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逢君識光彩

第051章 逢君識光彩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

宋知怯躺在颠簸的牛車上,閉着眼睛,從千字文背到論語, 再從論語背到風馬牛不相及的詩詞,最後繞了一圈,又回到她的“寒來暑往, 秋收冬藏”。倒也算是一種循環了。

她尚不解各中涵義, 人又貪多,顧不上細細咀嚼品味,只管将晦澀課文囫囵記下, 導致諸多句子背得串了,前沿不搭後語。

“……逢君識光彩,不吝此生輕。”

宋回涯原本由着她背。畢竟少年人有奮厲求學的朝氣, 總好過她偷懶躲閑, 無所事事。

可聽見這句實在是忍不住了, 怎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有?

她伸出手臂捂住宋知怯的嘴,叫停了她, 問:“你這又是打哪兒聽來的?”

“小姐姐教我的啊。”宋知怯仰起脖子, 衣服上沾着幾根幹稻草, 頭發亦是亂蓬蓬的一團, 嘿嘿笑道,“她從別處聽來的。好像是城裏一個讀書人, 想與我師叔見上一面,于是跟在師叔身後蕩進酒樓,趁人不備拿起毛筆, 醉癫癫地在牆上寫了首詩。可惜師叔沒瞧見,他也被人當作酒瘋子轟了出去。離開前書生沖着二樓大吼這一句, 恰巧叫路過的小姐姐聽見了。”

宋知怯□□草戳得癢癢,一面撓一面問:“師父,這是什麽意思啊?”

宋回涯說:“這是人家才子不為世用,郁不得志,盼求知己才念的詩。你先将字認明白了吧。”

“哦。”宋知怯意興索然地打了個哈欠,翹着腿問,“師父,還有多久才到啊?”

宋回涯也不認路,估摸不準,前頭車夫主動搭話道:“若不下雨,頂多再有個兩日就該到了,姑娘寬心,能趕上。”

宋知怯乖巧道:“爺爺,我們不趕時間。”

車夫困惑一聲,說:“我看姑娘帶劍,該也是個江湖人。是為謝門主去的吧?”

宋知怯耳濡目染,一句“謝老賊”險些沖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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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笑道:“确實如此。”

車夫提醒說:“是了嘛。這幾日各路武林好漢全在往華陽城趕,姑娘現在去,許是晚了一些,若是城中沒有落腳處,就怕連一間客棧空房都找不到了。”

宋回涯心下一驚,奇怪問:“阿翁這是何意?謝門主又廣召武林豪傑,要做什麽大事了?”

“這事你們居然不知道?”車夫詫異道,“謝門主他……他仙去了呀!”

宋知怯尖聲道:“死了?!”

車夫:“對啊。”

宋知怯被這驚喜砸得七暈八素。天下間還有這樣的好事?

老天開眼了?

宋回涯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世上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思量着問:“怎麽死的?”

“這老漢哪裏能清楚?我也只是到處聽兩耳朵。”車夫解開腰間的水壺,随意閑扯道,“有人猜是年事已高病死的,有人傳是被仇家毒害的。還有些人說是,哪個人沒死,活過來了,謝門主聽說後怕得躲起來。哈哈,荒唐得很,偏還各自都能翻出些理由,全看姑娘自己願意信哪個咯。”

宋回涯驚愕地整理着頭緒,沒有出聲。

車夫感慨着道:“不過能叫天下如此多英雄好漢不遠千裏,四方雲集來送他最後一程,這位謝門主死得可真算是光彩了。不說近十年了,往前數個五十年,哪怕算上朝廷裏頂天的大人物,也沒幾個能有這樣的排場吧?看來着實是個響當當、了不得的人吶!”

宋知怯面上喜色一轉,大感晦氣地“呸”了一聲,覺得這世道着實是有些可悲了,可真要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哪裏哽得慌。擡眼望向師父,發現宋回涯正滿臉沉思,當即緘口不言,免擾她心神。

待牛車駛進前方小城,宋回涯直接去租了匹馬,趕在一日後抵達華陽城。

走進城門,才知曉那車夫所言還是太過含蓄。

街頭往來的游俠比當日蒼石城中更多數倍。城內許多百姓都自發身着素衣,在門前挂上白燈,以作哀悼。隔不上兩條街,便能看見有人跪在地上燒紙。滿城空氣都飄着一股紙灰的焦糊味,耳邊最頻繁的便是低低的悲泣聲。

宋回涯一路快步直奔謝府門前,遠遠已能望見一群徘徊在附近不散的少年俠客。

這夥人該是慕名而來,又無喪貼不得入內,便在附近碰碰運氣,看能否借此目睹一下武林各大豪俠的風采,以窺江湖深淺。

是以有人衣衫褴褛,有人绫羅綢緞,彼此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面上全是初出茅廬的懵懂跟稚氣,倒是壯了此間聲勢。

至于他們說的什麽,宋回涯已無心去聽了。

宋知怯大張着嘴,緊緊抓住師父的手。瞧這民心所向,都有些懷疑誰才是真正的惡人。

宋回涯對謝仲初死于誰手是不在意的,來前只擔心那老賊是在使金蟬脫殼,想在事情蓋棺定論前探個究竟。

可真親眼見到這浩蕩恢弘的陣仗,不由想起師父、師伯故去時不留山上的冷清寂寥,素來沉穩的心境跟着翻起場驚濤駭浪。

最盛的不是憤怒,而是譏諷。

——陰邪當道,湛溺太陽,日光毀缺,诳時惑衆。

這天下的正與邪,黑與白,莫非真能憑一身虛假的莊嚴衣冠颠倒過來嗎?!

……三五十年之後,若成名者還是這幫豎子草寇,或許真能叫這些鼠輩小人坐穩高臺。

思及此,宋回涯胸口的郁憤便不斷滋生,好似木鋸刃上那凹凸不平的尖齒,腳下來回地踱步,想将這幫人冠冕堂皇的面目,帶到天光下磨個粉碎。

一腔戾氣正暴烈橫生時,耳後倏然傳來一陣風聲。宋回涯偏了下頭,兩指夾住一枚銅錢,擡眼望去,就見梁洗靠在對面的二樓窗臺上,無精打采地朝她揮了下手。

宋回涯摩挲着手心銅錢,指腹粗糙的質感叫她迅速冷靜下來,領着徒弟走進一旁客棧。

梁洗萎靡不振地坐着沒動,嚴鶴儀比之上次倒是熱情不少,跑來替二人開門,笑呵呵地招呼道:“宋大俠請進。”

宋知怯一尾魚似地從邊上溜了進去,爬上椅子,老成地敲了敲梁洗面前的桌案,問:“你怎麽了?”

梁洗悵然嘆氣。

“謝仲初怎麽忽然死了??”宋回涯坐在她對面,開門見山道,“是你殺的?”

梁洗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幽怨地指着她。

宋回涯迷糊道:“我?”

宋知怯見她心情不善,為逗她開心,誇張地叫好:“我師父那麽厲害!遠隔着十萬八千裏就把人活活吓死了?”

嚴鶴儀挽起袖子,兀自在一旁吃飯飲酒。

宋回涯對着她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委實有些手癢,捏得骨節清脆作響,挪開視線,問邊上人:“她怎麽不說話?闖進謝府的時候被人毒啞了?”

嚴鶴儀不遺餘力地嘲笑道:“嫉妒得幾日沒睡好覺,又實在嘴笨,罵不痛快,就憋成這樣了。”

宋知怯不解問:“嫉妒什麽?嫉妒他會死?”

嚴鶴儀說:“小丫頭,這你都不懂?謝仲初這種追名逐利的僞君子,憑着趨炎附勢,占了個大俠的名頭。生前欺世盜名,引得衆星捧月,已夠叫人不痛快的了。死得還如此輕巧,死後又有累世盛名,梁洗日夜不可得之物,全落他頭上了。哪裏能忍得住這口氣?”

梁洗叫他說得心如刀割。

宋知怯聽出了他言語中的情真意切,問:“你跟那個老頭兒也有仇啊?”

嚴鶴儀甩着手中扇子,冷笑道:“我最讨厭那些口口自稱名門正派的人。出門前呼後擁,滿口仁義道德,好像比聖人還要無暇。可真一遇上事,便各個裝聾作啞,又開始推脫謙虛,不幫理、只幫親了。他們自有一套狹隘的道理。只用來對付旁人,從不綁縛自己。若我是他們,每日照照鏡子,看見自己醜惡的嘴臉,都忍不住以頭搶地,就此歸去。”

這番話說得動聽,宋回涯笑說:“聽起來,嚴少俠頗多感悟啊。”

梁洗唉聲長嘆:“他嚴家堡就快被那群道貌岸然的家夥打秋風打禿了,自然是句句肺腑,動人心腸了。”

嚴鶴儀惱羞成怒道:“梁洗,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我又沒罵你,你急什麽?”梁洗莫名其妙地道,“你嚴家堡的門面如今是我在抗,覺得丢臉的人該是我才對。”

她轉過臉,對着宋回涯道:“不過你或能安心了,謝仲初身死,總不能再将你的把柄傳給他的兒子。只有我全盤落空。”

宋回涯也是出了盤平才想起來。先前梁洗說過,她孤身赴會無名涯的原因,是謝仲初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魏淩生曾經的信中也提過,那謝老賊是恫疑虛喝,不敢施為。

上次見面時又說,她舍身犯險是為了阿勉。

本該問問魏淩生那秘密究竟是什麽的,如今倒被埋棺材裏了。

“你真信他死了?”宋回涯說,“我不信。除非我親眼見到他的屍體。”

“我又不蠢。”梁洗說着來氣,“千年王八萬年龜,那老禍害命長着呢。這老賊別的本事不行,裝腔作勢氣人的功夫怎麽那麽厲害……”

嚴鶴儀見她絮絮叨叨只顧着罵,半晌說不出一句正經話,擡手在空中一揮,将宋回涯的注意力引了過去,解釋說:“我等趕來華陽城時,謝仲初已閉門謝客,說是無名涯上叫你一掌重傷,支撐至今已是勉力。算算時日,大約就是在你殺穿斷雁城的消息傳來之後。我二人本想找個借口進去探看,被拒之門外。過不了幾日,謝氏便全府挂喪,說謝仲初重傷不治,死了。”

宋知怯叫道:“放屁!在蒼石城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帶着一幫人作威作福,天羅地網地搜我師父,哪裏有受傷的樣子!”

她鄙夷道:“虧他還是個大俠,聽到我師父沒死,就吓得自己躺棺材板裏了!泥人尚有三分氣,他這老頭兒怎麽一點風骨都沒有?”

此類的流言蜚語不是一人在說,街頭巷尾中嚴鶴儀也聽過數次。

他是不信這說法的——堂堂武林魁首,被宋回涯遠在千裏之外的一個名頭吓得病“死”過去,簡直是個意在羞辱天下學武之人的無稽之談。

但他這些天越是琢磨,越是從那些奇談怪論中品出了些微妙的意思。

能傳出這樣的謠言,且說得有模有樣,恰恰說明那幫江湖人嘴上罵宋回涯罵得暢快,心下卻早也認定,宋回涯是個舉世難敵的高手,縱是謝仲初再高的聲望,除卻人多勢衆一項,也無有匹敵之處。

這片江湖的天,到底還是寫着宋回涯的名字。

梁洗自顧着罵自己的,還在碎碎念道:“真是無恥之尤。而且那老賊死歸死,為何非得把名頭推到你頭上?怎不來問問我,我願意背啊……”

宋回涯深深看她一眼,提起一口氣,又無話可說。

原先還有幾分沉郁憤慨結在胸口難以纾解,叫她胡攪蠻纏地一番發洩,被碾得稀碎,只剩下無奈了。

嚴鶴儀終于等來了同道之人,心情暢快得很,咧着嘴寬慰道:“宋大俠,習慣就好。她這人腦子天南海北地轉,你跟不上的。”

梁洗猛一拍桌,表情肅穆道:“宋回涯——”

她該是有繁複考量糾纏在一起,偏偏一張嘴表述不出,末了洩了氣,一擺頭道:“算了,人都死了。”

宋回涯猜到她想說什麽:“你是覺得謝仲初詐死,是在向我示弱,想以此了結無名涯的恩怨,以求兩全。我忌憚他手中把柄,不該追究?”

梁洗挑眉。

“先不說人未必死了 ,即便真死,也沒有就此算了的道理。”

宋回涯兩指在窗臺上輕拭,指尖沾到下方飄來的幾片灰燼,被染得漆黑,她斜眼望着街上人頭攢動,平靜語氣中有種森然的冷意:“我要沽名釣譽之徒死于萬人唾棄。身前多少罪名都該大白天下,別想帶着一分虛榮躺下安息。”

嚴鶴儀愣了愣,旋即拍掌大笑:“好!久聞宋回涯的俠名,今日才算真正見識到!”

梁洗亦是聽得心潮澎湃,提起靠牆的刀,站起身道:“好!怎麽做?直接殺進去?”

“……??”宋回涯有一瞬真想掀開她的腦子看看,“你殺進去試試。”

梁洗觀察着她表情,淡淡“哦”了一聲,放下刀重新坐下。

嚴鶴儀扭過頭,一臉士別三日的驚詫,說:“你還會看人臉色啦?”

梁洗冷哼一聲,反問:“那你會看我臉色嗎?”

嚴鶴儀識趣地收聲。

宋回涯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再看向身側矮一截的宋知怯。

後者停下筷子,賣乖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問:“師父,今天晚上吃什麽?”

宋回涯溫柔摸摸她腦袋,滿意道:“還是你省心。”

梁洗這才注意到她手邊只斜放着一把劍,拔高聲音問:“我的刀呢?”

宋回涯離奇道:“你沒長眼啊?”

梁洗坐不住了,急道:“北屠送我的刀呢?!”

“那是我的。”宋回涯輕描淡寫地說,“我送人了。”

梁洗立馬猜道:“姓季那小子?”

宋回涯點了下頭。

梁洗受傷道:“我叫你給我,你不給,轉頭送給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宋回涯,你好本事。”

嚴鶴儀幸災樂禍道:“貪得無厭之人,活該一無所有。”

宋回涯被她說得心虛:“我又不擅使刀,北屠将那刀給我,自是不希望寶刀蒙塵,托我給他找個能繼承他衣缽的人。那少年資質不算多好,但勝在堅韌。多年辛酸歷練,與北屠心性還有些相似,又要去參軍。我就送他了。”

梁洗酸溜溜地道:“堅韌?我纏了你那麽久我還不夠堅韌?呵。”

嚴鶴儀拿筷子敲了下碗,說:“梁大俠,你現下是要找刀呢,還是要找謝仲初?”

本以為事無轉機,吃過頓飯就該各自散去,最多是争一個眼不見為淨。如今宋回涯自願趟這濁水,嚴鶴儀哪裏還有什麽顧忌?

比二人還要興致勃勃。

“他們擺了個死人出來,人海茫茫,我能去哪裏找?”梁洗一身不畏破罐子破摔的勇猛,“你們又不許我進去。否則我把謝仲初他兒子綁出來,問一問他老子在哪裏。”

“這個或許我知道。”宋回涯一臉高人做派,淡定地說出四個字,“木寅山莊。”

對面兩人都靜靜看着她不說話。

宋回涯覺出古怪,問:“怎麽了?”

嚴鶴儀攏袖道:“木寅山莊還不如謝仲初好找呢!起碼謝仲初留了個所謂的屍體擺在府裏,等着叫武林同道看着下葬。這幾十年來,江湖人連木寅山莊的門都沒摸到過!若非時常有機關從山莊內流出,天下人怕是要懷疑這地方究竟是不是存在了。連我父親多年來遣人尋過數次也是一無所獲。宋大俠,看來你真是前塵往事忘得一幹二淨啊。”

宋回涯嘀咕道:“我被騙了?”

“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嚴鶴儀想到什麽,激動問,“告訴你此事的人莫非知道?”

“不知道。”宋回涯補充了句,“我不知道。我沒問。我差點打死他。”

“啊?”嚴鶴儀聽着她經歷太過起伏,大感震撼。

梁洗惋惜道:“自打她被人拍過腦子,就變蠢了。從前她是無事不知的。說不定失憶前的宋回涯,曾經知道。”

此事還真說不準。

要不再去找高觀啓問問?

“我看,還是先別管那摸不着的木寅山莊了。”嚴鶴儀打斷她的思緒,指向窗外,說,“今天是停棺最後一日,明日謝府出殡,謝仲初如此大張旗鼓地擺了個戲臺,二位不想先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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