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太子妃

博克達與太子分開之後，也無心回刑部了，他直接回了家，先叫了管家來去調查達蘭臺及次子達春一家的情況，管家雖然很好奇，但老爺吩咐的事情，自然要一絲不茍的完成。

而後，博克達去了內院見妻子巴爾拉氏。

巴爾拉氏是博克達父親博望的心腹下屬的女兒，在心腹下屬舍身救命去世之後，博望就為兒子做主娶了巴爾拉氏。

博克達年輕的時候長年累月都在軍中，三十歲那年從軍中退下來，還是因為他受傷所致。因為他當初腹部受傷，導致以後沒有了生育能力，所以只有獨子博西勒一個孩子。

巴爾拉氏腿不好，所以基本上都呆在院子裏，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博克達走過去就在妻子身邊坐下。

“夫人，我和你說件事情。”

博客中湊到巴爾拉氏面前，把事情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下，巴爾拉氏緊緊抓住他的手，驚訝道：“老爺，太子殿下真這麽說？”

“是啊，太子方才親自派人來找我的。”博克達眉頭緊皺，他其實很是懷疑，太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達蘭臺那孫女雖然夠不上選秀的标準，但只要太子開口，達蘭臺只怕巴巴地送上孫女，哪怕只是侍妾。

巴爾拉氏低頭思量了一下，說道：“老爺，這事并沒有任何弊端，就算最後不成，于我們家也沒有壞處。”

博克達點了點頭，随即嘆道：“我先調查一下，看看愛蘭珠是什麽品行。”

晚間，博克達還未就寝，管家就送來了調查情報，裏面是詳細調查舒穆祿氏達蘭臺家中的所有情況。

看完之後，博克達拿着調查情報來到正院，他想讓夫人給他想一個好辦法，要怎樣把愛蘭珠過繼到他的名下？

巴爾拉氏看完整個情報，說道：“這個李爾佳氏腦子進水了。以往族裏聚會，她身邊也常帶着那幾個庶出的孫子孫女，對嫡出的孫子孫女都不待見，她真是覺得自己日子好過了，給自己兩個兒子身邊都放兩個娘家貴妾，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博克達嗤笑道：“她不會還會反對吧？”

巴爾拉氏好笑道：“你看她會不會反對？說不定還想着把達旺那個庶女頂替愛蘭珠過繼到你名下呢。愛蘭珠倒是個好的，我之前就在疑惑，看來是愛蘭珠給她額娘安佳氏支招，不然安佳氏哪經得住李爾佳氏的摧殘。”

博克達這一刻深深的覺得娶妻娶錯了，真的會坑害子孫三代人，看來以後選擇孫媳婦，一定要挑父母清明的人，不然教不出好孩子。想到孫子那孱弱的身子，博克達心中深深嘆了口氣，不知孫子能不能活到成年？太醫說了兒子先天性精元弱，有沒有子嗣全靠運氣，他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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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拉氏已經想好了法子，所以看完了情報之後，就向博克達說了。

次日，博克達就找上了達蘭臺，達蘭臺是太常寺卿，官職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好歹手底下那麽多下屬來着，只不過他已經快到六十歲了，想要再升官，那只怕是做夢，所以他現在的希望就是在太常寺卿這個位置幹到致仕。

聽明族長的來意之後，想到自己孫女能當太子妃，達蘭臺澎湃的心潮根本停不下來。但冷靜下來之後，卻發現以他的能力和官位，及兒子達春那毫無出息的模樣，孫女只能當太子侍妾，所以孫女要當太子妃，那還真的只能過繼給族長。

“堂叔，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堂嬸就不必知曉了，不然鬧騰起來，會走漏風聲，總歸不好。”

達蘭臺表情有幾分尴尬，他不是不知道老妻這些年在做些什麽，只是看她沒鬧出大問題，他也就沒管。

“族長放心，我知曉事情輕重。”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後院的事情就全權交給老大媳婦兒，不能讓老妻插手了。

達蘭臺立即讓小厮去傳喚孫女愛蘭珠，愛蘭珠正閑得無聊的看閑書，有唐柳先生所著的奇幻，有流傳下來的關于唐朝的風月雜記之類的。

祖父派人來傳喚她，愛蘭珠心頭滿是疑惑，這個時間點祖父怎麽在家呢？帶着滿滿的疑惑，愛蘭珠進了祖父的院子，看到書房裏的族長，她心頭更是疑惑不解了。

“愛蘭珠給祖父請安，給族長請安。”她福身一禮，低着頭一派溫和娴靜的模樣。

博克達免不得多看了愛蘭珠一會，心中暗暗道，要不是太子鬧這一出，他真不知道自家出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女孩兒。

“愛蘭珠，走近一些，祖父有些事情要和你說。”達蘭臺派了心腹下屬在外面守着，但他們的談話仍然很小聲。

愛蘭珠應允走近，達蘭臺才低聲問道：“愛蘭珠，你和太子是什麽關系？”

愛蘭珠倏地擡起頭，腦子開始高速運轉，太子做了什麽？以至于祖父和族長都來找她？總不會那小子說要娶她是真話，發現她的身份不夠，就給她找了一個身份夠高的父親吧？

“祖父問這個做甚？孫女和太子有過幾面之緣。”愛蘭珠模棱兩可的說道，她低着頭繼續思考。

達蘭臺好笑道：“幾面之緣會讓太子殿下那麽費心想娶你做太子妃？”

愛蘭珠擡起頭，小嘴張圓了，她不是裝的，确實是非常震驚，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博克達接過話說：“昨日太子親自找上我，說把你過繼到我名下，你的太子妃之路就不會有任何波折。”

“愛蘭珠，祖父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太子既然惦記着你，那麽你的歸宿就只會是太子，能當太子妃，肯定不想當太子側妃、侍妾，你覺得呢？”達蘭臺循循善誘，且他知道愛蘭珠挂心什麽，又道：“祖父知道你挂心你的額娘和弟弟，但這點祖父可以明确告訴你，你當了太子妃，除非你額娘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她的嫡妻位置、你弟弟的嫡子位置誰也動彈不了。”

愛蘭珠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聲道：“祖母……”

達蘭臺冷哼一聲：“你祖母那不用擔心，她以後就安心養老，家務事就別摻和了。”

愛蘭珠擡起頭，小臉繃緊道：“祖父，我不是對祖母有意見，她老人家是長輩，她疼愛庶出的弟弟妹妹，孫女沒有置喙的權力，但在祖母的縱容之下，李姨娘心太大了，居然插手弟弟的教導之事。額娘不是心狠之人，不會對諸位姨娘怎麽樣，但李姨娘卻這般不滿足，這樣下去，遲早……”

她沒說遲早怎麽樣。但在達蘭臺、博克達聽來，是遲早達春因為寵妾滅妻被禦史參一本，實際上是她是遲早要解決了李姨娘，她額娘防不住李姨娘，免得她在後院興風作浪。

“祖父，這件事情我需要和額娘說一聲。”愛蘭珠最後說道，她之前沒有把太子的話當真，所以有關于她有限的幾次進宮、出門碰上太子的事情，她都沒有講過，就是不想讓額娘擔心。

至于父親達春，自然由祖父告知，而不是商量。

達蘭臺點了點頭：“去吧，過幾日這件事情落實下來，族長會開宗祠舉行過繼儀式。”

愛蘭珠沒有去想族長他們要怎麽做，她在想怎麽告訴額娘？舉行了過繼儀式的話，在外面她們就不是母女，而是嬸娘和侄女。

五日後，巴爾拉氏領着兒媳婦佟佳氏去郊外潭拓寺上香回來，而後就傳出經過高僧指點，舒穆祿博克達這一支人丁要興旺起來，需要過繼一個女兒，讓女兒帶來旺盛之氣，于是族長、族長夫人在族裏千挑萬選，選擇了達蘭臺嫡次子達春之女愛蘭珠。

當晚，達蘭臺罕見地傳喚了長子、次子，告知兩個兒子過繼孫女愛蘭珠給族長的事情。

達旺、達春完全沒有意見。達旺心中想着，反正不是我自己的女兒，且過繼給族長，侄女身份可是幾級跳，原本按照弟弟達春的官職，侄女都夠不上選秀的标準，當了族長的女兒，那是皇子妃都做得，當然這一刻達旺只是這樣想一想罷了。

達春心中想着，不過是女兒罷了，又不是兒子，若是想要過繼他的嫡子，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雖然他有點佐，但嫡子的重要性還是明白的，不然他會忍着不喜歡嫡妻而和嫡妻睡覺嗎？

舒穆祿氏的過繼儀式舉行之後，自然傳了出去，不過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罷了，不管是世交還是沒有什麽來往的人家都以為是博克達想認個女兒改轉自家的運氣呢。他家運氣确實不夠好，博克達的身體隐患該知道的都知道，博西勒的身體隐憂世人都有所猜測，不然三十歲的人，膝下為何只有一子一女，嫡子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呢？這認一個便宜女兒，就能讓自家傳承下去，何樂不為？

皇宮，禦書房，午後陽光正好，康熙帝正在吃下午茶，李德全彙報宮外的新鮮事兒，自然少不了舒穆祿氏的這一場過繼儀式。

想着是太子殿下揚言要娶的愛蘭珠格格，李德全斟酌了一下，說道：“皇上，過繼到誠襄公名下的舒穆祿小格格就是愛蘭珠格格。”

博克達是一等誠襄公，是他祖父當初闖入來的榮耀，不過他們這一支最出名的還是太宗年間的八大臣之一的楊吉利，他祖父算是楊吉利的族弟，不過是在楊吉利死後才發達的，威望遠遠達不到楊吉利，但論功行賞，也在世祖皇帝入關之後封為一等誠襄公。

康熙帝拿着勺子愣神：“誰？朕認識？”

李德全低着頭，說：“回皇上，就是太子殿下屢次在您面前提及的愛蘭珠格格。”

“太子？”康熙帝一抹嘴巴，把碗重重的擱在光滑的大理石石桌上面，他腦子轉得不慢，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道：“這是太子安排的？”

李德全汗顏道：“回皇上，奴才不清楚，不若奴才去問一問太子殿下？”

康熙帝咬牙切齒道：“等下學歸來，讓太子來見朕！”

傍晚時分，兩輛馬車分別駛入皇宮，一輛在西三所停下，一輛在南三所停下，太子正要和諸位弟弟們哥倆好的勾肩搭背，旁邊等候多時的一個小太監立即跑了出來，打千行禮：“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皇上宣召太子殿下。”

三阿哥、四阿哥等人紛紛看向太子，大家夥這會沒有什麽吃醋的想法，眼神中傳遞出來的是：太子又惹怒皇父了麽？

太子眼珠子轉啊轉，很快心中就想明白了，他朝諸位弟弟們揮手：“你們自己吃，不用等我。”

他臉上帶笑，拿出最快的速度往禦書房跑去，仿佛不是去受訓，而是去得獎的。

李德全看到太子的身影，立即就退出禦書房了，反正這對天下最尊貴父子之間的事情，他絕對不參與。

太子一步跳進禦書房，行了禮就起身，來到康熙帝面前，揉捏肩膀，谄媚道：“阿瑪，您老人家有何事傳喚兒子呀？”

康熙帝冷哼道：“朕不老！”

太子連連附和：“是是是，阿瑪不老，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

康熙帝覺得心裏憋屈，每回不論是兒子嘴裏的壞話，還是好話都覺得非常不中聽。

“舒穆祿氏今天舉行的過繼儀式，是你授意的？”他嘴角微抿，眼神微眯，大有老虎伺機行獵的威勢。

太子撓撓頭，帶着一絲嬌羞，朝康熙帝眨眨眼：“是啊，我之前和阿瑪說了呀，我要娶愛蘭珠，不管是達春還是達蘭臺的身份都不夠，所以我就給愛蘭珠找了一個身份高大上的父親，阿瑪，您看她現在的身份合适了嗎？”

康熙帝好懸沒被氣死，他瞪着兒子，喝斥道：“你堂堂太子，作何怪表情？”

太子立即收斂了表情，噘嘴道：“阿瑪，你也太難伺候了，你想怎麽樣嗎？”

他這副遷就的表情瞬間讓康熙帝郁悶了，到底是誰不懂事啊？怎麽看來看去變成他不懂事了呢？

康熙帝深呼吸、深呼吸，說：“太子妃是誰都能做的麽？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她要擔當起國母的重任，她擔得起嗎？”

太子拍着自己的胸膛，說道：“阿瑪，你盡管考驗，愛蘭珠絕對擔當得起。”

父子倆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最後太子成功磨得康熙帝同意考核愛蘭珠，只要愛蘭珠通過他的考驗，他就同意立她為太子妃！

太子離開後，康熙帝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他琢磨着要找幾個候選人，起碼要三個，先派教養嬷嬷去她們身邊教導、觀察。

哦不，太子妃有了差不多的人選，大兒媳婦還沒有着落呢，大兒子可是比太子還要大兩歲呢。

康熙帝琢磨着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打算在二十八年選秀秀女當中先挑選四個候選人員，也先放兩個教養嬷嬷去身邊教導、觀察，最後誰能獲選，就看她們的表現了。

……

十月很快就過去了，進入十一月份，天氣嚴寒，大雪飄飛。

四阿哥的七歲生日過去了，作為小孩子，生日沒有什麽特殊性，除了吃得好一點，收到許多禮物之外，這一天他過得沒什麽不同。

下了學，踩着濕滑的石板路，頭上飄着鵝毛般的大雪，四阿哥領着蘇順、陳福到承乾宮給額娘請安。

因為到國子監上學了，所以他的伴讀補熙和富爾敦每天放學都回自個家歇息了。

今天，皇貴妃的話特別多，她看着兒子，有些感慨道：“小四，一轉眼你都七歲了，很快就會長大了。”

四阿哥若有所思的看向皇貴妃，問道：“額娘，你是寂寞無聊嗎？十二妹一個人還不夠你發揮，要不要再多養幾個妹妹？”

皇貴妃白了他一眼，說道：“別給我找事，我不想養孩子。”天知道養孩子有多煩躁。

她才低聲道：“你阿瑪選中了八個大臣家的格格，讓我賜下教養嬷嬷給諸位格格。”

四阿哥恍然大悟道：“原來額娘你是想娶兒媳婦了啊！”他唇角帶笑，心情愉悅道：“額娘不用着急，你兒媳婦已經有了人選，就等兒子長大把她娶進來。”

皇貴妃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四阿哥這才見好就收，詢問都有哪些人，他好給太子通風報信來着。

皇貴妃說了人選，八個格格出自滿洲八個大臣，其中自然有愛蘭珠。

——大阿哥和太子的妻子身份，康熙帝沒有考慮漢臣和蒙臣之女，他是打算三阿哥既然喜歡讀書，那麽他就給三阿哥娶漢臣之女為嫡妻，而四阿哥？那小子自己已經看好了人選，想着費揚古做事還是很認真，他也就勉強認了這門親事吧。至于後面五阿哥、六阿哥他們的婚事，他還沒有考慮那麽遠，到時候再說。

“我估計是愛蘭珠過繼給誠襄公的事情刺激了你阿瑪，他雖然沒打算不同意，但肯定也不想讓太子這麽順利就如願。”

皇貴妃随即就有幾分好笑道：“你阿瑪讓我悄悄安排，又不是偷雞摸狗來着，用得着這麽隐秘嗎？”

四阿哥立即拍馬屁道：“額娘可是皇貴妃，哪有你辦不到的事情？”

皇貴妃微微傲嬌的哼了一聲，她自然有主意，而且不會驚動任何人，她現在其實在琢磨，要不要透露給惠妃？畢竟惠妃是大阿哥的額娘。但轉瞬間一想，要二十八年才會選秀，還有三年多，不能透露，就等選秀之前再透露給惠妃吧。

第二天，四阿哥上學，中午吃了午飯後，他便悄悄的告訴了太子。

太子眼珠子轉啊轉，無言嘆道：“阿瑪真是的，就不能順順當當如我一回願嗎？”

四阿哥本來想調侃兩句，但覺得不合适，便轉而說起大阿哥的事情。這件事情，如果元後赫舍裏氏在的話，只需要赫舍裏氏在丈夫、兒子之間周旋幾分，康熙帝有了轉圜的餘地，絕對就不會那麽計較，參考他本人。

他早就表明他要娶安蓉，康熙帝在皇貴妃面前抱怨過，皇貴妃三言兩語就讓康熙帝心頭舒坦了，他就不會想着給兒子添堵來着。

太子咳嗽一聲：“等大哥回來，我們悄悄告訴他，讓他這幾年自己留意一下四個格格，從中選出自己最喜歡的。”

在太子和四阿哥暗中觀察下，十天時間，皇貴妃把十六個嬷嬷安排到八個格格身邊了，八個格格除了愛蘭珠并不知曉內情，知曉內情的是她們的長輩，事情未落定，長輩不會告訴女兒/孫女的，只是叮囑她們要好好跟教養嬷嬷學習。

康熙帝挺會挑人的，挑的都是家世清明的人家，家裏被主母打理得井井有條，主母不說絕對的公平公正，但幾個兒子兒媳婦之間絕對不會引起過度的嫉恨、争執，不會讓他們兄弟忌憚對方，絕不會像達蘭臺家那樣，堂堂主母竟然擡妾侍壓制兒媳婦，簡直不像話。

大阿哥一時半會回不來，直到臘月二十日，國子監都放假兩天了，軍校才放假，想到有二十五天的假期，軍校的學生們全都興奮了呢！

阿哥所，為了迎接大阿哥歸來，一衆阿哥們早早準備好火鍋，就等大阿哥回來就開吃了。

不過相比以往只有他們一衆阿哥之外，這回多了一衆公主，從大公主到十公主，全都揚着笑臉期盼着大阿哥的歸來。

而阿哥人數到十二阿哥，這就是二十多個人，把大阿哥的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大阿哥提着包袱還未走入自己的院子，就看到裏面燈火通明，還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情，還飄蕩着越來越誘人的香味，他不禁有幾分愕然，再看到諸位弟弟妹妹，他不禁嘴角抽了抽，這肯定是太子想出來的主意吧？

不過正和大阿哥心意，他真的餓了呢，好久沒有吃火鍋了，分外想念吶！

這頓飯吃到亥時，眼看着要落鎖了，一衆公主才趕緊依依惜別，西三所在西六宮那邊，所以她們要穿越整個後宮。

太子也要趕緊回毓慶宮，至于告訴大阿哥他媳婦兒有着落的事情，太子和四阿哥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

不過大阿哥放假回來過年，一時半會不會走，次日一衆阿哥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太子和四阿哥就想起了，離開慈寧宮之後，叫住大阿哥就把人選告訴了他了。

大阿哥有幾分錯愕，良久才面癱着臉道：“多謝二弟、四弟。”

太子有些遺憾，大哥怎麽不臉紅了呢？以前說到娶妻生子的話題，他的臉色絕對就騰地紅起來了呢。

大阿哥心中得意，就不能允許他長大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