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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對方給章徊發了一張照片, 照的是章徊學校大門。
随後發微信解釋:“剛下班從這路過,你是在這學校對吧?”
“對,你才下班呀?”章徊剛給他回完, 徐宴辭微信就過來了, 兩個字:“下樓。”
章徊現在上徐宴辭的車已經輕車熟路了。
兩個月不見,章徊一點陌生感沒有,熱情和他hi了聲。
難得,他今天沒有穿得那麽正式。
上身深藍色T, 下身白色棉麻質感的休閑褲。
配上那張臉, 章徊內心沒忍住啧啧了幾聲。
穿上西裝,斯文敗類,脫下那身衣服,也是一大帥哥。
章徊的眼神太直白了,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徐宴辭瞥了她一眼:“帶路吧。”
章徊在導航裏輸入了地址, 邊輸入邊和徐宴辭吹噓:“保證你吃完這次還想下次。”
她低頭時,頭發掉落下來, 擋住了她視線,她擡頭撩了回去,再低頭還掉。
本想去包裏拿皮筋給它紮起來, 結果有人快了她一步。
徐宴辭伸手,在後面虛攏着她頭發, 章徊感覺到剛剛他的手輕輕劃過了她的脖頸。
像電流一樣,章徊還沒來得及感受那過電感就過去了。
章徊微微停頓了下, 在導航裏輸入好地址, 她擡頭。
徐宴辭自然松開了手,回正了身子。
徐宴辭的分寸感拿捏得很到位。
章徊也不想顯得做作, 她整理了下頭發,找話說:“這個點,也不知道他家還有沒有位置。”
“你經常去?”徐宴辭偏頭看她,沒等她說話,突然轉移了話題:“健身了?”
“你怎麽知道?”她住的小區附近有個健身房,有一天她下班路過時,手裏被塞了宣傳單。
然後稀裏糊塗進去辦了張卡,幸好她理智還在線,辦的月卡。
堅持了一個月,她沒感覺身體有什麽變化,倒是對健身上瘾了。
于是第二個月去辦了年卡,每周去四次。
她自己沒看出變化,徐宴辭看出來了。
章徊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從身形到穿衣風格。
五月份的北京已經開始熱了,章徊穿了一件無袖淺藍色收腰褶皺連衣裙,越發顯得她白皙。
徐宴辭收回目光,淡淡道:“小區附近那個健身房?”
“欸,你知道啊。”
“嗯,原來那地兒是賣炸醬面的。小時候還經常去吃,後來老板一家出國了,就再也沒吃過那麽正宗炸醬面了。”徐宴辭語氣随意。
章徊會抓重點:“你小時候還在這住過呢?”
徐宴辭像聽笑話似的,歪頭看她:“不然你以為這房子是用來當擺設的?”
章徊擺擺手:“沒有,就是覺得新奇,這是你爸媽的婚房吧?”
徐宴辭嗤笑了聲,沉默了半晌後,才道:“是我自己的房子。”小時候他和保姆兩人住這。
只是這話他沒對章徊說。
章徊也不可能追着問,到了燒烤的地方。
徐宴辭才發現這确實挺火,路邊停了一排車,徐宴辭只能把車停稍遠一些,兩人走過去。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一前一後走動着,章徊如果快走幾步,還能踩到徐宴辭的影子。
章徊以為徐宴辭不知道,她在後面踩上瘾了,沒發現徐宴辭腳步已經慢下來了。
等她再跨一步準備踩時,徐宴辭突然轉身,章徊的腳落在了徐宴辭的鞋上。
章徊匆忙擡頭,徐宴辭垂眸似笑非笑看着她:“好玩?”
章徊擡頭與他對視,她才發現兩人距離過于靠近了,她都能感受到他胸口的心跳聲。
章徊偏開他的視線,搖搖頭,後退一步:“不好玩,走了。”
說着話自己先繞開他走了,更像是落荒而逃。
徐宴辭低笑了聲,跟在她身後。
兩人到的時候果然沒有位置,只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排隊等着。
徐宴辭看了眼椅子,并沒有坐。
章徊估計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大排檔,嫌棄。
章徊拿出紙巾仔仔細細給椅子擦了一遍,才擡頭對他說:“這回可以坐了,大少爺。”
徐宴辭沒理會她的揶揄,也沒和她客氣,當真坐下來了。
章徊坐在他旁邊椅子上,徐宴辭回信息不搭理章徊,章徊自己刷手機。
互相誰也不說話,像兩個陌生人。
因為人太多了,章徊怕徐宴辭不耐煩,試探問他:“要不換地吃?”
徐宴辭睨了眼周邊,淡聲道:“來都來了,等着吧。”
章徊悄悄松口氣:“行,那我去下衛生間哈。”
她忍半天了,和徐宴辭打完招呼就趕緊走。
從衛生間出來時,迎面碰上一男生,對方個子挺高,年紀看着和章徊差不多大。
他先叫住了章徊。
章徊怔了下,問他有事?
男生摸了摸頭發,不好意思道:“剛就看見你了,那個….方便認識下嗎,我是這附近體院的。”
章徊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她張了張嘴,想着應該怎麽拒絕合适?
章徊腦子還沒想明白,徐宴辭先快了她一步。
“章徊。”徐宴辭的突然發聲吓了章徊一跳,下意識回了他:“欸?”
“回來。”徐宴辭的聲音不算大,也沒什麽起伏,可莫名讓章徊心裏一緊。
她對眼前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叫我。”
眼前的大男孩臉一下子紅了,慌忙讓開路,還解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聲音不算小,章徊猜徐宴辭聽到了。
她回到位置上不敢看徐宴辭的眼睛,假裝低頭繼續玩手機。
徐宴辭卻沒讓她“得逞”,他側頭語氣閑散:“你叫我來這,就是為了幫你擋桃花的?”
“當然不是!”章回擡頭,對上他那雙要笑不笑的眼,又心虛把頭低下去了。
“心虛什麽?”徐宴辭慢條斯理逗着章徊。
“誰心虛了。”章徊小聲嘟囔,此時心裏罵自己糊塗,剛才随便說點什麽不好呀,非用他擋幹嘛。
徐宴辭哼笑了聲,不再說話。
章徊感覺時間過得格外漫長,就在她快受不住時,服務員終于叫了他們的號。
徐宴辭把菜單交給章徊,讓她點菜。
章徊這次沒摳門,點了幾道他家特色菜,還都挺貴的。
徐宴辭逗她:“挺大方啊。”
章徊嘻嘻笑了聲:“最近賺了點小錢,請你吃點好的還是可以的。”
徐宴辭聽笑了,他倒水涮了涮兩人的盤子,漫不經心問道:“翻譯的工作還做着呢?”
“嗯。”章徊通過藝術家姐姐認識了幾個朋友,有做醫藥的有和徐宴辭一樣做金融的。
她們手裏有需要翻譯的都直接找章徊,給的價錢相當可觀。
當然了章徊幹活也仔細,合作了幾次,雙方都比較滿意。
其中一個朋友還給她介紹了一家汽車海外業務發布會的同傳工作,一天就一萬塊,可惜章徊沒有證,白白錯過了那個機會。
徐宴辭問她白天上班晚上健身忙得過來嗎?
“周六周日休息啊,再說了健身就兩個多小時,和工作又不沖突。”她還準備等再積累一點經驗,就報名考證呢。
到時候有了證,她能做的工作可就太多了。
章徊不知道她說起自己工作時,整個人是神采飛揚的。
徐宴辭輕扯了下嘴角,沒有打斷她,聽她繼續說。
除了她朋友走的那天,徐宴辭沒有在章徊身上看到過負面情緒,每次見她都活力滿滿。
那天章徊問為什麽幫她?其實答案挺簡單,他不願意看到一個青春有活力的女孩被這個現實的世界傷害,消沉下去。
從此變成一個像他一樣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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