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二十八年

時間飛速流轉，從春到夏，從秋到冬，幾個輪轉，就是三年過去，時間已至康熙二十七年。

三年時間，大清可以說又有了嶄新的變化，特別是京城，街道比以前更寬闊了，房屋比以前更恢弘大氣了，街上的行人和車輛各行其道、井然有序。過往的行人腳步匆匆，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精氣神滿滿。

清晨，也就是辰時剛過不久，一輛又一輛馬車從內城駛出，陸陸續續從西城門離開。城門口排隊進城的百姓看見，紛紛好奇眺望，一個人有了好奇心，就會詢問其他人，一個問一個，很快知道了為什麽這麽多馬車出城，同時馬車裏的都是些什麽人。

原來又是那些貴族公子、小姐們到西山射獵的日子，西山也算是皇家獵場，平時城中的這些貴族子弟射獵的話，就會相約到西山。

每年西山只有二月、三月、四月是禁獵日，從五月到十二月都可以射獵。

不過射獵會是大公主純禧公主發起的，前不久，也就是在中秋之後，皇帝辦法聖旨，賜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為和碩純禧公主、和碩榮憲公主、和碩端靜公主，這三道聖旨代表着三位公主可以招驸馬了，頓時引起了诰命夫人們的蠢蠢欲動。

一衆貴女們下了馬車，領着各自的丫鬟找到純禧公主、榮憲公主、端靜公主三人，三三兩兩在西山皇莊門口聚集在一起，正要往裏面走，一輛又一輛馬車來了，從馬車上下來第一個下來的人赫然是太子，其後是他的兩個伴讀海富和孔傳铎，還有一個例外的人是張廷玉。

十四歲的太子是來湊數的，他就是來散心湊熱鬧的，他現在基本上課本上的課業結束了，所以時間相對以往多了一些，可以挪點時間出來晃蕩了。

他瞥了身旁十五歲的孔傳铎，看起來就是充滿了學問的讀書人，不知道他和大姐姐在一起後，到底能産生什麽樣的化學反應？要知道大姐姐和孔傳铎有不少碰面的機會，不管是以前在宮裏，還是學習的地方轉到國子監之後，但他都沒有發現過一絲一毫的‘奸-情’。

當然，當太子知道愛蘭珠也來了，那就覺得自己來值了，這射獵會不就是他們約會的好地方嗎？

進了皇莊之後，大家找到自己住的地方，換上旗裝，拎着弓箭出了門，而後就三三兩兩結伴進山了。

太子一邊活動手腳，一邊和随侍說話來着。

“貝海，你要看着點，若是大阿哥到了，一定通知我。”太子低聲叮囑了兩個随侍一聲，純禧公主的射獵會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大阿哥那四個未婚妻備選之人上面。

這三年來，除開過年那二十來天時間，大阿哥在京城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每回軍校放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拜訪諸位長輩上面，根本無暇去接觸四個大福晉候選人，這眼看着明年就要選秀了，再不行動，大阿哥可就只能盲選了。

軍校的學生從最初的兩千人，到現在的一萬人，從康熙二十五年開始，大阿哥他們這一批人就開始執行任務，當然康熙帝不會派他們去緬甸打仗，或者去海邊抗擊海盜，他們現在主要是積攢經驗，基本上都是清繳各地土匪的任務。

這回大阿哥他們剛完成一個大的剿匪任務，完成歸來就有三天假期，太子就讓純禧公主主持了這次射獵會，他派人傳訊給大阿哥，讓他直接到西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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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一行十二人是在傍晚時分到達西山的，他們被皇莊管事悄悄迎進皇莊，而後換上太子準備的衣裳，頂着與自己本來相貌只有兩三分相似的面容，各自分散融入到射獵會當中。

九月份的天氣，天色時長開始往晝短夜長轉變，這會就在西山腳下，衆公子、小姐狩獵回來，就在山腳下把獵物交給皇莊的奴才，讓他們清理幹淨，待會就可以直接燒烤了。

沒錯，大家打獵回來的獵物就是他們晚上的晚餐，空氣裏很快飄蕩着烤肉的香氣，勾引着衆人的饞蟲。

太子白天找到了愛蘭珠，兩人一起狩獵來着，所以這會自然沒有聚在一起，他的目光先是看了看愛蘭珠，而後就開始在人群當中尋找，找誰呢？自然是找大阿哥，不過有些奇怪，他居然完全沒有發現大阿哥的身影。

就在太子懷疑大阿哥沒有到時，他看到了納喇恒遠、索卓羅阿林的身影，還看到了安蓉的堂哥博軒、親哥富昌富存，那麽這就證明，大阿哥一定到了，只是他去哪兒了呢？他找了許久，才在左邊人堆裏找到大阿哥。

……

皇宮，阿哥所，四阿哥早早從承乾宮回來了，因為今晚康熙帝留宿承乾宮，且他呆在承乾宮不走了，于是他就不得不走了。

做完白日先生們留的功課，四阿哥也不多用功了，洗漱之後，就爬上床，開始騷擾安蓉。

十歲的四阿哥長得很高了，像個小大人，鑒于他時常繃着臉，成功獲得了冷面四阿哥的稱號。

這個稱號還廣為流傳，讓一衆現代穿越者，諸如鈕钴祿華翰、路元昊、安敏深深的覺得，不愧是雍正帝，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冷面的代言人。

安敏還煞有其事的嘀咕，到底是誰最先傳出雍正帝小時候是個話唠，還是一個控制不知自己情緒的人？

華翰、路元昊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但遠遠觀察過，按照他們原來的心思，是要抱四阿哥金大腿的，但這大清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他們還敢抱四阿哥金大腿嗎？看大清這變化，說不得四阿哥當不成皇帝了，那麽現在去抱太子的金大腿還來得及嗎？

七歲的安蓉自然長高了，身量抽條之後，安蓉越來越美了，原本德寧格格、費揚古很擔心女兒被按上禍水的名頭，但鑒于女兒這奇葩的存在感低下的問題，至今安蓉在外還沒有任何名頭，還不如安敏在親戚之間獲得的美名贊譽多呢。

這會安蓉在寫功課，功課是畫一幅畫，寫十張大字，還有背誦課文來着。四阿哥的消息發過來，她立即放下筆，一邊端詳她想要畫的荷塘鴨戲圖，總是不大好看，差點火候呢？一邊點開系統面板，點出對話框。

從去年，安蓉安敏就轉到皇家女學上學了，就在國子監隔壁，所以安蓉和四阿哥每天都會在中午一起吃午飯。

讓安敏分外郁悶的是，妹妹和四阿哥走得近，卻沒有被任何人記恨，一旦她和哪個出色的阿哥、公子走得近，她就會招致別人的記恨。

雖然她知道她又不是金元寶，不會人人都喜歡，但被人非議，被人記恨，她還是會心裏不高興。

随着年紀漸長，周圍的小夥伴們紛紛進入青春期，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春心湧動，大家的話題大部分都圍繞着哪個男子長得最好看，哪個男子最有魅力等等。

安蓉一邊寫功課，一邊和四阿哥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大阿哥和純禧公主的婚事。

——雖然我知道歷史上大福晉是誰，但這裏康熙還會選擇伊爾根覺羅尼楚賀作為大福晉嗎？

四阿哥躺在床上，一點一點的輸入聊天信息，他心中也在想呢，除非大阿哥自己看中伊爾根覺羅氏，否則伊爾根覺羅氏不大可能再當大福晉，因為康熙帝三年前選中的四人當中，并沒有科爾坤之女。

——不大可能，阿瑪為大哥選的福晉人選都是公侯之女，科爾坤原本是戶部尚書，但之前阿瑪調了于振甲當戶部尚書，科爾坤調派出京當了巡撫。

安蓉看着四阿哥發過來的消息，歪頭想了想，大阿哥娶誰與她有關系嗎？她幹嘛要費心？随即調轉話題，聊起純禧公主的婚事來。

當知道純禧公主的驸馬會是孔傳铎，安蓉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總感覺這兩個人完全不搭嘎呢，不知道他們婚後能不能幸福？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最後安蓉完成功課，洗漱上床，也就戌時正左右，四阿哥發現安蓉不回他消息了，就知道她睡着了，于是他把對話框收回去，把棉被往上一拉，閉上眼睡覺。

次日，四阿哥他們都在上學，而皇莊上，這一天所有人都過得很愉快，半下午每個人都提着最少一個獵物登上了回京的馬車，城門口天天進城出城的百姓看到這一長串的馬車歸來，就知道是這些貴公子、小姐們射獵會結束了。

大阿哥還要明天一天的假期，所以回到皇宮之後，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耽誤，先去了禦書房觐見，後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皇太後請安，然後又去了承乾宮拜見皇貴妃，最後才去了鐘粹宮。

自從兒子常年不在京城，惠妃就吃齋念佛，請佛主保佑她的兒子平安順遂。

母子倆吃飯時，全是惠妃給大阿哥夾菜，大阿哥的碗裏是滿滿一壘肉菜，好在他的食量大，全部吃下去了。

飯後，惠妃把宮女都遣退了，屋子裏就剩下他們母子兩人。

“大阿哥，中秋後，皇貴妃告訴我，萬歲爺早就為你挑好了福晉人選。”惠妃就是想和兒子讨論一下大福晉人選的事情。

大阿哥點了點頭：“額娘，來年選秀，你也可以多觀察觀察，兒子沒有意見。”

他自然不會說他很早前就知道了是誰，也不會說他已經見過人了，但就昨夜和今天白天的接觸，他剔除了兩個人，一個是脾氣大的，因為一點不順心，就掌锢丫鬟的小辣椒，一個是心眼多得轉瞬間就坑害了朋友的人，另外兩個，性情都挺好的，看這幾個月或者選秀時，能不能和他擦出火花吧。

惠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是誰？真沒有意見？”

大阿哥點頭：“額娘放心，我沒有任何勉強，我是真沒有意見。”

惠妃卻嗔了兒子一眼，笑道：“我忘了，你們兄弟關系好，太子指不定從萬歲爺那裏早就知道了，按照太子的作風，他不會不告訴你的。”

大阿哥無比汗顏，只能笑而不語的裝傻咯。

回到阿哥所，迎接大阿哥的又是弟弟們給他舉辦的接風洗塵火鍋宴，大阿哥望着頭頂飄飄灑灑的紅紙，心中嘀咕着，這其實是弟弟們自個想吃吧。

次日，一衆阿哥們還未下學，大阿哥又歸隊離京了，而宮裏嫔妃們的生活卻非常熱鬧起來了，因為皇貴妃、溫貴妃、惠妃她們隔三差五就在禦花園舉辦茶話會，邀請一衆貴夫人及貴女們進宮閑話家常。

這簡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被皇貴妃賜下教養嬷嬷的四家人心中有數，但更多的诰命夫人不知道呀，她們也只是琢磨着只怕是惠妃在相看兒媳婦呢，于是從九月開始，菊花開了有賞菊會，楓葉紅了有楓淘會，十一月下雪了有冬雪會，臘梅開了有賞梅會，總之惠妃看遍了明年選秀秀女當中門第最高的所有秀女。

作為母親，都不想有一個氣勢太盛的兒媳婦，不只是兒媳婦壓了她一頭，而是怕兒媳婦壓了兒子一頭，總之惠妃就把脾氣大和容顏豔麗的兩個女孩排出了，留下了另外兩人，一個是齊佳宜爾哈，一個是索卓羅布耶楚克。

不過這都是惠妃自己琢磨，她還沒有和任何人讨論過，她是想等兒子過年回來時，告訴她這幾個月她的成果。

今年大阿哥回來得更晚一些，到臘月二十七才頂着風雪趕回來了，母子倆根本沒有時間讨論大福晉人選的問題，一直到過年後，初六這日，大阿哥才真正空閑下來，他都忘了要娶妻的事情了，聽完額娘的話，大阿哥笑嘻嘻道：“額娘慧眼如炬，這兩個人都挺好的。”

雖然索卓羅布耶楚克有些小瑕疵，但比那個動不動就掌锢丫鬟的女孩要強，至于額娘排出了另外一人，大阿哥稍稍一想就有些想明白了，額娘是怕他壓不住，也怕她自己壓不住吧？

惠妃嗔笑道：“你可別敷衍額娘，等你阿瑪詢問時，我可就照實說了，雖然萬歲爺獨斷，但也不會連問都不問我一聲。”

大阿哥抿唇笑道：“額娘，您盡管實話實話，兒子真的沒意見。”

很快，初八大阿哥又走了，這一去只怕不到選秀時不會歸來，不過他這一去倒是不出任務，而是去訓練的，以後要當海軍，自然要識水性，還有天氣等氣候知識都要懂，所以今年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訓練。

……

元宵節過後，過年的韻味漸漸彌散，百姓回歸忙碌的生活，學生們又開始起早上課，抹黑做功課的日子。

進入二月份，天氣轉圜，空氣裏雖然還有幾分涼意，但春天的氣息太濃厚，讓人生出許多憧憬。

中午下學，安蓉興沖沖的跑去食堂找四阿哥。在食堂修建在國子監和女學的後面，離着國子監和女學是同樣的路徑，諸位阿哥在食堂有專屬的房間，所以安蓉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

“蓉蓉，你今天怎麽這麽高興？”四阿哥發現安蓉有着非同一般的高興，呃不，昨晚他們聊天時，從她的語氣裏好似都透露出這種不同尋常的高興了。

安蓉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力求恢複一貫的平和，發現失敗了，只好笑着臉道：“嘿嘿，我當然高興了，我額娘說提前給我兩間店鋪，讓我自己掌管，想做什麽營生就做什麽營生。”

嘿嘿，她終于有私産了，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想到穿越女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場景，她完全可以效仿嘛。

四阿哥勾了勾唇，挑眉問道：“你想做什麽生意？”

現在京城最大的超市是路元昊、鈕钴祿華翰開的，不過他們倆找到太子做庇護，于是太子也參了一股。

麗嫔開了胭脂水粉鋪子，玉嫔開了酒樓，她們手上有特殊的配方，所以生意都非常紅火。

四阿哥借皇貴妃的手開了幾間雜貨鋪，不過裏面有一半是安蓉的，因為那是用墨家機關術做出來的各種用具，像機關鳥、機關馬這類的雖然做不到像墨家那樣不需要任何動力就可以啓動，但借由風扇發條的遠離，機關鳥、機關馬之類的也能在上足了發條之後走動，于是雜貨鋪成功成為兒童樂園。

安蓉抓了抓頭，把頭搭在桌子上，喪氣道：“不知道呀，衣食住行？”額娘給她的鋪子并不算多大，每間鋪面也就一百個平方左右，還包括後面員工住的地方，還不是最繁華的地段，雖然不算偏僻，但人流量并不多。

良久，安蓉捧着臉道：“我要是做生意的料，在現代就已經發家致富了。”事實上，她在現代還是一個存款只有十幾萬的小屁民，這還是她辛辛苦苦積存多年的存款。

四阿哥咳嗽一聲：“沒事，你就當鍛煉吧，誰也不是生來就會某些事情的。”

安蓉望着他，皺了皺小鼻子道：“酒樓、茶樓也就算了，那就只有賣衣服，賣吃的，我不會畫設計圖，那就只能賣吃的了。不知道安敏要賣什麽？吃的？衣服？我好像見過她畫設計圖，她不會是學設計的吧？”

四阿哥沒做聲，琢磨着安蓉只能從吃上下功夫了。

很快，飯菜被端上來了，安蓉一邊吃一邊想，連四阿哥都不搭理了，她想着她或許可以開個花店，因為她有位面交易器，可以買營養劑一類的培養花草，但要開花店，那她肯定要再買個莊子，專門培育花草，她手上那點錢倒是可以買個小農莊，等她考察一下再說。

還能做啥呢？她也可以開個香料店，從花朵裏提煉香精，但前提還是她要買個小農莊種花種草。

還有小吃店，比如鹵味店鋪，最重要的就是鹵味的配方，這個她也可以從位面交易器的商城尋找方子。

作為一個吃貨，安蓉擦了擦嘴角可以的液體，她決定了就開一間鹵味店鋪，至于花店等她買了小農莊之後再說。

安蓉說做就做，當天放學回家，做完了功課，就在商城裏面找到了鹵味的配方，而且還是好幾種，且價格并不貴，她買了五種配方，當然她暫時只會拿出一種來，等到後面生意好起來，再加另外的口味。

她在紙上寫寫畫畫，安敏敲門進來了，安敏也有點煩惱，她是來打探安蓉的兩間鋪子要做什麽生意？

“你的鋪子要賣什麽？”安敏探頭看着安蓉壓在桌子上的紙張，不過她沒有來搶，知道搶不過，可能會被妹妹揍。

安蓉撇嘴道：“沒有誠意，既然是你問的，那該你先說。”

安敏抿了抿唇：“我的鋪子要賣蛋糕。”她是左思右想許久只能想到做這個，因為她自己就會做蛋糕，還是當初為了男神學的。且她考察過街面上并沒有出現奶油蛋糕一類的，所以她才能做這個。至于設計衣服，那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了，等她不上學，有時間了才行。

安蓉眨了眨眼：“那祝你成功。我準備賣鹵味。”

“鹵味？”安敏瞪大眼，感覺到嘴裏在分泌口水了，她也很想吃鹵菜，明天讓額娘讓廚房做鹵菜。

她狐疑的看了看安蓉，說道：“你有配方？現在的鹵菜味道已經很好了，如果你的配方不夠獨特，只會被這些土著打壓的。”

“不知道，試試咯。”安蓉想到平日裏府裏大廚做的鹵味，或者在外面買的鹵味，雖然味道很好，但總能另辟蹊徑。

這一天過後，又是三天後，學校放假，安蓉、安敏在早上給額娘請過安，又去了隔壁大伯家給祖母請安，然後兩人一同離開，而後到了街上就分開了，随後就各做各的。

安蓉領着丫鬟和兩個護衛去了牙行，額娘把兩間鋪子騰出來給她，就只是兩間空鋪子，管事、小二等人都抽走了，所以她要去牙行買人，有賣身契在手，想來只要是利益不夠，他們就不敢背叛她。

考慮到安全性，安蓉先買了一家人三口，還有一個老頭看門的，等到她領着人回到位于外城西區弓合街的店鋪時，就看到四阿哥身後站着兩個随從，正背着手仰頭看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