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第19章 chapter19
床頭不知道是誰貼心地給她準備了新衣服, 溫苓穿上毛衣長褲,抱着羽絨服下了樓。
她怕在會客廳撞上傅懷慊那道沉怒晦暗的眸,在看見會客廳只有兩位助理和李顯時, 她大松一口氣。
走進會客廳,溫苓看向李顯。
蘭藍介紹道:“苓苓姐, 這位是給您治病的李醫生——”
溫苓說:“我知道。”
她在傅家生活了十年,認識傅家的這位家庭醫生,醫術不平, 精通中醫西醫,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在傅家做家庭醫生很是低調,但也因醫術很高,傅家人幾乎對他都是稱贊,除了傅家三叔。
溫苓對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傅家三嬸生産那次, 李顯負責接生,當時三嬸難産, 傅家三叔急得揪着李顯的領子,雙眼發紅說如果母子不能順利生産, 他要弄死他,李顯雙手舉起,無奈的說:“趙小姐母子不平安, 我親自把頭割下來給您。”
溫苓也守在産房外,聽見了李顯那句話。
後續三嬸順轉剖, 雖然成功生下一個健康男嬰,但三嬸因此産後抑郁了大半年, 就導致三叔每次見到李顯都怒目相加,三叔認為是李顯醫術不精才導致生産這麽艱難, 雖然沒要李顯的命,但每次見到李顯都恨不得狠狠揍上一頓。
見到李顯,溫苓腦子裏突然浮現一個猜測,她昨天生病還有人對她下春藥,這種情況下給她治病的醫生最方便下藥了,只需要在孕婦可以吃的藥裏面加入春藥,那她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吃下去。
所以,溫苓跟傅懷慊第一次被人下藥是不是也是李顯搞的鬼,兩個月前傅爺爺壽誕那天,李顯也是在的。
最關鍵的是,從小到大,她被傅爺爺和傅京曜保護着,防備心不多,對她下藥很容易,但是對傅懷慊下藥,絕不簡單,只能是傅懷慊的朋友或者親近的人,而李顯是傅家的家庭醫生,又跟傅懷慊熟悉,對傅懷慊下藥一事,他的身份占據絕對優勢。
昨夜傅懷慊應該跟她一樣也被人下藥了,不然他清醒着是絕對不會再跟她滾床單。
能同時輕松給她和傅懷慊下藥,非這位家庭醫生莫屬。
溫苓越想越覺得李顯最可疑,她瞪向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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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一頭霧水,這位養在傅家的溫小姐第一次對他露出這麽大敵意,他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溫苓笑了下,說:“溫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溫苓小臉緊繃:“不好,但是李顯,你也完了!”
李顯:“……”
他還想再問問情況,她還有哪裏不舒服,他怎麽就完了?
可不等他開口,那位美貌但氣鼓鼓的溫小姐就披上羽絨服飛快離開了這棟小樓。
倆助理也飛快跟了上去。
從傅宅駛離開向市中心住宅的一輛商務車上,溫苓擰着細細的眉,窩在後排座位上,思考着該如何告知傅懷慊,她發現了疑似給兩人下藥的最大嫌疑人。
她雖然對李顯放狠話,說他要完了,可溫苓不敢跟傅懷慊提昨夜,她怕傅懷慊剛壓下第一次跟她滾床單的怒火,因她提起昨夜又滾床單的事,他怒火重燒,燒到她身上。
可是不提,就這麽放過李顯這個嫌疑人嗎?
苦惱糾結恐懼将溫苓全身包裹,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她的人生未免太過崎岖了吧,本來靠着寶寶躲過第一次上傅懷慊床的懲罰,現在又來第二次,下藥的人到底多恨她。
蘭藍開車,萌萌坐副駕駛,兩人聽着溫苓的嘆息聲,對視一眼,萌萌先回頭問:“苓苓姐,你怎麽了?”
“沒事。”倆助理應該是早上才到傅宅等候的,對昨天夜裏的事情應該不清楚,她只能問點兩人清楚的,“我昨天怎麽退燒的?李顯都給我吃了什麽藥?”
萌萌跟蘭藍對視一眼,萌萌不擅長說謊,圓眼撲閃地厲害,求救似得看向蘭藍。
蘭藍便開了口,說起李顯教給她們的說辭,“一開始用降溫貼不管用,李醫生就給苓苓姐你喝了柴胡口服液,之後燒就慢慢退了。”
如果給她下春藥的人就是李顯,那李顯應該是在口服液裏放了春藥。
可是昨夜的事,傅懷慊只要不主動提,為了不吃皮肉傷的苦,她絕對不會提。
至于下春藥的最大嫌疑人李顯,等到傅懷慊主動提昨夜的事,要對她動怒時,她再把李顯說出來。
眼下為了她這身細皮嫩肉着想,只能暫且先讓李顯過着安生日子。
到了傅懷慊的住宅,溫苓一把抱起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珍珠,雙手揉着珍珠的腦袋,把小貓腦袋搓扁揉圓,她苦惱着小聲嘀咕:“珠珠,我的好運貓貓,快發發力讓我好運滿滿,我不想才跟懷慊哥和平共處起來,就又一次被他當成肉中刺眼中釘。”
萌萌回公寓休息,蘭藍留在住宅照顧溫苓,主要是觀察溫苓是否會反複起熱。
到了夜裏七點,溫苓沒再起熱,蘭藍功成身退離開。
傅懷慊平日裏都是加班到十點左右,溫苓怕見到傅懷慊,怕他回來就質問她昨夜怎麽又上了他的床跟他一夜混亂的事,她* 在客廳待到九點半,不敢多停留一秒鐘,抱着珍珠回了主卧睡覺。
十點半,躺在床上還清醒着的溫苓豎起耳朵聽見了門外腳步聲,
傅懷慊加班結束,回來了。
她立即扯起被子蒙住腦袋,閉上眼裝睡。
怕傅懷慊來敲門問葉酸,她九點多的時候在微信上告知了傅懷慊,她晚上吃過葉酸了。
可即便已經提前告知過他,敲門聲還是如約而至。
“溫苓。”
溫苓本想裝睡不答應,可她的勇氣不足以支撐她在傅懷慊面前弄虛作假,她小幅度把蒙着腦袋的被子放下來,不等傅懷慊問,便主動答:“懷慊哥,我、我吃過葉酸了。”
“不是問你這個。”傅懷慊的聲聽起來平靜,“你出來。”
溫苓如驚弓之鳥睜圓了眼。
傅懷慊不會真的要找她算第二次上床的賬了吧?
她有點害怕,一時沒出聲。
人又往被子裏縮了一點。
傅懷慊沒聽見屋內回聲,停頓片刻,道:“或者我進去?”
溫苓苦了小臉,迫切希望傅懷慊一會別揍她的臉,她明天還要拍戲,腫起來不好看,還會被顏心漾嘲笑。
“衣服穿好。”
傅懷慊在門外停了半分鐘,說:“我進去了。”
門被推開。
溫苓瞬間就把被子蒙過腦袋,人在被子下一動不動。
李顯這個人名已經含在嘴邊,只等被子外的傅懷慊提起昨夜兩人又滾床單的事,她就把最大嫌疑人李顯說出來,轉移一下傅懷慊的怒火。
可傅懷慊遲遲沒問,只在床邊站着,溫苓視線被被子阻礙,不敢掀開被子去看,只胡思亂想着他在做什麽,是在醞釀措辭嗎?還是在想一會該怎麽打她比較洩憤?
溫苓膽戰心驚等了一會,沒等來傅懷慊的出聲,只等來了頭頂被子被掀開,她一雙怯怯的杏眼跟那雙平靜的褐眸對上。
她看見了傅懷慊微頓片刻,才伸手過來。
溫苓立即捂臉,低喊:“懷慊哥!別打臉!!你要是想撒氣!你打我的屁股吧!!”
據說打屁股最不疼,那裏脂肪多,相比其他地方神經分布最少。
傅懷慊聽着少女怪異的話,不動如風,大手穩穩落在少女的額頭上,掌心貼了一會,感知到溫度正常,沒再反複起熱,他手挪開,垂眸看着床上捂着臉緊張十足的少女,薄唇開合問她:“我打你做什麽?”
咦?
從頭到尾,溫苓只感受到一只寬厚溫暖的掌心在自己額頭上貼了貼,便毫不留戀移開了。
預想中的巴掌疼完全沒有到來。
再聽着傅懷慊的反問,她慢吞吞把雙手從小臉上挪開,驚魂未定,結巴了,“啊?你、你沒打算打、打我啊?”
“我有必須要打你的原因嗎?”
他站在那,俊美的面容低垂,定定地看着溫苓,“你說說看,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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