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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人死在牢裏,您走後,我們就照例來送晚飯。何玉因為被綁住,飯是我喂他吃的,結果他、他吃了沒兩口,他就口鼻流血死了!”

小黃門回過話,戰戰兢兢退到後面。

地上留着托盤,上面放着何玉剛吃幾口的牢飯。

蘇露青負手站在一側,看梁眠幾人查驗何玉屍身。

何玉面色發青,七竅流血,明顯是身中劇毒而亡。

他的臉上保留着生命最後的表情,眼睛瞪的幾乎能鼓出來,嘴因為缺氧而張着,又好像急于要說什麽,嘴唇噘出一個艱難的弧度。

整張臉上表情複雜,殘留着不可置信、驚疑、委屈、憤怒……

“這毒好生霸道,”梁眠檢查過後,摘掉羊腸手套,看向蘇露青,“入口瞬間封喉,尋常毒藥很難做到,恐怕能與之匹敵的,只有鸩酒了。”

蘇露青看一眼何玉屍身,不過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屍身上面就蒙上一層重重的青黑色。

宮中并不會因為一個何玉就動用鸩酒,更何況也沒有這樣做的動機。

林叢也跟着道,“為免打草驚蛇,屬下已封鎖了消息,如今知道何玉死在牢裏的人,全都被留在地牢裏,外面有可能接觸過飯食的,也在暗中排查,但……”

他皺了眉,帶出不解,“除去被調去總衙暫領差事的親事官,如今在探事司的應該都是可信之人,下毒之人究竟是因何動機,才甘願冒着暴露的風險,也要對何玉下手?”

蘇露青在看過何玉以後,從牢房裏面走出來,目光落在留下的牢飯上,問,“最近各處的雜役可有添換過人?”

林叢搖搖頭,“沒有。”

又忽然想到一件,“哦對了,上次有個司圊被何玉關到雜物間,這幾日他都告病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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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只有人走,沒有添換。

蘇露青看向那碗飯,“這個,拿下去查查。”

林叢領命離去。

……

梁眠很快将驗屍文書寫好,送來書房過目。

蘇露青浏覽一遍,信手将桌上放的前一晚從何璞書房帶回的信箋等物攤開。

之前未及細看,如今再看,發現這些信都是何璞所寫,信封上蓋有遞鋪原路退回的章子。

大小十餘封,均是退信。

拆開看信的內容,字頭均有“何原吾兒”四字。

梁眠跟着看了幾封,“看來,這個何原,應該就是何璞的小兒子。”

又看信上地址,“咦”出一聲。

蘇露青擡頭看他一眼,“怎麽?”

“蘇探事,你看這裏,”梁眠指着地址上“淳博縣”三個字,“淳博縣早在七年前就因河堤決堤被淹毀,縣內百姓南遷二十裏,在一處村落的基礎上建牆成城,便是現在的淳德縣。何原如果之前住在淳博縣,又僥幸存活,這裏的地址就應該改為淳德縣才對。”

蘇露青看過他手裏那封,又看餘下的,“這幾封都改成了淳德縣。”

梁眠奇道,“這麽看來,地址對,但信還是被退回,那應該是……何原至少在七年前就不在那裏,何璞卻一直不知道?”

思及梁眠之前說過何家二郎因為何璞偏心何胥,所以早早分家的話,蘇露青這時候再看信中思念漫漫的筆觸,不由輕哂。

又聽梁眠說,“何家二郎一直下落不明,如今有了這些信,或許可以從進京的那些淳德縣災民口中,打聽些何原的事?”

“的确需要盡快找到此人,”蘇露青将那些信件整理到一處,“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驚喜?”梁眠詫異道,“蘇探事,你是說……何原很可能也與賬簿的線索有關?”

“八九不離十,你看這一封,”蘇露青将單獨放在外面的信往梁眠的方向推去,“這明顯是一封回信,多年未見,想來父子之間隔閡頗深,何璞對兒子道謝的口吻太過客氣,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再看這一句,”蘇露青說着,在其中一列上點了點,”……‘令兄精神振奮,體魄愈健’,看情形,是何原為何胥找到了一種治病的藥。”

梁眠細讀過後,視線跟着轉向落款,驀地瞪大了眼睛,“啊!這封的回信時間是在半年前!半年前,正是何胥最後一次找郎中看病!”

蘇露青想到那晚何璞書房之內,還有一部分落入秦淮舟手中的信件,那些信件,或許她永遠沒有再查看的可能……

略顯煩躁的皺了皺眉,“之後何家父子之間可否還通信過,尚不可知,但這個何原,眼下一定就藏在京中。”

“說不定何玉見何原的次數比何璞多,這信上說過,何原的信就是何玉帶來的,”梁眠自覺抓住了一處關鍵,“何家這幾個人……會不會都替同一個人辦過什麽事?”

梁眠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難不成那人發現大理卿來了烏衣巷,怕大理卿從何玉口中挖出什麽秘密,所以趕在何玉還沒徹底吐露之前,先下手為強?”

“的确是有人在保守秘密,但不是因為他來提審何玉,惹來那人的注意——”

蘇露青眸中閃過寒光,“而是當何府上下被何玉滅口以後,何玉就沒用了,可以去死了。”

“所以,必須抓緊找到何原,确保他活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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