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回錢塘縣

第096章 回錢塘縣

但是打到最後還是平手, 二人都奈何不得對方，無奈之下, 二人只能雙雙停手。

法海看着白素貞，眼裏滿是凝色，沒想到白素貞能成長至如今。而白素貞看着法海的時候心裏也是沒有一絲小觑。她不禁想到，若是當初沒有偷食那六粒靈丹，只怕今日自己根本奈何不得他。

小青怕法海再對白素貞出手，就道：“老和尚！我姐姐可是得了觀音菩薩的點化，來到人間報恩的。等報恩結束，我姐姐就可以得道飛升！”

她說這句話本意是想讓法海看在觀音菩薩的面上不要對白素貞緊追不舍，誰知法海聽後更加怒火中燒！若不是當初靈丹被偷, 他早就可以得道！這樣的仇怎能不讓他長久記在心裏。

顧昭言在一邊瞧着，都疑惑小青到底是哪頭的了。見法海和白素貞眼含殺氣地盯着彼此看，他忽然走到他們中間, 說道：“有話好好說，總能商議出一個滿意的辦法。”

白素貞神色緩和地看向顧昭言, 說道：“無塵大師, 非我白素貞不講道理。我也說了, 只要我能夠辦得到的, 法海盡管開口, 能補救的我定當補救。是他一心想要和我做過一場。”

“你毀我前程！你要如何補救！難道你要将那六粒靈丹還給我？！”法海也是氣得不行, 雖然他已經修行多年, 但到底也沒有修成慈眉善目的高僧, 反而頗有一種佛門的怒目金剛。

顧昭言轉身看向法海，微笑道：“禪師, 佛曰：執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 一念放下，當得自在。佛又有言，緣起緣落，順其自然。既然白施主已經吃了那六粒靈丹，那就說明那靈丹與你無緣。”

法海剛要說話，又聽顧昭言說道：“法者與公俱報也，海者地大物博也，禪師以’法海‘為法號，就該以胸懷寬大雄偉，去肅清人世間的正業。”

這話似曾相識，法海恍然想起這句話是當初賜他靈丹的神君所言，他看着顧昭言時的眼神都有了些變化。

“還有白施主。”顧昭言說完法海，又說白素貞：“不管如何，你偷食禪師的靈丹，就和禪師結下因果。這因果不小，不若白施主用自己的功德償還如何？”

“功德？”白素貞輕聲呢喃，“何意？還請無塵大師明言。”

小青也走到白素貞的身邊安靜聽着，她倒要聽聽這個功德要怎麽償還。

法海則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顧昭言，功德？

“不錯，功德。”顧昭言微微颔首，“白施主在報恩的時間裏要待在凡間，做善事積累功德。然而你得到的這些功德則是要分給禪師，直到這些功德足夠償還禪師的因果為止。也許到那個時候，你們還能一同得道。”

白素貞和法海默默無言，很顯然在思索着顧昭言的這句話的可能性。

顧昭言也不打擾他們，反正他的辦法已經說給他們聽了。他們若是不願意，這事他以後也不會再管。

功德之說，白素貞和法海并不陌生，法海能有有此修為，也不僅僅是憑着自己的修煉，還有數百年來的斬妖除魔和所得來的修心。

而白素貞也是在這幾年裏，明白功德對自己的好處。所以她現在開藥鋪也不僅僅只是等着報恩，也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做些好事。

“法海，你看如何？”白素貞看向法海，詢問他的意思，若是他不願意，她便真的沒有法子了。

法海思量許久，覺得他和白素貞互相奈何不得對方，繼續僵持也是無用，還不如就此退一步。想好之後，便道：“好，既然如此，老衲就應下此事。白蛇。”他看向白素貞，“希望你我的恩怨，可以盡快了結。”

“放心，我比你更想盡快了結這段恩怨。”白素貞說道。

“希望如此！”法海哼了一聲，随後看向顧昭言，對他微微颔首，“無塵，老衲告辭。”

“禪師慢走。”顧昭言雙手合十一禮，目送着法海轉身遠走。

“事情已經解決，你們要回錢塘縣嗎？”顧昭言看着白素貞和小青二人。

白素貞道：“許官人怎麽樣了？”

“他沒事，等明天我會和他一起回錢塘縣。”

“那我和小青就先告辭了，白朗還在客棧。”白素貞很快就做了決定，既然許仙沒事，她們待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便打算現在就走。

“無防，我這就去接它。”顧昭言微微點頭，和白素貞、小青道別就離開了這裏。

回到客棧，他就讓白朗蹲在自己的肩膀上去了雲王府。

“師父，您回來了。”許仙的目光落到他的肩膀上，才得知他将白朗也帶了過來，“白姑娘她們回去了？”他知道白朗之前由白素貞暫時幫忙照看，如今白朗回來，可見她們應該是走了。

顧昭言颔首，“她們有事先回去了，你可有什麽要買的？若是沒有咱們明日就走。”

許仙不好意思地笑了：“有倒是有，只是我這次出來意在看診，就沒有帶多少銀錢。我想給姐姐和姐夫還有小外甥帶些禮物回去。”

“無妨，那就等買了東西再回去。至于銀錢你也不必憂愁，這次你雖然沒有幫上大忙，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便會承了請你來看診的苦勞，雲王不會少了你的酬勞。”

許仙想了想，覺得顧昭言說得在理，就思索着要給他們帶些什麽禮物回去。

到了晚上，雲王設下宴席，葷素都有，味道都很不錯，雲王妃和小世子都在席上作陪，一家三口都很熱情。因為顧忌着顧昭言這個出家人，雲王并沒有上酒。

吃了一會兒之後，雲王笑道：“經過這次，本王也算是知道這世間有許多不能言說之事，故而我想向大師購買幾張平安符，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顧昭言對于這樣的事情并不拒絕，他手裏的銀錢大部分都是這樣得來的，“貧僧這裏有許多符，不知王爺都需要哪些？鎮宅的、祈福的、保平安的······”說着就拿出不少符紙放在桌子上。

雲王訝異地看着那一沓符紙，急忙說道：“還請大師開價，這些符紙我一樣要幾張。”就算是用不到有着他心裏也安心。

顧昭言聞言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始為雲王介紹着這些符紙都有什麽功能。最後這些符紙都被雲王要了大半，他的錢袋裏也多了不少收入。

許仙看得眼睛都直了，怪不得之前借給自己那麽多錢眼睛都不眨一下，沒想到師父做這些斬妖除魔的行當這麽賺錢。不過許仙也不羨慕，畢竟這些都是玩命的行當。

第二天一早，許仙和顧昭言就婉拒了雲王的熱情，帶着不菲的報酬離開了王府，開始他們的大采購。顧昭言倒是沒有什麽要買的，只有許仙買了許多錢塘縣不多見的布料、首飾、美酒之類的東西，其他的像是糕點一類的東西都沒有買，因為放不住。

好在雲王知道許仙要采購之後，就送了一輛馬車給他們，還派了一個護衛為他們趕馬車，送他們回錢塘縣，當然這一切都是看在顧昭* 言的面子上。

這一路上倒是平靜，他們很快就回到了錢塘縣。護衛留下馬車就策馬離去了。

因為顧昭言之前租住的院子早已經退了，所以許仙力邀他住進自己家。盛情難卻之下，顧昭言只能答應，反正也住不了多久。對于他的入住，許嬌容和李公甫是最高興的，當天就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宴請他。

低頭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小不點兒，顧昭言掐住他的腋窩一個用力就将人抱了起來：“你叫什麽名字？”

小不點兒眨着葡萄般圓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他：“我叫知樂，娘說做人要知足常樂。”

看着許知樂不過兩三歲的年紀就如此的口齒伶俐，顧昭言心裏就喜歡得緊，擡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道：“不錯，你娘說得不錯，知足才能常樂。”

許仙端着茶水走進大廳，聞言就道：“這名字還是姐夫取的，說他不求這孩子有多大的出息，不求太多自然會開心快樂，就像他現在這樣。”

“這話倒是不錯。”顧昭言想起李公甫樂觀的性子就很是贊同，他倒是真的做到了“知足常樂”這四個字。

顧昭言沒有在這裏停留太長的時間，很快就帶着白朗再次離去。這一次許仙他們并沒有再挽留，只在心裏暗暗祈禱他可以平平安安。

随着時間過去，顧昭言的名聲也流傳的更廣，幾乎和法海持平。只是因為他行蹤不定，所以很多人遇見了事情更習慣去找法海。對此顧昭言并沒有什麽意見，繼續走他要走的路。

白素貞和小青依然留在錢塘縣治病救人，和許仙并稱“錢塘雙醫”，很是受人稱贊。顧昭言曾經回過錢塘縣，許仙和白素貞倒是生出男女之外的感情，是朋友亦是知己。

只是不知為何，許仙并未成親，問就是說沒有合适的，或者是沒有喜歡的。顧昭言倒是隐隐猜出些什麽，卻什麽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