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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有了溫泉那夜之後,雲霁仙尊便不再放置我不管,隔三岔五會到我院子裏來。

院裏那片被我糟蹋的菜園在他的打理下變得生機勃勃,種出來的東西全進了我的肚子裏,今兒是小白菜,明兒是大土豆,偶爾還有獵來的野兔野雞,葷素搭配,吃得我面色紅潤,完全不似被軟禁的人,更像是被精心圈養起來的脔寵。

喂飽了我,時不時也要朝我讨點利息。

有時是在溫泉裏、有時是在榻上、有時是在桌面.....

雲霁仙尊生性冷淡,而我如今也不愛跟他說話,兩人待在一起相對無言,就算是交媾大多數也是沉默着的。

一個修煉的器具,是不需要有情緒的,雲霁仙尊也不再逼我出聲,只是一下下猛烈地鑿在我的體內,讓我猶如海面颠簸的葉,只能攀附着他才不會被淹沒在狂風巨浪裏。

宋遙臨很快就發現了我和雲霁仙尊的“奸情”。

有一回他偷偷瞞着雲霁仙尊來瞧我,給我帶了市集上頗為流行的軟糕,一臉欣悅地推開門,屋內,我正坐在雲霁仙尊的腹上,用上位式與他交媾。

軟糕全掉在了地上,宋遙臨臉上的喜色被陰沉取代。

雲霁仙尊掐着我的腰,我被迫颠簸起來,體內吃着的物件太大,頂得我肚子都有了微微的弧度,我受不住力,軟着身子趴到了雲霁仙尊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我也是沉溺其中。

宋遙臨便這樣沉沉地看了我們好一會兒,我隐約見到他慘白的臉色,在雲霁仙尊吻上來時,沒有躲避。

他摔門而去。

等我與雲霁仙尊一番雲雨結束之後,我氣喘籲籲地躺在榻上,轉眸看見地面上的軟糕被踩得稀爛。

當真可惜。

雖我至今都弄不明白雲霁仙尊的想法,也懶得去猜測了,但在氣宋遙臨這件事上,雲霁仙尊似乎與我是一夥的。

也好,能氣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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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太過無趣,我開始頻繁地到後山走動。

後山有數不勝數的奇珍異草,亦有很多難以分辨的毒物。

小時候我貪吃,總在後山摘些奇怪的東西入嘴,有一回見了顏色豔麗的蘑菇,自以為定然美味,摘了好些回院子裏煮蘑菇湯,結果那菇內含毒素,我不過吃了七八個便吐個不停,吐完便是奇怪的幻象。

我見到雲霁仙尊變成了一條雪白的龍,湖藍色的眼瞳,有兩個漂亮的龍角,晶瑩的鱗片在月色下泛着光,與書裏記載的上古神龍如出一轍。

他将我盤起來,帶着我騰雲駕霧,我騎在他的脖子上,望着大好山川,感受着清風徐徐,還試圖拔下他一片龍鱗打算收藏,但我沒能成功就被雲霁仙尊逮了個正着,繼而昏睡了過去。

那次的幻象太過真實,以至于解毒之後,我總是忍不住想去扒拉雲霁仙尊那頭瀑布一般的墨發,想看看裏頭是否藏着龍角。

當然,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我可不敢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我又來到後山,四處游走起來。

修煉之時,我曾看過不少古書,如今也能叫出後山大部分植株的名字,我一個個看去,拔下不少裝在囊袋裏。

滿載而歸,我将囊袋藏進了床底,确認不會被發覺才起身。

轉眼又到了圓月,我被軟禁在重華山頂峰整整一年。

夜色起,有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今日是十五,是宋遙臨來見我的日子,但他從未這樣急躁過,我皺着眉望向門口,宋遙臨哐當一聲推開門,臉上是罕見的欣喜。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宋遙臨便猛地大步上前将我撲到在榻上,他的掌放在我的腦後,我摔下去,倒也不怎麽疼,只是煩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我這話說得沒什麽威懾力,宋遙臨半點兒不懼,他目若懸珠,給我帶來了一個絕對打擊的消息,“師兄,我入元嬰期了。”

他清脆的一聲猶如春日悶雷打在我的耳邊,發聾振聩。

宋遙臨才十八歲,他才十八歲.....

那些刻意被我藏起來的恨意在這一刻似藤蔓瘋狂滋長,我呼吸急促,險些喘不過氣。

宋遙臨急着與我分享的好消息,對我而言卻像一把銳利的刀刃,見血封喉。

他天賦異禀,可常年來受蠱毒影響,遲遲無法突破金丹期,現在不過短短一年,竟突飛猛進升階元嬰期——甚至比當年的我早三年。

他有如此造詣,是因為我。

他踩着我的骨,吃着我的肉,喝着我的血,才有今日。

而本該受人敬仰的我,現今卻只能做一個畏首畏尾見不得光的爐鼎,我本以為無論發生何事,在如此慘烈境地裏的我皆不會再有波動,可這一刻,我卻渾身發抖,甚至不管不顧地扇了宋遙臨一巴掌。

宋遙臨沒有躲,生生受了,臉頰浮現手印。

他收了笑,按住撲騰的我,低聲道,“我知曉師兄在想什麽,師兄氣我也是應當的.....”說着啄了下我的唇,“但我不後悔,如果不是這樣,我怎會有機會與師兄如此親近。”

我嘶叫起來,“滾,你滾!”

可宋遙臨又來親我,我咬了他一嘴的血他也不肯松開。

唇齒間皆是血腥味,宋遙臨開始扒我的衣物,我被他嵌在榻上,動彈不得,眼裏有熱淚湧出。

宋遙臨一點點舔去我的淚,語氣親昵,“師兄別哭,下次來我給你帶軟糕.....”

我再是不願,也不得不被迫與宋遙臨糾纏。

窗外銀月被烏雲遮去,我絕望地閉上了眼,垂在身側的十指用力握緊了,在掌心掐出一個又一個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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