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同生共死
第25章 同生共死
雲織嘗試砍斷束縛魈的鎖鏈, 但每動一分,魈的臉色便更蒼白一瞬。
她明白了這是魈自我束縛的恐懼,不再動作, 轉而将傩面轉到魈的面前。
“裂了。”
魈目光下移, 神色怔怔, 看向傩面, 面上有一瞬間痛苦。
雲織将傩面系回魈空蕩的腰間。傩面回歸原位,卻并沒有之前那樣恍若有神的氣勢。
灰撲撲暗沉沉, 像是放在角落許久積了灰的普通面具。
“你還記得嗎?”雲織捧起魈的臉,手指徐徐整理他散亂的發絲, 将一張清俊的面容露出來。
他像是失去光澤的珍珠, 被限制在盒子裏不外示于人。
魈又低咳一聲,才能勉強說出話來:“記得。”
夢裏曾經歷的數次輪回, 以及在最後一次居然看見她的身影, 他都記得。
小魈、紅魈、三魈和最後的魈是他人生中的四個階段, 每個階段都紮根着深深的噩夢。
最成熟的魈能從夢中清醒殺死前三者噩夢,是因為他早在帝君等人的幫助下解開了當時的心結。
但唯獨最後一個他, 深知業障與夜叉之間的溯源糾葛, 一切磨難都會在未來反複進入輪回,因此無法戰勝這最後一個噩夢。
只能深陷其中,經歷一次又一次殺害另外三個分身的循環往複。
“但,這是我的宿命, 無需你來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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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一如既往的想推開試圖幫助自己的人。
他知道徒勞無功, 相反旁人的每一次嘗試, 都會受到自身業障的影響。
“對于我而言, 還不到涉險的地步。”雲織從眉尖抽出一縷流光溢彩的金線。金線甫一脫身便親親蜜蜜的纏繞在她纖細的指尖,雲織順着魈的手臂滑動握住了他的手, 示意他轉移注意力。
“看。”
魈側目望去,金線從他指尖鑽入,白皙而淺薄的皮膚下能看到金線移動的路線。
“你在做什麽?”魈倏地握緊拳頭,力氣莫名恢複了一些。
他至少能站直了,嘗試掙脫着這黑色的鎖鏈,但一牽扯煞氣便纏緊一分,不安分的勾動着他體內業障。
想一頭蟄伏在身體中的惡獸,随時準備在他意志薄弱時撕碎他的靈魂。
“我沒做什麽,只是在你身體裏放了一只眼睛。”
雲織擡眼,看見魈面色微訝,語氣輕松的解釋道:“業障嘛,我見過的多得是,只要你想,我随時可以幫你分擔走你身體裏的這些。”
金線在他上身幾個重要位置轉了個遍,最後團作一團居于他心口一側。
魈上身衣物輕薄,加之之前煞氣傷害,更是多處撕裂,因此這團金光格外顯眼。
魈沉着臉,面色鄭重:“業障事關非小,即便你同為仙人,也不該做如此玩笑!”
“我都幫你吸食煞氣了,何必再因為業障之事來騙你呢?”
雲織也挺急的,她也想直接強迫。但業障與宿主的靈魂深深糾纏,得不到宿主本身的認可,她貿然強迫,魈會陷入極大的靈魂撕扯中。
嚴重點說不定會讓他靈魂撕裂痛苦而亡。
“煞氣與業障之間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魈聲音冷冷,幹脆利落的拒絕雲織。
随即開始與鎖鏈拉扯,兩方拉鋸之間,他冷汗淋漓,目眦欲裂,身體因為用力而線條繃緊,雲織清晰的看見他面上、身上、眼中的血管與血絲寸寸凸起,若無皮肉牽扯,怕是早該震斷。
這個男人,該死的固執!
雲織焦心的給他輸送力量穩定他身體與靈魂,又悄咪咪伸出一點神魂觸手鑽進他靈魂中扣了扣如同污泥般黏死在魈身上的業障。
果然她一動,魈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好懸沒被鎖鏈勾出業障來。
雲織立刻收手抓住魈,強迫他看自己,板着臉,眼尾總似有若無的笑意都消失了,只剩淩厲。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魈,你看着我!雖說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也算不上短了吧!久居望舒客棧,我的為人從未有人質疑,萬事都能說到做到!
當初我們一起進了我的壺,誤打誤撞發現我能吸食你的煞氣,即便當時你不清醒,但後來還不是讓我抱着吸了一天一夜?事實證明煞氣對我而言也并沒有影響!
那麽今天我說我可以分擔你的業障,你為什麽連試都不曾試過便全然拒絕?你在猶豫什麽,又在害怕什麽!”
她質問時的目光太過熾熱,魈被迫聽完,只覺得神魂俱蕩。他作為仙人習慣了一人獨行,承擔所有。
本是為了保全雲織才再三拒絕,可面對雲織的質問他卻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狼狽的移開視線
心中一股子氣郁着,一團亂麻。
神思恍惚之下,說了什麽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只說完看見雲織動作僵住,面色一怔,剛剛凝滞的氣氛有些散開。
等雲織耳尖飛上兩抹紅,神色重新堅定時,他才恍惚反應過來。
他說的是:“縱使你有換鬥移星之能,也不該感情用事!業障之險非一腔情意就能解決,你太魯莽。”
雲織還沒告白過呢,剛氣勢洶洶就猛地被魈戳穿,也體會到了些尴尬,之後更是攔不住的耳熱。
但很快她破罐子破摔,昭昭之心更是毫不掩飾了,直白道:“你既知道我心意就該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困死在這裏,所以快答應我嘗試吧。
只要業障轉移成功,你的噩夢就迎刃而解,再也無需擔心什麽輪回什麽末路。
只要你全然信任将靈魂托付于我,我便能保你無虞。如若失敗,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她的話令人耳熱,這種情況下魈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能感受到雲織的手緊緊抓在他的肩膀上,雙目堅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好像自己怎麽說都無法勸服她。
雲織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魈,等他一個答複。
而魈回答她的是手扯動起鎖鏈,繼續開始和鎖鏈鬥争。
兩個犟種相遇,非得糾纏到天荒地老。
雲織抓狂地抓住自己頭發,大喊:“難道你想在這困住自己一輩子嗎?你不是要守衛璃月,斬殺邪祟嗎,困死在這裏你甘心?”
“璃月沒了我,群玉閣也會安排新的駐守者。困死在此處,也好過送出無辜人的性命。”
“我都說了我不會死!要不要現在我死一個給你看!”
說着雲織就讓逢生過來,準備捅自己一劍。
逢生立刻抱着劍跑遠,不想理會主人和弟弟發瘋。
雲織轉手從血泊裏拔出一截斷戟。
“住手!”魈雖被鎖鏈限制,卻還是往前沖了一步。
看見雲織幹脆利落的往身上戳了幾個洞,鮮血很快洇開,将她身上幹涸的紅又染濕。
魈身體驟然發寒,目中一片血色,耳鳴貫穿大腦。
但雲織沒有倒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她除了衣服染了血,一切如常。
“你看,沒事吧?”雲織丢了兇器,給魈展示。
看見雲織還能說話,魈才從溺水的狀态恢複,猛地卸了口氣,失去言語。
“所以讓我幫你吧!”雲織重新抓住魈的肩膀,斬釘截鐵。
魈看着她被利器劃破的兩個洞,內裏皮膚完整,确實無傷。
“你……”他一時被雲織的操作震得失語。
雲織以為他還要拒絕,面色又是一沉。見他遲遲不語,手順着他身體往下滑,落在了魈勁瘦的腰間。
柔軟的手貼在腰側亂摸,魈立刻回神,開始扯着鎖鏈後退:“你做什麽!”
雲織扯着他腰鏈把他拉回來,一副“不幹啦”的表情,憤憤的說:“既然你不想活,那我也不管了,爽一把我們倆就一起死!同生共死也算一段佳話了!”
魈腰間挂了不少東西,雲織扯着也要時間。這鎖鏈倒是方便了雲織上下其手,反正魈也逃脫不了,她也就不緊不慢。
“等等!”魈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色都紅潤了起來,看着人裏人氣的,不像個脫俗的仙了。
雲織壞心思咕嚕嚕轉,不聽甚至加快速度,很快魈腰間的飾品就逐漸滑落到膝蓋。
“還等什麽,反正你也出不去,那不如我們就在這裏快活個夠。等到時候夢境絞殺了我們,也不枉白活一世,至少能快樂的走!”
眼見腰鏈真要解開了,雲織又去摸魈腰腹線條流暢的肌肉。衣物單薄,觸手生溫,她掌心附上去看感受到了其下的起伏。
“反正仙君不讓我尋求救治之法,那我們就一起死了好了。
雲織初來異世孤身一人,走了也是了無牽挂。能和心儀的仙君共赴死亡,怎麽不算一件美夢呢?”
魈動彈不得,被雲織柔軟的掌心非禮了個夠,心跳震耳欲聾。她打破了他數千年的清冷平靜,直接将仙人拖入濃烈的情感之中。
“等等……”感受到女子溫熱的氣息靠近,魈茫然的擡起頭,将脆弱的脖頸暴露出來,被雲織側臉緊貼。
雲織抓緊時間往魈身體裏丢了幾個治愈暗傷和穩固靈魂的法術,一邊蠱惑似的在他耳邊詢問:“怎麽樣,是做呢,還是試呢?”
講理、撒潑、□□都試了,再拒絕,她可就真無計可施了。
魈只覺得後背* 到腦後的皮膚都繃得死緊,他睜着雙目仰望着血泊洞頂,被一股亂竄與身體中的陌生情緒攪得茫然無措。
但聽見雲織幽幽話語,他反手抓住鎖着自己的煞氣鏈條,在一片茫然中找回一絲理智。
咬牙切齒的說:“試……試……”
雲織心下大定,立刻将封印的幾層法力放出大半,直到頂到這個世界可容納她的最大限度。
她手掌貼着那團金線的位置,趁着魈還未完全恢複理智,正松懈時,閉上眼神魂鑽入其中,擁抱住魈被業障深深裹挾着的靈魂。
——以吾之名,訟亡者魂
——千年業障,加諸吾身
……
魈在雲織低聲念着咒詞時感受到靈魂的拉扯。
千年的業障向石化了般附着在靈魂之上,雲織一邊要仔細剝離這些陳年業障,一邊要穩住魈的靈魂完整。
這不是一個迅速能完成的工程,但至少有了魈的認可,靈魂沒有反抗,予取予求。
“千年業障加諸吾身”不是玩笑話,煞氣可以驅逐消滅,業障卻只能轉移。
轉移到雲織身上,她是萬物起源之樹的化身,人世間的一切生命、希望由此流出,最後也帶着疾病、苦痛而回。
她天然能包容一切靈魂穢物。
逢生緊張的坐在劍上看主人救人,時不時環顧好像快塌了的洞,有些擔憂的試圖用泥土将這些閃着光的裂痕修補。
夢境支撐不住這種強大的神力,已經想收回力量任由這個夢境破碎。
但另一種力量牢牢吸住它霸道的不讓它離開,只能被迫繼續穩定這個食物的夢,不至于讓他直接睡死在夢中。
兩千多年的業障即便是神也無法一次性消化。
雲織擁抱着魈的靈魂,将他身上的業障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困頓。
她在第一次吸食魈的煞氣也昏睡了許久。
魈的靈魂氣息是香而溫暖的,擺脫了數千年的重負,此時正在沉眠。
雲織輕輕摸了摸魈的側臉,從他身體內退出,将金線一起收回眉心。
煞氣鎖鏈肉眼可見的疲軟,随着魈倒下的動作被拉長,顏色更加稀薄。
雲織打了個哈欠,強撐着往二人身上丢了兩個治療術,最終靠着魈的肩膀,沉沉睡去。
夢魔發現桎梏着它的力道消失,瞬間一喜,出現在這個最難磨的噩夢之中,準備趁着二人失去知覺一齊吞食。
兩個大仙,滋養力度可不是普通凡人能相比的!也許吞食掉二人過後,它能直接成為稱霸一方的魔神,再也不用窩囊的被封印在地底之下,重見天日建立新的王國。
不料真身剛出現在血泊之中,一把帶着寒意的劍直沖面門而來!
“哈!妖孽速速受死!”
背後一聲嬌喝,花苞頭的紅色小姑娘動作敏捷沖來,與劍一同形成了二打一局面。
什麽鬼,怎麽還有人!它明明沒感應到!
但逢生可不是人,她迅速和夢魔纏打到一起,巨大的動靜吵醒了魈,魈迅速睜眼,發現自己不再是一副虛弱的模樣,充沛的體力盈滿四肢,靈魂更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耳邊持續了兩千多年的嘶吼哀嚎謾罵消失,魈閉眼感受,察覺不到一絲身體裏業障的痕跡。
業障,真的被轉移了——
壓抑千年的陰霾一掃而空,失去了盤虬千年的隐患,魈心中甚至空落落的,像是破了個大洞,灌滿了風。
先前怎麽也無法脫身的束縛,如今只是輕輕一動,煞氣化為的鎖鏈便直接消散,他恢複了自由。
他一動,靠在肩窩的雲織就向血泊栽去。
魈扶住雲織,察覺到她還有生息,頓時松了口去,旋而心中一片複雜。
打鬥時的招式總能被躲避,直直往魈二人方向沖去。
魈環住雲織閃身躲過,看見一把劍和一個眼熟的女孩正在和夢魔纏鬥,直接提起和璞鳶往夢魔的後方一射。
純淨的青色仙力裹挾着強大的力量直接突破了夢魔的保護罩從它後心口穿過。
夢境瞬時維持不住破碎,逢生立刻回來帶着劍抱住雲織大腿,一齊從這個夢境被拉回到現實。
她被劍帶着從寒潭蹿出,立刻對着在現實中顯露真身的夢魔飛踹一腳,将元氣大傷的它踹進石壁,嵌在其中。
魈和雲織的身體在進入噩夢時便被霧氣拉入寒潭,此時雲織睡死不醒,魈從潭底摸到她身體,托着她慢了逢生一步才浮出水面。
他迅速将雲織安放在樹下,執槍與逢生一同剿滅這暗自壯大的一方邪祟。
這本是魔神戰争時期被封印的一處邪教祭祀地盤,彼時一方微弱魔神蠱惑民衆進行鴿血獻祭,以求風調雨順,萬事順遂。
岩王帝君路過順手磨滅了這位小魔神後,便将祭祀地點封印起來,以免民衆繼續祭祀。不料千百年過去放血寒潭居然滋生出了新的邪祟,找到了封印的弱點,誘騙虛榮之人吞食其生命,以此壯大自身。
魈本在帝君的幫助下恢複人形修養了幾天,路過此地發覺異樣,便被寒潭勾起業障,陷入噩夢。
如果不是雲織,他肯定會真的永遠被困于噩夢,成為這個邪祟源源不斷的養料。
想到寒潭地下的無數白骨,想到噩夢是如何摧殘人的心智,魈眉宇沉沉,金眸發亮,握緊了手。
夢魔還在逢生的攻擊下不斷慘叫。
幾道青影縱橫,夢魔身上貫穿的傷口越來越多,均散發着利風刺骨的燒灼痛意。
它察覺到自身積累千年的力量在漸漸消散,恐懼的張大嘴尖叫,卻被迎頭劈下的和璞鳶中斷,殘破的身軀随着重擊被挑至天空。
□□已死,殘念覆于地面,不斷咒罵哀嚎嘶吼。
逢生捏着鼻子離得遠遠的,挨着雲織挑食道:“臭死了臭死了,不想吃!”
魈不理會她,一如既往消滅殘念,化為業障刻入靈魂。
卻只有極輕一點。
他摸着心髒,看向雲織靠坐着的方向沉思。
一道溫和沉吟出現在他身邊:“看來我來晚了。”
魈回過神,看向來人,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睛:“帝君。”
鐘離視線掃過魈渾身上下,看見毫無外傷,放下心去。
随即訝然,抓住了魈的手腕。
“你的業障——”
魈驀地緊張了一下,第一反應居然是想隐瞞雲織的特殊。
但對岩王帝君深植于心的信任讓他說不出口。
鐘離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視線飄向雲織,擡步過去。
逢生叉着腰氣鼓鼓的攔住他靠近,劍身與她心意相通,張牙舞爪的揮舞着。
魈上前幾步,站在雲織身前,先解釋道:“她救了我,心性純澈,不會害人。”
鐘離頓了頓,忽而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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