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治療

第098章 治療

随着金光将關于七世怨侶和天魔沖七煞的事情和顧昭言說了個明白, 顧昭言也大致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他看着金光，忽然問出一個他一直都很疑惑的地方：“既然七世怨侶是因為天魔妖礦的詛咒而來, 那豈不是說，就算你們殺了這一對已經糾纏了七世的怨侶，天魔星也可以利用妖礦再次詛咒出一對七世怨侶？”

金光陷入了沉默，他好像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如今聽顧昭言說起這件事，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顧昭言又道：“而且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嗎？好像有一雙手在背後推動着這一切的發生，所有人都被裹挾着往前走，但前路好似是被人既定的。”

顧昭言的聲音變得低沉，金光聽在心裏, 仿佛被一塊巨石壓着，喘不過氣來。

顧昭言擡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這件事可以先放下, 最重要的是你的傷不能再拖了。”說罷他就拎着金光的肩膀，飛身出了馬車。寒光一閃, 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一柄長劍落到顧昭言的腳下。金光被顧昭言拎着肩膀上了飛劍, 踩在劍身上, 窄窄的劍身讓金光很是不适。還好他很快就穩住了自己, 顧昭言對着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玄心門人說道：“不必驚慌, 你們慢慢走, 貧僧先帶着你們宗主回總壇等你們。”

話音剛落, 顧昭言催動仙劍, 兩個人“咻”的一下就直沖天際不見了影子。玄心門人張大着嘴巴看着顧昭言帶着金光很快化作一個黑點遠走，很久都沒有回過神。

白朗蹲在顧昭言的肩膀上, 四個爪子緊緊抓着他的衣服，默默給自己罩了一個防風的罩子。沒有化形就是這點不好, 去哪裏都不方便。

原本顧昭言是打算用白素貞教他的縮地成寸的術法，可他修為不行，就算縮地成寸也沒有禦劍飛行更快。感受着身後僵硬的身體，顧昭言默默給金光加了個防風的罩子，關心地問道：“感覺怎麽樣？”

“······”金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無事，還好。”只是抓着顧昭言衣服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只是有些不習慣。”說實話，這還他第一次飛，更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踩着劍就可以飛，還飛得這麽快。

“往哪裏飛？”顧昭言貼心地低了下去，好讓金光可以辨別方向。金光仔細看了下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很快就指了個方向。顧昭言再次升空按照他的指向而去，很快就回到了玄心正宗的總壇。

總壇的玄心門人見金光孤身一人回來，而且還帶着一個陌生人，心裏擔憂之餘還滿是疑惑。金光并沒有多言，只是吩咐下去不要打擾就帶着顧昭言去了自己時常修煉的大殿。

“你現在修煉的是什麽功法？”顧昭言問道，“可否讓我一觀？”

連禦劍飛行都會，金光自然不會認為顧昭言會看上自己的修煉秘籍，當即就将玄心奧妙訣拿了出來交給了他。

顧昭言翻閱了一會兒擡頭看着金光：“你知道修煉玄心奧妙訣的人都無法壽終正寝嗎？”

“知道。”金光點頭，“玄心奧妙訣只有練到最後一招，威力才會足夠。然而想要将最後一招順利實戰，只能燃燒自己的精血和生命。”

“玄心奧妙訣也不知是誰創出的，雖然威力還不錯，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和精血，修煉此功的人注定不能長壽。”顧昭言緩緩說道，“而且這個功法它是不完整的，想來當初創出它的人，他自己也無法将後續補充完整。”

金光聞言陷入了沉默，他接過顧昭言手裏的書冊，指尖輕輕摩挲着那些字跡，“我知道，可沒有別的辦法，七世怨侶的怨氣一旦接引天魔沖七煞，天魔星的怨氣就會降臨人間。到時候天魔複生，人間就會成為一片煉獄。玄心正宗當年創派時，就是以斬妖除魔守護蒼生為己任！金光身為玄心正宗的宗主，面對此情此景，自然當仁不讓！”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斬釘截鐵，眼裏的神色更是堅定無比。

顧昭言抽出他的手裏的書冊放到一邊，說道：“這門功法雖然問題多多，不過修煉起來，遇見妖怪也能頂些用。但這上面的功法則是逆着寫的，你僅僅只是走火入魔已經是幸運了。”不過逆着練都練成了，可見金光的天賦也不錯。

“若是治療，要将你體內的玄心奧妙訣的功法散去，你可是願意？”

金光聞言劍眉緊皺，“可還有別的法子？明年的元宵節就是天魔沖七煞的時間，如果功法散去，莫說阻止天魔沖七煞的魔氣降臨，就是除去七世怨侶都無法做到。”

聶小倩和寧采臣身邊還有燕赤霞等人保護，他若是想要除去七世怨侶，僅一個燕紅葉就能讓他束手束腳，更何況七夜也不會袖手旁觀。

“有，不過那要看你是不是能吃得了這個苦。”顧昭言颔首說道。白朗聞言轉頭看着他，眼裏有着疑惑，莫不是他想······

“真的？”金光驚喜萬分，“如果可以不用散去功法也可以治療，不管什麽苦我都可以忍受。”難道那些苦還能比得上當年他初接受玄心正宗更艱難更艱苦嗎？“還請大師救命！”

顧昭言扶住金光胳膊止住他的行禮，說道：“貧僧可以幫你，将你體內屬于玄心奧妙訣的功法力量轉變成你可以吸收融合的能量，只是轉化吸收融合的過程中勢必會痛苦難當······”

“我不怕！”金光堅定的眼睛射出驚人的光芒，“我可以！”

“好。”顧昭言轉頭對白朗說道：“白朗，幫我護法，莫要讓人驚擾了我們。”

白朗起身在金光驚愕的目光下走出門外，蹲在禁閉的大殿門前盡心盡責的守護着這間大殿。

此時此刻也不是金光好奇的時候，他在顧昭言的吩咐下席地而坐背對着他，感受着顧昭言的指尖點在自己的後背上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昭言指尖輕點在金光的各處大穴之上，随着絲絲縷縷的靈力游走在金光的經脈中，最後彙聚在金光的丹田之內。此時如春風般溫柔的靈力忽然加大力氣，如狂風驟雨一般攪動着金光丹田內的力量。

金光蒼白的臉上滿是細密的冷汗，更是緊咬着牙關才沒有喊叫出聲，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因為這點疼痛就喊叫。他緊握着雙手，盡管已經疼得渾身都在顫抖也沒有抵抗那股力量，任由丹田處剜肉剔骨一般的疼。

正當金光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跡時，只聽得體內“轟”的一聲，劇痛瞬間消退，一股溫和的力量游走在全身。他蒼白的臉頰很快變得紅潤有光澤，整個人也都放松了下來。

随着金光覺得自己體內修為增加，顧昭言緩緩收回了手。他長舒了一口氣，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咒，頓時覺得清爽不少。

“好了，你先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為，我去外面等你。”說完不等金光回應就走了出去。

聽着腳步聲随着關門聲戛然而止，金光安心調息着自己的氣息和修為。

顧昭言看着空曠的廣場，不由感嘆道：“玄心正宗的總壇一點都不像是名門大派，弟子少了些。”

房門被推開，金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是因為大部分的門人弟子都在各處的分壇，防止那些妖魔作亂。遇見什麽妖魔作怪也好第一時間去處理。”

“這些年來，不少門人弟子因為斬妖除魔而死。雖然一直都有在收弟子，但收了弟子之後還要慢慢培養，況且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我們玄心正宗。”金光說到這裏時語氣裏滿是嘆息和無奈。

當年紅河村一役，玄心正宗死了不少精英弟子。這二十年來，雖然金光一直想要将人手補充上來，但一直都無法成功。而且他初成國師之時，正值玄心正宗青黃不接的時候，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要借助朝堂的力量努力支撐着玄心正宗。

那個時候，他不僅要顧着玄心正宗，還要在朝堂上和那些老狐貍周旋。不然玄心正宗早就沒落了，哪裏還能成為當世第一大派。

“不知大師能否與我去一趟京城？”金光對着顧昭言拱手一禮，“在下有一好友，身子不好，大師醫術高絕，便想請大師走一趟。”

其實他請顧昭言也并不僅僅只是為了上官遠帆，也是想要去看看七夜有沒有去京城。若是出現在京城，那也就不必他派人費力去找了。

“自然可以。”顧昭言笑着應下，有人求醫他自然答應，“貧僧載你，咱們禦劍去，速度快些。”

金光已經經歷過一次，再一次站在劍身上時已經沒有第一次緊張了。和玄心弟子交代了一番，就禦劍往京城而去。

剛到京城，顧昭言就皺了眉頭，“有妖氣。”

白朗加了一句：“妖還不少。”

“妖氣？還不少？”金光聞言當即就是一驚，連白朗會說話都不在意了。這裏可是京城，人口頗多，若是有妖出現後果不肯設想！“大師，還是先去看看，遠帆那裏稍後再去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