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說謊

第076章 說謊

“是那只黑色的貍奴！”展昭急忙追了上去, 卻不及黑貓的速度快，不過眨眼睛就不見了影子。

顧昭言皺眉看着黑貓消失的地方, 默默沉思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沒有追上。”展昭回到他身邊，語氣裏帶着些遺憾。“它身上的妖氣和李二公子身上的妖氣如出一轍，可以确定就是這只貍奴了。”

“可就算是這只貓身上有着妖氣，但我們不能确定李員外和其夫人，還有那些人的死亡和這只黑貓有關。”顧昭言秀眉微蹙，滿心不解，這只貓瞧着被李長樂喂養的很好，它有什麽理由去殺人？可惜他們來的晚了, 死去的人都已經下葬。若是早些來此，就能看出他們的死究竟和妖有沒有關系。

“但我們也許可以跟着這只貓找到線索。”展昭說道，他忽然嘆了一聲, 道：“可惜現在黑貓已經跑了，也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麽時候。”

顧昭言看了眼黑貓離開的地方, 道：“只要它還在李府, 就不會走遠。別忘了, 如今養着它的是李長樂。”

兩人沒有再繼續走動, 而是回了客院。誰知走到半路就被下人攔住, 說是膳食已經備好, 他們便去了正廳, 李長安已經等在了那裏。

寒暄了兩句顧昭言和展昭就在李長安的招呼下坐在椅子上, 趁着下人上菜的時候，顧昭言狀似很感興趣地說道：“之前在花園裏碰見了一只黑貓, 瞧着很是膘肥體壯，毛色油光順滑, 看樣子李二公子養得很好。”

李長安笑道：“那只貍奴确實被長樂養得很好，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抱來的，養了一年多了。我還記得那只貍奴剛來的時候，滿身的傷痕，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我曾經和他說過可以給他另找一只貍奴養着，他卻執意養着它，我拗不過只能順着他。沒想到還真的給它養活了。不過或許黑色的貍奴真的可以帶來好運，自從長樂養了這只貓，他的身子相比從前好了些。”

顧昭言聞言心裏就是一動，莫非是這只黑貓曾經用妖力治療過李長樂？

“看着李大公子和弟弟的感情這樣好，真是讓人羨慕，可惜我就沒有這樣一個乖巧可愛的弟弟。”展昭笑着将話題引到李長樂的身上。

“長樂确實很乖巧很懂事。”李長安臉上的笑容很溫馨，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就嘆息了一聲，搖頭無奈道：“只是太過粘人了些。”

看着李長安臉上的笑容，顧昭言打趣道：“我看李兄對弟弟的依賴可是樂在其中。”

李長安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只是拿起筷子請他們吃飯。見狀顧昭言和展昭也沒有對此事再說什麽，很快轉移了話題。

吃過飯，李長安送了顧昭言和展昭回了客院，就去看望李長樂。看着李長安逐漸消失在黑暗中，展昭道：“你覺得那只黑貓會知道關于命案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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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妖，李宅出現了命案，若是它在，是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可命案卻發生了，還死了那麽多人，說它一點兒都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殺人者是妖還是人，我想它都不會一無所知。”顧昭言沉聲說道，“如果它不知道，那就說明它在撒謊。”

“你說的也有道理。”展昭走到門口看着夜空中明亮的月色，“之前聽李大公子說自從李二公子養了那只貓，身體就比之前好了些，是那只黑貓做的？”

“很有可能。”顧昭言想着李長樂的脈象，搖頭道：“李長樂之前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猜測他能有如今的模樣想來那只黑貓出了不少力。”

“那這只黑貓還挺知恩圖報的。”展昭颔首笑道，他見過的妖大部分都是該死的，像這樣知恩圖報的妖還是第二次見，不免有些欣賞。

顧昭言笑道：“妖和人一樣，人有好人壞人，妖自然也有好妖壞妖。不過有許多妖都很難祛除妖性以至于走入邪道。”

“先休息一會兒，子時的時候還要去尋那只貓。”展昭将房門關上拉着顧昭言走到床邊坐下，“今夜你我同住，反正也就上半夜也不必來回奔波了。”

“你的客房可是就在隔壁。”顧昭言打趣地瞧着他，“可算不上是來回奔波。”

“在我眼裏，便是咫尺之間也算是奔波了。”展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溫柔的雙眸凝視着顧昭言，擡眼瞧去便會溺死在他那溫柔缱绻的眸子裏。

顧昭言擡手摟住展昭的脖子，帶着笑意的眸子好似有星子灑進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了？必須要獎勵一下。”說着就在展昭的嘴角親了一下。

展昭摟住他的腰，按住欲住離開的人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呼吸不暢才将人松開。修長的指尖輕撫着紅潤的雙唇，展昭的眸色微沉：“這樣才算是獎勵。”

顧昭言挑起眉峰笑道：“嫌棄我的獎勵不好？”

“不是。”展昭在他眉心的紅蓮上印下一吻，“是可以更好。”已經嘗過美好的他，怎麽僅僅滿足于一個淺嘗即止的吻。

“你真是貪心。”顧昭言與他額頭相抵，輕聲呢喃道：“不過我喜歡你的貪心······”輕柔的吻再次落到柔軟的雙唇上，所有的話語都淹沒在相濡以沫中。

夜已經深了，躺在床上的顧昭言忽地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展昭也醒了過來：“時間到了。”

兩人穿戴好就走出了客院，外面并無下人走動。可能是因為這些日子李宅裏數人無故死亡他們害怕，所以一到天黑，主子歇息了之後就會回房不出，這倒是方便了顧昭言和展昭走動。

顧昭言并沒有滿院子亂走，而是和展昭直接去了李長樂的院子。此時時間已經很晚了，院子裏只有月色灑下的亮光。他們站在院子裏看着漆黑的房間，那是李長樂的卧房，裏面有妖氣彌漫，偶爾還有一兩聲貓叫。

“吱呀”一聲，房門被從裏面推開一個縫隙，一抹黑影從裏面走出，出了門就在月色下映照出身形，是那只黑貓。黑貓蹲在臺階之上，一雙幽綠的眼睛直直看向顧昭言。

顧昭言看了眼被黑貓小心關上的房門，輕聲說道：“借一步說話。”說着看了黑貓一眼就和展昭轉身離去。黑貓躊躇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片刻後，房門悄悄開了一條縫隙。

到了花園，顧昭言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跟上來的黑貓，“李宅死去七人，你應該知道。”

黑貓點了點頭，展昭問道：“你可知他們是誰殺的？”他很是直接的詢問，但令人失望的是黑貓搖了搖頭，展昭看向顧昭言，微微蹙起了眉頭，随後又問：“你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黑貓再次點了點頭，随後深深看了一眼顧昭言和展昭就轉身沒入黑暗中。

顧昭言并沒有阻攔，但他對黑貓所表示的的卻是絲毫不信。

“會不會李宅死人的時候，黑貓跟不在府裏？”展昭疑惑地問道。

“它不會不在的。”顧昭言搖頭，緩緩說道：“李員外夫妻死的時候要說黑貓不在那還在理，可在李宅陸陸續續又死了人時，黑貓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李宅，離開李長樂的身邊。所以後面的人命案發生的時候黑貓一定在李宅中。”

“那它為什麽要說謊？”展昭緊緊擰着眉心，“它說謊是因為它不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它這是在掩蓋什麽？又是在為誰掩蓋？”

他忽然想到了李長樂，“黑貓是李長樂帶回來收養的，又是李長樂治好了它的傷。在李宅中它最熟徐的人就是李長樂，難道是李長樂······不！”還沒有說完展昭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李長樂身子不好，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這麽多人。”

“所以這件事還是要從黑貓的身上入手。”顧昭言說道，“李員外他們的死也許不是無緣無故，如果我們可以找到李員外他們死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情，也許就能找到線索。”

展昭牽着他的手往回走，“那就等明日問問許捕頭或者是李大公子，看看李員外夫妻倆死之前做過什麽事情。李員外夫妻倆的心腹仆人也都死了，我想多半和李員外他們要做的事情有關系。之前倒是忘記問個清楚明白，連帶着那幾個仆人的事情。”

“明日再問也不晚。”顧昭言倒是不急，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一日一早，用過早膳之後，顧昭言就問李長安李員外夫妻倆死之前曾經做過什麽事。

李長安想了想，搖頭道：“那幾天并無特殊的事情要辦。”他忽然嘆了一聲，“說起來那段時間我爹娘正說着要給我說親的，可惜剛有意的人選還未定下，就出現這樣的事情。”他紅了眼圈，別過臉擦拭着眼眶裏的水意。

“抱歉，還請李大公子節哀。”顧昭言見狀忙道了聲歉，“李公子也知道我們是許捕頭請來查案的，不知我們可否對府中之人問話？”

李長安平複好心緒颔首道：“自然可以，我這就讓管家協助二位。”他很快就将管家叫來，将事情和管家說了，而後就對顧昭言歉意道：“抱歉，我還有事要忙，怠慢了。”

“無妨，李大公子盡管去忙就是。”顧昭言不在意這個，李長安不在對他來說更好。

顧昭言讓管家給他找了一間空房，他和展昭在房間裏對那些下人一個一個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