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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所以你并不知道莫小姐也會去參加酒會？”孟氏總裁辦, 賀清一臉平靜地問。

孟少渝眉頭緊鎖:“去了才知道，所以我後來就提前走了。”

賀清:“那這照片是怎麽回事？她綁架你了？”

“她陪父母參加的，我出于禮貌總得打聲招呼吧？況且這種商務酒會又沒有媒體在場, 誰知道怎麽會有照片流出去？”孟少渝越想越煩，“你去聯系這家媒體的負責人, 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然後讓人把照片撤了。”

“現在問這些沒意義，以及這次的新聞并沒有引起很大動靜, 因為大家都默認了這是事實, 你和莫小姐本來就是戀愛關系，一起出席酒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賀清平靜地述說，“從第一次你們被拍開始，一直到現在，這整樁事件利好了誰，你還看不出來嗎？”

孟少渝略一沉吟:“你的意思是莫家那邊合起夥來利用我？”

“你非用“利用”這個詞也不是不行, 他們最終的目的應該是要逼你離婚娶莫小姐, 還有……”賀清點開那張照片怼到他面前，“別人看起來你們或許俊男靓女很登對，但太太看到了會怎麽想？”

孟少渝心裏一陣發緊。

這也是他最不安的。

賀清直言不諱:“我要是太太，就直接發聲明辟謠沒離婚, 然後錘死渣男小三。”

孟少渝氣得抓起一沓文件甩到他身上:“我不是渣男！我和莫沫之間什麽都沒有！”

“但你卻被人家牽着鼻子走。”賀清很同情地看着他，“并且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孟少渝疲憊地捏着眉心，最後說:“算了。”

賀清:“什麽意思？”

“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待會打個電話給莫沫，跟她商量一下, 怎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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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後街咖啡館。

“姜小姐, 請坐。”莫沫笑意盈盈地看着姜栩年，“不介意我單獨約你出來吧？”

姜栩年搖頭:“不介意，就算你不約我，我也打算要見你一面。”

“行，那我們待會好好聊聊。”莫沫說完把菜單遞給她，“你先看看喝點什麽？”

姜栩年點了一杯檸檬茶。

咖啡館人不多，周圍很安靜。

莫沫開口道:“姜小姐，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我今天約你見面主要是想勸你和少渝離婚。”

姜栩年毫不猶豫拒絕:“正好，我也想和你說，我不會離婚的。”

兩人互相看着彼此，莫沫搖搖頭:“少渝他不愛你，他對你的感情就像人類養寵物一樣，是不可能變成愛情的，你明白嗎？”

姜栩年無動于衷:“就算這樣，那你憑什麽要求我離婚？”

停了停又說:“即便是少渝本人提出要跟我離婚，我也不會答應，更何況你？你以什麽資格？昨天晚上的新聞我都看到了，你明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還絲毫不避嫌，你這叫知三當三，蓄意破壞別人的婚姻，莫小姐，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我就把你的行為曝光給媒體，你肯定不希望鬧得這麽難看對吧？”

這番話說得很直白，也很難聽，但莫沫卻同情地看着她:“果然跟我猜的一樣。”

姜栩年:“你什麽意思？”

“姜小姐你知道嗎？其實你對少渝的感情也不是愛情，可能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應該放手成全他，而不是像救命稻草一樣緊抓着他不放，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但你們之間這種感情，只要各自退後一步，很容易就會被取代。”

姜栩年抿着唇，半晌才說:“那如果我們都不打算後退呢？”

莫沫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你應該去追尋真正愛你，你也愛他的人，而不是一輩子都困在一場沒有愛的婚姻裏。”

姜栩年自嘲地搖搖頭:“不會有那麽一個人。”

“你都沒有勇敢踏出這一步，怎麽知道不會遇見？”

“莫小姐，你說了這麽多不就是希望我和少渝離婚嗎？到時候你就可以成功上位了，你是這個意思吧？”

莫沫毫不諱言:“是，我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人，這有什麽錯？如果少渝愛你，那我肯定會真心祝福他，可他明明不愛你，我做不到看着他只是因為責任而束縛在一場沒有愛的婚姻裏，我要把他拉出來，這對你來說也是及時止損。”

“……你別說了。”姜栩年站起身，“總之我是不會離婚的，你別再白費心思了。”

莫沫剛要說話，這時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面上露出些許自得的微笑:“少渝打來的。”

說完像是怕她不信，還特意給她看了下來電顯示才點擊接聽:“喂？少渝？”

“……今晚啊？……可以……好，沒問題，那到時候見。”

電話挂斷後，莫沫猶如一個勝利者的姿态看向姜栩年:“少渝約我晚上見面。”

姜栩年默默捏緊了手指。

“姜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只要你勇敢一點，對大家來說都皆大歡喜。”莫沫說完拎起包走了。

姜栩年心裏說不出的慌亂，她拿出手機打給孟少渝，他很快接聽，開口就說:“別信媒體報道的消息，都是假的。”

“那……你今晚能早點回來嗎？”

他沉吟片刻:“今晚不行。”

“為什麽？”

“加班，不過我盡量十點之前回去，你要想問什麽等我回家再說，好了，先這樣。”

他說完就挂了，姜栩年猶如大冬天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都是冰涼的，她既慌亂又害怕，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東西正慢慢溜走，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眼睜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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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孟少渝自己驅車前往和莫沫約好的餐廳，他想過了，事到如今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莫沫發個聲明，就說兩人因為性格不合已經分手，目前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然而莫沫卻拒絕了。

“為什麽？”孟少渝不明白，“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家裏人是不會同意我這麽做的。”莫沫說，“你那邊呢？爺爺會同意嗎？”

孟少渝皺眉:“可是目前只能這樣了，事情拖得越久，到最後越解釋不清。”

莫沫一語道破:“你說的解釋不清，應該只對一個人，姜栩年對吧？”

孟少渝擡眼看着她:“我不應該給她一個解釋嗎？她是我太太。”

莫沫冷笑:“離了婚就不是了。”

孟少渝平靜地問:“這就是你們最終的目的？”

莫沫無奈搖頭:“少渝，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堅持這樁沒有意義的婚姻到底是為了什麽，你愛姜栩年嗎？你要是說你愛她，和她在一起很幸福，那我絕對二話不說就成全你們。”

孟少渝愣住了:“我……”

“你不愛她。”莫沫語氣堅定，“你只是被你的責任感束縛住了，或者說也有一點感情，但那不是愛情，少渝，你清醒一點吧，別再被這種固有的自我認知蒙蔽了，你明明不愛姜栩年，卻非要把她困在身邊，你以為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嗎？”

孟少渝搖頭:“……是不是愛情，沒那麽重要。”

“怎麽會不重要？這很重要。”莫沫認真地看着他，“我喜歡你。”

孟少渝再度一愣:“你……喜歡我？”

“是的，我喜歡你。”莫沫目光灼灼盯着他，“少渝，我們才是最般配的。”

“不……”孟少渝表情迷惘，“我好像……不喜歡你。”

“那是因為你還沒離婚，錯誤的婚姻就像一把枷鎖，你只要掙脫它，到時候就會喜歡上我的。”莫沫說到這裏輕輕抓住了他的手，“少渝，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姜栩年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忘了以前你很信任我的。”

話音剛落，餐廳包間的門忽然開了，莫沫還以為是送餐的工作人員，結果擡頭一看，從門口走進來的竟然是姜栩年。

孟少渝也愣住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從你一下班我就開始跟着你了。”姜栩年說完目光移向兩人交握着的雙手。

孟少渝這才如夢初醒，猛地一下抽回手，他急忙站起身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姜栩年冷冰冰地質問:“你不是說晚上加班嗎？”

孟少渝竟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你生氣，所以……”

姜栩年:“你這個騙子。”

“我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是……”

“你一直都在騙我！”姜栩年情緒激動打斷他的話，“你說昨晚參加酒會的都是合作夥伴，但今天你們的合照卻傳到了網上，你說晚上要加班，結果卻在和她約會，你說和她之間什麽都沒有，可現在卻握着她的手，你這個口是心非的騙子！”

孟少渝無奈之下伸手拽她:“我們先回……”

話未說完，姜栩年突然抓住他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孟少渝吃痛，卻也沒收回，任由她咬着。

莫沫起初還以為姜栩年只是發洩一下情緒，不至于真的怎麽樣，但沒過一會發現孟少渝小臂上有血跡滲出，她瞬間慌了神，趕緊去拽姜栩年:“你要幹什麽？趕緊松開他！”

姜栩年脫力般張開嘴。

孟少渝手臂上一個深深的牙印，周圍一圈皮膚已經被咬破了。

莫沫不可思議地看着姜栩年:“你瘋了是不是？”

姜栩年目光怨恨地瞪着她和孟少渝。

下一刻忽然沖動地掐住她的脖子:“都是因為你！”

孟少渝吓了一跳，姜栩年剛才咬他是下了狠勁的，否則也不會咬出血，他生怕這會兒她對待莫沫也一樣，她情緒再失控他也能接着，但要牽連別人受傷那就麻煩了。

因此他趕緊拽住她:“姜栩年，你別沖動，你先放開莫沫。”

姜栩年置若罔聞，她如同仇人般瞪着莫沫:“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我和少渝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莫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都變了。

孟少渝急得不行，猛地一個用力把兩人拽開。

姜栩年踉跄着後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嘩啦”一下，桌上的杯盤酒瓶等物摔得滿地狼藉。

莫沫則“咚”地一聲，後腦勺重重磕到了牆壁，緊接着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孟少渝簡直焦頭爛額，他疾走過去把她抱起來，然後對姜栩年說:“我送她去醫院，你先回家。”

姜栩年無力跌坐在地，一直到此刻好像才從這場鬧劇中清醒，她目光發空，好一會才手掌撐地準備站起來。

結果下一刻忍不住“啊”了一聲。

掌心剛好按在了滿地玻璃碴上，殷紅的血跡霎時湧出，與此同時陣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她眉頭都沒皺一下，随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就起身離開了。

餐廳正門那裏人很多，她轉身往後門走，期間要穿過一條走廊，剛拐進去，腳步倏地一頓。

前方不遠處站着一對男女，女的摟着男方的腰，正踮起腳親他，聽到動靜她轉頭看過來，随後目光流露出驚愕。

那是張非常漂亮的臉蛋，隐約還有些眼熟，好像在某個電視劇裏看到過，但姜栩年此時無暇多想，也無意窺探別人隐私，她低着頭，匆匆往前走。

誰料從他們身側走過時胳膊被人伸手拽住。

她錯愕地擡起頭，這才看清那男人原來是楚時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