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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狐步舞放在床邊的五鬥櫃上，何明風中午點的外賣，吃完了發現自己無事可做，妹妹躺在一邊呼呼大睡。

鄒越航給他來了電話。

“怎麽樣了啊？”鄒越航招呼都不打了張嘴就問。

何明風：“不理人。”

鄒越航在那邊贊同地點點頭：“你活該呗。”

何明風沒有反駁他的話：“是我活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他會帶着貓到文山來找趙燕呢，當初要趙燕走有多無情，這會兒來文山就有多狼狽。

帶着個貓拖家帶口的，像是千裏尋夫，想到這，何明風從鼻腔裏發出短促的氣音。

鄒越航聽他笑還以為他要瘋了：“氣笑了？”

“不是，”他舔舔幹燥的唇，反問，“什麽事？”

“來确認一下你有沒有被趙燕打死。”

何明風替趙燕正名：“怎麽可能，他從來不打人的。”

他回想昨晚趙燕推他的那一把，不認為趙燕是在對他動手，頂多是氣到了沒控制住。

鄒越航突然不是很想想和他聊下去，何明風對他哥那股勁兒又上來了，和當初跟人家上床但絕不允許談感情的渣男兩幅面孔。

鄒越航譏諷：“是呗，他媽的老子就該被打，怎麽就不把我打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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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明風接不住話，良久，他找補，“他不打我。”

鄒越航撂了電話：“你倆都他媽的有病，去死吧！一塊兒死。”

何明風看着被挂斷的通話，一想确實是對不住鄒越航，為了他和趙燕打了一架，結果後來兩個人糊裏糊塗攪一起了，他也沒舍得真給何明風甩臉子。

現在到文山找趙燕也是他給出的主意，跟個愛情保安似的，何明風咬着腮幫子肉心裏發笑，最後選來選去給鄒越航買了雙他很久之前看上的一雙鞋。

那天從碼頭回去，鄒越航看他倆氣氛緊張沒有再找過何明風。

過了幾天再去他家，發現何明風家裏空了很多，尤其是趙燕的東西。

沒能想到趙燕是回文山了，把留在這裏的東西全都帶走，這麽一看是真的不打算再來了，下定決心要和何明風斷得幹幹淨淨。

何明風看上去一切正常，該幹嘛幹嘛，鄒越航稍微放下點心來，但還是有事沒事就往他那裏跑。

十二月底，冬風瑟瑟，糖水店推出了焦糖系列，生意更好了，加上元旦将近，何明風的店裏開始買禮盒套裝，量大不貴，銷量很好，店員都忙得團團轉。

鄒越航跟在何明風屁股後面蹭吃蹭喝，店裏的甜味太重，他多待一會兒覺得悶，掃視四周，感覺少了點什麽。

他問最近的姜園：“花呢？”

店裏的工作環境寬松，生意少的時候店員常紮堆聊天，總是顯得熱熱鬧鬧的。

鄒越航和姜園一起站在展示櫃前提顧客打包湖，姜園忙昏了頭，問：“什麽花？”

“花瓶裏的鮮花怎麽不放了，店裏就這個味道怪悶的。”

姜園想都沒想：“老板生病了沒空打理這些，燕哥來了後訂過一段時間，走了老板又不管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說漏嘴了，眼神亂飛，當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

鄒越航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表情很嚴肅，打包的動作停下來，一瞬不瞬地看着姜園，重複道：“生病了？”

在他和沈鹜出國那段時間，很少和何明風聯系，只要何明風有心瞞着他什麽事他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從姜園嘴裏得知何明風抑郁症複發，鄒越航眼前一黑，一口氣沒順上來差點就倒下去。

聽完了前因後果鄒越航的臉色很不好，都沒有和何明風說一聲就走了。

何明風問姜園人去了哪裏，姜園要哭不哭：“老板，航哥全都知道了，對不起，是我說漏嘴。”

完蛋。

何明風要開始頭痛了，鄒越航肯定要生氣，他對着姜園擺擺手，讓她去做自己的事。

他給鄒越航打了個電話，被挂斷了，再打了一個他才接起來。

沒等何明風說話，鄒越航砸來一句話又把電話挂斷：“你好好想想該怎麽給我解釋。”

要怎麽解釋，他總不能說趙燕走後他想他想得不行，得相思病了吧？

這是有病嗎，這不是腦殘嗎……

手比腦子快，他給鄒越航打了第三個電話。

“這麽快就想好了？”鄒越航言語尖銳。

何明風：“……”

何明風：“我來找你。”

鄒越航從隔壁鋪子出來，挂斷電話站在何明風面前：“說吧。”

大街上人來人往，店鋪裏的客人進進出出，何明風拒絕在這裏說，帶着鄒越航回了家。

鄒越航在玄關把鞋一踢，穿上拖鞋直奔何明風的酒水櫃，拿了兩瓶白的出來，意思要和何明風對瓶吹。

何明風不想喝，誰知道喝了他會不會說出什麽會讓自己後悔的話出來。

“喝。”鄒越航不容拒絕地往他面前一怼。

半瓶酒下去，何明風終于願意說話了。

“他比我有錢多了。”十分言簡意赅。

鄒越航聽他說出這種荒謬的話：“你什麽時候開始自卑的？”

何明風伸出手指點點自己又點點鄒越航，他渾身輕飄飄的，眼神也沒有平時那麽冷。

“你懂嗎？”

鄒越航在心裏說我不懂啊，我搞不懂為什麽談戀愛就會變傻逼。

他悶了一口酒，壓制住自己将要扭曲的臉和逐漸硬起來的拳頭。

“他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在文山他會更好，南平不适合他。”

“哈！”鄒越航笑了，“他哪裏不一樣，耳朵中間夾的是豬首嗎？你又知道他在文山會更好了，我怎麽不知道你他媽的還會穿越。”

他不想聽何明風這些推诿之詞，只問：“你喜不喜歡他？”

何明風沉默地看着他，眼裏寫着的喜歡裝都裝不下，偏要死鴨子嘴硬不張口。

鄒越航向他逼近一步，抓着他的衣領往上扯，他坐在沙發上，俯視着坐在地毯上的何明風，逼他說實話。

“到底喜不喜歡？”

何明風撇開眼不與他對視，這有什麽好說，喜歡怎麽樣，不喜歡又怎麽樣，說出來怎麽樣，不說出來又怎麽樣，這個答案有那麽重要嗎？

鄒越航拿過酒瓶，掐着何明風的下巴往他嘴裏灌。

苦辣的酒流進喉嚨，何明風吞咽不及，酒水從他的嘴角流出來，他被辣出了眼淚。

鄒越航一邊手抖一邊哭，他最怕何明風死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子呢？！為什麽不告訴我，哥，我想你好好的。”

何明風拂開他的手，酒瓶咕嚕嚕滾遠，裏面的酒撒得到處都是，他趴在沙發上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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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越航——一款帶着哥控屬性的愛情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