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一夜好夢。

第二天, 醫生來查房,祁野逮着機會就道:“醫生,我這人筋骨結實皮也松, 你就行行好,幫我把這些繃帶拆了吧。”

醫生無奈搖頭:“不行……”

“也得根據傷勢的實際情況來吧,我從小到大沒少挨揍, 真不至于的。”

祁野辯解道:“實在不行, 就給我包紮簡單點。”

主要是現在這樣太不方便,早上刷牙洗臉都要雲裳來伺候。

再說,要是同學來看到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祁野話音未落,雲裳剛好買了早餐回來。

看到醫生在查看傷勢換繃帶,又看到到祁野黑着臉, 她立馬明白過來祁野不習慣這樣被纏着。

她輕輕柔柔道:“醫生,她平常體質挺好的, 你換藥的時候幫忙看看, 如果不是必須要固定的地方, 就随便貼個膏藥吧。她打小皮慣了, 這樣被綁成粽子,也不習慣。”

咦?雲裳竟然替自己說話?

太少見了。

受寵若驚。

但醫生應該不至于聽她的吧。

祁野還失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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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醫生聞言笑了笑:“其實是昨天送她來的那親戚說的, 要給包嚴實點兒, 讓她感受到社會的險惡, 不然還真以為自己是孫猴子轉世,可以大鬧天宮呢。”

為啥自己哀求半天醫生什麽也不說, 雲裳一句話, 醫生就妥協了?

“醫生,你區別對待啊。再說我是病人, 你幹嘛聽我小姑姑的啊。”祁野不滿道。

醫生笑了笑沒說話。

雲裳也沒理祁野,而是坐在醫生旁邊,一臉擔憂道:“醫生,她這腿……以後不會留什麽後遺症吧。”

“不會。昨天她那……是小姑姑是吧,手法很好,第一時間就給她固定住了,尤其是手臂脫臼,送來的時候都已經複位了,要不然等送到醫院,怕是真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那這裏呢?”

雲裳指了指祁野腦袋:“包的跟棉花糖似得……”

醫生擡手給祁野拆開:“是她小姑姑說她現在這模樣醜,讓遮一遮……上了藥之後也的确要保護一下,免得睡覺蹭到了。”

随着繃帶拆開,雲裳倒吸一口冷氣。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說,左眼睛上方眉骨處高高腫了起來。

這個位置一不小心就會傷到眼睛的。

她指間緊緊攥在一起。

如果昨天不是祁野小姑姑趕到,她真不敢想象後果會怎麽樣。

哪怕現在祁野一邊疼的龇牙咧嘴,一邊笑着說自己沒事兒,這都是皮外傷。

雲裳還是自責不已,都怪自己沒能攔住徐薇。

“很疼吧。”

雲裳悶悶道,聲音裏帶着哭腔。

祁野一愣,本來想繼續說沒事兒的。

可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這樣委屈巴巴,一臉愧疚的雲裳又軟又萌,随即咧咧嘴。

“有……那麽一點點吧。主要是這個藥水疼。”

擦了藥,頭上除了額頭和後腦勺纏了紗布,其餘地方地方倒是放開了。

脖子上的頸椎拖沒有去掉,右腿的石膏也沒去掉。

總算是輕松一點了。

但她因為後來雙手護着頭,所以手背還是腫的,尤其是上了一點紫藥水,現在跟兩顆山竹似得。

“我喂你吃。”

雲裳聲音軟軟。

拿了粥,勺起來放嘴邊吹吹,才喂給祁野吃。

說實話,長這麽大,即使那時候被馬蜂蟄了,姐姐也沒這麽照顧她。

尤其是很少見到雲裳這麽乖。

粥的溫度剛剛好,配上小鹹菜,清脆爽口。

昨天祁野一天都沒吃好,按道理是會狼吞虎咽得。

但雲裳喂得慢條斯理,她吃的徐徐,突然覺得吃飯慢也是一種享受。

“我飽了,你把豆漿給我,你自己也吃點兒。”祁野道。

雲裳把都将遞給祁野,祁野雙手捧着跟個乖寶寶似得可愛,就是寶寶的手變成了豬蹄子。

“你先喝着,我叫護士來給你紮針。”

“等等。”

祁野擡眸:“我想上廁所,你扶我。”

說着她起身。

昨晚上還逞強蹦跶回來了,今天倒是不傲嬌了。

半個身子壓在雲裳嬌弱的肩膀上,祁野于心不忍,卻又刻意用了一點兒力道:“你行不行,不行就讓我姐找個護工來。”

最好是知難而退,不然天天窩在醫院,聞起來都不香了。

雲裳身嬌體弱,祁野骨架子又重,她沒察覺到祁野使壞,搖頭道:“沒事兒,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會插手徐薇的事情。”

祁野嘴角勾了勾,垂下的手臂若有似無得碰觸到了某些地方。

雲裳臉微微一紅,卻沒有說話。

但祁野卻有點心猿意馬,腳下一軟,雙手就抱住了雲裳:“不好意思,重心有點不穩。”

雲裳沒說什麽,把祁野推進衛生間後才揉揉肩膀。

“沒事,你上完廁所,給你挂上針,我就回去上課了。”

祁野懷中的溫度消失,有點失落。

白天也不需要什麽人刻意照顧,只是祁野手腫的跟個饅頭似得,打不了游戲,就讓找了個電視劇在刷。

是反詐的。

下午,雲裳下課後過來,看祁野看着手機直搖頭。

“怎麽了?”雲裳把飯放在桌子上回頭問道:“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在看反詐的劇。”

祁野嘆息道:“電視劇上還是拍的有些保守了,至少壞人都能被抓住,家破人亡的也能随時被補救。但現實裏,你看那毛小宇,到現在還沒消息,肯定是沒有審出來什麽。

“而徐薇的損失呢?戀愛期間的贈與,可以說得上是感情和財産上兩空了。十來萬雖然不是大數目,正常人努努力兩三年也能補回來。”

“但這三年豈不就是原地踏步?這暫且不論,心理上的創傷如何能填補回來?”

雲裳訝然。

突然覺得祁野好像某方面開竅了,竟然能把這些事情看通透,還能說出什麽‘心理上的創傷’這種話?

她靠在祁野床邊,探頭過去:“我看看。”

兩人挨的極近。

呼吸間都是對方淡淡的栀子花香,雖然不是刻意爆發的信息素,但因為自己标記過她,所以能夠輕而易舉問道。

雖然不至于讓她悸動,卻又讓她安心。

撇開床伴關系不論的話,其實雲裳也……

等等,自己在想什麽。

床伴就是床伴,別想有的沒的。

祁野略微有點煩躁,連帶着呼吸重了重。

偏生雲裳還什麽都不知道似得靠在她肩頭:“所以你看這種劇,覺得有沒有什麽诟病的地方啊。其實之前我不太懂,既然是要抓人,為什麽還要拉着警報?不怕對方直接跑了?”

祁野嗯了一聲,突然咧嘴一笑:“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雲裳睫毛顫了顫,扭頭就吻上了祁野的臉蛋。

“嘶嘶~”

祁野龇牙咧嘴:“你就不能換個好點的地方親,這地方都是藥水。”

“那,這裏呢?”

雲裳再偏頭,含住了祁野的耳墜。

“嘤~”

祁野雙手握拳,喘着粗氣。

“還不夠嗎?”雲裳舔舐了會擡頭,轉了個斜趴的姿勢,盯着祁野的眼睛:“難道你還想……”

“夠了夠了。”

祁野猛地眨眼睛,說話跟連珠炮似得:“其實電視劇是有誇大的成分。但現實裏,也分幾種。正常情況下,其實應該是不拉警笛的,除非距離很遠,時間緊迫,為了清理障礙才會拉一會。而如果碰到打架鬥毆等,拉警笛是為了震懾。”

“噢。”

雲裳半趴在祁野身邊,指間嘩啦着她的衣領:“我還是聽不太懂,是不是親的不夠啊。”

“裳裳。”

祁野眸色一暗:“我受傷呢,不太方便。”

“但我方便啊。”

雲裳拉着祁野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做床伴,就要有床伴的覺悟。只要我需要,不管你是傷了慘了,都得……”

祁野猛然咳嗽幾聲,惱羞成怒:“禽獸!你現在別使壞,要是真那啥不行了……”

“那我就換個床伴咯。”

雲裳毫不在意道。

“你敢!”

祁野擡起饅頭手別住雲裳下巴,扭頭毫不客氣吻了上去。

咔嚓——

親是親到了,脖子又扭了……

祁野龇牙咧嘴:“還不快去給我叫大夫。”

“不用了,你們繼續,我去,我去。”

門口傳來護士小姐姐的聲音。

祁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好沒大礙。

但是來換藥的護士卻嘀嘀咕咕進來:“瞧見沒,這就是之前那個暴力狂。”

暴力狂?

似曾相識的調調。

說的是祁野?

擡頭,正是之前兩次送雲裳去醫院時候,給她紮針的身材小巧的護士,也是個小Omega。

“尊嘟假嘟啊?”

另一個胖胖的,這兩天給祁野紮針護理的護士道:“這兩天看着挺正經的啊。”

“正經個毛線啊,把一個Omega蹂躏的不成樣子,渾身上下沒一處是好的。”小巧護士道。

“你懂什麽!”

祁野突然臉皮厚的一批:“這叫情趣懂不懂?沒看到你說的當事人就在旁邊?我要真是暴力狂,我家親愛的受得了?”

說着把惱羞成怒剛逃離身邊的雲裳扯了回來:“你說是吧!”

雲裳立馬擡手捂上她的嘴:“你再亂說話,我縫了你的嘴!”

祁野是純純的在惡心人。

可當看到雲裳被羞的不知道往哪裏鑽,一個勁兒想要逃離的時候,卻微微勾唇。

不要臉實在是太爽了!

心裏想着,還掐了一把雲裳的腰。

雲裳被她的不要臉震驚了,借口進了衛生間:“這個小野,怎麽突然真的野起來了。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耍流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着道了,應該演一波才對。”

雲裳洗了把臉出來。

小護士們已經走了。

她剛才憋得火沒地方發,氣鼓鼓的坐在那裏。

“怎麽,覺得剛才沒發揮好?”祁野調笑道。

雲裳瞪她。

祁野連連笑道:“沒辦法,我要是不澄清,估計這個醫院就要傳遍我是暴力狂了。再說我現在身體上已經遭到了嚴重創傷,你總不好讓我心理上也遭受重創吧。”

她假裝捂着胸口:“每次送你去醫院人家就說我暴力狂,虐待Omega……心痛。”

雲裳噗嗤一聲笑了:“你怎麽……越來越不要臉了。”

但她身體受傷是真的,自己理虧,所以無奈。

“呀,不生氣了?那我想喝水。”祁野得寸進尺道。

“好,我這就給你倒水。”雲裳略顯寵溺道。

溫水到了手裏,祁野心滿意足。

抛開床伴關系依舊讓她心裏有疙瘩以外。

雲裳的百依百順,着實讓她十分享受。

到了晚上。

徐薇給雲裳打電話。

“喂,裳裳。祁野在哪個醫院啊,我,我來看看她。”

徐薇的聲音沙啞低沉,顯然這件事情對她打擊不小。

“不用了。”

雲裳回絕後,卻又小聲安慰:“你好好休息,不要自暴自棄,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至少這一次之後,你就知道某些東西虛無缥缈,抓不住那就揚了,以後總會有屬于你的那一個人等着你。”

徐薇沉默一會:“謝謝你,裳裳。只是你的錢,我一下子還不上……”

“沒事,可以……”

“還不上也得還。”祁野打斷了雲裳的話,朝着電話揚聲道:“不僅要還,還要把我的住院費精神損失費都還給我!”

“小野。”雲裳皺眉。

“好。”徐薇道:“一年之內,一定還給你們。”

“那先說好了,髒錢爛錢我們可不收啊,一年……不,你畢業工作後一年內還清就可以了,現在還是好好讀書,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好了你趕緊挂了吧,別打擾我休息,我頭疼。”

祁野沒好氣道。

話音落,徐薇果然挂了電話。

雲裳瞪着祁野:“你就不能說點軟話,這要是刺激到了她,去找那毛小宇拼命怎麽辦!”

“呵呵。”祁野卻搖頭笑道:“她要是就這麽被打趴下了,才叫你看錯了人呢。真的是……”

“是啊。”雲裳收回目光:“雖然說她戀愛腦,不到黃河心不死,但是經歷這一遭,總會成長的。其實無論換做是誰,自己喜歡了很久的人變成這樣,也的确難以接受。但我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有下一次……”

不見得再會幫忙。

“裳裳。”祁野聽出她話裏有話,突然打斷話鋒一轉,不懷好意的看向雲裳:“我可是差點命都放在那裏了,現在跟她要點醫藥費損失費怎麽了。”

雲裳明白,祁野是變着法子安慰徐薇,說要還錢,那麽對方無論如何都會先以賺錢為目的,不會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謝謝你。”

“嘴上說謝謝就完了?”

祁野挑眉。

“那你的意思是……”雲裳不解:“還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

“那倒不是。”

祁野有點不好意思:“就是你看我以前天天洗頭,這已經兩天沒洗了,這……你能不能……”

“能。”

雲裳立馬起身:“小事情,我這就去買點免洗洗發膏,給你對付對付。”

還真聽話。

看着雲裳離去的背影,祁野嘴角微勾。

不一會兒,雲裳回來了,提溜着一兜兜東西,看着就不清。

“你這是把超市搬來了?”祁野驚訝,想要起身去幫忙,卻發現自己也是個廢人。

“不是。”

雲裳擦着額頭上的汗氣喘籲籲道:“想到了就算用免洗的,你還是會很不舒服,我就買了洗發水,盆子,幹發帽,吹風機……”

“還說不是搬超市,就你這小身板……下次直接給我對付一下就行,我沒那麽精致,就是不太習慣。”

祁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我剛回來的時候碰到大夫,你頭部受了傷,所以也不能直接洗頭,但是可以用濕毛巾擦一擦,多擦幾遍也會幹爽。正好身子一起擦。。”

“等等,擦身子?不要了吧!”

祁野連連拒絕:“這要是讓我姐知道了,還不得殺了我!”

雲裳莞爾:“一來我之前住院你就如此貼心照顧着。二來,這一次這件事情又跟我有關系……放心吧,我在家裏經常伺候奶奶洗頭擦拭身子,相信我的手藝。”

“不是信不信啊……你之前幹的事我有心理陰影,你這哪是照顧我,是要我小命啊。”

任由祁野絮絮叨叨。

雲裳還是打好了水:“你要換個方向,到這一頭來,不然不方便洗頭。”

“我不要,我拒絕!”

“剛才那會兒不要臉的精神呢?拿出來,快麻溜的,我明天有早課,七點半上,六點多就要從醫院離開,別耽誤我睡覺。”

“……”

祁野英勇就義。

但不得不說,雲裳的洗頭手法的确很好,不僅避開了她的受傷的地方。

指間柔柔軟軟,力道均勻溫柔,按着按着,祁野睡着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雲裳唇角微微一勾:“就知道你這性子白天壓根睡不着。”

她拿毛巾給祁野頭發擦幹,碎發本來就好擦。

但不放心,還是包了幹發帽。

然後又換了一盆熱水,洗了毛巾,給祁野擦拭。

臉,手,胳膊,脖子。

再往下——

她手剛伸進衣領,祁野倏地睜開眸子,擡手摟住她的脖子,把腦袋摁了下來。

“嗚~”

半晌。

雲裳面色緋紅的起身:“你這人,都受傷了怎麽還這麽不老實。”

“收點利息。”祁野舔了舔唇角,略顯油膩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主動點兒,別老讓我動,自己動……”

“你你你真不要臉……”

雲裳面紅耳赤。

她平常為了欺負祁野也常常嘴上亂說胡話,但驟然被調戲,還是沒能适應。

祁野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不要臉果然非常爽。

“那行吧,我主動點也不是不行。”

“你都這樣了還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不是說是床伴嘛?那這不應該是互相的?怎麽,你只想占便宜,不想付出?”

“哪有……我……我……”

雲裳第一次被祁野說的啞口無言。

“哈哈哈。”祁野爽朗大笑:“好啦,你幫我把後背擦擦就可以,其餘地方暫時不用啦。”

她轉身趴下,雲裳撩起她後背。

後背上很多長長的紅印子,血絲呼啦的,看着非常恐怖。

這哪裏可以擦呀,雲裳碰都不敢碰。

“沒事兒。”

祁野道:“之前訓練的時候比這還嚴重,這一次就是對方人多,到最後被人陰了,要不是腦袋被砸了一下,她們再來十個都不是我對手……啊嘶~裳裳,輕點兒~疼~”

門吱嘎一聲打開。

兩人擡頭。

夜班來量體溫的小護士面色尴尬的站在那裏,進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這不是白天哪兩個,看起來是剛輪班來的。

顯然是誤會了。

雲裳無語,起身:“我幫她擦擦背,姐姐是來量體溫的嘛?可不可以把溫度計放下,我等會量好體溫出去告訴你,你記錄下。”

“啊啊,哦,好好。”

小護士挪動步子,把體溫計放在旁邊的陪護床上,紅着臉就跑了。

“還笑!”

雲裳回頭,祁野抿唇淺笑。

拍了她後背一巴掌,後者立馬疼的龇牙咧嘴:“哦吼吼,輕點兒,輕點兒……”

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你在這樣,我現在就走。”雲裳惱羞成怒。

祁野見好就收:“我是真的疼。”

擦好背,量了體溫回來後,雲裳打個哈欠要睡覺。

祁野往旁邊挪了挪,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雲裳眉毛擰了擰。

祁野:“我換床的話不方便,你看……要不,你心疼心疼我?”

雲裳抿了抿唇,坐到祁野床邊,拖了鞋襪,鑽進了被窩,靠在祁野肩頭。

祁野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小野。”

雲裳聲音低啞道:“對不起。”

“你又來,老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又不能彌補我的傷痛……”

祁野話音未落,雲裳擡頭吻上了她的唇,信息素情不自禁的散發,卻又瞬間止住。

雲裳淺嘗辄止,又恢複剛才的樣子。

祁野手摟上雲裳的腰,被雲裳拍下去。

“你現在受傷,別亂動。”

“那傷好了就可以亂動了?”

“胡扯什麽,我只是說,你做床伴就要有做床伴的覺悟,要聽我的,不能随便發—情……”

“你啊,真是……”

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雲裳就走了,但卻托付護士小姐姐從醫院餐廳給祁野帶了早餐。

小護士來給祁野放早餐的同時,眼睛就沒從她臉上下來過。

走後,祁野聽到門外有小護士嘀咕:“被打成豬頭了,但沒受傷的時候一定也好看,不然那個Omega不會那麽主動的,可惜暫時看不到啦……”

“昨晚上這Alpha真的被那柔弱的Omega霸王硬上弓了?”

“是啊,鬧騰了半袖,一直在說什麽不要動……別亂動……什麽的。”

祁野無語,昨晚的事情看來又被八卦了。

真是在哪裏都逃不過這個定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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