怕不行，傑森，我又不是許願噴泉。”喬納森整了整帽子，坐在傑森旁邊，“不過我覺得這可能和提姆他們正在公測的‘蝙蝠之聲’有關。”

“嗯？說說看？”

“提姆很久之前就有制造一個匿名網上留言簿收集信息的念頭了，在和警方合作了一鍵報警系統後，他覺得應該把哥譚市的守法市民都發展成打擊黑惡勢力的線人，并且最近一年來也卓有成效。”喬納森掏出手機，給傑森展示一個帶着蝙蝠翅膀的小信封圖标，“我們這邊只有發信息的權限，根據提姆提供的統一模板彙報線索，所有的信息會彙總到蝙蝠洞的超級計算機裏。

“提姆也跟我說過，近來都是些中等幫派的小打小鬧，消息很容易洩露，這些線索靠哥譚警方和蝙蝠俠他們足夠處理了。”

傑森有些發愣，似乎還沒有熟悉哥譚即将往‘歲月靜好’方向轉變的事實。雖然這種程度的‘歲月靜好’是和之前的哥譚相比而言，不管是大都會還是中心城的市民，過來體驗兩天都會罵‘哥譚人欺負外地人’的程度。

“所以傑森，有沒有考慮給自己放個假？”喬納森趁機試探道，“比如提前和阿福一起烤感恩節火雞之類的？”

“這是格雷森想做的事吧。”傑森垂下眼不以為然，“我又不是沒有其他事情要做。老蝙蝠想搶活幹就讓他去，”那家夥還沒放棄和他‘談談’的想法，他不止一次看到蝙蝠俠結束戰鬥後還在周圍搜尋什麽。“抓捕那麽多人填進阿卡姆和黑門監獄也不能阻止哥譚這地方繼續生産罪犯，稻草人和喪鐘——”

“等等，傑森，”喬納森打斷他的話，“你又不是救世主，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事實證明目前哥譚有你沒你都一樣，哥譚現在的犯罪率就是比之前下降了很多，我們完全可以趁這個空窗期去外面旅游放松一下。對了，我們還沒有慶祝過‘哥譚無小醜日’，去夏威夷島怎麽樣？有陽光，沙灘和比基尼，我們可以不停地把小醜的名字寫在沙灘上，看着海浪拍過來一次又一次帶走它，還可以把他的名字寫到石頭上用來開椰子，用完後把它丢進火山口。”

“……別這麽幼稚喬納森，你是個成年人了。”傑森猶豫了片刻，拒絕了這個令他心動的建議。“過幾天蝙蝠俠恢複正常後一定會來找我麻煩，到時候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可不想去阿卡姆故地重游。”所以他得提前做些準備……

“我覺得，你可以暫時不考慮這件事。”喬納森眨了眨眼睛，沖傑森擠出一個笑容：“迪克告訴我，比起把你送進阿卡姆，蝙蝠俠更想用愛來感化你，所以——最近他一直想找到你。”

“我理解，聖光的效果。”他也一直在和這個奇奇怪怪的蝙蝠俠保持距離，“過不了幾天他就會恢複正常。”話音剛落，傑森看到了神父的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也不是不對，就是，嗯，今天中午克拉克問我蝙蝠俠這種狀态能不能維持到月底戰損費結算的時候……”喬納森眼神飄忽不定。

傑森眼角抽動了一下：“你沒有做什麽多餘的事吧？”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叫多餘的事，那可是人間之神的請求！”喬納森聲音微弱，“我怎麽能拒絕他！而且我也征得了蝙蝠俠本人的同意，他很樂意有更多的時間……嗯……和你進行更深刻的思想交流，然後用愛和責任把你拉回正路……這是原話，我可沒有進行藝術的誇張。”

傑森不适的哆嗦了一下，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所以傑森，如果你不想面對這樣的蝙蝠俠，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出去放松一下。”喬納森提醒他，“只要你還在哥譚，那麽該來的總是拒絕不了的。”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兩天後，夏威夷島的熱鬧的沙灘上多了兩個人。

游客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多，條紋太陽傘不規則的分布在沙灘上，皮膚曬成古銅色的男男女女在陽光下展示自然的身姿，路邊有小孩子堆得沙堡，彩色的沖浪板像紮進木船板的旗魚一樣豎在岸邊。

傑森背着包向預訂的酒店走去，身後，喬納森的行李箱壓過沙子發出細微的聲音，但在傑森耳朵中這點細微的沙沙聲蓋過了沙灘上游客們的嬉笑喧嘩。

“有什麽心事嗎，傑森？”喬納森跟在他身後問，“你在飛機上就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

“沒什麽。”傑森順手拉過喬納森的行李箱，回想自己是怎麽來到夏威夷島上的，他明明記得應該趁這次的空閑時間去西伯利亞接收一批武器，而不是把這件事交給很久沒休息過的雙面人。

印象中是神父在他早上剛醒的時候拎着平板來征求他的意見。

當時他剛做完一個關于夏威夷的夢。

‘嘿，傑森，看看這個：這家賓館雙人間打八折，旁邊還有四星級海鮮餐廳，租一艘船就能自己劃到火山口。我們去夏威夷怎麽樣？可以在那裏沖浪，潛水，燒烤，在篝火旁邊跳舞，等待海風吹走身上的鹽粒——我敢說迪克和提姆兩位大忙人肯定沒時間去那邊玩兒，或許可以給他們帶些紀念品，比如手工編織的草裙和手鏈？’

‘寄些椰子就夠他們吃了。’

‘對了，雙面人也好久沒休息了，讓他也來怎麽樣？正好三人間打七折，平均下來——’

‘哈維需要接收一批新武器。過幾天要去西伯利亞一趟。’他的武器補給訂單就是這時候下的。

“那買一臺攝像機怎麽樣？防水性強的那種，我們可以在沖浪的時候錄像，在水下拍攝燃燒的火山口。”

‘好啊。’

哪個男人能拒絕活火山呢。傑森心想，這大概就是他沒去西伯利亞的原因。

作者有話說：

感情線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