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又換了？

第097章 又換了？

當聽說許仙想要和他一起游歷世間時, 顧昭言是驚訝的，“你姐姐同意？”以許嬌容的性子, 應該不太可能會答應讓許仙抛棄安穩的生活去外出游歷。

許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若是之前可能會不答應，不會若是跟着師父您一起，那就不一樣了。況且，我和師父您學了那麽久的修行，也小有所成，跟着師父也是想要先熟悉熟悉。”

若是自己一人，許仙知道姐姐定然是不會同意的。若是跟着顧昭言，那就另說了。

為了這件事，顧昭言還特意去問了許嬌容,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漢文如今也大了，他有着自己的抱負和理想。我這個做姐姐的, 縱然是再不舍、再擔心，也不能攔着他前進的腳步。好在有無塵師父您在, 我便也能安心幾分。”

許嬌容說着就長長嘆了口氣, 語氣裏滿是悵然：“我本想着, 給他說個親事, 誰知他是一點竅兒都不開。之前我看他和白姑娘相處的不錯, 便想着他是不是對人家白姑娘有意, 誰知一問就是兩人不合适。如今他都二十八了, 還是這麽單着, 我這個姐姐真是愁死了。現在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他是壓根兒沒有成親的打算, 我也不逼他了，別到時候成了一對怨偶倒是我的不是了。”

顧昭言溫和地安撫着：“許仙有他自己的想法在, 咱們做長輩的也只能提點着些，卻不能事事都代他做主。”

倆人又寒暄了幾句，顧昭言就去尋了白素貞，“我和許仙即将離開錢塘縣去各處游歷，你怎麽樣？報恩的情況如何了？”

白素貞正在記錄着所缺少的藥材，聞言就道：“已經差不多了，許仙有時候需要一些藥材卻沒有的，就會去山裏自己采。他雖然和你學了修行，但到底年紀偏大修行尚淺，我便救了他好幾次。不說這些救命之恩，我們還時常互相驗證醫術、互相進步，也是多有助益。”

顧昭言見小青也是忙得不行，就道：“怎麽不收幾個徒弟？許仙可是都已經收了幾個弟子，出師的也有兩三個了。”

“我們的身份不方便。”白素貞搖了搖頭，将手裏的冊子收起來，“出去游歷也好，我也打算帶着小青他們行走各處。”如今錢塘縣的大夫不少，他們就算離開也沒事。

“也好。”顧昭言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世界這麽大，光靠他和許仙可是走不完的。現在白素貞也需要功德，行走世間，治病救人，也是一件好事。

當得知許仙和白素貞要離開時，錢塘縣的人都很不舍，因為有他們兩個神醫在，錢塘縣都比以前繁華，生病了也不用擔心。猛地聽說他們要走，都是千千萬萬個不舍。

但不舍還是要舍，白素貞和許仙是一起走的，不過在出了城門之後，兩人就分別了。

“保重。”許仙對着白素貞拱手一禮。

白素貞笑了笑，“保重。”

等人走後，顧昭言看着表情平淡的許仙什麽都沒有問，也許他們真的沒有動情，也許他們都知道自己有比愛情更重要、更想要去做的事情。

顧昭言帶着許仙行走世間，許仙的醫術突飛猛進，閉門造車還是比不上親身實踐。幾十年的游醫生涯，許仙和白素貞的名字廣為流傳。

當許仙白發蒼蒼的時候，他才停下腳步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錢塘縣。

他的姐姐早已經先一步他去了，他的姐夫李公甫也是，唯有他的兩個外甥和外甥女還在，但也已經成家立業，子嗣成群。兒孫都是孝順的，許仙住在李公甫大兒子李知樂的家裏。

看着當年那個抱着顧昭言小腿的小不點都已經長大成人，且還有了孩子，許仙就笑道：“師父還是那樣年輕，我卻已經老了。”

“你師父我天生麗質，你是羨慕不來的。”顧昭言并沒有現于人前而是隐在山中，偶爾下山去看許仙，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許仙聞言只是笑笑不說話，看着湛藍的天空，在徐徐春風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昭言見狀微微嘆了口氣，看着許仙帶着金色光芒的魂魄飛升而去。許仙臨走時對他揮了揮手，還說了句話：“師父，徒兒在天界等您。”

“臭小子。”顧昭言笑笑，還真的成功飛升了，也不知道白素貞那裏怎麽樣了。

許仙的飛升，白素貞感應到了，她看着天空眼裏閃過一絲期待，很快她也可以飛升得道了，她有預感。

白素貞和法海的飛升得道，顧昭言就不知道了，他還是繼續他的腳步，直到他離開這個世界，去往新的世界。

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顧昭言知道自己這是又穿了。

白朗蹲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四周問道：“這是哪兒？又換了？”

“跟了我這麽久，你也該習慣了。”顧昭言倒是習慣成自然，擡腳就走，“先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咱們再做打算。”

找了個最近的城鎮，顧昭言三兩句話就得到了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聽着“玄心正宗”、“陰月皇朝”這樣的話，他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線，而且這個世界的大致劇情他也不太記得了，都這麽多年了，還能記得一些人的名字已經很不錯了。

吃了飯顧昭言也沒有在鎮上久留，很快就離開了這裏。只是沒想到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場好戲。

四個年輕男女跪在地上，對着一個白發女子抱拳相求：“懇請燕姑娘救救我們宗主。”

白發女子神色冷漠地站在階梯之上，看着他們身後臉色蒼白的金光冷聲道：“你們回去吧，我是不會救金光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的！”

金光沒有說話，唯有那四個人再次懇求，燕紅葉冷笑：“求人是這樣求的嗎？”

玄心四将看向金光，想要讓金光向燕紅葉低頭，但他們都知道金光的性子，只是默默看着他，什麽都沒有說。但無論是心裏還是眼裏，都是希望金光可以向燕紅葉服軟，先治好身上的傷。

金光感受着五內俱焚的痛楚，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眼裏更是閃過一絲不堪之辱。他看着燕紅葉好一會兒，眼裏的屈辱散去，全化作堅定。金光撩起衣擺就要下跪，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彎不下去。他的眼裏滿是驚愕地看着四周，“誰？”

對于金光如此動作，玄心四将和燕紅葉他們都以為他在故意為之，為的就是不想求燕紅葉。

顧昭言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來，雙手合十微微笑道：“阿彌陀佛，施主，貧僧救人不需要求。”

淩厲又不失溫柔的眉峰下，含着溫柔笑意的眼眸輕輕垂下，精致的五官如畫，眉心一點紅蓮印記襯得他如臨凡的佛子仙君，既又悲天憫人的慈悲，亦有不可直視的清冷如仙。

“你是何人？”燕紅葉的聲音裏有着冰冷，更有着疑惑。她本意就是想要羞辱金光一番，沒想到卻被這個忽然出現的人攪和了。

“貧僧不過是一游方僧人罷了。”顧昭言微微笑道，他看向金光：“如何？你可願意？”

金光細細打量着顧昭言，暗自為他的容貌驚嘆，但更令他驚訝疑惑的是剛才阻止自己跪下的人是不是眼前這個人？

“不知這位師父如何稱呼？”金光問道。

“貧僧無塵。”顧昭言緩緩走到他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雖然貧僧救人從不讓人求，不過貧僧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金光問道：“大師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傷？”

“自然。”顧昭言颔首，修長的指尖快速地從金光的手腕上掃過，就道：“你現在是不是五髒俱焚？時冷時熱？還經脈阻塞動不得靈力？”

“求大師救命！”金光幹脆利落地對着顧昭言跪下，“我金光感激不盡。”

“原來你就是玄心正宗的宗主，大唐的國師？”顧昭言眉頭微挑，“不錯，看在你身為宗主，對斬妖除魔從不懈怠的面子上，貧僧救你。”

話音剛落，顧昭言伸出手按在金光的肩膀上，下一刻身形一閃，二人已經進入了馬車中。

“啓程，回玄心正宗。”金光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玄心四将對視了一眼，對着燕紅葉拱手告辭。

馬車內

顧昭言并指搭在金光的手腕上，仔細感受了一番他的脈象就松開了他的手：“有些功法秘籍是不能随便練的。”

金光聞言瞳孔驟然就是一縮，看着顧昭言仿佛看盡一切的眼睛他立即移開了視線，“有些事，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斬妖除魔，不管是我身為玄心正宗的宗主，還是大唐的國師，都要對百姓負責。只要可以消除覆滅人間的隐患，就算是犧牲金光的這條命，又有何妨！”

堅定的語氣和神色，讓人知道金光并不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這樣想的。

“可以詳細說說嗎？”顧昭言問道，“貧僧閉關太久，耳目閉塞，有些事知道不是那麽清楚。”

“自然可以。”金光好歹也是修行之人，自然可以看出顧昭言身上幹淨的氣息。他想了想，既然眼前之人修為高深，那便可以試着拉攏過來，也好為即将到來的天魔沖七煞添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