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戰争

第67章 戰争

深夜。

崔府。

一個纖瘦的聲影轉過回廊, 手裏拿着一把草藥,疾步跟着引路的白玖,敲開了崔帏之的書房門。

“主子。”白玖低聲道:“人帶到了。”

“進來吧。”

白玖于是推門進去。

書房內的燭火從裏射出來, 明亮微黃,陰影悅動,緩緩落在了慕語衫的臉上。

他還是一如六七年前那般漂亮。

慕語衫擡腳跨進門檻, 順手拉下了頭頂的披風帽子, 眼神一瞬不瞬地看向站起來迎接他的崔帏之:

“聽說你夫人胎動頻繁, 腹痛難忍,需要用千層紅草安胎?”

崔帏之于是笑了笑, 喚道:

“小喬,你出來吧。”

喬雲裳于是從屏風後緩緩走了出來。

他已經孕近八月, 肚子有些大了, 走路有些不方便,沒走幾步崔帏之就迎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握住, 将他攬進自己的懷裏, 扶着他往前走。

“勞煩慕大夫幫我愛妻把一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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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帏之握住喬雲裳的手腕,拉起他的袖子,遞給慕語衫。

慕語衫颔首,将千層紅草遞給了一旁的小侍, 旋即伸出手去幫喬雲裳把脈。

“珠落玉盤, 脈象平穩.........”

慕語衫指尖搭在喬雲裳的手腕上, 沉吟幾秒,只覺喬雲裳身體和腹中的胎兒都很健康, 并未有滑胎之象。

那為什麽崔帏之要放消息說他娘子懷胎不穩,需要千層紅草安胎?

正疑惑間, 慕語衫擡頭看着崔帏之波瀾不驚的眼睛,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變,當即伸手,一掌打向喬雲裳的胸口。

喬雲裳沒料到有這個變數,猛地吓了一大跳,僵站在原地不敢動,崔帏之比他反應更快,擡手化去慕語衫的一掌,強大的內力撞擊在一起,袖口鼓脹起來,很快變無風自動,慕語衫最後抵擋不住崔帏之的一掌,迅速向後退去,飛身跳上房檐。

但他還為站穩,就被不知道從哪裏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腳腕,登時動彈不得。

會蘭懷恩抓住慕語衫的小腿,用力往下拖,慕語衫不得不往後倒,轉過身給了會蘭懷恩一掌。

會蘭懷恩擡手擋過,兩個人就在院子裏過起招來。

崔帏之扶着膽戰心驚的喬雲裳從屋裏出來,喬雲裳倚在崔帏之的懷裏,捏着帕子擔憂地問:

“不會打死人吧。”

“不會,”崔帏之緩緩撫摸着他的肩頭,“舅舅有分寸。”

他話音剛落,就見院中的慕語衫逐漸落了下風。

他本來就是精修醫道,武功沒那麽高,學的也只是一些防身術,防禦有餘而攻擊力不足,很快就被會蘭懷恩抓着手腕,鎖住了脖頸。

會蘭懷恩用手臂鎖着他不讓他掙紮亂動,從他的胸口往下摸,一路摸到腰間,将慕語衫身上藏的針全都丢到地上。

而不遠處的牆上,已經釘了一排又長又細的針。

會蘭懷恩吃過這些針的虧,所以格外慎重,确認慕語衫身上一根針也沒有了,才放心大膽地松了手,在慕語衫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

慕語衫臉色一變,猛地給他一手肘,拔下手中的簪子就想要刺會蘭懷恩的脖頸,會蘭懷恩能躲但沒躲,就這樣站在原地,一錯不錯地看着慕語衫。

慕語衫:“...........”

他死死盯着會蘭懷恩,幾乎有些眉目猙獰,握在掌心的簪子也随着他的動作微微顫抖,卻遲遲沒有插進會蘭懷恩的脖子裏。

會蘭懷恩見狀心裏有了數,一把将慕語衫拽過來,捏住他的下巴,俯身親了下去。

慕語衫掌心握着的簪子啪嗒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眼中含着的淚水落了下來,慕語衫渾身發抖,瘋了一樣捶打着會蘭懷恩:

“你還回來!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個大騙子!大騙子!”

會蘭懷恩一把抓住慕語衫的手腕,沒接這茬,只低聲問他:

“想我沒有,嗯?”

慕語衫簡直是被氣哭的:

“我想你大爺!你去死!去死!”

“我大爺早就被我殺了,你想他也不行。”會蘭懷恩笑:

“沒想到多年不見,你喜歡上那樣的老頭子了。”

慕語衫:“”

他一拳砸向會蘭懷恩,被會蘭懷恩擡手包在掌心裏,不容拒絕道:

“衫兒,跟我去女真。”

“不去。”慕語衫紅着眼睛:

“會蘭懷恩,你去死吧。”

“真去死了,你又舍不得了。”會蘭懷恩又笑着在他臉頰上親了兩下:

“衫兒還是這麽愛口是心非。”

慕語衫一腳踹他,沒踹動,反而差點摔了一跤,狼狽地被會蘭懷恩托抱在懷裏。

他鬥不過會蘭懷恩,只能轉過頭瞪崔帏之:

“我費心救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慕大夫,我實在沒辦法了。”崔帏之道:

“我舅舅說把你交出去就借我十萬精銳救梁國,我能怎麽辦?”

慕語衫惡狠狠地瞪他:

“所以你就把我賣了,是不是?!”

“沁水帝姬不肯和親匈奴,就只能拜托你和親女真了。”

崔帏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慕大夫,你也不想看大梁覆滅吧。”

慕語衫氣的牙關打顫,偏偏又說不出話,最後只能恨聲道:

“大的小的,都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初就應該讓你們舅甥兩個都爛死在黑霧崖底,我何必浪費那個時間救你們!”

崔帏之還想再說些什麽,會蘭懷恩已經等不及了。

他直接把慕語衫扛了起來,帶他飛身跳出了崔家的院子。

“唉——”喬雲裳下意識出聲,被崔帏之攔住,拉着進了屋內,

“別打擾他們。”

“他們是怎麽回事啊?”喬雲裳道:

“這個大夫和你舅舅之前認識嗎?”

“看不出來嗎,他們是相好。”崔帏之說:“當初我舅舅在女真族內遭到其他王子的追殺,他便一路逃亡大梁,不慎掉落黑霧崖底,被慕大夫救了。”

崔帏之扶着喬雲裳坐在小榻上,讓喬雲裳靠着自己,輕輕撫摸他的肩頭:

“我舅舅害怕身份暴露,只說自己是來這裏做生意的胡商之子。後來在養傷的過程中,他又得知慕大夫的父母都被女真人所殺,慕大夫極其痛恨女真人,我舅舅便只能謊稱自己是珈藍人。”

“慕大夫的師父不久後又去世了,崖底只有我舅舅和慕大夫。慕大夫當時只有十五六歲,正逢嫁齡,我舅舅沒忍住,便和慕大夫行了夫妻之實。直到舅舅的手下找到他,慕大夫才得知我舅舅原來是女真人,還是女真部落的王子。”

“慕大夫恨我舅舅欺他、瞞他,便與他決裂,一直到現在。”

“我舅舅回去之後,把殺害慕大夫的女真人都處決了,但慕大夫還是恨我舅舅,直到現在都不肯原諒他。”

崔帏之将兩人的故事說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對不起慕大夫。”

越往前走,對不起的人就越多,可要是不狠心,死的人就越多。

他日若是能打敗匈奴班師回朝,讓他跪着給慕語衫磕頭道歉他都願意——

可現在形勢嚴峻,容不得他想太多。

半個月後,匈奴四十萬大軍整裝待發,拔營而起,氣勢洶洶,朝梁朝皇都而來。

崔明殊已經快六十歲了,半生戎馬倥偬,此刻再也打不動仗了,只能親自看着崔帏之挂帥出征。

梁帝拖着病軀将崔帏之和江錫安送到皇城腳下。

除了必須護衛京城的禦林軍和禁軍留下之外,此戰已經壓上梁朝所有能出動的軍隊,簡直是将大梁全部的命脈盡數交給了崔帏之。

這一仗要是打輸了,別說梁朝必亡,就連崔帏之也會背上亡國奴的罵名。

崔帏之倒是不怕,披甲坐在馬上,看着下個月底就要生産的妻子,嘆息道:

“小喬,我又不能陪着你了。”

“沒關系,我等你平安回來。”

喬雲裳忍着心中酸楚,站在崔帏之的馬邊,艱難地踮起腳尖,仰頭淚水漣漣地看着崔帏之,最終還是忍不住,道:

“夫君,你親親我,親親我好不好?”

兩個小蘿蔔頭也抓着娘親的裙擺,緊緊不松,仰頭看着崔帏之,滿臉寫着不舍:

“父親,你為什麽要走?什麽時候回家呀?”

看着妻兒,崔帏之心中忍不住一酸,片刻後俯下身,在喬雲裳的唇上輕輕啄吻,點到即止,便離開了。

他轉過頭,不忍去看流淚的妻子和哭鬧的兒子,調轉馬頭,走到江錫安身邊,沉聲對身後的将士道:

“三軍将士,聽我號令!拔營出發!”

城牆上的鼓聲又響了起來,和着馬蹄踏踏的聲音,仿佛踩在了喬雲裳的心上。

喬雲裳左右手牽着崔降真和崔頤真,踉跄往前追了幾步,又被身邊的小侍叫攔住。

看着滿目飛揚的塵土,還有崔帏之漸行漸遠的背影,喬雲裳最後還是忍不住垂頭,流下了眼淚。

此生離散何其多,此去一別,與夫君又何日才是團聚之時?

一個多月後,喬雲裳生下崔和真,母子平安。

書信傳到戰場的時候,崔帏之正在和江錫安熬夜研究戰術,厚厚的家書被壓在兵書之下,未曾打開。

雖找女真借了十萬的精銳,但與匈奴在人數上仍有差距,崔帏之和江錫安皆不敢硬碰硬,只能想辦法以少勝多,利用地形和地勢,盡量将傷亡降到最小。

可兵行險招就意味着風險,一日崔帏之帶兵突襲,火燒敵軍糧草,但又因為那夜不知為何,突起東風,火勢連天,崔帏之差點被燒死在火場裏。

江錫安拼命将他從火場裏背出來,兩人簡直是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大營。

最後崔帏之倒是沒事,江錫安的後背被燒了大片的疤痕,血水從焦黑的皮膚上緩緩滴落,令人觸目驚心,疼的江錫安這麽能忍的人在上藥後都忍不住掉眼淚了,半夜痛的睡不着,又怕吵醒隔壁營帳的人,咬着牙不肯出聲,随後嘴唇都被咬出血來。

崔帏之壓着怒氣,連夜布置好戰術打了回去。

這一打,就打了近四年。

匈奴也沒想到大梁這麽能扛,竟然把戰線拉得這麽長,打的兩國都幾乎彈盡糧絕,死傷無數,戰場上的屍骨加起來,都能兩方的軍隊埋了。

到最後匈奴和大梁兩方都憋着一股勁兒,但凡誰後退一步,都有可能有亡國滅族的危險。

四年後,匈奴再也拿不出那麽多的米糧來供應前方的軍士,匈奴軍隊在挨餓一月餘後,忍痛殺馬充饑。

崔帏之在營帳內糾結徘徊三日後,終于狠下心腸下令,梁軍一擁而上,将匈奴軍隊盡數坑殺于雄馬嶺。

血混着夜晚的暴雨雷電淅淅瀝瀝下了一晚上,天晴之後,雄馬嶺地面的泥水淌着刺目暗紅的血,崔帏之從頂上望下去,入眼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敵軍的哀嚎和刀劍捅入血肉發出的聲響,崔帏之看着下方一人疊着一人、不甘瞪着大眼睛仰望天空的屍體,再回頭,看着身後将士們麻木又狼狽的臉,片刻後,終于紅了眼眶。

四年青春盡皆化作熱血和汗水抛灑在大漠孤煙和黃土枯骨之上,崔帏之率軍出征時還未滿二十五生辰,班師回朝之時,卻已經年近三十而立。

這四年裏,他黑了,瘦了,脖頸、後背、手臂和大腿上無一不新添疤痕;每每瀕死昏迷之際,總是想到家中愛妻和三個愛子,只強忍着一口氣,将家書放在枕下,希冀自己能夠挺過去,看到第二天的日升。

江錫安在這四年裏也被磨平了任何鋒芒和性子。

本就因為毒損毀了根基,又在戰場上吃盡風沙和苦頭,軍醫告訴崔帏之,江錫安日後将終生* 無法離開湯藥,且能不能活過四十歲,還得看天命。

逼退匈奴,班師回朝那天,崔帏之讓人去清點了一下軍隊的人數,最後看着呈上案頭上的數字,久久不語。

他來的時候帶來了二十五萬的梁軍将士,走的時候,只能帶走剩下的五萬人和.........剩下的二十萬英魂。

一共死了二十萬人。

一将功成萬古枯,崔帏之回望這片土地時,每每回想到那二十萬戰友将士的面龐,還有尚且在家中殷殷期盼他們回來的家人,總不免被噩夢驚醒,後背冷汗鋪濕了床單,再難入睡。

即便打了勝仗,可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行至皆疲憊沉悶不堪,處處一片愁雲慘淡。

快要回到京城那天,崔帏之思念愛妻愛子,快馬加鞭整整三日,不睡覺不梳洗,餓了就随便吃一點路邊的吃食,渴了就裝點泉水應付,跑死了足足四匹馬,才回到京城。

進城門的那一刻,頗有些近鄉情怯。

守城門的人還不知崔帏之回來了,看着面前這個衣裳破爛、灰頭土臉,額前發絲因為沒有打理而随風飄散的陌生面孔,呵斥着讓他下馬接受檢查,并出示通關文牒。

崔帏之只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話。

在衆人警惕地拿着武器靠近他,試圖将他逼下馬時,崔帏之才緩緩解下腰間的令牌。

一個“崔”字顯露人前,令牌上面沾滿了塵土、劍氣和血跡,早就是一塊傷痕累累的令牌,卻讓守城将士們瞬間大驚失色,紛紛跪下,齊聲高呼“崔将軍”。

城門緩緩打開,迎着衆人崇敬又驚訝的神情,崔帏之歸然不動地坐在馬上,牽動馬繩,往裏緩緩走去。

看着街邊的景色,熟悉又陌生,竟然有些恍惚。

京城早已不似往日繁華。

軍隊裏一片愁雲慘淡,皇城內便也是凄風苦雨,四年的戰争,不僅是将士疲憊,百姓也頗為辛苦,連沿街的叫賣聲都是有氣無力的,舉目四望,甚至一時都看不到一個穿着绫羅綢緞的達官顯貴。

節衣縮食,盡供前線,大梁子民各個餓的腳步漂浮、面黃肌瘦,此刻能活着、能聽到前線勝利的消息、不需要被屠城淪為奴隸便是大幸,哪有能力吃飽穿暖,甚至收拾自己?

看着滿目瘡痍,崔帏之竟然有些想要哭。

他仰起頭,用掌心按去眼角的水液,随即憑着記憶,騎馬走到崔府門前,在人們好奇的眼神裏,緩緩下馬。

一個四歲的孩童正紮着雙髻,穿着最普通不過卻又整潔幹淨的衣裳,專心致志地蹲在門口看螞蟻搬家。

崔帏之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随即走到他身後,慢慢伸出手,遲疑幾秒鐘,還是輕輕将指尖搭在那孩童的肩膀上,輕輕晃了晃。

那孩童看見身後蔓延上來的大塊人形陰影,下意識轉過頭,逆光看着一個渾身灰塵泥點、胡子拉碴、頭發淩亂的大叔一言不發地站在自己身後,想了想,站起身,艱難地從腰帶裏摳出幾個銅板,掌心向上,依依不舍地遞給了崔帏之。

崔帏之:“...........”

他沒有說話,只這樣看着那燦金眸的孩童,動了動幹澀皴裂的唇:“你..........”

“崔和真!你在幹什麽!”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從身側響了起來,只聽一聲稚嫩的驚呼聲,那孩童就被人抱了起來。

崔帏之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約莫十一歲的藍衣少年将那雙髻孩童抱了起來,後退幾步,警惕地看着崔帏之,與崔帏之相似的眸子裏全是驚恐和陌生:

“你是哪裏來的要飯的?!要對我弟弟做什麽?!”

崔帏之:“”

他上前一步,想要碰一碰崔降真的臉,崔降真登時扯開嗓子嚎了起來,抱着崔和真一路飛奔進了門,:

“母親!母親快來!有個要飯的要偷和弟弟!”

崔帏之:“...........”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站在原地兀自愣怔着,直到一個月末七八歲的小孩從門邊探出頭來,扒在門邊,好奇地看着崔帏之。

崔帏之張了張嘴,啞聲道:“頤真........”

被叫到名字的小孩一怔,臉上浮現處些許狐疑,圓溜溜的燦金眸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看着崔帏之,半晌,他才脆生生道:

“大叔........你是誰呀?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大........大叔?

崔帏之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旋即四處張望了一下,剛好看見一戶人家正在往門外潑水,他緩緩走過去,對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着裏面自己的臉。

這一看,便是一陣錯愕。

崔帏之簡直想對天長問,這個風塵滿面、臉上還帶着淺淺疤痕,因為沒有打理好而向左右飄飛的鬓發裏甚至還挂着幾縷刺目雪白的男人,究竟是誰?!

“是誰要偷我家小孩?!”

一陣怒斥從身後傳來,印在骨子裏的熟悉音色幾乎讓崔帏之渾身發僵,只瞬間便反應出來這是喬雲裳的聲音。

他是想也不想,便猛地轉過身低下頭,朝前走了幾步,背對着喬雲裳,沒敢回頭。

此副模樣竟是覺得...........無顏面見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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