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素未謀面的1978(補更)

第10章 素未謀面的1978(補更)

挽月看到自己自己外公的那一刻瞬間感覺自己回家了。

雖然對方不知道他二嫂芯子已經變成了他未來的外孫女了,但不影響她瞬間感覺到了強有力的安全感。

所以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是曾令漢嗎?”

喊了她外公的大名。

畢竟她現在身份是她二嫂,肯定不能喊外公啊,那就真成發瘋了!

卻見對法腳步一頓,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頭自己的鼻頭,笑呵呵的道。

“二艘,你認錯了,我是五弟曾令仁。”

認錯了……

挽月也是尴尬的低頭扶額。

怎麽還能把自己外公認錯了,這事兒鬧的。

于是挽月打着哈哈說到:“你們倆兄弟實在太像了,太久沒見記不住臉,以後多走動。”

然後挽月問了一嘴她之前見到的那個小房子裏住的是什麽人。

“二嫂你怎麽拐到那邊去了,那個張瘸子自從腿摔瘸了之後整個人就精神狀态不大正常,我們平時都避着那塊兒走的。”

啊,是活人,還好,挽月吐出一口氣。

她之前真以為見鬼了。

“所以二嫂是找我四哥有什麽事兒嗎?”曾五又問。

“确實是有事兒,但是不急,現在問你也行。”

挽月回過神回答道。

“噢,行,我本來想說我四哥四嫂他們都去城裏了,所以近幾天是找不到人的。”

進城去了嗎,那确實是不好辦……等會兒,四哥四嫂?

外公原來是家裏老四?!

那之前宜春說要喝秀芬四嫂孩子的滿月酒!就是德毅的滿月酒?!

不過……挽月突然皺起眉。

這會兒她媽媽應該還沒出生吧?怎麽連滿月酒都安排上了。

曾五看着自己二嫂突然表情變得很難描述,一會兒露齒笑,一會兒又表情嚴肅像是沉沁到某個難題裏去了。

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大聲的呼喚屋子裏的女主人。

趕緊搖人,這場面他一個大男人也搞不定啊!

“二嫂,快進來坐,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屋裏的林英聽見後趕緊出來招呼人。

“沒事兒沒事兒,我就過來問問你們對于你們二哥意外去世了解多少,還有我聽說四弟妹要生了想着過來問候一下。”

挽月随後擺擺手表示不進去坐了。

曾五和林英對視一眼,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二嫂突然問的第一個問題,現在距離他哥意外去世都過去4、5年了。

“二嫂怎麽突然問這個?二哥不是突然中風去的嗎?只是可惜你沒見到……”

曾五還沒說完突然就被身旁的林英擰了一把腰間的軟肉,他尬笑着閉嘴。

然後林英立刻扯開話題,笑着聊別的事。

“四嫂估計就在這一兩個月就要生了,再過半個月都快到臘月了,越到後面天氣越冷,那時候生孩子可折磨人。”

挽月聞言心裏有數了,畢竟她知道德毅生日是臘月初七。

她也沒在意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反倒是繼續追問前一個問題。

“你們就只知道你們二哥是中風去的是嗎?當初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嗎?”

“沒了,嫂子你當時看起來冷靜的不行,辦完葬禮也不讓大家去看望你,也就是這兩年小妹放心不下你,所以經常往你那邊跑。”

林英見話題岔不開,只能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挽月有點失望,這趟沒看到外公也沒問到曾二哥的事情,她現在只能回去找春玲,她和曾三肯定知道更多事情經過。

于是挽月有些抱歉的看着林英:“弟妹,你能給我帶個路嗎?或者讓五弟領路帶我回去也行,剛剛嫂子在那邊碰到了張瘸子。”

聞言林英立刻答應下來,推了推曾五表示讓他去送。

現在時間已經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了,林英也不放心自己嫂子一個人回去,太不安全了。

甚至林英在他們走後也是直接把大門關的嚴嚴實實的,現在隔壁曾四一家人不在,這塊地方就只有她和孩子在家裏。

挽月回去這一路上一直在和曾五搭話,倒是從他沒什麽門把的嘴裏知道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補充了挽月對羊兒姐過去生活樣貌的拼圖。

直到曾五提了一嘴他二哥以前上過學,挽月眼前一亮。

曾二會寫字!那他和羊兒姐的房子裏一定會留有字跡。

照曾二這麽喜歡羊兒姐,他不可能不教原身寫字。

随即挽月對于他的早逝感到惋惜,1977年,也就是去年,國家重新啓動了高考,對方沒等到這個機會。

離原身家越近,她越有一種直覺,羊兒姐一定在房子裏留的有對方的文字書寫痕跡,她覺得今天晚上一定能得到一些之前不了解的經過。

等挽月和曾五剛到家門口,就看見春玲已經在她屋外等她了,于是曾五順勢和挽月道別,挽月這才有些疑惑的看向春玲。

“春玲?你在這裏幹什麽?”

“嫂子,你今天沒去上工,林組長那裏給你記了一筆,說要扣你的公分。”她解釋說道。

嗯?!挽月瞪大眼睛。

她以為上工只有昨天?結果說是上工實則上班嗎?

好吧,反正曠都曠了,擺爛。

所以挽月很是淡然的說沒事兒,明天給他補個請假條。

“嫂子今天是請假去辦事兒去了嗎?”

“對,去了一趟護國公社的醫院。”

春玲突然緊張起來,上手抓住挽月的手很是關心的說到:“啊?嫂子你哪裏不舒服嗎?”

挽月拍了拍她的手,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解釋道:“我沒事兒,我是去問了一下當初二哥去世的病因是什麽。”

春玲聞言有些愣神地開口:“嫂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原因嗎?”

見對方似乎十分疑惑,挽月趕緊補漏。

“最近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情,感覺還有別的隐情,所以去問一問也是安了自己的心。”

“嫂子,對不起……”

春玲看自己嫂子一臉惆悵很是愧疚。

“當初如果不是我勸你留在村裏等消息,你本來還能陪二哥走最後一程的。”

?!挽月眉毛挑了挑,嘴巴有些尴尬的抿起不敢搭腔。

所以羊兒姐後面一直躲着這家人,是因為這個原因埋怨對方嗎?她在山下還揣測過,會不會是羊兒姐也有愧于春玲家才不敢見面的。

“沒事了小玲,事情都過去了,我去公社醫院也是最後為了讓自己安心,我也該從這個坎裏邁出來了。”

她順手就安慰了對方,開始暗戳戳趕人走,她還得花時間檢查原身的房子呢。

雖然剛剛春玲透露的原因給出了一部分真相,但是挽月直覺告訴她,還有深處的根源沒有被挖出來。

推開門,屋內十分整潔。

原身似乎喜歡把房間打掃的像沒有人居住的一樣。

剛來前天下午她只注意到了房子有多麽的落後,多麽的原生态,倒是沒注意到房子十分空曠。

她在客前廳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明顯有書寫痕跡的東西,于是又到她轉戰卧室。

最後在衣櫃裏找到了一個本子和一踏信紙,這些東西被埋在了衣服裏,不刻意去找真的難以發現。

看到這兩個樣東西挽月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翻開本子,這是一個記賬本,裏面全是一些購物的小計。

讓挽月感覺到別扭的點是,上面文字有些磕磕巴巴的,像是一個剛學字的小學生的筆記,翻過幾頁還能看到一些錯字旁邊有另一個人幫忙修改的痕跡。

另一個人的筆鋒十分鋒利且硬朗,但是卻在給“小學生”改錯字的時候還會畫簡筆小花鼓勵對方。

挽月沉默了,又默默的拿起本子底下的信紙,厚厚的一打,但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一開始有兩種字跡,在某一天突然就只剩一種字跡了。

最上面的一封應該是最近才寫的,裏面的內容是原身寫給曾二的信。

她寫信告訴對方,她有好好的活着。

有些信紙雖然已經泛黃了,挽月依舊看得到信紙主人珍惜的将其保管得很好。

這一刻她嗅到了一種沉甸甸的感情。

有些鼻酸了。

她突然就感受到原身這幾年堅持活下來,已經非常努力了。

挽月突然起身走到卧室房門外,這裏挂着一面紅色塑膠的小鏡子,平時出門前原身都會在這裏梳理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打理好才出門。

挽月第一次認真的看向鏡子裏的人。

鏡中的女人臉上透着健康紅暈,皮膚承小麥色,五官乍一看中規中矩,細看卻十分有韻味。臉型是很典型的南方人長相,下巴略短,顯得嘴部有些突出。

她的眼睛略微有些細長卻并不小,反而給人一種專注感,眉毛的顏色很濃卻并不粗曠,眉尾略挑,整體看上去像是遠山一般舒展。

鼻頭長得比較有肉感,增添了一份敦厚,嘴唇厚薄适中,形狀像是花瓣一般。

不得不說,她這位素未謀面的二外婆有一種健康的美感,有一種老電影裏劉三姐一樣的魅力。

只可惜因為出生,一輩子只能困于山間,好不容易遇到了愛人,又因為意外被迫分離。

她正感嘆着自己長輩的愛情,卻突然聽見了一陣簡短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砰!”

挽月扭頭看向大門,臉色不善。

誰啊,這都晚上七點過接近八點了。

鄉下農村沒有路燈,這個點大家早就已經在各自家裏待着了,有誰會沒事兒來找她?

不知為何,她腦子裏突然閃過下午那張在黑暗屋子裏的臉。

一陣寒意席卷全身,挽月只感覺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她內心忐忑的移動到前廳,費勁咽了咽唾沫大聲喊道:“誰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休息了!”

“小妹!是我!楊大。”外面的男人回道。

楊大?是羊兒姐的大哥?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如果沒什麽事情明天白天再來吧!”

保險起見挽月還是想把他打發走,現在家裏只有她一個人太危險了。

“小妹,我來借點糧票和錢!明天一大早就要趕車去公社裏,我怕你還沒起。”男人又解釋道。

“糧票、錢?沒有!”

挽月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她自己現在都沒搞清楚這些東西放在哪裏,而且她憑什麽要借給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原身的哥哥和她挽月有什麽關系。

“不借?你就不怕我把你和曾二之前投機倒把的事情捅出去?”男人壓低聲音威脅道。

投機倒把?好陌生的詞彙,這好像是改革開放後就撤銷了的一種罪名吧,難道說1978年農村還沒有實行改革制度嗎?

挽月有些疑惑的搬了條凳子坐到門口,看着木頭門沉思了起來。

外面的男人見挽月突然沒了動靜于是又說:“你要想清楚,你們夫妻倆投機倒把的事情捅出去,現在可不只有你會倒黴,還會影響曾家一大家子,你要見死不救嗎?……”

“喂!楊二!……”

話還沒說完門突然開了,“刷——”的一聲帶起風聲。

楊大原本打算敲門的手僵在原地,門內的挽月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盯着他,表情凝重。

楊大感到有些陌生了,什麽時候開始,他這個妹妹又敢直視他這個大哥了?

“怎麽,你對你大哥說的話有什麽不滿嗎?”

楊大很不客氣的直接越過挽月進到屋子裏坐下了。

挽月重新關好門,轉頭看這個自稱楊大的人。

這人個頭不高,身形有些幹瘦,進屋時手腳麻利,從面相上能夠看出和他原身有相像的地方。

挽月默默放松了原本攥緊的雙手,但面上還是沒有表情。

“沒有糧票也沒有錢。”

“哈哈哈,你跟大哥開什麽玩笑,每個月都有,怎麽這次來就沒有了。”楊大笑得極其誇張,站起身就朝裏屋走。

“既然你不給,那大哥我可就自己找了。”

挽月看着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只感覺額頭青筋爆起。

這個人這麽熟練的強盜行為,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還是羊兒姐、她的二外婆太善良了,能忍這麽久。

但是她可忍不了一點!

“我說你在自說自話什麽呢?!”

挽月直接上手抓住對方胳膊,阻止他的下一步行為。

楊大看着對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顯然沒有料到挽月敢上手阻止他。

擡頭的瞬間表情有些兇狠,猛地掙開挽月的手。

“怎麽,時隔多年又有膽子了?想擺脫我?”

對方湊近他,有些神經質的開口。

然後又立刻笑着搖搖頭說:“你做夢!這次可沒有第二個曾二給你擋拳頭了。”

挽月聽到這話一愣,手沒注意的一松。

楊大趁她愣神猛地朝她踹了一腳,挽月肚子劇痛倒退好幾步,摔倒在地。

“嘩啦,嘭、啪。”

挽月倒下去的時候把桌子板凳碰倒了。

艹,什麽玩意兒真的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動手!

挽月忍着痛站起身,朝他臉上用力揮拳。

去他爹的狗雜種!敢踹姑奶奶我!

楊大避閃不及也挨了一拳,吃痛的嘶叫一聲。

但他身手始終比挽月老練,一個閃身就鑽到挽月身後。

挽月來不及轉身,後頸猛的劇痛,然後頭暈目眩的摔倒在地。

她一只手撐地,另一只手用力拍了拍腦袋,努力的想要清醒,視線卻不受控制的模糊起來,她看着對方半蹲下來,似乎臉上還帶着得意的笑容。

“放心啊二妹,我這次下手不會像之前那麽沒有輕重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我不…狠心的,你……睡吧。”

又是一個手刀重重的落在她的後頸處,挽月難以支撐的倒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你說你,怎麽就學不乖呢,大哥也不是故意想為難你,乖乖把糧票拿出來不就好了。”

楊大見她暈死過去,站起身一邊說話一邊在室內翻找各種票證。

最後在竈臺旁邊的柴火堆找到了楊二藏起來的小木盒。

他冷笑着開口:“呵,死丫頭,藏得再好還是被我找到了。”

拿完東西楊大就打算回去了,他直接跨過地上的挽月打算開門離開。

半只腳踏出門檻的時候,他腦海裏突然閃過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村裏那個瘸子突然造訪他家,說了一通奇怪的話。

“你把你妹妹賣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可以滿足你一年的花銷。”

楊大當時覺得張瘸子瘋了,直接就把他趕了出去,畢竟他妹早就嫁出去了。

但張瘸子離開的時候留了一張大團結在他桌上,表示如果他想的話可以得到更多。

楊大低頭看着自己倒在地上的親妹。

別說,這丫頭嫁人之後似乎更耐看了,怪不得張瘸子起了心思。

這丫頭心思野了,怕是之後會有準備,那就不好要錢了,幹脆讓她嫁人好了,寡了四、五年也差不多了該再婚了,就讓他這個當哥的替她操心操心。

于是他又回屋把挽月抗了起來,離開前小心的關上了門。

XX

挽月再次醒來的時候感受到了渾身疼痛,睜眼睜到一半感覺到暈眩,又用力閉上眼。

那個狗雜種有臉說留手了,她現在還感覺有些頭暈。

于是索性一動不動的閉眼思考起暈倒前發生的事情。

楊大透露了一個關鍵消息,之前原身也對他動過手,當時大概率也沒打過,還好有曾二護着。

她仔細理了理頭緒,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這個猜測屬實的話,一切的事情都解釋的通了。

原身和曾二一起幹了一些小買賣,但是這個事情是不被當下環境所允許的。

然後這個事情被楊大無意發現了,并以此為要挾,要求原身每個月要給他封口費。

至于曾二知不知道楊大的行為……她猜應該是後面發現了。

然後長期被索要封口費的這種強盜行為讓原身最終爆發,所以原身第一次反抗了。

但是反抗沒成功。

那一次楊大估計下了狠手,甚至抓起旁邊的東西砸她都是有可能的。

幸好曾二及時回家發現了雙方的争執,曾二肯定是站自己妻子那一邊的,但是不一定一上來就動手,曾家人向來先禮後兵。

這一套連招挽月在小時候已經深深的感受過了。

那估計曾二在阻攔的時候被偷襲了,然後留下了後遺症,然後經歷中風,最後在公社醫院去世。

春玲或許不該阻止原身想要陪同去公社醫院的決定,但是原身也一直在自我譴責,認為是她不該和楊大發生沖突。

所以曾二去世後,原身沒有再反抗楊大。

挽月覺得這套邏輯是能解釋清楚的,想通的瞬間她感覺自己腦子都清醒了。

再次睜眼,這次總算沒有頭暈了。

但是挽月突然發現周遭的環境陌生極了,不知是在誰家的柴房裏。

挽月吓得鯉魚打挺,想直接站起身。

然後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雙手和雙腳似乎都被繩子綁住了,擡手一看,果然被麻繩綁住了,還是十分結實的水手結。

什麽情況,她被楊大綁了?沒道理啊。

挽月看着天花板思索着原因。

“嘎吱——”柴房門開了。

早晨刺眼的陽光直射進挽月的眼睛裏。

她被晃的眼睛一眯,但嘴上卻不饒人的開口:

“狗雜種!你快給我……”

說到一半來人進屋把門又關上,挽月一臉懵逼的閉上了嘴。

她以為是楊大,結果來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媽。

這又是誰?

“楊大呢?叫他出來!他真是個神人,毆打綁架自己親妹,還有理嗎?!我一定要到公社去告他!”挽月對着來人氣憤道。

“你哥有事兒先出去了,娘來給你送飯,別把你餓着了。”大媽慢悠悠的開口。

娘?這是楊大和原身的媽媽?

挽月看着面前年邁的老大媽,對其身份存疑。

直到原身的媽媽把飯擺到挽月跟前了,挽月才做好心理建設,勉強說服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媽、不是……娘,你把我手松開呗,不然我也沒法吃飯啊。”

大媽不急不慢的開口道:“沒關系,娘喂你。”

拿着調羹堯了一勺粥喂到挽月嘴邊,但挽月不肯張嘴,于是對方臉上露出心酸難過的表情。

“自從你嫁人後,娘好久沒和你這麽親近過了,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心願可以嗎?”

挽月被她這臺說辭搞迷糊了,下意識張嘴吃了一口。

沒鹽味的白粥,好像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怪味。

但随即她反應過來閉嘴躲開,誰家疼愛女兒的老娘把自己女兒捆柴房裏喂飯啊!這不神經病嗎?

看來楊大和這個老媽子都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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