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暴風雪

第84章 暴風雪

漫長的黑夜過去, 黎明的微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蘇霧燈被陽光刺眼照醒，睜開眼睛。

迷糊了一會兒後，她忽然想起帝企鵝和北極熊的情況, 趕緊起身過去看看。

琥珀和黑曜正睡得噴香, 四仰八叉地随意亂躺着。

蘇霧燈原本想小心邁過去的，結果兩只崽崽敏銳得很, 一下子就驚醒擡起了頭。

“嗷~”琥珀看到是蘇霧燈, 瞪得圓圓的眼睛一下子閉上了, 啪嗒往下一躺, 繼續睡覺。

黑曜則是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看着蘇霧燈走出去房間，然後開始低頭給琥珀梳毛。

客廳裏嘤嘤和愛花也還在睡覺, 蘇霧燈看着崽崽們可愛的睡姿, 一下子愉悅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 一聲驚顫的嗚嗚聲響起——

“不好，是帝企鵝和北極熊！”

蘇霧燈趕緊打開了崽崽們的病房門。

……

帝企鵝終于醒了。

它迷茫地眨着眼睛, 目光掃過四周。

然後在看到周圍的環境後，它身體僵在床上。

“消毒水的氣味, 明亮的手術燈，銀白色的醫療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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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帝企鵝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悲鳴, 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它跌跌撞撞地從病床上爬起來, 拖着虛弱的身體縮到了角落裏，翅膀緊緊護住自己。

這聲音立刻驚醒了還在沉睡的北極熊。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它本能地沖到了帝企鵝面前, 龐大的身軀擋在它身前，對着房間裏的一切露出獠牙。

“嗷！”北極熊發出一聲低吼, 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安。

但更多的是和帝企鵝一樣的* 驚恐。

蘇霧燈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明明北極熊自己都在害怕，但依然護着身後的帝企鵝。

它眼睛裏映照着的是醫療設備，就像對待敵人一樣。

她的心頓時揪了一下，這樣的反應……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這是創後應激反應。

兩個崽崽都對這些醫療設備有着極為深刻的恐懼，這是因為它們在之前的生活中，經歷過這些設備的折磨。

除了身體上留下的實驗傷痕，還有心靈上的創傷，深深地烙印在它們的記憶裏。

光看着，就感覺到不安和恐懼。

蘇霧燈心裏一陣心疼，趕緊輕聲安慰道：“別怕，這些設備都不要了，姐姐都把它們扔掉好不好？”

她立刻動手，把病房裏的所有醫療設備都扔到了空間裏。

“帝企鵝，你看看姐姐，你還記得姐姐嗎？”

“是姐姐帶你回來的，你答應的。”

恐怖的銀白色醫療設備消失了，帝企鵝的顫抖稍稍停住了。

它微微探出頭，盯着蘇霧燈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嗚嗚”地叫了起來，像是認出了她。

它掙紮着想要起身，卻因為虛弱差點摔倒。

北極熊趕緊轉身扶住它，蘇霧燈也下意識地上前，“小心點，傷口還沒好。”

帝企鵝一下子撲進了她的懷裏，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嗚嗚嗚，姐姐，我以為……我以為我又回去了。”

“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去了。”

蘇霧燈心疼死了，緊緊抱住帝企鵝，趕緊安慰道：“別怕，別怕，姐姐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傷害了。”

“不回去好不好，就在這裏。”

“沒事了，沒事了啊~”

蘇霧燈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安撫着帝企鵝。

它的淚水浸濕了蘇霧燈的衣服，好一會兒後才終于抱着蘇霧燈，慢慢安靜下來，眼淚也止住了。

但北極熊顯然有些懵，怎麽回事？帝企鵝怎麽對這個人類這麽依賴？

它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好像是……突然來了偷獵者？

但現在周圍沒有偷獵者，所以是她救了它們？

它對蘇霧燈仍然懷有警惕，但看到帝企鵝的反應，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些。

“餓不餓，姐姐帶你們去吃飯好不好？”蘇霧燈拍拍帝企鵝的肚肚，癟癟的，顯然是餓壞了。

帝企鵝抽抽嗒嗒地點點頭，但還是緊緊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松手。

蘇霧燈輕輕擦去它臉上的淚水，“沒事的，姐姐就在這裏，不會離開。”

就在這時，北極熊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它瞬間變得有些尴尬，看到人類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好丢人。

蘇霧燈卻輕笑一聲，“來，餓了的崽崽們都一起來吃飯飯。”

她從空間裏拿出了食物，香氣頓時溢滿了整個房間。

幸好她在海王星的時候，和海老買了不少寵獸食物，小倉庫又補了一波，不然這麽多崽崽還真有可能吃不飽。

幹淨、新鮮的食物擺在了桌子上，蘇霧燈分成了六份。

每個崽崽面前一大份，還有一大碗水。

帝企鵝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多、好香啊！

北極熊的鼻子也動了動，但它還是保持着距離，謹慎地觀察着。

于是它看到了，琥珀幹飯最快，埋頭就是一頓狂吃。

黑曜則是慢條斯理，嘤嘤和愛花吃得也很香。

她有點忍不住了，肚子太餓了。

帝企鵝已經拿起了一塊肉，小口小口地吃着，偶爾擡頭看看蘇霧燈，似乎在确認她是否還在。

但每次看到姐姐看回來的溫柔的目光，它就會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

北極熊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複雜。

就在這時，姐姐卻看向了它，一副鼓勵的樣子。

它終于低頭嗅了嗅食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溫熱的肉香在口中化開，北極熊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它太久沒有吃到這樣的食物了。

在實驗室裏，每頓飯都是一種折磨，永遠不知道裏面會加入什麽可怕的藥物。

在冰原更是難以尋找到合适的食物，只能吃些冰冷的海魚。

原來肉肉可以這麽溫柔、柔軟、美味！

蘇霧燈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一陣酸澀。

幾個崽崽裏面，北極熊和帝企鵝樣子是最慘的，身上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毛發幹枯，瘦弱而幹癟。

就像是流浪的小狗，被風吹雨淋，饑寒交迫。

她伸手輕輕撫摸北極熊的頭，這次，北極熊沒有躲開。

“慢點吃，還有很多。”她柔聲說，“以後每天都會有好吃的。”

“好不好？”

北極熊沒說話，它眼睛變得濕漉漉的，卻不肯擡起來被人看見。

如果這是夢，就讓它做得再久一點……

帝企鵝依偎地湊到了蘇霧燈身邊，看着北極熊，然後看着蘇霧燈，“姐姐你對我們真好！”

……

吃完飯後，蘇霧燈收拾着桌子，北極熊和帝企鵝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我怎麽感覺自己和做夢一樣？”帝企鵝小聲問北極熊。

北極熊呆呆地站在那裏，看着蘇霧燈的背影，心裏想可不就是做夢嗎？

溫暖的燈光，充足而美味的食物，喜歡它們的姐姐，還有……

它看向玩成一團的琥珀和其他寵獸們。

看起來真開心啊。

這是它們從來沒有過的生活。

“我想起了它們……”北極熊的聲音有些顫抖。

只有它們從實驗室裏跑了出來，可它們的好多好多朋友都被抓走了，還在裏面承受着無盡的折磨。

兩個崽崽對視一眼，眼裏都帶着深深的擔憂和悲傷。

帝企鵝深吸一口氣，看向蘇霧燈。

姐姐那麽厲害，像個大英雄一樣，從天而降救了它們，那能不能……能不能也救救它的朋友們？

它走過去，小聲問道：“姐姐，我想……我想告訴你我們的故事，你想聽嗎？”

蘇霧燈的動作一頓，她還沒問，帝企鵝就主動想說了，這簡直是大進步啊！

她趕緊過來，抱住帝企鵝，“當然想聽，你們的故事，姐姐都想聽。”

……

帝企鵝和北極熊一言一語地說起了它們的經歷。

蘇霧燈猜得沒錯，它們确實是被人類抓去實驗室做研究了。

在實驗室裏，它們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編號。

帝企鵝是P - 0472，而北極熊是B - 0329。

這正是刻在它們身上的數字。

而在進入實驗室之前，帝企鵝生活在極地的最南端。

帝企鵝小聲說着，聲音裏帶着懷念：“那時候，我是族群裏最會找食物的。每次潛水，總能帶回最多的魚。小企鵝們都喜歡跟在我後面學習……”

它的聲音哽咽了：“可是有一天，我發現幾個小企鵝被抓住了。我想救它們，卻也被抓住了。”

北極熊輕輕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背。

“後來，他們把我帶到實驗室，”帝企鵝的翅膀微微發抖，“一次又一次的手術，改造，注射藥物。每次醒來，身上都多了新的傷口。”

“是北極熊，它陪着我一起挺了過來。”

“因為只有我們，在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中活了下來。”

北極熊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痛苦。

它也是為了保護幼崽們才被抓的。

那些偷獵者闖入它們的領地，它拼命阻擋，最後被麻醉槍擊中。

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實驗室裏。

“我想救它們，但是我太弱了。”北極熊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帝企鵝抱住北極熊，安慰道：“才不是這樣，每次有誰被帶去做實驗，你都會擋在前面。”

“要不是你有強悍的恢複能力，我們早就……”

帝企鵝繼續說着：“我們是在一次實驗測試中逃出來的。”

“他們想測試我們在極端環境下的反應能力，”帝企鵝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我們被放在了冰原上，然後……”

北極熊打斷了它的回憶：“然後我們逃了出來。”

“我們一直在逃，那些偷獵者們一直在追。”

“直到遇到了姐姐。”

後面的事情，蘇霧燈都知道了。

“可是……”帝企鵝的眼淚落了下來，“還有好多寵獸們被關在裏面。雪狐，海豹，北極狐……它們還在受苦……”

“姐姐，能不能求求你，救救它們？”

北極熊也努力壓抑地啜泣：“它們會死的……”

就像這麽多年，它送走過的無數寵獸們一樣，破破爛爛的屍體，被扔在冰原上。

無人知曉。

蘇霧燈緊緊抱住它們：“我會的，我會救它們的。”

“一定把它們都救出來。”

“都不哭，不難過了，好不好？”

“姐姐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的。”

她擦去帝企鵝的眼淚，又輕撫北極熊的傷痕：“那些人，姐姐一個都不會放過。”

……

決定要營救之後，接下來的重點就是要确定實驗室究竟在哪個位置。

可是帝企鵝和北極熊雖然有過一些記憶，但是它們被帶去實驗室的時候是昏迷的，所以并不清楚。

逃出來的時候，也是在極度恐懼下，只顧着逃跑，根本沒有留意周圍的環境。

或許只有再次回到那個地方，才能找到線索。

但……蘇霧燈想到了安裝在帝企鵝身上的芯片。

芯片既然能進行追蹤，那或許就可以反向解析，獲得接收信號的位置。

“找到了！”蘇霧燈盯着屏幕，眼睛發亮。

芯片終于被破解，加密信號的來源指向了冰原深處的一個坐标。

“就是這裏！”

知道了地址，接下來她又準備了不少東西，半天後，蘇霧燈和崽崽們準備出發了。

時間很緊，她不敢耽擱。

她原本不想帶着還在受傷的帝企鵝和北極熊一起去的，但——

帝企鵝輕輕拽了拽蘇霧燈的衣角：“姐姐，我們也要去。”

“實驗室裏面的情況，只有我們知道。”

北極熊也走上前，默默點頭。

“太危險了，”蘇霧燈心疼地說，“你們的傷還沒好全……”

“可是，”帝企鵝眼眶發紅，“它們等不及了……”

蘇霧燈看着它們執着的眼神，終于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大不了危險的時候帶它們立刻退出。

……

極寒冰原，暴風雪突如其來。

昨天還只是暴風雪的前兆，一晚上過去已經席卷了整片冰原。

按照坐标前進，可有些路已經斷了，巨大的空洞如同懸崖一樣攔截在前方。

如果繞路……

蘇霧燈看了下路線，光是繞過這個空洞就要至少多花一天時間。

就在這時，帝企鵝走了上來：“姐姐，我來開路！”

它深吸一口氣，翅膀微微發光，一道寒氣噴射而出。

周圍的冰塊迅速凝結，形成了一條冰橋，形成一條安全的通路。

琥珀看得眼睛都亮了，驚嘆道：“好厲害！”

這是憑空造路啊！

帝企鵝害羞地低下頭：“這沒什麽……”

“我的能力就是凝結冰面，形成凍結。”

“或者制造冰雪風暴，讓敵人無法看清。”

蘇霧燈沒想到帝企鵝這麽厲害，但是想想也是，能從實驗室和偷獵者手裏逃出來，肯定有一手。

冰原上原本崎岖難行，可靠着帝企鵝這一手憑空造路，她們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只是深入到冰原深處，暴風雪卻愈發猛烈了，能見度急劇下降。

北極熊将大家聚到一起，接着渾身毛發豎起，發出淡淡的銀光。

一道半透明的護盾在衆人周圍形成。

“呼——”狂風呼嘯而過，卻再無法傷害到他們分毫。

蘇霧燈眼前一亮：“熊熊也好厲害！”

“辛苦你了。”蘇霧燈摸摸北極熊的頭。

北極熊往她身邊靠了靠：“我不辛苦，姐姐你靠我近一點，防護能力更強。”

蘇霧燈聞言靠近了一點，果然，安穩了不少。

暴風雪中，一行人坎坷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護盾的範圍和冰橋的效果都在逐漸減弱。

這是必然的，精神力不是無窮無盡的。

“還好嗎？熊熊我們休息一會吧。”蘇霧燈擔心地問。

北極熊搖搖頭，倔強地往前走。

可它的腳步明顯變得虛浮，額頭滲出汗珠。

“姐姐，我想快點，我能行，我還可以恢複。”

愛花這時走上前來：“我來頂着開路，熊熊你休息一下。”

“不要逞強，後面還不知道有多久呢。”

北極熊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愛花說得對，它要是把自己的精神力耗盡，反而會成為大家的累贅。

沒有護盾的保護，衆人緊緊靠在一起。

愛花在前面開路，黑曜和琥珀走在兩側，嘤嘤則是在隊伍後面警戒。

白茫茫的冰原上，一行人緊緊靠在一起，一點一點地前進。

……

眼看着崽崽們都有些疲憊，蘇霧燈心疼得不行：“先休息下，恢複下體力。”

再這樣下去，它們全都會累垮的。

選擇駐紮後，她加急購買的帳篷立刻被搭建起來，又取出了食物和水。

“吃點東西，喝點水，休息一下。”

崽崽們一個個餓壞了，吃得津津有味。

蘇霧燈也啃着幹糧，難吃但壓縮的營養充足，而且很小一塊就能填飽肚子。

吃完後，她看着外面呼嘯的風雪，帳篷也顫顫巍巍的，心裏有些擔憂。

按照坐标的地址，實驗室應該就在前方，但是再詳細的位置卻因為暴風雪而被幹擾了。

而且不利因素是，這惡劣的天氣極大地影響到了她們，卻幾乎影響不到實驗室。

實驗室早就在這邊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适應了這種環境，有對應的應對措施和食物等儲備。

但她們精力和體力都有限，得盡快速戰速決才行。

就在這時，琥珀卻忽然叫了起來：“主人你快過來！”

“你看！”

琥珀指着它腳下的冰面：“這裏不對勁！”

她走過去蹲下仔細觀察，發現腳下的冰層确實有些異樣，竟然在微微震動，而且是極為有規律的震動。

“這是……”蘇霧燈眼睛一亮，“說明下面有東西在運行！”

很有可能是實驗室的某種大型設備，在運轉時會産生較大的震動，從而傳到冰面上。

蘇霧燈立刻拿出檢測儀，很快向下的探測延伸了出去，接着她的臉色變得凝重。

“大概有地下三層建築……防禦系統……還有……”她皺起眉，“生命反應，很多。”

檢測儀只能大概粗略地探測到下方的情況，但已經足夠了。

北極熊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可我們怎麽下去？”帝企鵝有些焦急，“這裏的冰層太厚了，而且外面暴風雪，也不好挖呀……”

蘇霧燈看着眼前的冰層，思索着。

破冰鑽她們沒有，而且聲響太大很容易驚動實驗室裏的人。

等等……

她突然想到了，偷獵者！

他們與實驗室合作密切，而且經常出來捕獵新的寵獸，肯定會定期地來這裏送寵獸。

“那就一定有活動入口，”蘇霧燈分析道，“這麽大的實驗室，需要定期運送物資、人員進出，不可能每次都鑿開冰層。而且……”

她環視四周：“在這種極端天氣下，入口一定有保溫系統，不然很快就會被冰雪封死。”

“分析熱源異常點。”

她立刻調整檢測儀參數，儀器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在冰面上投射出一片藍色的光幕。

“找到了！”蘇霧燈指着不遠處：“那裏的溫度比周圍高出零點三度。”

“就是那裏！”

北極熊開啓防護罩，衆人立刻走過去，表面上看，那裏和其他地方并無二致，都是厚厚的冰層。

但當蘇霧燈靠近時，發現了一個微妙的細節。

“這裏的冰紋不太自然。”

那片區域的冰紋呈現出一個若隐若現的幾何形狀，和自然形成的冰紋略有不同。

“是僞裝，”黑曜猜測道，“很有可能是把入口做成了冰面的一部分。”

蘇霧燈點點頭：“黑曜說得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她有點慶幸，暴風雪雖然阻擋了她們的路，但同樣也影響了實驗室的監控設備。

這麽大的風雪中，這裏的監控攝像頭技術還不足以繼續工作，反倒是給了她們一個機會。

否則正常情況下，恐怕她們剛到入口就被發現了。

找到了異常的冰面，下面的事就簡單了，蘇霧燈說道：“帝企鵝，嘗試将這塊冰面移走或者打碎。”

帝企鵝點點頭，能力發動，冰面瞬間被凝結，然後破碎，露出了下面的東西。

是一個帶有密碼鎖的控制面板。

“就是這了！”

蘇霧燈拿出另一個裝置，是一個信號解碼器，這是她為了探索實驗室準備的必備工具，能夠直接暴力破解各種密碼。

很快，一串密碼出現在屏幕上。

蘇霧燈直接輸入密碼，控制面板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嗡鳴，然後緩緩打開，露出下方幽深的通道。

一陣幾不可聞的機械聲響起，深處的升降平臺緩緩上升。

溫暖的氣流從地下湧出，融化了周圍細小的冰晶。

蘇霧燈沒着急下去，而是拿出了一些裝備。

按照北極熊和帝企鵝的記憶，實驗室的防禦系統非常嚴密，至少有紅外線、溫度探測、生物特征識別等等技術，而且他們給每個實驗體都植入了芯片，沒有相應的信號，靠近實驗室就會觸發警報。

所以她準備了一些幹擾，她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裝置，輕輕按下中心的按鈕。

一圈微弱的藍光擴散開來，籠罩住衆人，接着消失不見。

“隐形力場，”她解釋道，“能夠遮蔽我們一切物理行動上的痕跡。”

接着她又拿出一個小巧的銀色方塊，随着她的動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從方塊中飄散出來，像螢火蟲一樣在空氣中飄浮。

這是微型幹擾器，每一個都不過針尖大小，但足以擾亂實驗室的所有監測系統。這些微型幹擾器開始四散飄開，滲透進通風系統，沿着電路布線潛入各個角落。

很快，銀色方塊變綠，這證明所有的幹擾器都已經發揮作用。

檢測失效，又無法察覺到她們的蹤跡，現在情況逆轉了。

“走，我們下去。”

随着電梯緩緩下降，地面的暴風雪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地下設施細微的機械運轉聲。

平臺繼續下降，通道內的燈光一盞盞亮起，然後熄滅。

電梯終于停下，外面的聲音傳來：“咦？這怎麽顯示電梯運行了？是誰開的？”

“沒看到有人啊，難道是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