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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兩人等上菜的功夫, 徐宴辭手機來了微信。

是鐘祁發的,問他在哪?

徐宴辭回他:“說事。”

鐘祁:“啧啧,火氣這麽大, 別吓到對面姑娘。”

徐宴辭沒回他, 而是轉頭向四周望去,果然在等待區看見了鐘祁,帶一姑娘在椅子上坐着。

見徐宴辭回頭,擡手給他晃了晃手機。

得, 碰見了, 徐宴辭也不能裝看不見,問章徊介意拼桌嗎?

“和誰?”章徊還納悶,徐宴辭是能接受拼桌的人?

“一朋友,在後面排隊呢。”徐宴辭虛指了下鐘祁那邊。

章徊沒看見他朋友, 就看見長發披肩的美女。

等那美女向她們這邊走來時,章徊才注意到她身邊還跟着一個微胖的男人。

男的大剌剌坐在徐宴辭旁邊位置, 長發美女坐在了章徊旁邊。

哦,原來這就是徐宴辭朋友。

“卧槽, 這破地兒人還挺多, 要不是碰見你,我都想走了。”鐘祁坐下就開始吐槽, 随後下巴點了下章徊:“介紹下,這美女怎麽稱呼?”

徐宴辭垂眸, 往他那邊推了下水壺,淡聲道:“你叫她姑奶奶吧。”

鐘祁剛進嘴裏的水差點沒噴了出來:“怎麽說話呢!我敢叫, 她敢答應嗎。”

徐宴辭側頭, 懶懶應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滾蛋。”鐘祁不搭理徐宴辭了,對着章徊聊:“美女哪學校的?”

“沒念書了。”章徊回的是實話, 但聽到鐘祁耳朵裏就變味了。

以為她不念書,是指早早退學了的。

“喲,能把我們徐少征服,身懷絕技吧。”鐘祁沒有學歷歧視,他就是好奇,她和徐宴辭怎麽勾搭上的?

章徊對他話裏蔑視不在意,邊倒水邊慢條斯理回:“我和他是親戚呀。”

鐘祁樂了:“他是你哥啊?”轉頭對着徐宴辭笑道:“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親的幹的呀?”

徐宴辭靠在椅背上,歪頭看他,輕描淡寫道:“刑曉韻回香港了?讓你出來這麽放肆。”

年前鐘祁和刑曉韻結婚了,徐宴辭直接插他刀子。

“沒勁了你。”鐘祁在外面不願意提刑曉韻,特別是在帶着的姑娘面前。

章徊瞅準時機,見鐘祁舉起杯子剛把水送到嘴邊,她幽幽開口:“我不是他妹妹,我是他姑姑。”

鐘祁這次是把水噴了結實,章徊閃得快,她旁邊的美女倒黴了。

“你幹嗎呀!”長發美女都要氣哭了,章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旁邊美女。

看鐘祁被水嗆得直咳嗽,她忍着不敢笑出聲,她剛剛就是故意的,她讨厭這男的剛才高高在上指着她那勁,說話随意,俨然沒把章徊以及他帶來的女伴當回事。

當她們是玩物。

有錢人不代表是有素質的。

鐘祁這回才正眼打量了章徊一會兒:“你這看着歲數也不大啊,天山童姥啊。”轉頭又向徐宴辭求證:“真的?”

徐宴辭不置可否。

鐘祁跟服務員要了幾瓶啤酒上來,倒了一杯敬章徊:“來,給咱姑姑賠個禮,剛才失敬了啊。”

章徊看了徐宴辭一眼,見他低頭回信息好像沒聽見他朋友的話似的。

她笑嘻嘻端起酒杯和鐘祁碰了下:“行吧,接受你的道歉了。”說完也一口幹了。

鐘祁看了徐宴辭一眼,笑得意味深長:“咱姑姑敞亮啊。”

話外音,這姑娘挺虎啊。

徐宴辭白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啊。”語氣裏帶着警告。

轉頭再掃了眼章徊酒杯,他沒想到章徊這麽實在。

“啧啧,這才一杯,你這當侄子的就心疼上了?”鐘祁揶揄徐宴辭,他才不信徐宴辭和她是什麽親戚。

只不過是看徐宴辭對這姑娘的态度不一般,他猜對方可能有點身份。

“姑姑哪人啊?”鐘祁臉皮厚,一口一個姑姑叫着,倒給章徊叫不好意思了。

“和他一個地方的呗。”章徊指着徐宴辭說。

鐘祁沒套出話來,又開始倒酒,找借口和章徊碰杯。

章徊特別老實,他提杯,她就喝。

喝到第四杯時候,徐宴辭給攔下了:“喝多了,誰結賬?”

“我結賬,這頓我請咱姑姑的。”鐘祁在旁邊插話。

章徊笑得腼腆:“讓你破費了,怪不好意思的。”

鐘祁帶過來的那女孩,可能不願意了:“你別喝了,一會兒多了,怎麽開車啊。”

“免費司機,這呢。”鐘祁拍了拍徐宴辭肩膀。

徐宴辭嘴角不鹹不淡扯着:“酒裏摻迷魂湯了?一瓶就讓你喝成這樣。”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主要是徐宴辭和鐘祁說話。

章徊也聽不懂他們說的那些,就低頭吃她的東西。

席間長發美女問章徊去衛生間嗎?

章徊陪她去的,路上問章徊:“你真是他姑姑呀?”

章徊含糊嗯了聲。

“看他對你那麽維護,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

維護?章徊沒感覺徐宴辭哪維護自己,頂多就是勸他朋友有點分寸而已。

還男朋友?她倆配嗎?

章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頰有些粉,像打了腮紅。

章徊知道自己喝酒上臉,想拿出粉餅遮蓋下。

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白裏透紅,眼神比平時多了幾分迷離。

她竟覺得效果意外的好,其實自己也挺漂亮的吧?

怎麽就不配呢?

章徊和長發美女再回到位置上時,突然發現鐘祁坐在了章徊位置。

長發美女很自然就坐到了他旁邊,兩人旁若無人地摟着親了一口。

章徊:……

章徊坐到徐宴辭旁邊,看了看地上又多了兩個空酒瓶。

轉身詢問徐宴辭:“你也喝了?”

徐宴辭本想說沒,可張口回答的卻是嗯。

章徊突然湊上前去嗅了嗅鼻子:“你怎麽沒有酒味?”

徐宴辭看着眼前湊近的五官,他沒有閃避,而是垂眸看她。

章徊的眼睛黑白分明,可能因為喝了酒緣故,看人時,有些霧蒙蒙。

徐宴辭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甚至看到了自己喉結在滾動。

他伸手推了她額頭一下:“當自己屬狗的呢。”他聲線有些微啞。

“哎呀,疼。”章徊皺眉捂着剛被他推的地方、其實有些誇張了。

徐宴辭都沒用力。

鐘祁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人,遞給徐宴辭一個眼神:鬼才信你倆沒事呢。

徐宴辭沒搭理他。

這頓飯吃到了快十二點,章徊因為又被鐘祁灌了酒,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

她迷迷糊糊,困得直磕桌子。

徐宴辭正和鐘祁說話,眼疾手快,手伸過去時,章徊正好磕到了他手心上。

“啧啧,咱姑姑這酒量不行啊,走走回家了。”結完賬出來時,和徐宴辭擠眉:“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耽誤你了,哥們走了。”

“滾蛋。”徐宴辭在等代駕,給章徊放到後排去了,等代駕來時,徐宴辭一上車才發現,她睡得歪七扭八。

推了她一下:“起來。”

章徊嘟囔了一句,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徐宴辭被她氣笑了。

下車時,徐宴辭半扶着她給送上樓,人被他放到沙發上。

不能喝還逞強,和小時候一樣虎。

徐宴辭轉身想走,看她在沙發上蜷縮着,有點可憐巴巴。

他吐了口氣,彎腰給她抱到卧室床上。

章徊好像醒了,迷迷糊糊坐起來,眯着眼睛:“這是哪?”

“你家。”徐宴辭沒好氣道。

“哦。”章徊又躺回去了,突然又坐起來:“啊,我要洗澡。”

徐宴辭摁住她:“消停會吧,喝成這德行,還洗什麽啊。”

章徊眼睛瞪着他,瞪着瞪着就委屈道:“我沒喝多!”

徐宴辭:……

懶得和酒鬼一般見識,他敷衍地嗯了幾聲:“沒喝多,快睡覺吧。”

章徊拍拍旁邊的空床:“你也上來。”說完眼睛一閉睡着了。

徐宴辭似笑非笑站在旁邊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後才慢悠悠道:“你就感謝酒精拯救了你吧。”

徐宴辭拿了一張薄毯子披在了她身上,才轉身出去,他站在客廳停了一會兒,才開門離去。

章徊聽着客廳的關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睛裏沒有一絲醉酒的狀态,她酒量像老章,兩瓶啤酒根本難不倒她。

她剛開始裝作喝多了,是為了早點走。

後來為什麽又繼續裝?是因為戲得演全。

其實她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她想試探徐宴辭。

徐宴辭幾次三番地幫她,讓章徊不得不多想。她又不是傻子,她覺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如果….她和徐宴辭沒有這層親戚關系,或者他只是個普通人,章徊絕對會放縱自己。

誰能拒絕優秀又帥的男人呢。

可理智告訴自己徐宴辭這種危險人物離得越遠越好。

如果徐宴辭今晚真的借此機會對她有什麽越界行為,她明天就搬出這裏,以後不能和這個人來往。

還好,徐宴辭是個正人君子,或者是對她沒興趣?

章徊翻了個身,松了口氣起身去洗澡。

她不知道,徐宴辭其實沒有走。

他下樓去超市買了點洗漱用品和水,太晚了他懶得找代駕。

本想在客廳沙發上湊合一晚。

等他拎着洗漱用品上樓時,就聽見浴室有水聲….還有跑調的歌聲。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徐宴辭又氣又想笑。

章徊從浴室出來時,看着沙發坐着一大活人,吓得啊一聲!迅速地躲回了浴室。

心跳直接飙到一百八。

徐宴辭在外面敲浴室門,冷呵一聲:“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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