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煉丹爐?

第88章  煉丹爐?

賀蘭濯回來的時候, 第五闕正在和她阿娘通話。

第五闕一邊聊,一邊還抽空向賀蘭濯抛了個“想你一晚上了”的小眼神。

賀蘭濯沒說話,往卧房去。

在第五闕看不到的地方, 将李極送給她的畫撕了, 沖入恭桶。

第五闕阿娘和她性子相近, 爽快沒心眼, 說想念女兒, 看女兒這段時日在長安城待的都瘦了, 就怕她吃不飽穿不好, 當場劃了兩萬兩銀子過來,讓她随便花, 早日回睦州。

第五闕安撫阿娘半晌,說辦完差事就回去, 對着鏡頭親了又親,挂了。

賀蘭濯也沐浴完畢出來了。

第五闕坐在單人沙發上, 和她穿着同款寝衣。

賀蘭濯穿得一絲不茍,而她就是随意一裹,挂在身上, 有種潦草慵懶的松弛。

第五闕側身去拿酒喝的時候,露出一截漂亮的脖子和鎖骨。

“我都二十好幾了, 我阿娘還這麽操心, 難道我真那麽不讓人放心麽?”

“還行, 偶爾。”

“偶爾讓人不放心?”

“偶爾讓人放心。”

第五闕“啧”了一聲,還想說什麽,見賀蘭濯手壓在她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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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闕眼眸慢慢變沉, 撫着賀蘭濯的腦袋,望着屋頂的燈。

暈眩感很快籠罩上她的意識。

賀蘭濯沒弄好, 咳了一下。

第五闕輕笑着将賀蘭濯的臉擡起來,為她抹去紅唇下發亮的痕跡。

“這麽不熟練,還得我來。”

賀蘭濯挺直上身,單膝跪在第五闕的身側,執住她的腳踝。

看上去并不想她來。

今晚的賀蘭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強勢,讓第五闕心裏發緊。

有些粗暴,又讓第五闕喜歡得要命。

賀蘭濯抵碾着,在第五闕發紅的耳邊說:“我為你找了五個備選地。”

第五闕聲音有點接不上,“什麽,備選?”

“你不是說想買下一整座山頭,去山中隐居?得有山,有瀑布,有果樹,還能有一處看得到日出日落的好位置……”

第五闕的确說過,這是她理想的未來。

第五家族太大,事兒太多,待在睦州的時候除了差事,就是為家族的事奔忙。

來長安公幹後,算是暫時擺脫了那些瑣碎。

卻逃不過成日追在她身後的耶娘。

她出生晚,家裏就她這一個寶貝,及笄這麽多年了也從未催過婚,恨不得永遠養在身邊。

與此同時,對她的掌控欲也越來越強。

每天穿什麽衣服,與誰結交都為她規劃得好好的,不許越矩。下了值就得回府,她阿娘甚至每日親自去接人。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再沒心沒肺也難免生出叛逆的情緒。

想離開家族,過屬于自己的逍遙日子。

可若是不靠家裏,她那點俸祿,別說買一座山頭了,就是日常給自己買武器都杯水車薪。

所以第五闕逃離耶娘的計劃暫時只是口頭上零碎的想象,沒能成形,就随口和賀蘭濯一說。

并不知道,賀蘭濯不僅放在了心上,早就開始為她這只吞金獸井井有條地存銀子,且選了五處符合她要求的山頭。

賀蘭濯沒停,給她投影幾座山的情況。

看到第三座山的時候,第五闕段時間內又一次暈眩,腦子裏嗡嗡地響,熱汗浸透了寝衣。

第五闕将賀蘭攬下來,熱吻撲進唇中,從未吻得這般難舍難分。

賀蘭濯整個人被摁在床上,第五闕身子罩下來,扣着她的手腕,目光凝了一會兒,吻變得溫柔了,從唇至脖子,在腹部那道恐怖的傷痕上流連。

賀蘭濯受不住,潮紅蔓延着,推了她一下,她沒走,吻變成了輕舐。

無法形容的感覺變成電流,弄得她最後漏了些聲出來。

賀蘭濯側卧着調整紊亂不堪的呼吸。

今晚有點過,第五闕整個手掌都浸透了。

第五闕從後面抱上來,又來扣她的手腕。

賀蘭濯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脫了手套,手掌上新鮮的刀傷被第五闕看到了。

手腕往身子裏收,第五闕沒和她較勁,腦袋順着她的力道往她懷裏鑽,滾燙的雙唇吻在傷口上。

很燙,賀蘭濯被她雙唇灼得輕顫。

情不自禁地翻回身,望着身上人。

手也不躲了,第五闕捏着她的指尖,疼惜地将手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一擡眸,心疼的眼淚吧嗒掉下一顆,砸在她的指背上。

“怎麽又傷成這樣……”

第五闕眼眶紅紅的,聲音都啞了。

賀蘭濯摸摸她腦袋,把她攬到心口。

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心上,有些悶痛,卻讓她安心。

“不小心弄的,沒事,快好了。”

明明都說沒事了,懷裏的傻子還在哭。

眼淚控制不住地落,手臂箍着賀蘭濯的腰,也沒将她放下來。

第五闕很喜歡賀蘭濯的聲音,雖然很多時候她是沒有聲音的。

細碎的喘音悶在喉嚨裏,隐忍着。

忍着的聲音比出口的更有滋味。

她倆當初為什麽能湊到一起,除了對彼此的皮囊滿意,便是賀蘭濯覺得第五闕很能幹,各方面都很契合。

每回都能盡興,卻從未像今夜,戰栗至虛脫。

夜晚能帶給賀蘭濯一種安全感。

仿佛天未亮,眼下的一切就會繼續,永遠不會改變。

天亮之前,她最後一絲力氣也弄沒了,徹底軟在第五闕懷裏,還想要。

“不行,該難受了。”

一整夜下來,第五闕倒是沒半點倦意,她昂起頭,将濕漉的暗紅色長發撩至頭頂,露出一雙明亮溫柔的眼睛。

沒再縱容賀蘭濯,抱她去沐浴。

賀蘭濯在熱水中靠在第五闕懷裏,待她短暫醒來時,已經一身幹爽,躺在新換了床品的床上了。

第五闕從她身後緊擁着她,已經入睡。

清晨的光從窗簾的縫隙裏透進來一絲,賀蘭濯轉身,紮進第五闕的懷裏。

第五闕混混沌沌地“嗯?”了聲,察覺到賀蘭濯在她懷中,半睡着也親了親她的額頭。

……

城那頭有人剛睡去,城這邊有人睡醒了。

沈逆又進了一次邊燼的夢境世界,還是被困在迷宮一樣的森林裏。

森林深處像長着眼睛,警惕地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那些刺頭菌菇黏在一起,連成排,像氣勢洶洶的拒馬,不讓沈逆觸碰深處幽蘭的光。

保護得越嚴密之處,越是有秘密。

很好,知道這兒藏秘密了。

沈逆出了夢境後和邊燼商量,能不能給她開個後門,把菌菇姐妹們撤一撤,別對她防備心那麽重。

邊燼:“這我控制不了。”

她都不知道菌菇是什麽樣的,因何而生。

不過沈逆有句話說對了。

她心裏的确布滿了戒備。

即便是被偏愛的沈逆,也無法在她夢境世界暢通無阻。

這些防備是她多年行走刀鋒上養成的習慣,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邊燼下床,背對着她穿衣衫。

“我試着調節一下。但夢境世界能不能被影響,我不能保證。”

最近幾夜,邊燼都是背對着沈逆睡的,兩人隔了有大半個人的距離。

沈逆對着她背影道:“師姐,你這般拒着我,你的夢境世界不會放我進去的。”

邊燼動作微滞,沒有應她,推門出去晨間練體。

沈逆趴在窗邊,耷拉着眉眼看了邊燼一會兒,也睡不着了。

今日還得去工程司,出上值之前她先将火種做好。

打開最高研發署的輪值表,圈了個時間。

最好選個李煽不在的日子動手。

畢竟永王是S級機械師,遇上還是會有點麻煩。

火種做好,用偵查鳥運給賀蘭濯。

賀蘭濯很快回複,午後去布火種。

太陽才剛落山,賀蘭濯就在行動小組裏告知,一切準備就緒,火種已經埋下,越快行動越好。

行動時間定在明夜。

曾傾洛準備就緒,沈逆卻對她說:

“你別去了,留在侯府。我會開啓全府戒備模式,就算來十個S級天賦者,想要帶走你也是難事。”

聽沈逆這麽說,曾傾洛有點着急。

“可是,這次行動這麽危險,我若不跟着你們一起去,實在不放心。”

沈逆:“雖說李極可能不會出現,但要是出現呢?你想見到此人嗎?就算你不在乎,恐怕她見到你也會發狂。”

沈逆和李極接觸不多,但能看出得此人養尊處優慣了,被曾傾洛劫走,沈逆又從曾傾洛口中聽了少許控制她時的細節,便知道此事于李極而言定是奇恥大辱。

李極性格偏激,不可能不報複回來。

靖安侯府除了被沈逆改造過的府邸可以防禦,亦有一批可以信任的護院,曾傾洛留在家中最是合适。

曾傾洛被沈逆這麽一提醒,李極那張被蒙着眼的臉浮現在眼前。

曾傾洛,若這次我大難不死,我定會讓你嘗嘗,什麽叫痛不欲生。

曾傾洛心跳快了幾分。

李極兇惡話語猶在耳畔,的确讓她惴惴不安。

曾傾洛緩了兩口氣,鎮定下來。

“小師姐,我不怕她。但我知道你定比我想得更周全,我聽你的,留在府中。”

曾傾洛恐怕自己都不知曉,此刻雙眼裏的堅定,已然和先前不同。

沈逆沒有問她因何在短時間內褪去了稚氣。

誰都有些不願說出口的難言之隐。

沈逆想象了一下,若是邊燼會如何安撫。

笨嘴拙舌的大師姐,定說不出什麽像樣的話來,大抵就是撫撫她的腦袋,溫柔地說:

“有什麽不開心的,随時都能來找我傾訴。”

曾傾洛用力點了點頭。

……

晚霞漫天。

伴随着一陣咳嗽聲,李煽走到最高研發署門口。

門口的護衛聽到聲音,回頭看。

李煽猛地一咳,喉嚨聳動,似乎意識到了某種不對勁,單手扶着牆怔在原處。

“殿下,您怎麽了?”

護衛急忙上前。

李煽手裏攥着帕子,還捂在嘴前,沒說話,沖護衛搖搖手。

護衛沒敢多言,護送李煽上了永王府的馬車。

馬車車廂一關,李煽将帕子攤開在眼前,暗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咳咳——咳咳……”

李煽又難受地咳了一陣,似有刀在她肺裏翻攪,每咽一下喉嚨都感覺刀片在剌。

也不知從哪年開始,一入夏的那個月,總是會昏天黑地地猛咳一段時日。

去檢查也查不出所以然,醫師說沒多大問題,只開藥給她吃,吃了這些年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但到了盛夏咳疾就會慢慢減輕,李煽只當是季節性疾病。

以前也咳,卻從未咳出過這麽多血。

很累,今日是沒法再通宵了,她不盯着,那些老油子們應該不會糊弄城防進度吧。

明日再去找醫師看看……

合着眼,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做了個夢。

夢中,李渃元奔了千裏,親自将年幼的她從宴州接回來。

天子儀仗內,險些喪命的李煽一直伏在李渃元腿上哭。

李渃元為她發抖的瘦弱身子罩上衣衫,對她道:

“你若想要旁人看得起你,便得自己先看得起自己。一直這般懦弱愛哭,旁人只會更輕視,更愛欺辱你。将眼淚戒了,相信你自己,不會比旁人差。”

李煽母親死的早,沒有外祖勢力幫扶,也還未覺醒任何天賦,從小受盡冷待,政局動蕩時更是第一個被拎出來敲山震虎。

在宴州牢中,李煽和屍體關在一起,吃着馊飯,被獄卒虎視眈眈。

若不是李渃元去救她,她會落得什麽下場,根本不敢想。

李渃元語氣算不上和藹,反而敲動了她的心。

從大難不死的那一刻起,她便發誓要振作起來。

為了自己,也為了這世間唯一沒有放棄她的皇姐。

或許是上蒼垂憐,後來她真的覺醒了機械天賦,還是S級的天賦。

雖有人背後議論她這機械天賦來得莫名,畢竟李氏皇女皇子們中盡是精神天賦者,她生母還沒有天賦,外祖家全都是普通人,她又是從何覺醒的?

李煽一直都在忽略那些閑言碎語,她只想将所有的天賦都為皇姐所用。

她多想像沈逆那樣。

如果她是雙S級天賦,皇姐應該會更開心吧……

虛弱的李煽沉浸在夢中,久久難醒。

即便馬車後最高研發署裏傳來驚天的喊叫,也沒能将她喚醒。

“走水啦!”

“走水啦——”

“快報消防司!”

……

四個黑影蹲在最高研發署附近的屋頂。

她們穿着沈逆特質的夜行衣。

這種夜行衣有拟态功能,能輕松融入任何環境,不細致觀察很難被發覺。

邊燼看這燒紅了半邊天的火勢,問沈逆:“你這火種是不是威力太大了?”

沈逆:“放心,我做的火種是火焰看着大,其實不太能在最高研發署的建造材料中快速蔓延,就是能将人都吓出去。賀女郎放置火種的位置也很妙,不會堵着人逃生的。”

第五闕戴着夜視鏡,一直盯着各個出口,一大波的金貴材料和儀器都在往外搬,卻沒人往三樓的禁區去。

第五闕:“怎麽回事,難道要眼睜睜看着禁區裏的東西被燒毀?”

邊燼:“看來咱們大意了,沒想到一點。”

第五闕:“啊?”

沈逆接邊燼的話,為第五闕解答。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三樓禁區根本就不怕火燒,全都是防火材料。”

第五闕:“……不是,聽你這語氣好像早就料到了,怎麽現在才說?”

沈逆笑道:“因為我就在等着這一刻,走。”

第五闕:……

此生最恨謎語人!

人群全都去救火了,四人順利潛入三樓禁區。

賀蘭濯放置火種的位置的确很妙。

通往禁區的一路,是火種布置的重點區域,濃煙很容易讓人窒息,所以這邊的人已經全部逃了。濃煙還正好擋住了監控視野,無法拍攝到她們的身影。

她們四人戴着防毒面罩,來到禁區前。

邊燼鞭子輕擺間,監控全部被毀。

這下可以徹底放開手腳。

沈逆掌心掃描禁區大門,分析材料特征。

“是N6合金,比我想的要脆一點。”

邊燼壓住沈逆的肩膀。

“等一下,你若是現在黑進系統一樣會被發現。畢竟能破解最高研發署禁區的人,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第五闕:“對哦,你這目标太大了。”

沈逆“啪”地一下,将一枚特質粘彈粘在大門上,雙指彈了一下粘彈。

“這樣,目标是不是就能擴大到整個長安城了?”

沈逆當然不會用黑客技術,要這麽做的話她早就硬黑進去了,也不用親自來最高研發署一趟。

她要用物理爆破。

擁有這等爆破的本事,長安城內可是一抓一大把。

護着衆人退到安全距離,沈逆引爆粘彈。

轟——

極其厚實的合金門被炸出一個大洞,警報聲驟然響起。

在急促又尖銳的警報聲中,四人通過炸開的大洞,終于窺見了禁區裏的東西。

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一只銅皮圓身的煉丹爐。

沈逆用掌心全屋掃描,完全沒有膠囊的影子。

這房間沒有暗室,只有煉丹爐,以及一張看上去還算舒适的椅子。

四人面面相觑。

和她們想的相去甚遠。

怎麽會只有這麽個玩意?

賀蘭濯催道:“沒時間繼續耗着,護衛很快就會趕到。”

沒時間細想,來都來了,當然要将煉丹爐帶走。

至于是幹嘛用的,帶回去再慢慢研究。

沈逆掃描過了,這煉丹爐表面沒有危險物質,就是一層銅皮。

煉丹爐也不大,本想抱了就走,沒想到一抱沒抱起來,險些閃着腰。

沈逆:?

尴尬了,她手臂還改造過!

邊燼上前單手拎起煉丹爐,另一只手還能騰出來護沈逆,與此同時警惕地往通道那頭看,确定還未有人趕來,利落地說了個“走”字。

沈逆:……

有點丢臉,不過被師姐摟了一下,這臉也算丢得其所。

一行人迅速往北面消防通道撤離。

消防通道在最高研發署樓身側邊,背對大門人煙稀少,四人順利下到一樓。

不遠處,消防司的人趕來了,所有人都在救火,她們找到了一早就預備好的馬車。

馬車也處于拟态,黑乎乎的外殼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沈逆摸到了車門,就要讓大家上去。

忽然,一團黑霧般的影子沖着沈逆卷過來,箍住她的右臂和腰,捂住她的嘴。

只聽到沈逆發出一聲短促又疑惑的痛呼,戛然而止,瞬間消失。

快到身邊的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是什麽東西劫走了沈逆,她們的肉眼根本沒能捕捉到。

在沈逆被帶走的同時,那黑影也在試圖将煉丹爐從邊燼手中奪走。

邊燼完全沒有撒手,拉拽着煉丹爐,與此同時憑借着本能側身往前抓,沒抓住沈逆,只抓下一團蛛絲一般的東西。

卻又不是蛛絲,一根根極細的絲狀物,堅硬如鐵,卻像有生命般在邊燼滿是血的掌心裏蠕動。

是黑魔方擰出的亂體。

邊燼将“蛛絲”丢棄,将煉丹爐抛給第五闕,向黑影逃逸的方向狂奔。

奔至屋頂,那黑影已經不見蹤影。

“那是什麽玩意?”

第五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還從來沒體驗過有什麽東西從她身邊帶走一個大活人,她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邊燼雙眸一眨不眨地望向黑夜,心跳如鼓。

沒發現自己的手因為不管不顧的一抓已經受傷,雙眼也在迅速充血。

邊燼:“是無臉女。被黑魔方感染的無臉女。”

第五闕:“什麽……那無臉女本來就厲害,被黑魔方感染,豈不是……”

後半句沒敢說。

賀蘭濯道:“沈逆應該戴了電子表,電子表有定位功能,她應該可以用相連的模塊直接開啓共享位置。”

第五闕從地上撿起電子表碎片。

“應該是被無臉女撲上來那一下弄碎的。看來……聯系不上了。”

邊燼站在高處,她第一次覺得長安城如此之大。

大到她前所未有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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