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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第 5 章

這晚，戚言洗完澡，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一看，是R先生發來的消息。

R：想看你雙足并攏，腳背繃緊，腳趾蜷縮的照片，可以嗎？

戚言的頭發擦到一半，把毛巾搭在肩上回消息。

Y：可以呀。

Y：親愛的是足控嗎？

R：嗯。

R：但只對你，我沒看過別人的腳，也對別人的腳不感興趣。

Y：不過親愛的，我的腳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大了不少哦。

R：我喜歡。

戚言輕笑了一下，R先生的情話張口就來。

他又給R先生加上了“輕浮”的形容詞。

跳舞的視頻都拍了，拍幾張腳的照片再簡單不過。

戚言脫了鞋子，一連拍了好幾張，都給R先生發了過去。

照片中的男生雙足合起，足背向下弓起好看的弧度，白皙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如瑩瑩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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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腳背繃緊，能看清黛色的血管，圓潤的腳趾蜷縮，透着淡粉色。

拍照片前，戚言在自己左腳的腳踝處系了一根紅繩。

紅繩和白皙的肌膚尤為相稱，仿佛印上的痕跡，帶着亘古的祈願，被拴住後再也逃脫不了，永生永世，滄海桑田。

R：想在你的足背印上烙印。

Y：什麽烙印？

R：唇印。

Y：……

戚言心想，他和R先生的聊天怎麽越來越朝文/愛的方向發展了。

在戚言愣神間，戀愛經營小店又收到了R先生的拍單。

戚言眼皮一跳，打開後臺，果不其然又是一萬的拍單。

接着，R先生又發來幾張圖片。

看到這幾張圖片，戚言疑惑，上面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Y：這些是什麽？

R：黏液壓力球。

R：買回來吧，買回來我告訴你怎麽玩。

幾個黏液壓力球而已，哪用得着這麽多錢。

R先生前面拍的旗袍和高跟鞋的錢都沒用完。

戚言在後臺單方面給R先生退了款。

黏液壓力球是小物件，網上一搜索就是一大堆，戚言選了一家同城的店鋪，把店鋪上架的每個款式和顏色都挑了一個。

等到第二天收到貨，足足有一個紙箱子那麽多。

從紙箱子裏拿出一個黏液壓力球，戚言還是不知道怎麽玩。

男生修長的手指握着一個綠色的黏液壓力球，微微用力，黏液壓力球被他白皙的手指擠壓得變形。

戚言手握黏液壓力球又做了幾個手部動作，黏液壓力球在他輕輕用力下，變換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看介紹，壓力球也稱解壓球和發洩球，用來緩解壓力和焦慮的球類玩具。

那“黏液”又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因為壓力球裏面裝的是黏液？

很快，戚言就得到了答案。

因為握得久了，男生細長漂亮的手指沾染上了黏液，那是從黏液壓力球裏吐出來的黏液，一股透明，像蘆荟膠一樣的液體。

黏膩、泥濘、冰涼。

空氣中彌漫了一股水蜜桃的香味，是黏液散發的果香。

黏液壓力球太脆弱，稍稍用力，壓力球就會破掉，裏面的黏液就會流出來。

手指間全是黏黏糊糊，冰冰涼涼的感覺，這種觸感在夏天體驗起來确實很舒服。

戚言換了一個黏液壓力球，這次換的是一個黃色的。

壓力球捏破之後，同樣流出了透明、黏膩、冰涼的液體。

不同于上一個水蜜桃的香味，這個黏液壓力球的香味是酒香，醇香而持久。

空氣中都變成了微醺醉人的酒香，戚言用力嗅了一口。

他好像知道黏液壓力球要怎麽玩兒了。

手指擠壓黏液壓力球，将它弄破後，就像開盲盒般，不同的黏液壓力球會釋放出不同的香味。

心情不好，或者焦慮時就可以玩黏液壓力球解壓了。

每拿起一個黏液壓力球，他都很好奇裏面會散發什麽香味。

戚言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個玩具。

不過他覺得R先生的玩法應該和他的不同。

戚言打字告訴R先生黏液壓力球到貨了，并把照片發了過去。

Y：親愛的，買的黏液壓力球到貨了。

Y：[圖片]

Y：我剛才試了兩個，挺好玩兒的，不知道親愛的想怎麽玩。

R：把鞋子脫了。

R：用腳踩住黏液壓力球。

R：拍視頻給我看。

原來R先生打的是這個主意，不愧是足控，想看他用腳玩黏液壓力球。

戚言洗了腳，又把紙箱子裏的所有黏液壓力球都清洗了一遍。

他嫌黏液壓力球流出來的液體會弄髒客廳的地板，搬了一個小板凳去了浴室。

戚言的手邊就是他洗幹淨的一箱黏液壓力球，他挑了一個有棱有角，不是特別圓的紫色黏液壓力球。

男生屈膝坐在小板凳上，白皙粉嫩的腳尖微微蜷縮抖動，在腳尖的作用力下，紫色的黏液壓力球吐出透明的黏液，伴随透明的黏液，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音。

那是水“滋滋滋”的聲音。

戚言舉着手機望了一會兒，把黏液壓力球從腳尖移到了腳心和腳後跟，就這麽來來回回滑動了幾下，察覺腳心很舒服，有棱有角的黏液壓力球來來回回滾動很有足部按摩的感覺。

浴室裏彌漫着玫瑰花香的味道。

戚言一個用力，有棱有角的紫色黏液壓力球被他完全踩扁，裏面的黏液也完全流幹。

戚言看差不多了，把新拍的視頻發給了R先生。

Y：親愛的，我拍好了。

Y：[視頻]

Y：這個是玫瑰花香的味道，很濃郁，很好聞。

視頻發出去後，戚言就等R先生的回複了。

知道R先生是足控，他特意放大了鏡頭對準他的腳，玩了好一會兒黏液壓力球。

他本來可以不把黏液壓力球完全弄破，但他從快穿小世界回來後，發現他的力氣變大了不少。

稍微一用力，黏液壓力球就被他整個踩扁。

從視頻來看黏液壓力球只是被他輕輕一踩，就爆漿，還是一瞬間的事。

戚言自己看得倒是很解壓。

但視頻發出去後，R先生好像對這個視頻不滿意？

R先生給他發了一串“……”的消息。

省略號。

為什麽是省略號？

人一般只會在無語不知道說什麽的情況下發省略號。

戚言立馬就敲了一個問號發過去。

Y：？

Y：親愛的，怎麽了，是不喜歡嗎？

戚言重新檢查了一遍視頻，他不是足控，看自己的腳也完全沒有感覺，他拍視頻時特意做了R先生給他提到過的幾個動作，比如足背向下弓起、腳背繃緊、腳趾蜷縮。

沒理由R先生之前喜歡，今天就不喜歡了。

戚言有個猜測，該不會R先生發現了他的腳和女生的區別，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戚言已經在想道歉小作文和退款的事情了。

R：看起來有些疼。

看起來有些疼，這是為什麽，戚言立馬追問。

Y：為什麽覺得疼？

Y：不疼的，用手玩黏液壓力球，看黏液壓力球在手裏變換成各種形狀，捏着很舒服，還很解壓。

Y：用腳底按壓跟去足療店按摩一樣，就更舒服了，一點都不疼。

原來R先生不是猜到他的性別，只是不滿意他拍的視頻，戚言放心了。

未免R先生不相信不疼，戚言又拿出一個黏液壓力球放在腳底踩着玩兒。

他的皮膚太過白皙，玉琢冰雕似的，因為在做動作，足背的血管越發得清晰，瞧着孱弱極了，卻偏生有那麽大的力氣。

戚言一個不小心又踩破了黏液壓力球，裏面的黏液爆漿似的在他腳邊飛濺，弄得到處都是。

最慘的還是被榨幹的黏液壓力球，從先前的圓滾滾變成了幹扁扁，瞬間失去了生機，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戚言沒管只剩一張皮的黏液壓力球，把新拍的視頻發給了R先生。

R：…………

R：看起來更疼了。

所以為什麽會疼？

戚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往R先生的身體去猜。

Y：親愛的，你是不是身體不好？

R：……………………

省略號怎麽還變長了。

Y：親愛的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比如沒好好吃飯，沒好好睡覺，胃疼，頭疼？

其實戚言猜測R先生可能是心理方面有問題，所以才會看他踩黏液壓力球覺得疼。

心理問題是最難治療的，他和R先生剛認識，沒敢直接觸及R先生的心靈傷疤。

正當他想旁敲側擊一下時，收到了R先生的回複。

R：嗯。最近一直在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覺，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原來是失眠導致的頭疼。

Y：為什麽睡不着覺，焦慮導致的嗎，工作壓力太大？

R：想你想得睡不着。

Y：……

這下輪到戚言無語了。

他還以為R先生真的是失眠頭疼，沒想到只是為了和他調情。

戚言就順勢接過R先生的話。

Y：親愛的，我也每天都在想你呢，在外地工作，每天再忙也要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哦。

Y：不能想我想得睡不着，這樣我會擔心的。

R：就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覺。

這句帶有撒嬌語氣的話一出，讓戚言在腦海內對R先生構建的形象坍塌了一些。

他原本對R先生的設想是，一個輕浮愛澀澀的成熟男人。

他可能有些強勢和變态，但絕對是成熟的，沒想到還會撒嬌。

Y：晚上我也沒事，等你要睡覺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來哄你睡覺吧。

R：怎樣哄睡？

Y：等你晚上就知道了。

*

天氣太熱，戚言懶得做飯，點了一份外賣。

他母親的電話剛好這時候打進來，“小言，在幹嘛呢，工作找着了沒？”

戚言如實相告：“吃飯。還在找呢，媽，你別急。”

“你的工作我急什麽。我就是想着如果大城市的工作不好找的話，要不要回來，直接來家裏的公司上班，雖然家裏公司小，但也可以鍛煉。”

戚言：“鍛煉什麽？”

戚言媽：“鍛煉工作能力呗，等你找到工作，面試的時候就可以說有過工作經驗了。反正家裏的工作清閑，也不用你幹什麽，你就是每天上班打游戲我和你爸都不會管你。”

戚言：“那這還算什麽鍛煉，您就是想讓我回去吧。”

戚言媽：“知道你還說，你看看你都多久沒回家了。大學畢業也不知道回家看看，陪陪你媽。”

戚言：“不是有爸陪着您嗎？”

戚言媽：“你爸我每天都能見着，能和你這個大半年見不着的人一樣嗎？”

“不回來陪陪你媽，也不經常給家裏打電話，什麽事都不跟我們說。前段時間你被廣告牌砸到進了醫院，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們，還是醫院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

被砸得當場暈死過去，生死未蔔，沒過多久突然滿血複活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件事太過離奇，戚言只能瞞着。

他也不願留在醫院，免得被醫生當成怪物研究，所以直接跑回了租房。

他的背包裏放着簡歷，簡歷上寫了他父母的電話。

醫院或許是找不到他，才聯系上了他的父母。

想到這裏，戚言有些愧疚，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本來已經和父母陰陽相隔。

重活一次，是該好好陪陪父母。

戚言低聲說：“媽，等過段時間我就回去。”

戚言媽：“過段時間是多久？”

戚言：“下個月。”

戚言媽：“小言啊，你老實跟媽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