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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黑心企業之所以被稱為黑心企業, 就是因為它們根本不把員工的命當命,別說最基本的五險一金了,就連休息日都沒有!
辛辛苦苦出外勤, 不僅沒有休息的權利,第二天還得正常參加訓練。
這麽做的後果, 就是花野井千夏成功在格鬥訓練中拉傷了肌肉。
一開始,她只以為是普通的扭傷, 休息個把小時就能好,直到夜色漸深, 當她龇牙咧嘴地套上睡衣,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明天的訓練任務會更重, 拖着這樣一副身軀去訓練,會死(嚴肅臉.jpg)。
雖然這個時間點, 醫務區的工作人員們大概率都已經休息了, 但她自己去翻一翻,找到舒緩鎮痛類的藥物應該也不難。畢竟組織裏的人經常受這方面的傷, 醫務區都快成跌打損傷專科醫院了。
打定主意,花野井千夏披上外套就出了門。
醫務區與住宿區位于不同的樓層,需要走一段路。
正是就寝時間,基地內安安靜靜的, 一個人影都沒有, 就連走廊的燈都熄滅了, 只能靠着逃生通道的微弱光亮辨別方向。
花野井千夏沒怎麽去過醫務區, 花了點時間才找對地方,任務都具有危險性, 一不小心骨折或者中彈,甚至缺胳膊少腿都是常事。
也因此, 訓練基地的醫療水平相當不錯,尤其是外科。
走廊兩邊分布着許多大門,好在門口的牆上挂着指示牌,花野井千夏這才能慢悠悠地一間間找過去。
會診室、清創室、X線室、藥房……
啊,找到了。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如此順利,花野井千夏挑了挑眉,剛準備進去,卻聽見前方的房間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動靜。
周圍一片安靜,這聲音因而格外明顯。
剎那間,各種恐怖故事和都市傳說出現在了花野井千夏的腦海裏,短暫地思考過後,她決定去瞅一瞅。
那什麽,也不能怪電影裏的主角作死,人類這可悲的好奇心啊,它就是剎不住車。
發出異響的是一間病房,大概是為了方便醫務工作者觀察病人的情況,病房門上裝着一扇小小的觀察窗,透過這扇窗戶,花野井千夏看見了……一個小黑?!
哦,光線太暗看錯了。
不是小黑,是一個穿着一身黑的模糊人影,看上去是個男人,此時正背對着大門,面朝病床,不知正在做些什麽。
吓鼠,她還以為小黑老師從【學習小天地】跑來現實世界了呢,差點誤會成靈異事件。
伴随着一聲微不可聞的“噗嗤”,他往後退開兩步,垂落的手上拿着一柄匕首,冷兵器的反光被濃稠的血液覆蓋,耳邊只能聽見鮮血滴落之聲。
花野井千夏!!!
最近經歷的都是槍戰、爆炸、警匪追擊、黑吃黑等大場面,冷不丁面對如此淳樸的作案手法,她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這個時候,花野井千夏才驚覺大事不妙,趕緊死死拽住病房的門把手,大聲呼救起來。
根據各類影視作品提供的參考資料,想要悄無聲息去搬救兵,要麽會因為某些意外制造出動靜被兇手發現,然後追上抹脖子;要麽是成功搬來救兵,卻發現兇手早已逃走,自己則會被當成目擊證人盯上,然後找機會抹脖子。
大道至簡,殊途同歸。
為了避免被抹脖子的命運,花野井千夏選擇反客為主,直接把兇手困在病房裏,接着搖人來幫忙。
病房的門是朝內開的,她把全部體重都挂在門把手上,足以困住對方一段時間。
她呼救的聲音不小,自然引起了病房內兇手的注意,這家夥不止穿得一身黑,連臉上都戴着純黑色的覆面,第一時間便伸出手來拉門,大門卻紋絲不動,即便加重力度,也依然如此。
不能再拖了,情急之下,他直接幾拳頭砸碎門上的玻璃窗,擲出匕首,直沖花野井千夏的面門而去。
硬接是不可能硬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硬接的。
偌大一個訓練基地,她喉嚨都快喊破了,竟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趕來。
無可奈何,花野井千夏只能松開手,在退後的瞬間,接住已飛至眼前的那把匕首,收為己用,暫時當做防身武器。
沒有她的制衡,那人立刻沖了出來,并向她發起進攻。
好在這幾天的訓練多少有點作用,她至少學會了一點點基礎的格鬥術,又有匕首加持,只要不硬碰硬,對方也拿她沒辦法。
兇手顯然清楚,這個時候對他最不利的因素就是時間,訓練基地的其他人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趕到,他必須抓緊時間逃走,不能戀戰。
因此,當花野井千夏用一招奇怪的過肩摔将他摔飛出去之時,他只是懵了幾秒鐘,随後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忍着疼痛掉頭就跑。
“可惡,別慫啊!”
眼睜睜看着兇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花野井千夏磨了磨後槽牙,從心地放棄了追上去的打算。
這家夥的身手遠在她之上,壓箱底的【百分百過肩摔】都沒能制服他,自己再追上去,翻車的可能性極大,還是算了。
轉身回到病房,房間內只亮着一盞夜燈,借着這微弱的光線,花野井千夏看見了被襲擊之人的樣子,是1號。
他的情況很不妙,前一天才從爆炸墜海的車中逃脫,身上裹滿了繃帶,身體很是虛弱,連醒都沒醒過,毫無反抗之力。
而此時,原本潔白的繃帶已被鮮血濡濕,血液自胸口汩汩流出,跟不要錢似的。
花野井千夏暗罵一聲,翻箱倒櫃地找出敷料,徒手摁上傷口,想要通過壓迫法暫時減緩血液的流失。
再這樣流下去,即便傷口不算致命,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敷料很快被鮮血浸透,弄得花野井千夏一手血,她沒有太在意,依舊将手掌緊緊按在傷口上,确定血液流失的速度逐漸變慢,這才無聲地松了一口氣。
遠方逐漸傳來人聲和腳步聲,走廊的燈由遠及近打開,實驗基地的人終于來了。
禁刀令頒布了想當武士了,孩子死了知道奶了。
花野井千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剛準備喊人快點過來之時,手腕卻驀地一緊,像是有人握了上來。
她微微頓了頓,視線向下移動,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1號竟在這種時候醒了。
他的額頭因疼痛而布滿汗珠,粗粝而野性的五官充滿攻擊性,可此時此刻,那雙眼睛卻正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看得花野井千夏寒毛聳立。
這什麽眼神啊,有種怪怪的感覺。
還沒等她品出什麽來,1號又陷入了昏迷,都這樣了,這小子仍死死攥着她,就連失去意識時也沒松開。
花野井千夏……
等等,這展開,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啊——”
驚恐的尖叫從身後傳來,滿身是血的花野井千夏幽幽轉過頭,不小心碰掉了放在床沿上的匕首,發出一陣清脆的金屬落地之聲。
看着眼前這個穿着可愛卡通睡衣的中年大叔,她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憂愁。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
*
有人在訓練基地中被襲擊,還是這樣近似于暗殺的手法,這件事的性質太過惡劣,就連琴酒也被驚動了。
醫務區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走廊盡頭的手術室亮起了燈,顯示手術正在進行中。
倏然,大門被人從內推開,一個穿着手術衣的護士走了出來,向琴酒彙報最新的進度。
“手術還未結束,1號的情況不容樂觀,之前的傷勢還未好全,如今又失血過多。好在他的心髒比旁人略偏,那一刀并沒有貫穿,而是從旁擦了過去,但活下來的希望依舊很渺茫。”
“嗯,我知道了。”
琴酒淡淡一點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讓醫務人員盡力搶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還在繼續,他随意往旁一瞥,恰巧捕捉到了花野井千夏偷偷瞄來的目光,随即又迅速低下頭,裝出一副乖覺的樣子。
少女一身淺色的純棉睡衣,長袖長褲,腳上還趿着一雙毛茸茸拖鞋,乖得就好像正準備喝一杯睡前牛奶般,讓人完全升不起半點戒備的心思……如果忽略她身上四濺的鮮血的話。
他當初為什麽會讓花野井千夏來訓練基地呢?
一部分原因是看不慣這家夥連槍都不會用;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伏特加說對方敬仰自己,又在和Arak的交鋒中隐隐偏向他;但最重要的,是因為琴酒看清了她的眼神。
花野井千夏不怕他,也不在乎他。
即便嘴上說着那些好聽話,她的眼底卻沒有半分敬畏可言,那種對世事的游離和玩世不恭,和Arak很像,卻又不太一樣。
琴酒不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但意外的,他這次起了興趣。
與此同時,花野井千夏也在想着琴酒。
當然沒想那些過于深刻的問題,她清奇的腦回路停留在了一個很刁鑽的角度上——
琴酒來得這麽快,這就說明他也住在訓練基地中,所以……他睡覺時穿睡衣嗎?
總不可能一天到晚穿着這套黑色風衣吧,也不是不讓穿,她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但每時每刻都穿着,會不會有點埋汰呢?
不,也許是她想太多了,琴酒是穿睡衣的。
所以在收到消息後,他肯定也像半夜收到加急工作的普通社畜,急急忙忙換上工裝,就趕來處理問題。
“27號。”
不!!!
還有一種可能,他或許是裸睡派呢?聽說男人都挺喜歡裸睡的。
啧啧,這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丈夫。
等等,剛剛是不是有誰在叫她?
“27號。”
“到!”
反應過來是誰在叫她,正在開小差的花野井千夏瞬間吓出殘影,連忙站起身來,無比恭敬地一點頭,表情堅定得跟什麽似的。
“大哥,請盡情吩咐小的。”
……
琴酒默了默,感覺有點惡心。
“27號深夜無故外出,涉嫌暗殺同期學員1號,暫關禁閉,調查期間任何人不得探視,違者一并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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