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郡主覺得你是受虐狂
第40章 郡主覺得你是受虐狂
封山圍獵是大淵國一年一度的傳統活動,通常舉辦在立夏時節。
此時萬物複蘇,欣欣向榮,百獸率舞,一片祥和繁盛的景象。
今年圍獵,皇上特允許大臣官員攜帶親友女眷一同入山,共賞湖光山色,同享圍獵之趣。
圍獵不僅是為了狩獵動物,同時也會進行演練騎射和巡視軍隊,也會在狩獵之時,玩一個軍事游戲。
[搴旗取将]
何為“搴旗取将”?
封山不僅是為了圈禁獵物,也是規劃校獵場地。
參加圍獵的人會分為紅藍兩方,每一方各有十個軍旗和一個王旗。
找到軍旗,旗子上會寫有王旗所在地的線索,每找到一個軍旗或者獵殺野獸,便可為隊伍增加一分,由吏部派人記錄。
找到王旗的一方,則成為今年圍獵的獲勝隊伍,受皇上賞賜。
而在此圍獵期間狩獵最多的人則稱為頭籌。
此時紅藍方已經分了出來,由沈以峤為首的隊伍是紅方,由晉無憂為首的隊伍是藍方。
圍獵共進行十日。
第一日,皇上在高臺之上,以酒祝歌,廣贊大好兒郎,預祝滿載而歸。
衆人與之共飲,飲盡盞碎,意為驅除邪晦,勇往直前,不懼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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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雷動,皇上執彎弓射日,箭矢飛出的裂空聲似一道震耳欲聾的號令,宣告衆人,圍獵正式開始。
狩獵之事,大多都是男子參加,一個個欲欲躍試,似要建功立業的激動模樣,着實把明昭給看笑了。
這些世家公子,不好好讀書備戰圍獵之後的春闱,竟想着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參加圍獵時的勇猛和果敢。
都是些銀頭蠟槍,不過爾爾。
才過三日,獲得獵物的人屈指可數,其中最屬沈以峤和晉無憂最多。
明昭記得前世,獲得圍獵頭籌的是沈以峤,這家夥箭無虛發,還獵殺了一頭花斑虎,可謂是勇猛無比。
而獲得王旗獎勵的是藍方晉無憂。
兩方的“王旗”藏得很是隐秘,軍旗上所寫的線索異常隐晦,需得知識淵博的人才能解答謎題,獲得王旗所在之地。
明昭記得前世晉無憂是在第五日找到王旗,而前面幾日他接連找到軍旗,還立馬就破解了軍旗上的線索,最後由隊伍裏一個名不經傳的騎手将軍旗呈給皇上。
變故也在這時發生了。
那名騎手是刺客,意欲刺殺皇上,幸而沈以峤發現及時,以身護住皇上,傷及筋骨和心脈,索性裴知慕有紫玉雲膏,救下了沈以峤性命。
但現下,明昭摸了摸放在胸口的紫玉雲膏,如非必要,這藥膏最好還是不要使用。
惜春給明昭倒好牛乳茶,遞到面前:“郡主,喝茶。”
明昭喝了一口,四處掃視一圈,發覺女眷都是有自己的小團體,各玩各的,這就導致被單獨留下的人很是突兀。
比如宣威使庶女高儀彤,禮部尚書嫡女裴知慕等。
海聽瀾給裴知慕開的藥很有效用,裴知慕喝了兩天藥就恢複如初。
正逢封山圍獵,皇上特批官宦可攜帶親眷好友一同入山狩獵游玩。
裴元慶利用圍獵之事,特派人到侯府接走裴知慕,說是要讓裴知慕以裴府嫡女的身份參加圍獵。
此話表面平和祥靜,讓人抓不到錯處,實則暗流湧動,心思詭谲。
裴元慶知道裴知慕在侯府是以“婢女”的身份伺候郡主,若是郡主帶着裴知慕去圍獵,旁人問起,裴知慕的聲譽有損是小,裴元慶的聲譽和裴府的榮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裴元慶着急把裴知慕接回去。
明昭知道裴元慶打的鬼主意兒,但她沒有立馬同意,而是問了裴知慕的意思。
裴知慕雖然想留在侯府陪着明昭,但她知道裴元慶這人自私自利,心胸狹窄,若是這次明昭拒絕他,他必定會記恨明昭許久,想着各種陰險毒辣損招來謀害明昭。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付這種小人,只能先避之,再尋機會反攻。
裴知慕帶着符冬離開了侯府,短短兩日而已,明昭眼下再次見到裴知慕時,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裴知慕似察覺到明昭的注視,擡頭望向高臺這邊,與明昭隔着人群對視。
她原本平靜淡漠的神情,在看到明昭的那一刻,猶如晴光映雪一般燦然明媚。
明昭瞳孔一顫:“!”
她握杯的手無意識的輕晃了一下,瞬間移開了視線,不再與之對視。
裴知慕可真機警,這麽多人還能注意到她的目光?
明昭感覺到胸膛劇烈的跳動,呼出一口氣,将杯中的牛乳茶飲盡。
她起身:“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
惜春頓了頓:“郡主,山中野獸繁多,您一人出行,怕是危險。”
“沒事,我跟着仇晁學了這麽久的武功,也是會點厲害的招式,野獸敢來,”明昭眯了眯眼,兇光畢露,“我就一刀斬下它們的頭顱。”
“而且自在人也跟着我來了獵場,”她揉了揉惜春的頭,看她一臉關切,“別擔心哈,乖乖在這裏守着。”
惜春點點頭:“好的,那郡主要小心。”
“嗯。”
明昭之所以想要離開營地,去獵場逛逛,其一是在營地裏看那些女子為名門貴子和世家公子去争風吃醋,搞一些孤立戲耍他人的愚蠢行為,讓她覺得無趣又厭煩。
其二,她記得前世晉無憂說過藍方軍旗所在的幾個位置,明昭想去碰碰運氣,在晉無憂還沒找到軍旗之前,把他們藍方的軍旗給他藏起來,這樣紅方就能獲勝,屆時刺客便沒辦法利用獻軍旗的機會去刺殺皇上。
當初皇上問過晉無憂是在哪裏找到的軍旗,晉無憂雖然沒有把十個地點都說全了,但也說了兩三個地點,明昭按照前世的記憶往獵場找去。
兩個地點的軍旗,明昭找到的時候,已經被人提前拔走了,她只能加快速度往第三個地點走去。
第三個地點是在一處小型的瀑布旁,如今是夏季,雨水不重,瀑布也沒有雨季時磅礴,細小的水流從山澗中流落譚中,碧水清波,層林盡染,美不勝收。
明昭看着周圍的草叢,終于看到藍方軍旗在一人環抱的大樹下随風飄飛。
她擡腳走過去,突然瞥到樹旁邊被風吹起的衣擺。
黑色的衣衫,上面繡有詭異暗紋,暗紋模樣是“饕鬄”。
為何明昭一眼便能看出來那暗紋上的形狀,只是因為前世獵場刺客暗殺皇上時,在士兵衣裳遮掩下的衣衫就是如此樣式。
後經核查,這種衣服樣式來自于江湖殺手組織——夜獸!
明昭立刻躲了起來,以防被人發現,她跟仇晁學武這麽久,也知道武功厲害的人很警覺,能夠快速發覺周邊的情況變化。
明昭放緩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前挪步,想湊近聽一聽與夜獸/交談的另一個人是誰?
那兩人談話聲很輕,但索性周圍很靜谧,明昭還能聽到一些錯落的字眼。
但明昭已經知道和夜獸談話的人是誰了。
晉無憂!
兩人談話的內容大致是在交代藍方十個軍旗的所在位置,為了掩人耳目,夜獸并未幫助晉無憂全部找齊,需要晉無憂自己派人去把軍旗找到,然後一起找到王旗,呈現給皇上。
藍方和紅方各十人,獵場這麽大,軍旗這麽少,藏匿在大山各處,尋找起來萬分艱難。
眼下才過三日,晉無憂就已經從夜獸口中得到了十個軍旗的下落,就說明此刻的獵場裏,可能到處都藏匿着夜獸的殺手。
先到這兒,明昭背後一涼,頭皮發麻。
前世的刺殺,雖然皇上沒有受傷,但是沈以峤卻因護駕而危在旦夕,那時出現的刺客不過十幾個,所以明昭認為夜獸也只是派了十幾名精銳刺客前來。
可眼下,獵場這麽大,還能在三日內幫助晉無憂找到所有軍旗,那麽就說明夜獸所派遣的殺手不在少數!
她得先回到營地做準備,若是這次夜獸沒有刺殺成功,很有可能會改變戰略。
明昭緩慢的轉過身,還沒走兩步,迎面撞上一處柔軟。
她身子一僵,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擡頭一看,竟然是裴知慕!
明昭神色慌張,啞聲道:“你怎麽在這裏?”
裴知慕也把聲音放低:“我以為你不舒服,便跟過來看看。”
“先不說這些,趕緊走!”
明昭拉住裴知慕的手,剛要擡腳離開,猛地聽到樹後兩人動身,她立刻抱住裴知慕躺在地上,一手捂住她的口,一手摟住她的腰,兩人直接滾進旁邊的泥潭裏。
裴知慕看着身上的明昭,神色緊張又驚惶,她眨眨眼,目露疑惑。
明昭看到了裴知慕眼裏的費解,但她此刻沒工夫和裴知慕解釋。
她的目光穿過茂密的草叢,看着夜獸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樹林之中,随後晉無憂拔掉藍色軍旗,擡腳離開了此處。
如今明昭知道的三處藏匿藍方軍旗的地方都被晉無憂給找到,剩餘軍旗和王旗的所在地明昭也沒必要再去尋找,畢竟夜獸會在暗處幫助晉無憂,她再去搞破壞,容易被夜獸偷襲。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明昭見兩人都已經走遠,剛要起身,突然腰間一緊,裴知慕不知何時摟住她的腰,将她往下壓。
明昭皺眉:“你幹嘛?”
裴知慕神色沉重,眼神錯開明昭的目光,落在她的後背,嘴唇輕輕阖動:“別動,有蛇。”
明昭身子一僵,猛地意識到身上好像爬了一條蛇。
她見裴知慕擡起手,吞了吞喉結,納悶道:“你..你要幹嘛?”
“蛇要準備..咬你。”裴知慕看着已經爬在明昭肩頭,露出獠牙的蛇。
“....”明昭被裴知慕過分的冷靜搞得一頭冷汗,嘴角微微抽動,“我謝謝你告訴我,蛇要咬我這個噩耗。”
“這蛇有毒嗎?”
反正要被咬,她得問清楚蛇的情況。
裴知慕擰眉:“有毒但不致命。”
“....”明昭納悶,“你怎麽知道有毒但不致命?”
裴知慕解釋道:“我舅舅長年走镖,經常會遇到野獸,他把那些奇遇當做故事講與我聽,我便知道了一些野獸特性。”
“此乃青環蛇,渾身碧綠,通體帶有一圈圈黑色圓環,蛇頭三角,豎瞳泛青,喜歡待在潮濕閉塞之地。”
明昭看了眼兩人躺着的地方,剛好是一處泥潭,正是青環蛇喜歡的居住地。
“可真點背!”明昭額間布滿汗珠,“被咬後會立馬死嗎?”
裴知慕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幽色:“死不了。”
“那就...”明昭剛要慶幸一秒,餘光瞥見裴知慕動手,“裴知慕,你要幹什麽!?”
話音一落,裴知慕早已抓住青環蛇。
青環蛇遇襲,蛇首一轉,直接一口咬住裴知慕的手背。
裴知慕眉頭一蹙,推開身上的明昭,起身把青環蛇狠狠甩了出去,然後拉着明昭往回跑去。
兩人沒跑多遠,明昭一把扯住裴知慕的手腕,看着她手背上兩個蛇牙印子,上面已經開始流出黑血了。
“裴知慕?”明昭瞳孔皺縮,止不住的怒吼,“你瘋了!誰給你的膽子敢去徒手抓蛇?那蛇有毒啊?!”
裴知慕臉色有些發白,扯了扯嘴角,道:“無事,這蛇的毒不致命,死不了人的。”
“死不了人就能随随便便抓有毒的蛇嗎?”明昭目光驚惶,“你臉都發白了,血都是黑色的!”
“對了!”明昭想起懷中的紫玉雲膏,她立馬拿出來,“這個藥能不能解毒?”
裴知慕看着紫玉雲膏被明昭貼身帶着,眉眼閃動了一下,道:“能,但太浪費了。”
“浪費個屁!我當初那麽小的擦傷你還給我送來紫玉雲膏,怎麽那時候你不覺得浪費?”明昭看着裴知慕此刻脆弱的模樣,心裏沒來由的煩躁和恐慌,“只要能給你解毒就行,就算是在貴重的藥,我都給你用上。”
“情況還是...不一樣的,”裴知慕唇角微揚,她握住明昭要打開盒子的手,搖頭道:“真不用,我知道怎麽解除青環蛇的毒,用不上紫玉雲膏的。”
“你知道?”明昭忙問,“是什麽藥?怎麽解?”
裴知慕四處看了看,指着前面紫色的草,說:“那叫紫芝,碾碎後的汁水抹在傷口,可以解除青環蛇的毒。”
明昭看那平平無奇的草,保持懷疑:“你确定那枯枝爛葉的東西能解蛇毒?”
“嗯,”裴知慕喘着粗氣,聲音發虛,“一般毒物...出沒的地方,都會有解毒...的草藥在附近..生長,我舅舅...走镖時,镖師被...青環蛇咬傷都是拿...拿紫芝解毒的。”
明昭見裴知慕越來越虛弱,臉色煞白。
她只能相信裴知慕所言,立馬跑過去采摘紫芝,将裴知慕扶到潭水邊坐着。
明昭拿起兩塊石頭撚磨紫芝,把枝葉砸爛,撚出汁水。
她用帕子包裹砸爛的枝葉,剛要放在裴知慕傷口,突然問道:“這紫芝碰到傷口,會不會很痛?”
裴知慕沒想到明昭會問這個,她道:“...還好。”
明昭撩起袖子,将手臂湊到裴知慕嘴邊:“若是疼,便咬着我。”
裴知慕定定地看着明昭,眸中似有點點碎光閃爍:“拿個木枝..便好。”
“髒不髒啊?”明昭不贊同地瞪了一眼裴知慕,将手臂抵在她嘴巴,“我讓你咬你就咬着。”
裴知慕搖頭:“不要。”
“為何?”明昭清楚裴知慕不要的原因,她解釋道,“我不疼的,就算疼也不會有你疼。”
她剛才砸紫芝時,紫芝汁水泛出來的味道刺鼻腥辣,一旦上藥裴知慕肯定會很痛,所以明昭才多嘴問了一句。
裴知慕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的看着明昭,眼底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我舍不得咬你,我...心疼你會痛。”
明昭心弦緊繃,全身的熱血仿佛都要往大腦中湧去。
她觸及裴知慕柔情似蜜的眼睛便像是被燙到一般,呼吸都變的急促了起來:“你..裴知慕..你...”
明昭磕磕巴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裴知慕彎唇一笑,握住明昭的手直接按在了手背的傷口上。
觸及的瞬間,如刀子刮肉一般的痛苦瞬間彌漫全身。
裴知慕疼地的臉頰抽動,大口喘氣,手背上開始冒出鮮血來。
“裴知慕?”明昭沒想到她這麽勇猛,沒好氣道,“你...你可真行啊!”
裴知慕道:“多謝..多謝郡主誇獎。”
“我那是誇你嗎?”明昭無語凝噎,“我那是罵你蠢!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受虐啊?”
在裴府被裴元慶和那對賤/人母女欺負,大氣不敢吭一聲,處處忍耐。
出席各種宴會被人孤立排斥,也不會為自己争一口氣。
明明自己以前對她那麽不好,就算後面對她照顧有加,但也是因為系統的緣故,卻讓裴知慕對她心生好感。
明昭時常覺得裴知慕傻得要命,笨的要死!
裴知慕往後倚着,喘着氣道:“這世上...沒有人喜歡受苦受難。”
“怎麽沒有?你不就是!”明昭見手背上流出的血已經逐漸變得鮮紅,想來是毒液已經被逼出來了,“裴知慕,蛇毒被排出來了,你有沒有好受些?”
“嗯,好多了,”裴知慕嘴角浮現一抹遷就縱容的笑,眼尾彎了起來,“郡主放心。”
明昭暗暗舒了口氣,嘴上卻是涼嗖嗖道:“我放心什麽?我又沒被咬,我又沒中毒,我又不會痛的厲害,我舒坦的很!”
裴知慕神色淡淡,眉目間透着一絲坦然,輕聲道:“我知郡主覺得我性子軟,老是被人欺負受氣,還不會反擊抵抗,只會一味忍耐躲避,所以郡主為此覺得我沒出息,心裏為我氣不過,是吧?”
“哎呦,你自己還挺明白呢?”明昭冷哼一聲。
她把裴知慕手上的血擦掉,撕掉衣服上最幹淨的一塊給裴知慕包紮。
“其實我只是習慣了,”裴知慕看着明昭精致的臉龐,“旁人的厭棄和孤立,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我只是不願與他們多費口舌,便想着能躲就躲着。”
“可若是遇到觸及原則之事,我也不會忍耐。”
明昭看着她:“比如裴元慶想要擡胡姨娘為正室,你卻利用胡姨娘的身份将裴元慶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裴知慕驚訝道:“郡主怎麽知道的?”
明昭得意挑眉:“我可是尊皇長郡主,想知道什麽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查到?”
“郡主好厲害。”
“用不着你誇,”明昭給她包紮好,看着她疲憊虛弱的模樣,嘆了口氣,蹲在她面前,拍拍肩膀,“上來,我背你回去。”
裴知慕瞳孔顫動:“郡主,不可。”
“我太重了,你的貴體不能這麽...”
明昭知道裴知慕又要搞什麽規矩禮教什麽的說辭來拒絕她,她直接拉住裴知慕的手放在肩上,打斷她的話:“趕緊上來,別廢話,再磨叽我給你扔河裏。”
裴知慕只得趴在明昭背上,雙手攬住她的薄肩。
明昭背起她,掂了掂,意外道:“你還挺輕的。”
裴知慕輕咬下唇:“郡主,還是放我下來吧,若是被旁人看到,會誤會的。”
“誤會什麽?”明昭擡腳往營地走去,“誰敢在我面前多說什麽?看我不打爛她的嘴!”
“明昭?”裴知慕目光落在她搖晃的珠翠發簪。
“有話說?”明昭應道。
裴知慕頭貼在明昭的肩上,聲音低軟,帶着顯而易見的委屈,像是在和明昭訴苦,或是撒嬌。
“你對我真好。”
明昭長睫輕顫:“好什麽好?你就是太容易滿足了。”
“其實我不喜歡受苦受難,若是旁人真的欺負了我,我也會想辦法反擊回去,只是不會像郡主你這般勇猛。”
說謊!
明明被裴元慶欺負的不成樣子,都差點被人一棒子打死,還在這裏嘴硬。
明昭嘆了口氣,沒和裴知慕繼續争辯,敷衍的應了一句:“哦。”
“我知你心裏想着,我若是有本事些,又豈會被裴元慶他們欺負成這那副唯唯諾諾的卑怯樣子,”裴知慕雙手攥緊明昭的衣裳,眸色幽深,看不清情緒,“我只是不想與他們再争論什麽,因為我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站在我這邊,為我設身處地的去着想。”
明昭知道裴元慶和胡姨娘還有裴芷柔對裴知慕的抵觸。
好好一個禮部尚書的嫡女,日子過得相當不如意,前世還被她欺負的遍體鱗傷,若非有沈以峤保駕護航,裴知慕怕是早被她害死了。
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但郡主你不同,我知道你是好人,知道你曾經對我的讨厭是因為太子殿下,而不是因為我這個人,知道你現在對我的好是真心實意的,所以...”裴知慕說,“...我很想依賴郡主,很想讓郡主與我親近。”
明昭掀起眼皮,神色沒有之前那麽驚慌:“裴知慕,我是女子。”
“我知道。”
“裴知慕,我那時只是利用你氣沈以峤。”
“我知道。”
“裴知慕,我就算現在背着你,我還是讨厭你。”
“我知道。”
明昭閉了閉眼,心口起伏了一下,語氣生硬道:“你既然知道,那你還...”
“可我還是很喜歡郡主,”裴知慕雙手松開她的衣裳,從背後抱住她,聲音裏帶着堅決,語氣溫柔的像是羽毛,輕輕在她心上撓,“很喜歡,很喜歡...”
系統:【滴!恭喜宿主點亮半顆星,目前星星進度:三星半,請宿主再接再厲哦!】
明昭呼吸微微一顫,心頭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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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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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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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