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求你體貼體貼我
第29章 求你體貼體貼我
小孩姐一語驚醒夢中人。
單相思。
溫晚嘴裏的雪糕棍掉在地上, 原來她是單相思嗎?小筷子不肯接受她,原來是壓根就不喜歡她。
學敏說燕燕內向,其實不準确, 人性格複雜, 不愛講話不代表恐懼交流, 可能人家根本就懶得講,跟不熟的人沒話講。
那個洋娃娃成功收買到了,燕燕把地上的雪糕棍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又跑回溫晚身邊, 問她:“你表白了嗎?”
溫晚茫然擡頭, 又搖頭。
燕燕抿起小嘴想了想,“那她也沒有跟你表白,不然你那麽喜歡她, 你們肯定早就在一起了。可我看小毓姐也不像讨厭你的樣子,我猜你們是雙向暗戀。”
“雙向暗戀?”溫晚還是搖頭,她下意識否認,“不是的, 你不懂,她對我好, 只是因為我們從小就認識, 兩家關系也近,習慣成依賴了。”
她們只是朋友,僅此而已, 否則為什麽每次親近, 謝舒毓都表現得極為抗拒。
“我們之間的情況,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溫晚表情嚴肅, 說:“假如你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你喜歡她,但你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歡你,如果貿然表白,會把對方吓跑的,知道嗎,以後你們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也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顧慮。
本來挺簡單一件事,經她這麽一說,整繁瑣了。
小孩終究是小孩,嘆了口氣,重新挨着她坐下,“你們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
溫晚還有好些沒講呢,少兒不宜,講不得。
她想用美色勾引,跳過談判環節,直接導彈襲擊,先把對方打個七零八落,再坐下來好好商量解決方案。
這是她三十歲生日前給自己定下的目标,今年一定要幹成件大事。
另一邊,謝舒毓剛化完妝,她幾乎沒化過妝,小時候溫晚拿她的臉當調色盤擺弄當然不算,平時就抹個防曬,夏天愛出油再撲點散粉。
節目組的化妝師技術當然不用說,攬鏡一照,真有點不習慣,謝舒毓飛快就把鏡子摁下。
“小毓蠻漂亮的。”學敏在旁邊誇。
“對。”化妝師也附和,“她的臉确實挺标志的,線條很流暢。”
你一言我一語,把謝舒毓說得臉紅,學敏湊近叮囑,“待會兒你好好表現,現在的觀衆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等你火了,會有很多合作找上門來,雜志社也會更加重視你,你前途無量。”
謝舒毓似懂非懂,乖巧點頭,“我會好好表現的。”
古鎮附近有一片寬闊的自然濕地,節目這期是人文和環境主題,還另外邀請到兩位農學類教授,跟雜志社平時也有交流,等待期間,兩方碰面,自有一番寒暄。
很快,工作人員帶領她們入場,參與演員游戲,類似你畫我猜。
這是謝舒毓的專業,大家都推選她入場,加入到其中一只演員隊伍。也是因為這個,雜志社才專門派她來。
謝舒毓有些緊張,旁邊女演員跟她笑着開了幾句玩笑,她放松下來,畫板和馬克筆到手,根據提詞內容作畫,投入後就完全忘記了攝像機的存在。
演員們很會制造綜藝效果,現場氣氛既緊張又歡快,謝舒毓覺得她們真是厲害,那麽聰明又那麽漂亮。
游戲環節之後是科普環節,問題和回答都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學敏真是在幫她,幾次把話題往她身上引,謝舒毓感覺鏡頭一直在拍她。
整個過程大概兩三個小時,離開現場,比上了一天班還累,謝舒毓大汗淋漓,坐在休息區一口氣喝下整瓶礦泉水,後知後覺的緊張,手指微微發麻,緩了好幾分鐘才找回身體的實感,像小學第一次上臺演講。
回到跟溫晚分別的地方,看她猛地跳起,張開雙臂,如蝴蝶振翼翩翩飛進懷抱,謝舒毓緊緊擁住她,聞到熟悉的發香,才徹底找回自己。
“小筷子,你好漂亮,我要親死你!”
耳邊只聽見這麽一句,謝舒毓就被亂七八糟蓋了許多章,溫晚的口紅印得她滿臉,她說“我好緊張”,溫晚目光炯炯,又跳起來親一下她的嘴,“你今天好好看。”
周圍太亂,人太多,謝舒毓完全沒反應過來,只是重複着“我緊張死了”。
溫晚專注看她,雙目無法移開,“你太好看了。”
學敏牽着燕燕站一邊笑眯眯看着她們。
溫晚有多喜歡謝舒毓呢,只有謝舒毓自己看不出來。
所謂當局者迷,便是如此。
學敏說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地鍋雞,給謝舒毓發了定位,溫晚開車過去,是距離古鎮幾公裏外的一戶農家樂。
幾人上桌,免不得談論錄像途中的諸多細節,飯桌上極為熱鬧,溫晚問題也多,問那些演員是不是真那麽好看。
“比電視上好看。”謝舒毓如實回答,“感覺跟周圍人不在一個圖層的好看。”
她專門提到個女演員的名字,對方在網上黑料不少,但節目中幫助她許多,是內心善良,溫柔體貼的女孩子。
“可見網上那些話不能全信,網上壞人太多了,無所顧忌放大內心陰暗面。”
“你也很好看。”溫晚雙手捧臉,直傻樂。
她想起第一次見謝舒毓就啃了人家臉,不就是覺得她好看,淚水漣漣的樣子,還格外招人疼。
今天聽到的誇獎太多了,一下午,腳步虛浮,如在雲端,謝舒毓看溫晚一臉昏昏然,頓時樂不可支,捏捏她臉,“到底怎麽了你。”
“沒怎麽。”溫晚收回目光,看向別處。
謝舒毓有點奇怪,見學敏姐和燕燕都在看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到底怎麽了嘛。”
不講話,大家都不講話,直到農家樂老板端着大鐵鍋上來,也是一臉意味深長看她。
意識到不對勁,手邊沒鏡子,謝舒毓打開手機,調出前置攝像頭,終于知道她們到底在看她什麽了。
她臉上全是深深淺淺的口紅印!
“你幹的好事!”謝舒毓拿手指一下溫晚,翻出濕巾擦臉,“還有學敏姐,你真是的,你就看我笑話,一路都不跟我講!”
“還有你,壞燕燕。”謝舒毓沖小孩皺鼻子。
幾人笑,謝舒毓回想進店這一路,“丢人丢大發了。”
擦臉擦到嘴角,想起溫晚親她了,在古鎮裏,好多人看着,大庭廣衆下就那麽“木馬”一下,烙印在嘴唇。
正出神,隔着大鐵鍋,燕燕喊了聲“小毓姐姐”。
謝舒毓擡頭,問“怎麽了”,燕燕慢條斯理說:“你跟小碗姐姐總在一起,我媽說你們是一對,真的嗎?”
小孩就改了個稱呼,旁的一字不差。
溫晚悶頭笑,謝舒毓神色迷惘,學敏“哎呦”一聲,小孩攬過來,捂住嘴,“胡說八道什麽,你老娘可沒說過這樣的話,你別亂編。”
燕燕拿開媽媽的手,“媽媽,你不誠實,明明就是你親口……”
學敏又把她嘴捂住。
溫晚還裝傻,“我們看起來很像一對嗎?學敏姐,懂不少哦。”
謝舒毓垂眼,睫下錯落陰翳,她沒有應聲。
濕紙巾擦去了她臉頰的口紅印,也擦去了大半的妝,溫晚眼底裏的她,恢複了熟悉的自然清透,也重新變得冷漠疏離。
一如既往,刀槍不入。
話才剛起了個頭就冷下去,溫晚讪讪收回笑容,靠在椅背懶懶翻個白眼,心裏罵句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就算真像燕燕說的那樣,是雙向暗戀又如何,這麽多年,她們之間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她一個人的問題嗎?
雞好了,鍋邊貼的餅餅也悶熟了,溫晚夾起一塊肉,當成謝舒毓,咬爛,嚼碎!再咽下肚。
學敏買了晚上七點的車票,要回去了,吃完飯,溫晚開車送她們去高鐵站,學敏不想再麻煩她,到地方讓她就在路邊停,不必再送。
“拜拜!”燕燕抱着洋娃娃,不停揮手,“姐姐們拜拜。”
“下次我們還一起玩。”溫晚支着身子,橫在謝舒毓面前,頭探出車窗。
她故意的,手按在人大腿,十成力,幾乎是用掐。
謝舒毓忍着,等人走遠了才沒好氣瞪她,“你想弄死我怎麽着?”
“什麽什麽就弄死你。”溫晚假裝聽不懂,收回身體,車子繼續上路。
大馬路上,謝舒毓懶得跟她計較。
天完全黑下來,有路燈亮起,世界流光溢彩,進入小區地下車庫,像沉入幽暗的水底,氛圍壓抑,車停穩,兩人都沒急着下去。
“小孩亂講的,你別當真。”溫晚先開口。
這一路她們沒怎麽講話,都不知道對方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她們之間總是忽遠忽近,幾次觸角就要對接,卻總是陰差陽錯,又各自偏移了位置。
如果有第三視角,一定看得很着急,偏偏她們毫無所覺,還十分不以為意。
地下停車場常年彌漫着冰冷沉悶的塑化味道,這裏确實不是一個合适的談話地點。
謝舒毓本想說點什麽,唇瓣翕動,醞釀許久,直到聽她說“你別當真”,勇氣點點消散。
——“不算。”
——“逗你玩的。”
——“別當真。”
一次次撩撥她,又一次次推開她,警告她,偏偏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服從。
好累。
謝舒毓捏捏眉心,“我想回去了。”
這周工作全部結束,她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
手捏緊方向盤,溫晚心刺痛一下。
大腦瘋狂檢索,想起之前她們商量好的,溫晚語氣故作輕松,“明天早上吧,我們一起,到那邊正好把葉子和阿音也叫出來,回去我就買票,做攻略,看看怎麽玩。”
末了小心翼翼添一句,“好不好?”
倒是難得,溫晚竟還會纡尊降貴來哄她,謝舒毓發現自己真挺賤的。
那句“好不好”,她頗為受用,但還是保持矜持,說考慮一下。
回到家,謝舒毓始終情緒淡淡,下午的工作确實消耗她許多精力,她的工作環境一直是安靜的,電腦屏幕前,畫紙畫布前,一坐幾個小時。
那些藝人真厲害,每天吃那麽少,還那麽有活力,鏡頭前永遠光彩熠熠,精力充沛。
“我給你燒水泡腳吧!”溫晚突發奇想,開心合掌,“你泡個腳,發發汗,然後舒舒服服洗個澡躺着,我給你按摩!”
沙發上本是百無聊賴玩手機,聞言謝舒毓擡頭瞄她一眼,她已經風風火火跑走。
小時候,寒暑假溫晚喜歡待在外公那,謝舒毓去找她玩,外公經常揪她們去泡腳,還喜歡往盆裏丢些中草藥。
水兌好,往裏撒了包艾草粉,溫晚“嘿咻嘿咻”把桶提過去。
謝舒毓放下手機,坐直身體,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你別動。”溫晚把她襪子脫了,腳放進去,“我給你洗。”
謝舒毓受寵若驚,彎腰捏住她手腕,“我自己來。”
“我不!”溫晚态度堅決,“我就要給你洗,不然我哭,我鬧。”
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行吧。謝舒毓舒舒服服坐着,看她忙活。
碗大小姐真是能屈能伸,頭發紮起來,坐在小板凳上,彎腰給人洗腳,嘴裏還不閑着,“你好像沒多少腳泥,平時經常去角質吧?”
“可能還沒泡發。”謝舒毓聲音淡淡的。
“有道理。”溫晚說:“那我先給你按按。”
她會按個什麽,深一下淺一下的,謝舒毓不吭氣,皺眉忍耐,被摸到腳心,喉間“哼”一聲,想躲。
“你癢嗎?”水溫高,熏得溫晚額頭起了層薄汗,她手臂擦擦,“你好敏感。”
什麽話!
謝舒毓板着臉咳嗽兩聲,“別亂說。”
“就是嘛。”溫晚又故意撓一下。
腳心蜷起,謝舒毓彎腰捏住她手腕,力道很大。
溫晚被掐得有點疼,委屈皺眉,“本來就是嘛,不信待會兒你撓我,我肯定不笑。”
離得近,香氣侵襲,她的腳被她捧在手心,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雙目所及,那張臉燈下月光似皎白,神色無辜,絕對的天真純澈。
為什麽呢,最近她們之間的相處,總讓謝舒毓産生一種陌生的悸動,漸漸有難以隐忍的趨勢。
松開手,謝舒毓收回手臂,指尖沾到點水,亦或是她的體溫,一路燒到心裏去,渾身都燥起來。
點到為止,後半程溫晚認真洗腳,繃着小臉怪嚴肅的,毛巾擦完腳,給人套上拖鞋,雙手交握身前,屈膝站在一邊,微欠身,“小姐,您覺得我的服務怎麽樣呢?”
該配合她演出的不能視而不見,謝舒毓冷酷說“一般”。
溫晚頓時滿臉驚恐,“那真是太遺憾了,請問我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有。”謝舒毓建議她轉行,“你也別見怪,我是為你好,畢竟現在像我這麽善良的客人不多,哪天被投訴,你內褲都賠掉。”
“啊?”溫晚立馬小人暗地裏嚼舌根嘴臉,“呸!我當什麽貨色,窮得叮當響,連我們店裏最便宜的黑鑽會員都辦不起!鄉巴佬進城,呸呸呸!”
雙肩抽搐,謝舒毓笑倒在沙發,溫晚提起泡腳桶把水倒了,回來去廚房拿杯子,當着謝舒毓的面接了杯溫水,然後手指頭伸進去攪一攪,滿臉猙獰,“讓她嘗嘗自己的洗腳水是什麽滋味,哼哼。”
完事一抹臉,換個笑模樣,扭腰擺胯,款款而來,“小姐,請喝水。”
謝舒毓瘋了才會去接。
溫晚把水放茶幾上,又屈膝一福禮,“奴婢告退了。”
謝舒毓眼睜睜看着她倒退走到門口,拖鞋都沒換,壓下門把手,站到門外,“奴婢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哐當”一聲,門關上。
沒急着去找,謝舒毓坐沙發上等。
一秒,兩秒,三秒……
過了半分鐘,确定她不會自己開門進來,謝舒毓起身去請。
門打開,人還老老實實在外頭站着,穿着睡衣拖鞋,假裝剛從外面回來,滿臉堆笑,“主人,你終于舍得給我開門了,我以為你悄咪咪死裏邊了呢。”
唇邊一抹淺淡笑意,謝舒毓作了個請,“你也沒敲門呀。”
看吧,她那麽多招,誰能頂得住。
剛才在門口還自稱“奴婢”,進了門,屁股往沙發上一摔,溫晚跷起二郎腿,“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晚飯吃得有點早,謝舒毓也有點餓了,進廚房,用冰箱裏剩的雞蛋和菜葉子煮了一鍋泡面。
面就盛在小奶鍋裏,謝舒毓直接端上來,手裏攥了兩雙筷子,溫晚一見吃的就變了樣,成一只谄媚小狗,蹲在茶幾邊,就差吐舌頭。
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轉來轉去,“你不嫌棄我的口水呀,都沒有用碗分裝。”
謝舒毓本意是讓她少洗個碗,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要去拿。
“不嘛不嘛,就這樣!”溫晚立馬沖去把人抱住。
跟小筷子在一個鍋裏吃飯,可以搶來搶去的,多好玩多幸福呀。
兩人一起蹲在茶幾邊,像小時候那樣,額頭抵着額頭,在一個鍋裏挑面條吃。
有些習慣就是沒法改,長到多大都沒法改。
煎了三個蛋,都是溏心,浸足面湯,一口咬下,幸福變得如此具體,有記憶,形狀,溫度和味道。
“你吃兩個蛋黃。”溫晚把周圍一圈蛋白都細細啃了。
謝舒毓從來不會跟她搶,“你吃吧,我飽了。”
她拿小勺喝了兩口面湯,起身擦嘴,“全部解決,不許浪費。”
“真噠?”溫晚将信将疑。
“煮的。”謝舒毓已經離開,準備去洗澡。
溫晚一口吞下蛋黃,眼睛笑眯起來,像兩輪彎彎的月牙。
謝舒毓回頭看,笨妞妞啊笨妞妞,那杯手指頭攪過的水,她自己端起喝了。
至于笨妞妞答應的按摩,謝舒毓當然不會給她占便宜的機會。
兩個溏心蛋,溫晚吃飽,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的承諾,洗完澡趴在床上,幾個APP之間來回切換,看地圖,搜攻略,琢磨周末去哪裏玩。
離家幾年,那邊變化還挺大的,也是網絡發達了,什麽小瑞士,小阿勒泰,某某地也有自己的月牙泉啦,一不小心闖進宮崎駿漫畫裏啦,吹得神乎其神。
她兩條小腿高高翹起,高興了就拍拍腳掌,不高興就敲打床面,嘴裏叽叽咕咕,“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好地方。”
謝舒毓靠坐在床頭,有一搭沒一搭刷手機,負責解答溫晚所有疑問。
但溫晚說的很多,她都不知道。
哪裏人少,不知道,哪裏好玩,不知道,哪裏人少又好玩,不知道。
“你知道個啥?”溫晚無語。
“你走以後,我都沒怎麽出去了。”謝舒毓如實回答。
家不怎麽回,左葉又忙着談戀愛,大多數時間她都悶在宿舍,給人畫插圖、定制,還開過網店,畫竹子、柿子,歲寒三友什麽的,用相框裱起來,按照備注再添行祝福的小字,過年期間生意特別紅火,畫到腱鞘炎發作。
這些,溫晚也是不知道的。謝舒毓偶爾會來看她,* 前一天接到她的電話,聽她撕心裂肺的哭,默默聽着,不說什麽,第二天一早就到了,進門直奔廚房,守着她吃飯,從不說自己的事,人家也忘了問。
寂寞嗎,當然,可誰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溫晚趴久了,腰疼,兩條手臂也撐得有點難受,可她一動不敢動。
謝舒毓語氣輕飄飄,沒有責備,簡單陳述事實,可每一個字,筆畫拆開,都像活過來,“嘭”一下變得巨大,變成鋼筋磚頭,嘁哩喀喳落下來,沒有砸傷她,只是把她圍在裏頭,冷漠審視。
漸漸撐不住了,溫晚兩臂打顫,腰也疼得厲害,表情痛苦,嘴唇倔強咬緊。
輕易看穿她的窘迫,謝舒毓低低笑了兩聲,很好聽,其中無限寵溺。
湊近些,謝舒毓把她抱起,輕松拖拽到面前,“難受就別趴着了。”
渾身脫力,溫晚腦袋砸在人胸口,聲音悶悶的,“你心裏是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我。”
她擡起頭,眼眶含淚,呼吸急促,唇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深紅,“可是,我們分開那麽久,我也受到懲罰了。”
不忍心責備她,可未來她們又該何去何從。謝舒毓沉默。
溫晚害怕,謝舒毓一不講話她就害怕,她寧願被罵,也不要謝舒毓一聲不吭。
明明心裏打定主意,要循序漸進,可一看這人表情冷冷,就完全亂了陣腳。
“你親親我吧。”溫晚捧起她的臉,目光流連在那淡粉的唇,迫不及待想一口咬下,又希望她能主動。
簡直昏了頭,溫晚口不擇言,“你親親我吧,好不好,求你體貼體貼我,如果以後你有需求,我也一定會滿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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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