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番外 冷恪清x虞潇(下)
第0022章 番外 冷恪清x虞潇(下)
生日那天,他在別墅的每個角落裏擺滿了冷恪清喜歡的百合花,去蛋糕店取了提前定好的蛋糕,然後在客廳等冷恪清回家,像幾年前的無數次一樣。
冷恪清回來之後看見這些,和虞潇想象得一樣,他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開心,只是冷淡地說:“我從不過生日。”
虞潇牽了牽冷恪清的手,這幾年,冷恪清已經允許他偶爾的一些肢體接觸,他有時撒嬌或者有求于冷恪清的時候,都會這麽做。
“先生,我準備了好久,您就當陪我一次可以嗎?”
沉默。
那就是答應了。
虞潇揚起笑容,把冷恪清帶到桌前坐下。
“先生,我給您變個魔術,我學了好久,您認真看哦。”虞潇将燈全關了,只點了一盞燭臺,他纖長白皙的手指在燭火跳躍之間飛舞,随即,一枚白金色的戒指從浮光裏緩緩顯現出來。
虞潇伸手去取下光影中的戒指,戒指從火苗中墜落,掉在他的指尖。
“先生,生日快樂。”
這一瞬間,虞潇敢肯定,他從冷恪清的眼睛裏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驚喜和沉淪。
所以他才失了分寸和理智,提出要和冷恪清拍一張照。
他設置了倒計時拍照,走到冷恪清的椅子後面,用手捂住了冷恪清的眼睛,他說:“這輩子就拍這一張,先生。”
然後他得寸進尺了,鬼迷心竅了。明明喝了紅酒的是冷恪清,但為什麽醉的是他呢,想不明白。
他就這麽俯身親吻了冷恪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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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冷恪清先是怔了怔,然後一把扯下他遮住他眼睛的手,反擰着将他撞在牆壁上。
“虞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帶着肅殺的質問。
他忍着手臂骨裂般的劇痛一直向冷恪清求饒,道歉。
那天,他被冷恪清罰跪在花園的石階上,跪了五個小時。他冷得失去了知覺,最後暈倒在地上。
醒來的時候,虞潇發現自己在禁閉室裏,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
他沒覺得意外,冷恪清從來不喜歡他,他今天親了他,沒被當場一槍斃掉都算冷恪清大發慈悲,什麽樣的懲罰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一直知道,冷恪清這輩子只愛一個人,那就是冷山的親生母親,一個十分美麗溫婉的江南女子,即使那個女人已經去世很久了。
虞潇不知道自己在禁閉室待了多少天,他覺得自己快捱不下去了,包括對冷恪清的愛。
冷恪清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手裏拿着殷博士剛送過來的實驗報告,浏覽了一小時,走神了三次。
第一次走神,想起了虞潇送給他的戒指。
第二次走神,想起了虞潇的那個吻。
最後一次走神,很奇怪,他想起了很多過去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深夜回家,客廳亮着的燈。
再比如那些平常不過的無聊問題。
“冷先生,你終于回來啦,今天受傷沒有?”虞潇會笑着望向他,圍在他身邊轉悠。
“冷先生,您喜歡喝什麽?”
“原來你喜歡喝檸檬汁!你是喜歡喝酸的嘛?”
“先生,你今天累不累,我幫您捏肩怎麽樣?我以前經常給拳場的弟兄捏,手法很好的。”
“先生,我這周進步很大,你要不要看?”
“冷先生,您今天忙不忙,能不能陪我出去玩?”
冷恪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這些瑣碎無聊的事情,在他的印象裏,虞潇面對他的時候好像永遠都是笑着的,即使受傷了,或者被責罰了,也會很快整理好情緒,用那雙漂亮的眼睛重新看向他。
冷恪清有些煩躁地将手裏的實驗報告扔在桌上。
……
周五,冷恪清回到別墅。
他已經一周沒有回這裏了,生日之後,他去了另一個房子裏住。
這裏的一切都讓他心情不好,從花園到客廳,到書房,到禁閉室的門口,他只要看見這些地方就會莫名焦躁。
但殷博士今天從 A國M城的實驗基地飛過來,直接到了他的別墅裏,他不好不見。
冷恪清到客廳的時候,殷博士正坐在沙發上,看見冷恪清進來,立即起身道:“冷總,上次的實驗報告,您看了嗎?”他是個戴着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青年,也許因為學醫多年,恭敬謙卑時也不會給人卑躬屈膝的感覺。
冷恪清嗯了一聲,禮貌地微笑了一下:“看過了,進展不錯,辛苦你了。”
殷博士連忙說:“不敢,這次我來……是想感謝您救了我的哥哥,如果不是您,我哥哥已經死了,但我從來沒有好好謝過您,最近的實驗告一段落,我就抽空過來給您帶了份禮物。”他從茶幾上拿起一個禮盒,雙手遞給冷恪清。
冷恪清微眯起眼睛,沒接,臉上卻依舊帶着笑:“客氣了,其實我只是提供了實驗場地和資金,做實驗的人是你,所以其實真正算起來,是你研制出的藥劑救了你哥的命。”
“不不,我哥他注射可卡因這麽多年,我們早就傾家蕩産了,如果不是您願意給我們錢,還讓我有地方研制出短期內戒斷可卡因的藥劑,他不可能活到今天!”青年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說:“但這個實驗基地真的害了太多生命,從動物,到我們的同類……”
“我知道,這也是我的罪孽,什麽懲罰也都是我應得的。但不管是您提出的制作戒斷可卡因的藥劑,還是基因複制,我都不認為您是完全錯的,至少,我的家人就因為您的想法活下來了,我是真心感激您。”
“但AN17—I這項實驗,實在是太殘忍了,而且……”青年頓了頓,說:“複制完整基因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就算,就算我用一百個活人做實驗,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冷恪清的臉色變了一剎那,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冷笑一聲,幽幽道:“那就用一千個,一萬個。”
青年握緊了拳頭,提高了一些音量:“冷先生!我知道您思念您的夫人,但人死不能複生,就算實驗成功,您得到一個複制品又有什麽意思呢?那和克隆人沒有任何區別!”
冷恪清盯着對方的眼睛,眼底的怒火幾乎在翻湧,但他沒有動手,只是冷漠地說:“複制品?克隆人?”
他哂笑道:“聽起來還不錯。”
青年怔住了,轉而站起身來,質問道:“您真的還愛先夫人嗎?”
冷恪清蹙眉看着他,眼神含着警告。
青年卻像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顧道:“您以前,每一年都會在12月8號這一天去看望先夫人,帶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不論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您有多忙。”
“但我來之前去看了,墓碑前沒有新鮮的百合花,所以,”青年靠近冷恪清,鏡片後面的眼睛帶着一點神經質般的敏銳:“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您忘了去見先夫人呢?”
……
虞潇是被一桶冷水澆醒的,還沒來得及咳喘,就被一道鞭子抽蒙了。
“啪!”
淩厲的鞭聲在禁閉室裏回蕩,虞潇感到後背火辣辣地疼。
冷恪清終于想起他來了?這是氣不過,派人來打他了嗎?
這是虞潇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所以他沒想着躲,他只想快點挨完罰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第二鞭遲遲不落下,禁閉室太黑,他又看不見現在什麽狀況。
“你……”話音未落,虞潇感到頭皮一陣刺痛,他的頭發被人從身後抓起來,被迫他仰着頭,緊接着,他聞到了冷恪清身上再熟悉不過的雪松的香水味,很淡,但他銘刻于心。
“先,先生?”他太驚訝了,以至于不敢确定。
身後的人沒說話,将他重新扔在地上。
“啪!”
鞭子破空而來,下了狠勁落在他的肩胛骨上,一下又一下,新傷疊着舊傷,直到他疼得喊出聲音,被逼到牆角,用手護住頭臉。
“先生,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冷先生!是您嗎?求您……”
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又一桶冷水澆下來,虞潇這次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摸黑抓住對方的腳腕,嘶啞着嗓音,他覺得他的理智都被這些鞭子打亂了,他輕聲道:“先生,我不喜歡你了好不好,你饒了我這一次。”
不知是哪個字觸怒了對方,他被惡狠狠地掼到牆上,只聽冷恪清低沉的嗓音猶如鬼魅:“想活命就閉嘴,以後不要讓我再聽見喜歡這兩個字。”
虞潇忍着疼,聲音虛弱:“好,我以後都不說了,不說了……”他以為冷恪清會就此放過他,但他想錯了。
他的衣物被冷恪清粗暴地撕開,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了,任由冷恪清動手,他不知道冷恪清要做什麽,直到對方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脊背上的傷口,然後用沾濕的手指進入了他的身體。
虞潇瞪大了眼睛,他害怕了,他是喜歡冷恪清,但他不想被冷恪清這樣對待。
“先生!你做什麽……唔……”
嘴裏被塞入了他自己的衣服,雙手也被什麽東西綁在了身後,應該是冷恪清的領帶。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場無盡的噩夢,而虞潇眼睜睜看着自己墜入深淵,在深淵裏痛苦,沉浮,歡愉,堕落……
直到他斷斷續續的喘息變成了破碎零落的嗚咽與哭腔。
冷恪清施舍般在他耳邊柔聲說道:“虞潇,給我過生日那天你想要的,我現在給你了你不開心嗎,怎麽哭起來了?”
虞潇說不了話,他想逃開,但被捆在身後的雙手行動不便,很快被冷恪清拖回了身下。
嘴裏的衣物被拿掉,冷恪清的手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濕潤的眼角。
“我不能再喜歡上任何人了,虞潇,我沒時間,也沒精力花在感情上,你知道的。”冷恪清溫柔地說:“你也不要喜歡我了,我們各取所需,對誰都好。”
虞潇目光空洞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這輩子都沒辦法拒絕冷恪清,即使對方的話讓他痛得快要死掉。
“先生,”虞潇嘶啞着嗓音,輕聲說:“抱抱我吧。”
……
月色傾瀉而下的銀輝中,連風雪裏都是腥膻的氣息。
淩亂不堪的禁閉室與一牆之隔的花園,明明很近,虞潇卻覺得,他這輩子都到不了那裏了。
而冷恪清用這一夜腩沨确認了自己的心,也用這一夜将自己的心活活碾碎了。
他不允許自己有第二個軟肋,所以用這種方式,徹底斷了他與對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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