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陶沁婉”(5300+字)
0026 026:“陶沁婉”(5300+字)
翌日清晨,晏珽宗說有事來尋婠婠,随後便在帝後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帶出了宮去。
桂姑姑和華娘對他尤為熱情,還說為他準備了早膳,熬了熱騰騰的膳粥,還有各色點心吃食林林總總十餘樣。
婠婠喝了小半碗綠豆百合粥,吃了兩塊蟹餃,複又起身去更衣。
晏珽宗趁着她更衣的功夫吃了她剩下的那碗粥。
他甚少開口向帝姬身邊侍奉的人問起她的飲食起居,但幾乎所有她的一飲一食他都知道。
今天他帶給她換的是一件顏色淺淡的春衫,樣式也并非皇都最時興的款式,但是做工裁剪精細,一眼看上去便知價格不菲。
——倒是很符合那個在寶蓮寺長了十六年的“陶沁婉”的氣質,溫靜淡雅地像一株款款盛開在佛前的青蓮。
婠婠記着月桂給她的囑咐,見到晏珽宗的時候臉色并不差,還罕見地有了點笑顏:
“五哥要帶我出宮去玩呀?”
晏珽宗見到她笑,心情也很不錯,扶着她上了馬車:“是,但是你要先聽話,去陶家陪你舅父舅母們吃頓家宴,下午我再帶你出去玩。”
他帶她走的是西北六所處的偏門。
偌大皇宮裏,除了一道天門,四道正門及十六道兵馬門之外,亦有些偏門小道,是留着輸送一些宮廷內基本生活所需物資的。
例如說,外面的東西需要往裏運,裏面貴人主子用剩下的各色垃圾也要朝外送。
這些偏門亦是由專門的禁軍将領所看守的,來往衆人皆要嚴格盤查。
婠婠記得,西北六所處的宮門以及靠近此處的十二道巷子、胡同、王公大臣的私宅大街等地,是一個姓湯的将軍所管轄守衛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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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将軍和晏珽宗并不熟識,相反,他是她的大哥哥在皇後示意下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但今日婠婠所乘的馬車在過宮門接受盤查時,駕車的小太監把攝政王的令牌露出了半截給湯将軍過目,湯将軍目不斜視立馬就放人了。
婠婠收回視線,微微嘆了口氣。
馬車接着從陶宅的後門進了內院。
晏珽宗攙着她下來,意味深長地給她理了理根本沒亂的衣領:
“沁婉表妹,去前廳吧,外祖父他們還等着你和他們一道吃頓午飯呢。表妹前幾日剛從浙江回來,概因為水土不服之故休養了多日,現在總算養好了身子,也該去見見家中的宗親了。”
婠婠咬了咬唇,有些難堪和不情願。
她根本就不是那個從未存在于世上的陶沁婉!
晏珽宗沒理會她的小情緒:“乖,婠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的。今天下午我帶你去見見我的逐天客,它吃吃睡睡兩三天,如今也該啓程了,你有什麽想寫給大殿下的信,也可一道帶給他去。”
……
她忍了。
陶宅前廳今日格外熱鬧。
為了這個好容易長大回來的姑娘,陶家幾房裏的親戚也來了差不多,還有侯夫人娘家白家的幾個舅舅舅母、姨母姨父的,也來看她了。
倘若她不是帝姬出身,從小在宮裏見慣了比這還大的場面,或許一時間還真的被吓住了不敢說話呢。
婠婠先跪下給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磕了頭。
“孫女不孝,因故多年未曾在家中給祖父和祖母盡孝,祖父祖母恕罪。”
公爺和公爺夫人看起來并不知內情,以為她當真是他們的孫女,又憐又愛地拉着她的手好一番瞧。
老夫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啊,當真是像啊,像我的外孫女聖懿帝姬。”
老公爺捋了捋胡須:“是啊,和聖懿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若非我老眼昏花了,還以為……”
侯爺笑了笑,應承道:“像帝姬是咱們沁婉的福氣,像帝姬好啊,是有福之相。那日進宮,我皇後妹妹也說像,看她也是越看越喜歡。”
依例,婠婠也給侯爺和侯夫人磕了頭。想到畢竟本來就是長輩,是自己的舅舅,磕了便磕了罷,心裏也不別扭。
侯夫人生生受了帝姬這一拜,心裏七上八下的,笑意也有些勉強,嘴裏不知怎麽就混說了起來:
“可是帝姬娘娘多病,哪有咱們沁婉這樣好的容色。再說了,也有不像的地方,帝姬的下巴尖些,沁婉的下巴圓潤些……”
當着白氏娘家人的面,公爺和老夫人不好說什麽,意識到不對的白家大哥白慈榕瞬間冷了臉:
“吾妹慎言,為人臣婦豈可妄議帝姬娘娘!”
白氏這才讪讪住了嘴。
陶家的年輕一輩裏,有不少人都在宮裏見過帝姬的真容,但背着帝姬的面,他們當然不敢妄言什麽,也是受了家裏大人的提點,唯恐他們禍從口出。
一大家子的人正熱熱鬧鬧說着話,忽有前頭門房的人來報,說是攝政王來了。
老公爺和老夫人起身相迎,還未至門邊,一身墨綠常服的晏珽宗已經到了廳前,立如芝蘭玉樹,又似玉山穩矗。
他一撩袍擺單膝跪地給老公爺和老夫人行了個禮問安:
“麟舟給外祖、外祖母請安。”
老公爺豈敢受這一禮,連忙扶他起來,最後又是晏珽宗反手把他扶到了太師椅上坐穩。
不過婠婠觀察到,雖然嘴上說着不敢,但他們二人笑得還是很開心的,可見她母親和舅父瞞得好,晏珽宗的身世,連他們都不知道呢。
攝政王來了,白家的宗親們也顫顫巍巍就要跪下,晏珽宗大手一揮免了他們的禮:
“只是尋常家宴,諸位若惶惶,豈非本王之罪?”
他瞥了眼為首的白慈榕,心想你這人倒還算老實,日後沾着“陶沁婉”的福,倒也可你賞你點榮華享用,說不定我還得稱你一聲舅父呢。
“聽說今日是沁婉表妹的上族譜的日子,加之多日未來見外祖,我便略帶薄禮,給表妹的好日子略添兩分光罷了。”
嫡長女回府自然是不同尋常子嗣的,陶家特意開了祠堂,請了族內有輩分的宗伯們全部都到了場,要将她的名字記在族譜上,随後還要讓她在祠堂裏向祖先叩首。
故而不止吃頓午飯這麽簡單,衆人一大清早就忙活了起來。
晏珽宗口中所說的薄禮,即是一株甚為珍惜的南海紅珊瑚,又被他命能工巧匠在上面鑲嵌了無數寶石珍珠,放在大廳裏整個散發着暴發戶的光芒。
一時間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陶家人免不了又是一番謝恩雲雲。
寒暄畢,晏珽宗從容道:“方才聽你們議論起沁婉妹妹生得像宮裏的聖懿帝姬,我也聽母親說起,只是那日湊巧我不在宮裏,今日算是見到了。”
他若有所思地端詳着君婠,一本正經地道:“都是表姐妹,如何不像?若是不像才奇怪了罷!民間都說外甥像娘舅,那女孩兒像姑母也是自然的,像姑母,就必然像姑母的女兒。
——怎麽,難道本王不像侯爺?”
末了他這一句調侃非同小可,吓得清海侯把才入口的茶水猛地噴了出來,雙腿打顫手中發抖,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好。
晏珽宗大笑,不理他的尴尬,“不過舅母方才說得極是,聖懿妹妹的下巴尖,沁婉表妹的下巴圓,其實也好分辨的,哪裏是完全一模一樣?”
這回輪到君婠冷笑了:什麽尖圓的,哪陣子晏珽宗少來惹她心煩,她身子略好些,進的補藥多點,下巴就圓了。若是心中煩悶,不出幾日她身上便看出掉肉來。
陶霖知今日被幾個上峰叫去處理緊急的庶務,并不得空在場。至于他的上峰是聽了誰的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午飯畢,清海侯為君婠找好了理由,說她多年來有着禮佛抄寫經書的習慣,午後還有事情要忙,便不再陪着他們了。
……
待人全部退下,獨留老公爺和老夫人二人坐在小幾前閑話。
老夫人緩緩撫了撫手中的玉如意道:“麟舟多年未娶,婚事懸而未決,宮裏的陛下和娘娘也不着急。不知道咱們沁婉是否有這個福氣。”
老公爺想也未想地一口否決:“人老了,少做些夢好,免得夢空了身子又要難受。舉國之下多少世家大族,有幾家出過正兒八經的嫡後?便是算上死後因為兒子承襲了皇位而追封的那些,也是兩只手數的過來的!咱們已是到了頂的富貴,你還奢想再出一位皇後?”
當今皇帝的生母劉氏逝去後,皇帝由當時先帝的陶賢妃撫養了幾年,陶賢妃是老公爺的親姐姐,但在皇帝登基前兩三年也病逝了。
皇帝感念陶賢妃的撫養之恩,又為了尋求政壇上的清流權貴之家的助力,故又娶陶家女為妻。
只是畢竟相處的年月也不多,皇帝最後只額外追封了陶賢妃一個皇貴妃的銜兒,沒冊封她做正兒八經的皇太後。大約是心中有恩,可又算不上太多。
心中想法被戳破,老夫人也未生氣,仍舊自顧自盤算着:“麟舟疼愛妹妹是出了名的,咱們沁婉像帝姬,必然被他高看幾分,還有宮裏我的皇後女兒支持,沒準他就一口答應下這件婚事來。到時候老婆子我若還睜着眼,也是大魏第一人了。”
如何不是?屆時當朝太後是她的嫡親女兒,當朝皇後又是她的嫡親孫女,那她立時死了也願意的!
老公爺看着這個一心掉入富貴窟裏的發妻,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公爺夫人心中有了盤算,侯夫人的心思也不少着。
她為了自己和攝政王達成的這個合作而振奮驚喜不已,可是又隐隐為了自己小兒子的未來而感到不安。
倘若她猜得沒錯的話,宮裏的那個聖懿帝姬日後會以她女兒的身份嫁給攝政王、最終成為陶家的第二位皇後。
那麽她的小兒子還能成為驸馬嗎?
他又該怎麽辦呢?
白氏絞了絞手中的帕子,最終決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宮裏的皇後,而是由她和侯爺兩個人爛在肚子裏。
她已經有了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了,倘若“她的女兒”能成為皇後的話,帶給她娘家白家的好處絕對比自己的兒子成為驸馬要多的多。
為了自己的娘家,她決定在必要的時候舍棄自己小兒子的前程。
……
晏珽宗帶她去了上次他們沒去的京郊馬場。
他從袖中掏出一枚造型獨特的骨哨,用力吹了一聲。
一聲清厲的鷹唳在空中響起,不多時,一只體型巨大的白鷹從雲中飛出,冷漠鷹眼掃視着大地,在鎖定了自己主人的身影後很快盤旋而下。
晏珽宗手握佩劍,白鷹穩穩停在了劍鞘上,半人高的翅膀掃來一陣疾風,婠婠的衣角翻飛,系在腰間的禁步鈴鈴作響。
而他自始至終一動不動,身形穩如玉山。
果真配得上逐天客的名字,婠婠想,而她養在宮中的鳥兒,何曾如此在碧天之上翺翔過?
那些精致又美麗脆弱的雀鳥,只會在她掌中撒嬌求食玩耍,嬌嫩的翅膀受不得一絲風雨的考驗早就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大抵同她一樣吧。
“好孩子。”
看着自己的愛鷹,晏珽宗的眼神十分柔和,他給它順了順腦後的羽毛,而白鷹眯起了眼睛,也十分享受主人的愛撫。
婠婠注意到它粗壯的腿上綁着一個幾乎巴掌大的信箱,果真是用來傳遞書信情報所用的。
他側首問她:“婠婠怕不怕?你可以來摸摸它。”
宮中也有馴獸園,她見過許多奇珍異獸,滇地來的巨象,還有南洋那邊來的長鹿(後世稱之為長頸鹿的)……
但這只巨鷹即便同樣是被人馴服了的,身上仍舊帶着馴獸園中獸類所沒有的傲氣與野性。
婠婠其實很喜歡它,便伸手摸了摸它背上的長羽。
逐天客感受到不同于主人掌心的力度,睜眼掃視了她一番,但又很快閉上了眼睛。
因為這柔嫩手掌的撫摸讓它十分舒适。
待婠婠收回手後,白鷹歪着腦袋似乎是思索了些會,扭着脖子從自己翅膀裏面拔下了一根長長的羽毛叼在嘴裏送給她。
君婠微驚,還是笑着接過了。
這根羽毛幾乎有她的小臂那麽長,上面白羽的成色極佳,絨毛細密而穩固,輕易不會脫落掉毛。她接過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來自白鷹身上的溫度。
君婠把它插在了自己的腰間的系帶上作為裝飾,竟然很是得宜。
晏珽宗朗聲大笑,用手指點了點它的腦袋:“你竟比宮裏的那些狗腿子還要機靈!”
今天是它再度啓程的日子。
要說給大哥哥的話,婠婠早已寫在了信紙上帶在了身邊。皇後雖不是很信任晏珽宗,但也給兒子寫了封信,信上無關其他機密,只是叮囑他在外要好好吃飯睡覺、閑暇時候放寬心之類的話。
她想的開:這信如果真能到她兒子的手上也好,若到不了,她也不虧了什麽。
晏珽宗打開鷹腿上的信箱,婠婠把自己的信放了進去。她只看了一眼便發現那信箱裏早就被人塞了不少東西。
每封信都用不同的顏色描了封,看樣子是要寄給不同的人。
他也不避諱她:“逐天客沿途要停留五六次,我在各地安插的心腹眼線不計其數,皆要靠此傳遞音訊。”
婠婠哦了一聲。
晏珽宗又道,“我養的鷹有不下百只,不是留着用來像那些公子哥兒一樣提籠遛鳥出去玩樂的,都是用來給我的下屬們發送訊息接受情報的。”
“逐天客長大了,去歲也娶了妻,我府裏恰巧有一顆千年的老樹,它便同它妻在上安了窩、它的賢妻也下了蛋。待不日幼鷹破殼,殿下若喜歡,我送一只來給你養着?”
婠婠被他逗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勉強維持着自己差點被撕碎的笑顏:“謝謝五哥的好意,只是養鷹、我卻不是行家,怕把猛禽養得如雀鳥一般了,反倒是暴殄天物。”
晏珽宗笑了笑,沒接話,他吹了哨命逐天客啓程。
婠婠一路陪他閑聊,裝作心情不錯的樣子:
“它為你賣命,這一趟你給它多少的酬勞?夠它養得起一家老小麽?”
“如何不夠,它娶妻的宅子,可是我命匠人為它修的,還是上好的金絲木。我還命人每日在樹下放了打斷腿的雞鴨活禽和生肉供它妻享用,遮風避雨衣食無憂,如何?”
這趟“春游”,他饒有興致地為她介紹馬場裏的馬匹種類。
京郊馬場還是舊時的叫法,其實如今已經改了名,叫做重甲營。
舊時的京郊馬場培育的馬匹大多溫順無害,是留給皇室貴族們游玩享樂和出行的儀仗所用的。自打這地方被攝政王接手之後,他大刀闊斧地進行整改,将皇室用馬單獨分了出去,另批了一個地盤給他們用。
而這占地極廣的馬場就用來培養戰馬。
故名——“重甲營”。
君婠見到這裏面很多西域異族面孔的人。
晏珽宗向她解釋:“西域的汗血寶馬何其強盛,和當地善養馬匹的圉人也有關。這些都是我花了重金從那邊買來的養馬奴隸。”
婠婠發覺他看着這些戰馬的時候眼中有不一樣的光芒。
像是戰前的興奮和對敵人鮮血的向往。
他似乎透過這一匹匹小馬駒兒,看到了它們長大之後渾身重甲馳騁在疆場之上的樣子。
而操控這個重甲營的大将軍王只能是他。
君婠知道這地方是晏珽宗的心血,皇家撥款有限,大部分時候是他自掏腰包補貼馬場才使得這個耗資極大的機構得以運轉了下去。
至少在這一點上她是支持她的,帝國的崇文輕武為國防所需埋下了極大的禍根,大魏需要強大的武力裝備來支撐它的國威。起初晏珽宗手中經費不夠的時候,她也曾将自己攢下的銀錢拿出來給他。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世,他們還是兄妹情深的手足。
只不過她還不知道的是,許多年之後她也會因為這批戰馬而成為一個強盛富饒、萬國來朝的龐大帝國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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