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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9 039:"殿下不願見人"
明明是這樣好的豔陽天,陶皇後卻偏偏感到渾身發寒。
身邊的嬷嬷季雲芝果斷掏出自己的手帕塞住了廢妃陳氏的嘴,跟着她們來的那個內監寶榮也掏出随身攜帶的一根麻繩便将陳氏雙手反綁在身後,牢牢制服了她。
崔保城擡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腰彎得更低了:“是奴才無用,讓這賤婦跑到娘娘面前胡言亂語來了,奴才這就藥了她的嘴,讓她以後再也不能胡言了!”
陶皇後微微仰首,神情倨傲,手指直指着陳氏道:
“如此賤婦,還敢來威脅本宮,本宮必然是容不得她了!
本宮是同陛下在坤寧殿完婚的嫡後、兒子是陛下親封的嫡太子,是整個大魏最尊貴的女人,豈會被這個罪婦所威脅!”
最後幾乎話,更倒像是她在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
崔保城應了聲是,命人端出藥來,一排排擺着竟有數十碗。
除了陳氏、單氏,還有燕王那些側妃姬妾們十餘人等,以及十來個會說話了的孩子。
陶皇後毫不姑息,命崔保城将她們一一灌下啞藥,此生不許再說半句話、吐出半個字。
做完這一切後,陶皇後才拖着自己疲憊的身體回到椒房殿。
崔保城知道她擔心什麽,連忙寬慰皇後:
“娘娘放心吧,今日在場者、包括那幾個管教的嬷嬷都是簽了死契的自己人、她們無兒無女無親人又終身不得出西北六所,陳氏之言斷斷不會再有其餘人知道的。
昨日她們叫罵的言語,陛下是問了李茂安才知道的,可李茂安那厮似乎早投了五爺,斷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崔保城走後,皇後在主殿鳳位上無力地癱軟了下去,半靠在雲芝的身上,凄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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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密,別人還是知道了。我真的好怕,如今我只剩下一個病弱的女兒陪在身邊,倘若一朝東窗事發、或是他真的登上帝位,我的婠婠該怎麽辦?
我又該如何撐起陶家的滿門榮耀、保全我母家的安危——這冰鑒裏怎麽這麽多冰?快拿下去一些,我身上好冷!”
五月初便能在宮內大肆用冰的,除了皇帝也就只有位正中宮的皇後了。
雲芝連忙揚聲讓寶榮把那方青銅冰鑒搬下去些,回首握着皇後的手,肯定道:
“娘娘不必擔憂、在這事上五殿下跟您是一條心的,離繼承寶座就差那一步,他必然比誰都更怕陛下知道此事!不等娘娘想注意,他自己也會出手的,娘娘還擔心什麽?”
适才話中說起女兒,陶皇後打起精神了:“派去五殿下府上的人回話了嗎?可有說帝姬身子如何了?!你快去命人把月桂或是華娘宣進宮一趟,說本宮有話問她們——”
“奴婢萃瀾拜見皇後主子千歲。”
陶皇後話還未說完,晏珽宗府上的嬷嬷就上前給她請安了。
“起來吧。本宮有話問你:帝姬可好些了?若無事,叫五殿下快把她送回宮吧,本宮怪想她的。”
萃瀾恭恭敬敬回她:“回皇後主子的話:帝姬殿下是好些了,可醫官們會診之後還是說不好輕易挪動,叫再養一段時日再說。
奴婢今日進宮,是太子爺挂念娘娘鳳體不适,給娘娘送一盅血燕聊表孝心的,還請娘娘過目。”
陶皇後哪有什麽心思吃他送的燕窩,她嫌惡地拿帕子掩了掩鼻子不再說話。
雲芝會意,上前接過了萃瀾手裏的食盒:“太子爺的心意娘娘知道了,若無事,你方退下吧。”
萃瀾一走,陶皇後神色落寞地歪靠在鳳椅上盤算心思,揮了揮帕子頭也不擡地對雲芝說:
“本宮沒胃口,你吃了罷!省的外頭的人知道了、還說本宮不受他的孝敬是惡毒偏心、如那鄭伯和共叔段之母武姜夫人處處生事!”
雲芝揭開食盒的蓋子、待看清那裏頭的東西後整個人便如遭雷擊,久久不敢動彈。
陶皇後瞥她一眼:“怎麽了?慌慌張張的,難道這裏頭的東西有什麽不妥?”
雲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話還未出口眼淚便先落了下來:“娘娘!”
那裏頭呈着的,赫然是一方已經染了血的帕子。除卻血跡之外,還有些斑駁幹涸的水跡和精液的痕跡。
而上頭繡着的牡丹的針腳,分明是出自聖懿帝姬之手。
昨夜在太子府上她究竟遭遇了些什麽,她們都不忍去細想。
陶皇後雙手撐在桌子上,死死瞪着這方帕子,只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暈,似有無數飛蛾撲閃,讓她快睜不開眼。
……
今兒一天皇帝的收獲頗豐,調到了五條五六斤重的魚,又獵得野豬一只、其餘野兔等小玩意十來只,心情大悅。
回宮路上,皇帝命人送了條他釣的魚兒給承恩公老公爺,又給舅舅忠義侯和他的姨母吳國夫人各一條。
最後兩條魚兒,一條他命禦膳房的人拿去炖了湯,還有一條自然是送給皇後的。
雲芝把魚拿給陶皇後瞧了眼:“娘娘您瞧,這是陛下今日給您釣的魚兒,一共五條,除卻陛下自留了一條之外,咱們陶家就獨占一半呢,陛下心裏還是愛重娘娘的。”
陶皇後雙目無神地躺在榻上:“都這個年紀了,還在乎這些君恩榮寵嗎?我只挂念我的骨肉、我的婠婠、我可憐的女兒!”
雲芝猶豫了會,還是小心地告訴皇後:“五殿下、太子爺說來給您請安,現在還跪在外頭呢,娘娘您見嗎?”
陶皇後咬牙:“見!為何不見!你讓他進來吧!”
晏珽宗依舊是那氣定神閑的做派,撩起袍擺給她磕頭問了安:“兒問母親金安。母親鳳體違和,兒久不在榻前侍奉湯藥,還請母親恕罪。”
“你既無空,本宮也不怪你,什麽時候把你妹妹送回來,有她在本宮就安心了。”
晏珽宗笑:“什麽時候把妹妹送回來,昨日下午我不是同母親說清楚了麽,母親怎麽還問?”
陶皇後好不容易平壓下去的怒火被他輕易勾起,一下抓住了他的領口,眼神毒厲地像一只失去了幼崽的母獸在尋仇:“有什麽恩怨是非,你沖着本宮來!本宮受得起,放過本宮的兒子和女兒!”
晏珽宗也不掙紮,由她抓着他的衣領:“母親這話言重了,兒子和您保證,一定會讓大哥和婠婠平平安安享受一生榮華,母親安心吧。”
……
後來不知道晏珽宗同她說了什麽,或是保證了什麽、威脅了些什麽,陶皇後的情緒就這樣平靜了下來。像鐵拳打在了棉花上,滿腔怒火與不甘都無處宣洩了。
她命人收拾了幾樣東西,讓季裳儀親自去送給在太子府裏的聖懿帝姬。
“事已至此,我只怕一件事情:她那樣的心性,醒來之後必然要哭鬧的。
說不定一時想岔了,就趁婢子們不備、尋了什麽傻念頭。她若出了事,那我還怎麽活?你去告訴她、也告訴月桂和華娘她們,一定要看住她、好好勸一勸,別讓她想不開了。”
皇後的聲音有氣無力,說完後她便繼續躺回了榻上,滿面病容。
中宮抱恙,宮裏不大不小的事情就都交給了靜惠皇貴妃和肅貴妃商議着裁決,這還是皇帝登基幾十年頭一回有後妃享受到了帝後賜予的協理六宮之權,在這之前都是皇後一人當家,偶爾有事才向皇帝回禀一下。
只是她二人并無不臣之心也不敢不臣,事事小心謹慎,處處以皇後為尊。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晚上和皇帝就燕王謀逆之事議了議後續的事宜,再侍奉他飯畢,晏珽宗才終于能抽空回府去見婠婠。
一踏入嘉意園,他便看見華娘和月桂、以及宮裏來的季裳儀季雲芝端着幾個托盤候在主屋門外,面面相觑小聲議論着什麽。
“殿下怎麽了?為何不入內侍奉?”
華娘低着頭小聲哭着:
“殿下不願見人,早起時候我們備了水想給殿下擦拭身子,她便把我們轟了出去,一整日過去了,還是滴水未進呢。
哦——唯有中午時候樓女儀給殿下端了碗避子湯,殿下才起身喝了藥,然後又把咱們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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