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詢問

第077章 詢問

“李員外和李夫人死之前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顧昭言笑意溫和地看着面前的小丫鬟, 直将小丫鬟迷得臉頰通紅，羞怯地低下頭去。

展昭手持着毛筆無奈地看着他, 顧昭言對此只是無奈一笑，都怪我你魅力太大啊！“姑娘，姑娘。”

小丫鬟回過神擡起頭看着顧昭言，卻被他的美顏第二次沖擊的心神不穩，“公子。”這聲“公子”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要多夾有多夾。

顧昭言無奈重複問了一遍，好在小丫鬟這次聽清了問題回答道：“我們老爺和夫人那幾天說要去月老廟裏拜拜，給大公子找個好姻緣，所以并無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李員外和李夫人的感情怎麽樣？我見李大公子和李二公子的感情很好, 李夫人難道不生氣？畢竟李二公子是妾室所出的。”顧昭言好奇問道。

小丫鬟的臉色忽然就變了一下，顧昭言瞧得清楚，語氣更加溫柔地說道：“姑娘若是知道, 還請告知。姑娘放心，我定不會将你說的事情告知他人。”

“我······”小丫鬟的神色有些猶豫, 但最後還是拜于顧昭言的盛世美顏下, 猶豫猶豫地說道：“夫人其實很不喜歡二少爺, 我······我也是聽說的, 聽說柳姨娘出身青樓, 是老爺外出收賬的時候帶回來的。我聽文嫂子說當年老爺将柳姨娘帶回來的時候夫人很是生氣, 可還是沒有拗得過老爺, 柳姨娘就這樣被留在府裏做了姨娘。”

“柳姨娘進今府之後就很得老爺的喜歡, 為此夫人沒少生氣。有一次老爺外出，夫人将柳姨娘捉奸在床, 夫人就要将柳姨娘浸豬籠。但老爺回來的及時，這個時候柳姨娘說自己會懷孕了。因為柳姨娘被抓奸在床, 這個孩子就成了一個父不詳的，只能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那後來呢？”顧昭言幾乎可以猜得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許李二公子生下來之後，李員外并沒有認下他，不然李長樂的身子不會在幼時虧空。

小丫鬟繼續說道：“後來老爺生氣柳姨娘偷漢子就将人給關在了後院，就等着孩子生下來滴血認親。可誰知柳姨娘養胎的時候受到府裏下人的苛待早産了，柳姨娘九死一生生下二少爺，二少爺因為早産身體不好，就算證明了二少爺是老爺的孩子，也失了寵。”

展昭記錄的筆微微停滞了一下，搖頭默默嘆了口氣，繼續記錄着小丫鬟的話。

顧昭言垂眸靜靜聽着，心裏也是嘆息，說到底不過是女子之間的争鬥，卻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李員外引起的。男人有心好色，不是柳姨娘，也會有其他的姨娘出現。

“柳姨娘生二少爺的時候傷了身子，得了下紅之症，身子日漸虛弱，在二少爺三歲的時候就去了。柳姨娘去了之後，二少爺就被養在後院，身邊只有幾個下人，老爺和夫人也不太關心。”說到這裏小丫鬟忽然笑了起來，“有一次大少爺去後院玩就看見了二少爺，就将二少爺抱到自己的院子養着了。夫人本來是不願意的，可是大少爺執意要養夫人也無法只能同意。這一養就從三歲養到了現在。”

顧昭言默默沉思着，片刻後問道：“這些都是你從別處聽來的？”

小丫鬟點頭，“這件事府裏的人都知道，大少爺和二少爺的感情可好了，直到半年前二少爺才從大少爺的院子裏搬出來。聽說是夫人強行讓二少爺搬出來的，不然二少爺也不會回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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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言聞言心神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沒想到李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感情這樣好，倒真是讓人羨慕。”

“是啊。”小丫鬟也很贊同地點頭，下一刻又皺眉道：“不過夫人不太喜歡二少爺，若是沒有大少爺，二少爺只怕也長不到這麽大。”

顧昭言微微颔首，忽然問道：“之前你說李夫人和李員外要給李大公子說親事？”

“嗯，是說過，都已經在挑選人家了。”小丫鬟說道。

那也就是說還沒有定下，顧昭言暗暗思索着，過了一會兒他對小丫鬟笑道：“多謝姑娘告知，一會兒出去幫我叫下一個人進來。”

小丫鬟看着顧昭言的笑臉微微咬着唇紅了臉頰，一步三回頭的不舍地走了出去，很快下一個人就走進來了。那是一個年紀稍微有些年長的男人，須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手上滿是老繭。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顯得很是拘謹，低着頭不敢看顧昭言。

“老伯不要緊張，咱們就是随便說說話。”顧昭言緩和着他的情緒。

男人點了點頭，“不知顧公子要問什麽？我就是府裏照顧花草的。”

“我看老伯神色不佳，可是近日經常失眠？”顧昭言沒有一開始就問關于案子的事情，而是說起男人的身體問題。

“年紀大了，覺少。”男子依然低垂着頭沒有看顧昭言，誰知手裏忽然就出現一個紅色的香囊，他擡起渾濁的眼睛瞧着顧昭言，就見顧昭言笑道：“這裏面我放了些安眠的藥草，你回去放在枕頭底下，就能睡個好覺。”

男子攥緊手裏的香囊，起身對顧昭言連連躬身感謝：“多謝顧公子，多謝顧公子。”

顧昭言笑着安撫道：“不必如此，快坐下。”

“沒想到顧公子還會醫術，不過也對，顧公子若是不會醫術，大少爺也不會讓顧公子為二少爺看診。”

“這也是李大公子關心二公子，沒想到他們的感情這樣好。”顧昭言感嘆一聲。展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是将話題拐到李長安和李長樂的身上，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麽，既然他這樣做了一定有他的原因。

“大少爺對二少爺确實很好。”男人的心情似乎緩和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二少爺算是大少爺一手養大的，雖然大少爺只比二少爺大了三四歲，但是将二少爺照顧的很好，比老爺這個當爹的做的還要盡心。所以二少爺就算是長大了，還是很黏着大少爺。”

顧昭言眼眸微閃，連臉上的笑容更溫和：“聽說二少爺從裏大公子院子裏搬出來是李夫人的意思？”

男人再次低下頭，聲音也低了下去：“确實如此，聽說夫人為了這件事發了好大的脾氣，大少爺為此還和夫人生氣了好幾天。”

“那你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才會讓李夫人突然将李二公子從李大公子院子裏挪出來嗎？”顧昭言輕柔的聲音聽在男人的耳朵裏卻仿佛被響雷驚到了一般瑟縮了一下，顧昭言和展昭對視一眼，紛紛覺得有門兒。

顧昭言當即趁熱打鐵地繼續問道：“老伯，你也知道李宅死了好幾個人，我們也是為了找出真兇讓死者能夠安息，若是您知道什麽事情，還請老伯告訴我們。”

男人猶豫了好一會兒，低頭看着手裏的香囊，最後才低聲說道：“具體什麽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一次我在花園裏修剪花草，在假山後面不小心就聽到夫人很生氣很憤怒地罵二少爺。”

“她說了什麽？”顧昭言心裏有些疑惑，若只是一般的怒罵，他沒有必要說出來，畢竟李宅裏應該沒有人不知道李夫人不喜歡李長樂。

“夫人罵的很難聽。”男人悶悶地說道：“夫人罵二少爺是個賤蹄子，平日裏總是學他那個狐媚子娘做些下作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要将人送得遠遠的，看他還怎麽勾引人之類的話。”

頓了頓，他又說道：“二少爺是個好人，當初我家裏人生病沒有銀錢，我躲在花園裏哭，二少爺看到後就給了我看病的銀子。要不是二少爺我那個小兒子就沒了，所以我很不明白夫人為什麽要這樣讨厭二少爺。就算是因為柳姨娘，可柳姨娘早就死了，常言道人死萬事休，二少爺是無辜的，怎麽也不該這樣對二少爺。”

顧昭言聞言若有所思，展昭見他陷入沉思，就對男人說道：“勞煩老伯了，還請您出去的時候讓下一個人進來。”

男人一聽急忙起身将香囊塞進衣服裏走了出去，見讓出去，展昭剛想詢問顧昭言就見下一個人走進來，就将嘴裏的話咽了下去。忙忙碌碌到了中午才勉強将人問完，就這還是因為出了人命，李宅的下人走了一些，不然還會更久。

顧昭言和展昭正在整理那些人的口供，這個時候許進到了，他帶來了已經離開李宅下人的口供，顧昭言接過去和展昭認真得看着。

一張一張紙被放到一邊，忽然一張紙被顧昭言單獨抽出來：“展昭，你看看這個。”

展昭接過去仔細看着，許進站在展昭身邊，也探頭看過去，“我聽到那個人說這件事的時候，也很震驚。”

“這件事李大公子知不知道？”展昭看向顧昭言，眼裏有着疑惑，“李大公子這樣關心李二公子，應該會知道。可他若是知道，又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顧昭言卻道：“如果李二公子不想李大公子知道，他有很大的可能是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