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推走
5 推走
◎“二師兄,救我!”◎
謝酒更加奇怪地說:“看到了啊,又不是沒有交過手,有什麽奇怪的?”
越無刃:……
他擰眉看向謝酒,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謝酒。
“你跟他……魔尊什麽時候交手的?”
晏萱小聲提醒:“大師姐是昆侖劍主,以往出山斬妖除魔,與魔尊在中州大陸相遇,那幾次交手,都全身而退。大師姐被大家好生贊頌呢!”
越無刃發現,他似乎讨厭謝酒讨厭過頭了。
他刻意忽視謝酒的消息,以至于一些本該知道的事情,他卻不知道。
或者說他不想知道。
他知道的越多,謝酒越優秀,那麽以後他殺謝酒,就不那麽心安理得。
越無刃話語平淡地說:“這百年來我專心修行、教導宗門弟子,倒是沒想到謝酒已經從小丫頭長成如此人物了。”
聽上去就陰陽怪氣。
連往日刻意裝出來的溫文爾雅都沒了。
謝酒懶得管他。
她說:“既然魔尊司馬離出現在這裏,說明他們定然是有所圖謀的。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急着沖過去,不如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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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靈氣确實不多,加上抵擋炎魔,極為吃力。
能省點力氣就省點力氣。
謝酒茍習慣了,自然習慣将力氣用在刀刃上。
越無刃神情複雜,點了點頭。
晏萱卻不這樣。
她氣哼哼道:“我們與魔族,豈能善罷甘休?蝕骨魔如此可惡,我們自然要懲惡揚善!”
她的靈劍,竟然就那麽飛出去了!
向着魔氣最為濃郁之處殺去!
謝酒:!!!
越無刃:!!!
一只戴着皮質手套的手,輕松地捏住了靈劍。
尋常來說,修士根本不能徒手捏劍。
然而,他是魔尊司馬離。
無數的魔氣将黑袍衣角吹起。
高大的男子手中泛起黑色的魔氣,随手将靈劍毀滅。
翠綠色的靈劍一聲痛苦的脆響。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三人的方向。
“不自量力。”
他的聲音極為冷然:“殺。”
巨大的壓力籠罩着三個人,魔修們向着他們而來。
身後的炎魔步步急逼。
前後夾擊。
魔尊司馬離的聲音裏帶着些笑意:“先殺剛才想殺我的女修。”
是晏萱!
-
晏萱的臉色很蒼白。
魔尊司馬離指名道姓要先殺了她,如今的形勢之下,她小命危矣。
她咬了咬牙,“你就是先殺了我,我也不會屈服的!我是昆侖弟子,我不能給昆侖蒙羞……”
遠處的火光為她渡上一層赤色的光影,顯得她的面容格外的堅韌。
晏萱揚起下巴,倔強地說:“你殺了我好了!”
魔尊意味不明地看着晏萱。
謝酒:……
魔尊:“如你所願。”
晏萱的眼睛裏滿是淚水。
越無刃:……
他将晏萱攬在自己身後,“別說話。”
魔尊兇殘濫殺,恐怕不會對晏萱手下留情。
即便是……司馬離曾經有着那樣的身份。
可是他也早就不是他了。
越無刃的靈劍泛着土系的厚重顏色,而他的眼神更加凝重。
“魔尊大人,如果想要弑殺蝕骨魔,恐怕還不能殺我們。”
“哦?”
魔尊遙遙看着越無刃。
他沒說話。
越無刃咬牙:“魔尊遲遲沒有對蝕骨魔下手,想必也是忌憚石蠱毒吧!”
他一開口,便說到了重點。
如今修仙界中對石蠱毒并不了解,只知道沾染渾身劇痛,死亡率極高,即便是能熬下來,也性情大變,不似往昔。
魔尊等着越無刃開口。
越無刃扭頭看了一眼謝酒。
眼睛裏有些歉意。
謝酒的心頭升起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是吧哥。
越無刃一只手緊緊護着晏萱,另外一只手指向了謝酒:“她便是昆侖劍主,因着有着昆侖劍的庇佑,沾染石蠱毒而不死。”
“我小師妹的石蠱毒,便是渡到了謝酒身上,這才痊愈的。”
謝酒:……
我賣我賣的可真快。
為了護住晏萱,謝酒的底細被扒幹淨了。
魔尊司馬離看向謝酒。
眼眸裏透着些意味深長。
有魔修上來,要押送謝酒。
謝酒冷冷瞪着他們:“我自己會走。”
魔尊司馬離輕嗤一聲。
他拍了拍手:“既然你二師兄都把你賣了……請吧。”
他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這是讓謝酒打頭陣,去面對石蠱毒。
謝酒盯着他,看他表情。
雖然魔尊戴着半張面具,只能看到下半張臉,但是那翹起來的嘴角,明顯是在譏諷她。
越無刃小聲說:“謝酒,先保下小師妹的命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她也是你的小師妹。”
謝酒平日裏一向沉默寡言,面對魔尊司馬離這樣嘲諷她,難得有些生氣起來。
以往她見到魔尊,哪一次都沒有如今這麽狼狽!
還是被自家師兄輕而易舉地賣了。
謝酒抿了抿唇,沒說話,往最深處走去。
反正被師兄們毫不猶豫地抛棄,也不是第一次了。
-
進入岩洞深處,炎魔像是敬畏什麽,并不敢跟過來。
它們急躁地怒吼,想讓他們這一行人退出來,不過是徒勞無功。
“蝕骨魔沒有弱點。”
“蝕骨魔通體岩漿,岩漿沾染便不能祛除,除非……”
越無刃的臉色越來越沉,“除非蝕骨魔找到宿主,種下石蠱毒,才會停止發狂。”
他們三個人被壓着,當做是誘餌,謝酒站在最前面。
洞穴很大,周圍都是即将融化的岩漿,走在上面滑膩,她專心走路,一直沒有接越無刃的話。
越無刃絮絮叨叨半晌,看謝酒沒接話。
他忍不住道:“現在只有你能接下石蠱毒而不死。”
他的意思很明顯。
讓謝酒再接下一次石蠱毒,這樣蝕骨魔便會因為找到宿主而有破綻,才能順利殺死蝕骨魔。
解決了蝕骨魔,也許才能有機會從魔尊手中逃生。
謝酒沒回頭。
她的聲音從前面輕飄飄地傳來:“二師兄,憑什麽,該死的總是我呢?”
這是她這些時日的困惑。
也是她一直想要逃避的事實。
盡管通天畫裏演示了那麽多她可能的死亡結局,卻不如眼下越無刃直接的行為更讓人心驚肉跳。
越無刃的聲音高了些許:“你又不會死!”
謝酒嘆氣,她說:“是啊,因為昆侖劍的存在,你們總覺着我不會死,可是一次石蠱毒沒事兒,兩次我能承擔嗎?這修仙界裏,分明連魔尊都不能承擔這樣的奇毒。”
越無刃啞巴起來。
晏萱哭了一路,小聲說着她想保護大家,卻沒有保護好大家之類的話。
聽到謝酒這麽說,她立刻用大無畏的語氣說:“我闖的禍,我自己來承擔!讓我承接石蠱毒吧!”
謝酒頭也沒回,“恐怕你承擔不了,二師兄會擋在你身前。”
“而在二師兄的身前呢……”
她譏諷道:“會被他放下一個我。”
越無刃氣急:“謝酒你什麽意思!你滿腦子小人想法!”
“你配得上昆侖劍主這個名號嗎!”
她拜入宗門百年,從未像是這些時日這樣渾身長滿刺,牙尖嘴利過!
謝酒聳肩:“現在想起來我是昆侖劍主了。”
越無刃:……
身後,魔尊司馬離的聲音傳來:“聽聞前些日子,昆侖小師妹晏萱中了石蠱毒,如今看來,倒是已經解了。”
越無刃:“你果然在昆侖布了眼線!”
司馬離說:“那是自然,畢竟,我還想要昆侖劍。”
越無刃扭頭看魔尊。
他的目光複雜:“昆侖劍是不可能被拿走的,昆侖劍主亦是永遠不可能背叛昆侖的,魔尊死心吧!”
魔尊司馬離淡淡地看向謝酒。
“……哦?”
他的聲音似是淬了毒,“我倒是要看看,為了保住你們的昆侖小師妹,那麽中了石蠱毒的昆侖劍主,會不會背叛昆侖呢?”
這句話一說,越無刃的臉都綠了。
怎麽還當面撬人呢?
謝酒:“它出現了!”
……
熱浪一陣陣襲來。
本就半凝固的岩漿飛快流淌,所有修士結印布陣,抵擋着岩系靈氣的攻擊。
岩漿最濃烈處,驟然崩裂。
無數的碎石飛出來,幾乎籠罩整個礦洞。
越無刃驚呼:“小心!只要沾染上,就會被種下石蠱毒!”
說着,他将晏萱護在了身後。
“眼下沒有破綻,必須要有人承接到石蠱毒,才能殺死蝕骨魔。”
越無刃費力地碾碎攻擊過來的岩石。
他看向謝酒,怒吼道:“你還在等什麽!”
謝酒盯着蝕骨魔。
蝕骨魔是從岩漿裏出現的,而剛才她凝視着岩漿之時,覺着它的身後,似乎是一個通道。
這讓她心底有些想法。
可是身後一股大力傳來,有人将她直直推出去!
她沒有時間再觀察了。
她與蝕骨魔幾乎臉貼臉!
“越無刃!!”
你竟然推我!
……
謝酒疼的幾乎要暈過去。
她被推出去的時候,身上的水系護體靈氣波動潰散,岩漿頓時怦濺到她身上。
一種針紮一樣的痛苦瞬息從皮膚出沁入五髒六腑。
她疼的跪下來。
這是比當初她承接晏萱的石蠱毒更加痛苦的痛苦。
這是遠遠超過她身體承受極限的毒。
如今她并沒有在昆侖山附近,與昆侖深處的昆侖劍感應減弱,這種痛苦幾乎要了她的命。
就是現在!
蝕骨魔的毒沾染上人體,它出現了破綻。
就在越無刃想要趁機殺死蝕骨魔的時候,一直被他好好擋在身後的晏萱一聲驚呼!
“二師兄,救我!”
她慌亂中,抓住了越無刃的肩膀。
越無刃驟然分神。
“怎麽了?”
就在魔尊的魔氣斬向蝕骨魔、越無刃的靈劍亦是擊中蝕骨魔的時候,越無刃感覺到肩膀上傳來刺骨的疼痛。
是石蠱毒。
越無刃的瞳孔一縮,幾乎縮成針尖大小。
他的痛苦延遲而來。
他竟然不知道,這痛是如此可怕。
【作者有話說】
随機戳2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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