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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第 3 章

按照R先生發來的高跟鞋和扇子圖片，戚言在網上搜索同款。

同城的一家店鋪同樣有同款，第二天上午就到了貨。

第二天，快遞小哥給戚言打電話，讓他下樓取快遞，有兩個大箱子。

戚言抱着兩個大箱子進電梯時，遇見了一個穿着全身黑，還戴鴨舌帽和口罩的少年。

現在是夏天，蒙得嚴嚴實實，該不會是明星吧。

電梯壁反光，少年的帽檐壓得很低，戚言沒看見他的長相。

他住的這個小區，靠近大學城，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如果是明星也不會居住在保密性這麽不嚴格的小區，戚言專心盯着屏幕上顯示的樓層數字。

炙熱的視線一直黏在他的後背，毫不掩飾地打量，像要把他的脊背用目光戳出幾個窟窿，燙得驚人。

戚言覺得整個後背不舒服極了，像被大型食肉動物盯住一般，讓他本能地害怕，想逃離。

電梯到達戚言居住的樓層，他抱起兩個大箱子，加快腳步出了電梯。

後背那道炙熱的視線始終黏在他的身上，跟着他出了電梯。

戚言驚訝地轉頭，“你——”

黑衣少年垂下視線盯着他，那是一雙毫無波瀾的黑眸，幽暗深邃。

戚言視線與他對上時，發現那雙死寂的黑眸慢慢變得明亮，仿佛陰郁灰暗的世界照進了一束光，剎那間所有的事物都變得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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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愣愣地看着少年拿出鑰匙打開了他對面的那扇門。

戚言這才轉身開門，把兩個大箱子放在玄關換鞋。

大學城附近的小區就是搶手，他在進入快穿小世界前，他的對門還沒住人。

從快穿小世界回來也就過了十幾天的時間，關鍵這十幾天他一直在家，都不知道對門什麽時候搬來了人。

看黑衣少年的穿着打扮，應該是學生吧，或許還是個大學新生。

*

跳舞的視頻很難不拍到上半身，如果一直不露上半身，也會遭到性別的懷疑。

為此，戚言還買了胸墊。

家裏沒有練舞房，戚言将客廳的沙發挪開，給自己騰出可以跳舞的地兒。

把兩個快遞箱打開，裏面還有好幾盒高跟鞋的鞋盒。

戚言一一打開所有的鞋盒，讓高跟鞋呈一字排列擺在他的面前。

他挑了一雙和身上旗袍顏色差不多的高跟鞋，他的腳在成年男性裏算小的，但畢竟是男性，和女性小巧白軟不同。

未免他男性的身份暴露，他打算拍跳舞視頻的時候故意模糊雙腳。

戚言擡起左腳，腳背繃緊，慢慢滑進高跟鞋中，再扯過一旁的鏈條綁在腳踝處。

男生的腳背白皙滑嫩，用力繃緊時，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形。

修長的手指繞過骨肉停勻的小腿，慢慢将鏈條套在纖細骨感的足腕處，兩條珍珠打造的小鈴铛搖曳，輕輕敲擊左右兩側的腳踝。

戚言在腳踝處摩挲了幾下，珍珠小鈴铛在他指尖散漫擺動，他都能想象穿了這麽一雙高跟鞋，跳舞時，珍珠小鈴铛會有多麽調皮了。

用同樣的手法穿上另一只高跟鞋，綁好鏈條。

戚言起身，适應良好地走到落地鏡前。

鏡中的男生長相精致漂亮，黑發乖順地垂在眉眼，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

當他面無表情時，眉目會顯得清冷，眼波流轉也只是清冷淡雅。

男生微微勾起嘴唇，彎起眼眸，氣質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眉眼柔和，清冷變得懶散，像一朵潔白的玫瑰。

此刻，這朵白玫瑰穿上了玫紅色的開衩旗袍，禁欲的清冷添上了幾分性感。

細腰長腿，加了胸墊的胸前鼓鼓的，布料更緊貼，旗袍也更修身，勾勒出曲線完美的身材。

穿上高跟鞋，也讓他的身材更顯高挑，旗袍的下擺很短，露出兩條纖細白皙的長腿。

戚言原本是一米七八，穿上五厘米的高跟鞋，有一米八三了。

女生普遍沒有這麽高，要是用一比一的高度拍跳舞視頻，就算不露出鎖骨以上，也會讓人懷疑性別。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戚言不得謹慎再謹慎，反複調整拍攝的角度，将手機固定在三腳架上，帶點俯拍的角度。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戚言拿起扇子，跟随播放器的音樂，跳了一段國風的爵士編舞。

爵士的節奏，輕盈又美麗，戚言在其中融合了古典舞和現代舞，舞動間，動靜交疊，每一個瞬間都充滿力量與美感，就像一首用身體譜寫的詩篇，扇間的飛動洋溢着自由與靈動。

這是戚言在快穿小世界裏自己編的舞蹈，從未跳給其他人過。

當戚言反複檢查沒問題後，發給了R先生。

Y：親愛的，我的旗袍扇舞跳完了。

Y：[視頻]

Y：這支舞，我只給你一個人跳。

視頻發過去沒多久，戚言發現聊天界面上多了一行[對方正在輸入…]

但等了又等，始終沒等到R先生的消息彈過來。

戚言又發了一句。

Y：怎麽不說話，是不喜歡嗎？

R：喜歡，太喜歡了。

R：想撕開你身上穿的旗袍。

這麽露骨，毫不掩飾欲望的話，繞是當過男女主僚機的戚言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R先生是對他跳的舞，對他的身體發出的感言。

Y：親愛的，我讓你評價的是舞蹈。

R：很美，很好看，看得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還是很想撕開你身上穿的旗袍。

戚言抱着手機，輕咳一聲，臉也有些微紅。

R先生的語言大膽、直白，他不得不轉移話題。

Y：親愛的還想看什麽舞蹈，有喜歡的類型嗎？

R：可以不開空調嗎。

Y：？

R：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R：你想跳什麽舞蹈我就喜歡什麽舞蹈。

R：後面跳舞時，可以不開空調嗎？

現在已經入夏，跳舞就會出汗，即使戚言很少出汗，但大量運動過後身上還會起一層薄汗。

不理解為什麽R先生讓他跳舞時不開空調。

畢竟是他的第一位顧客。

顧客的這點要求還是要滿足的。

戚言關掉了室內的空調，跳了一段旗袍折扇古典舞。

也是他編的舞蹈，不過這段舞蹈他曾經跳過，不同的是那時他在快穿小世界裏穿的是古代長袖，舉的是團扇。

現在他穿的是旗袍，舉的是折扇。

古典舞比起融合現代舞的爵士，步伐更加婉約，講究的是細膩的情感和藝術性。

戚言靈動的身姿跟随音樂舞動，擡臂和擡腿間身姿婀娜，旋轉時身姿柔韌又優雅，猶如一幅流動的畫卷，伴随腳踝處珍珠小鈴铛搖晃發出的清脆聲響，有一種古樸而深刻的美感。

雖然戚言穿的是旗袍，但舞姿好像把人帶到了江山如畫，步步蓮華的古色古香時代。

一曲過後，戚言把手機從三腳架上取下來，确認旗袍扇舞沒問題後發給了R先生。

視頻發出去後，戚言低頭看見他的大腿上凝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他站在落地鏡前，扭頭，轉了轉身體，不止大腿，額發和後背漂亮的蝴蝶骨也被薄汗浸得濕潤。

戚言用指腹抹了抹大腿的細汗，白皙的肌膚立馬泛起欲色的紅痕。

他想，他知道為什麽R先生讓他關掉空調跳舞了。

原來R先生打的是這個主意。

真是——

腦子裏無時無刻不想着澀澀啊。

戚言正想打趣R先生幾句，看到對方發來的新消息，愣怔。

R：我很想你。

R：每天，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R：從死亡到複活，每一世都在想你。

什麽嘛，這兩條消息弄得R先生好像認識他一樣。

又來什麽死啊活啊，幾生幾世的。

真會調情。

戚言也就順着他回。

Y：親愛的，我也很想你。

Y：睡前想你，睡醒也想你，每天都念着你想着你。

Y：腦子裏裝的都是你。

這樣的情話，作為撮合了十二對男女主的戀愛小達人可是手到擒來。

R先生卻沒再和說情話了，讓他跳一支新的舞蹈，還指定了要求。

R：下一支舞，換一套旗袍，赤足好嗎？

Y：沒問題呀，我去換旗袍，親愛的等等哦。

R：等你。

戚言本想挑一件新的旗袍直接換上，可是自己剛跳了一支舞，身上出了汗，讓他就這麽換一套衣物，心裏難受。

Y：身上黏糊糊的，我想先洗個澡。

R：好的，等你。

潔癖發作，讓戚言不得不洗澡才能換幹淨的衣服。

自己這條消息發出去後，R先生回複得很快，同樣是“等你”二字，可見對方的爽快和大方。

沒有因為自己出了不少的錢，還是如上帝一般的顧客就壓榨人。

戚言清清爽爽地洗了一個澡，知道R先生愛看什麽。

今天洗澡的水溫比平時高了幾度，水汽熏得戚言全身的肌膚水潤光滑，白裏透粉。

擦幹淨身上的水汽，戚言挑了一件青藍色的旗袍，上面點綴着一簇簇三色堇花朵。

不用穿高跟鞋舒服許多，戚言赤足站在客廳的地板上。

男生瑩白似雪的腳趾蜷縮了幾下，透着粉的腳趾頭圓潤精致，在主人的好動之下，帶着調皮的可愛。

想了想，戚言從抽屜裏取出一根紅繩系在自他的腳踝上。

白皙如玉的骨節凸起處，紅繩襯出幾分活色生香。

Y：我洗完澡了。

Y：親愛的，我要開始跳舞了哦。

沒有了高跟鞋的束縛，男生跟随音樂的律動，赤腳在地板上起舞跳躍，每一步都似流雲，仿佛置身于畫中，自由且輕盈。

旗袍的線條勾勒出男生優美的身影，他宛如一只飄逸的蝴蝶，翩然舞動，步伐猶如音符時重時輕，搖曳生姿，仿佛随時就能振翅翺翔于空中。

戚言跳爽了，縱情一舞後，他喘了幾口氣，才把手機取下來。

确認沒問題後發給了R先生。

這是他今天跳的幾支舞裏，最滿意的一支，也是他放得最開，跳得最投入的一支。

Y：親愛的，我跳完了。

Y：[視頻]

Y：剛洗完澡，又跳了一支舞，好熱哦。

R：開空調吹一吹，別對着吹風口，小心感冒。

R：出了好多汗，想用手幫你拭去，還想吻去你身上的細汗。

看到R先生新發來的消息，戚言坐在沙發上輕輕笑了一下。

才認識了幾天，他好像已經認識到了R先生的秉性，雖然色，但還是很有禮，提的要求都在他的接受範圍內，沒有逾越。

這點口頭上的侵略性，對他造不成騷擾。

R：你的舞很好看。

R：我其實沒有藝術細胞，也欣賞不來舞蹈，但發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事都很美。

Y：這麽喜歡呀？

R：不喜歡舞蹈，但喜歡看你跳舞。

Y：和我聊天呢，開心嗎？

R：開心。只要是和你做什麽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