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錯了
月色皎潔,水潭上升騰起薄霧,美人慵懶得靠在岸旁,眼神迷離,衣衫半褪,媚.态畢現,憋着笑看着蘇瑾,眉尾飛揚,神采灼灼,讓他想到了傳說中的狐仙,随時都得将人的魂給勾了去,只一笑,便讓人心神蕩漾。
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蘇瑾的表情在逞強,他的內心實則是崩潰的。
“怎麽?做不下去了?”就連語氣裏都帶着三分笑意,三分撩人,四分醉意惑人。
蘇瑾以為他是個女人的時候覺得他是仙子下凡,然而此刻知道他是男人後卻覺得是妖精轉世。
是男的又怎樣!是男的還不是......
“誰說的,再啰嗦操哭你哦!”
美人渾身已經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蘇瑾胡作非為,不過那雙眼睛卻比月輝還清冷淡漠:“別玩了,放開我。”
“就不放!”蘇瑾賭氣得說。
要難受,那就兩個人一起難受!
【一群可愛的河蟹爬過】
等蘇瑾從夢中抽離出的時候,還有些晃神,目光渙散得盯着床.上的美人,原本那張寧靜安詳的睡顏變得痛苦脆弱,睫毛顫抖着在眼睑上散落下一片扇形羽翼。
蘇瑾突然後悔了,害怕得一直後退,直到床簾飄落下掩去了床內景象,他迅速轉身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順着來時的階梯往下,希望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早知道就不亂來了。
虞祭醒來後,透過輕紗,便見到的是蘇瑾匆忙離開的背影,他艱難得撐起身子,下.身疼痛無比,死死咬着嘴唇才沒痛哼出來。
哀怨得看着蘇瑾不聲不響得離去,面色蒼白,鬓發被薄汗打濕,脆弱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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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藍眸中缭繞着散不去的哀傷,眼角的淚痣如同燒傷靈魂後留下的疤痕,美得驚心動魄,同時也悲得黯然銷.魂。
那對于別人或許只是一個夢,對于他來說卻是再真切無比,那是他分離出來的靈魂,靈魂體十分敏感,被進入時撕裂靈魂般痛苦,醒來後在靈魂上留下的所有痕跡都原封不動得加倍反饋在肉.體上。
但最讓他痛苦的并不是這個。
明知道結局,卻仍想放手一搏,撞擊出一條道路,哪怕頭破血流。
就再任性一次吧。
“黑影。”
“在。”黑袍老仆突然出現在門邊,恭敬得對床.上的人屈膝下跪,目光直直盯着地面不敢亂看。
“将新來的客人留下,明天我要見他一面。”他的聲音幾許沙啞,還帶着輕微的喘息,虞祭抿了抿嘴,湛藍的眸子越發幽深,但好在黑影不敢多問。
“是,殿下。”
等老仆走後,虞祭強忍着痛苦下床,兩腿一軟便摔在了地上,銀絲淩.亂得鋪散在地面,衣衫散開了大半,暴露出瑩白光滑的皮膚上暧昧的鮮紅痕跡。
他輕輕攏好衣袍,趴在地上發了會呆,思緒飄飛太空回想起以前很多事,由于反複拿出來重溫了很多次,記憶猶新,驅散了常年籠罩在心頭的陰郁,等緩過神感覺身體好些後,才慢騰騰得爬起來,扶着牆壁走了出去,随手推開一扇門,裏面是偌大的浴.室,浴池裏的水溫一直保持在适宜的狀态,水霧袅袅。
虞祭步入池水中,疲憊得閉上眼将整個身體沉了進去,一頭華發飄散在水面上,彙集了世間華彩。
蘇瑾回到大廳,氣喘籲籲得撐着膝蓋哈氣,心髒亂跳,鐵馬踏碎山河是如何激蕩他總算明白過來,心髒就像脫缰的兔子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蘇瑾你到哪去了!”一只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他吓得哆嗦了下,面色蒼白得回過來看到是胡大仁,不由松了口氣。
“你怎麽了?一副見到鬼的樣子。”胡大仁立刻察覺到小夥伴的不對勁
見到小夥伴後如同乞丐看到了肉包子,蘇瑾連忙一把抱住那具膘肥體壯的身體,直到心靈上的震顫漸漸平息,才回道:“剛剛我.操控夢境強了一個人......”
他和胡大仁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從來都沒避而不談的話題,就連蘇瑾當年被噩夢吓得尿了幾條褲子這事都一清二楚,所以便老實交代了:“我順着那條梯子一直跑,就遇到個大美人在睡覺,然後就......”
之後的事簡直比噩夢還可怕,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蘇瑾就連小黃書都沒看過,胡大仁叫他看片子的時候他也閉着眼角捂住耳朵,回想起自己毫無技巧的亂來,就覺得沒臉見人了。
這是蘇瑾第一次羞愧得想給自己挖個坑埋進去。
胡大仁臉色有些怪異:“那條梯子永遠也爬不到頂的......”
曾經有個工作人員背着半個月的幹糧去爬這條天階,直到一個月後面色枯黃得回來,從此大家都再沒動過心思。
“可是上面明明有一條走廊,盡頭有一間特別大的房間。”蘇瑾欲哭無淚,腦袋停止了轉動。
胡大仁體積雖大,但心眼比蘇瑾細多了,心想蘇瑾估計進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裏,便好聲安慰道:“反正夢裏發生了什麽回到現實世界又沒有丁點影響,你依然是清白的,等那人醒來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做了場春.夢。”
确實,夢裏蘇瑾渾身燥熱難耐,但一回到現實世界後便沒有一點感覺,甚至想起夢裏的事都覺得很模糊,就像只是用思維幻想了一下而已。
可是蘇瑾有種直覺,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所以他才沒像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得一笑而過,心裏惶惶然。
這一趟歷險已經花費了五個時辰,如今正好午夜一點。夢魇局正是下午七點營業,第二日清晨七點下班,大廳裏來來往往的穿着白袍的工作人員行色匆忙,隐約聽到零星幾個詞:失控,被困,覆滅等字眼。
這些并不是蘇瑾關心的事,雖然歷經了一場過山車般的刺激,但他的心裏始終沒有忘記去領賞金。
這次由胡大仁帶着再沒找錯地方,認證身份後財務處便直接給了他一張卡,辦理得他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後的賞金都會打在這張卡上了。
走完複雜的流程後,胡大仁說要去吃夜啤慶祝一番蘇瑾拿到第一筆工資,然而剛走到門前,他們被攔了下來。
也不能說是攔,因為只是緋顏客氣得說天這麽晚希望他們能在夢魇局休息,明早再離開,于是胡大仁就喜笑顏開得答應了。
什麽夜啤什麽小夥伴都沒心上人一句話重要。
胡大仁留下了,蘇瑾這個路癡自然也不得不留了下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死皮賴臉不承認!
緋顏給兩人安排了客房,夢魇局的卧房比五星酒店VIP套房還豪華典雅,寬敞得十個人住都顯得空曠。
蘇瑾和胡大仁各一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蘇瑾将自己摔在大床.上,柔軟得讓他彈了起來。房間裏有股淡淡的幽香,讓蘇瑾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個潛在水池中衣衫半褪淡笑得看着他的美人,小.臉瞬間羞紅,懊惱得将頭埋在被子裏,可他越是避免回想,那一幀幀畫面就叛逆得違背主人的意志跳動出來,呲牙咧嘴得嘲諷蘇瑾敢做不敢想。
美人拼命壓抑的呻.吟斷斷續續,回蕩在蘇瑾的耳邊,極樂時潮.紅的眼角,氤氲的藍眸煙波彌漫嗜人心魂,他半張着嘴喘息,銀發在月輝下舞出一片清冷的星光,卻豔.麗至極,完美演繹傲淩九州的谪仙墜下紅塵的姿态。
閉眼時全是這些淫.亂的場面,蘇瑾只好一直睜着眼,百無聊奈得打開電視播放喜洋洋來洗滌自己龌龊的靈魂。
我完了。蘇瑾如是想。
一直不敢睡,怕被那些事魇住,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金色的光芒一點點升起驅趕黑夜,金穗灑向大地的每一個角落,蘇瑾才放棄抵抗困意短暫得睡了會。
他原本以為七點的時候胡大仁會來叫他起床,但一直睡到下午三.點都沒有人來提醒他,只好自己爬了起來快速洗漱完跑到隔壁敲了敲胡大仁的門。
胡大仁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得将門打開,看到蘇瑾還愣了愣:“你起這麽早?”
“不早了,都下午三.點了!”蘇瑾指了指房間裏的擺鐘。胡大仁一看還真,他不可思議道:“我雖然貪睡,但睡了十三個小時還是第一次。”
蘇瑾道:“我們是不是得七點開門的時候才能回去?”
“那就七點再回去呗,又沒啥急事。”胡大仁一點也不明白小夥伴急切的心情,不慌不忙得躺回床.上打算眯個回籠覺。
蘇瑾憤怒得踢了一腳床,憋紅了臉:“我......我想早點回去,有沒有其他離開的辦法?”
胡大仁懶懶得睜開一只眼,道:“沒有,你急啥,難道你還像小時候一樣離不開師父?”
蘇瑾被堵住了,憤憤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嘭得一聲将門關上。
然而沒等他面壁思過完,房間裏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接聽後正是工作人員叫他去餐廳用餐。
蘇瑾沒叫胡胖子,坐電梯去了二樓,偌大的餐廳只有他一個人,落地窗旁擺放着一張布滿美味食物的桌子,飯菜都還冒着熱騰騰的煙氣,蘇瑾坐了過去開始用飯,美食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桌上的食物比華盛頓的Rose's Luxury還精致,分成小份裝在盤子裏,旁邊還有水果做成的花飾,芬芳濃醇的葡萄酒倒在高腳杯裏,色澤絢爛奪目。中央是盞華美的小吊燈慢慢得旋轉,而落地窗外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時不時有海鴿成群結隊得飛過,悠然自得。
蘇瑾的心情不由跟着輕松下來,細細得品嘗富有營養的午餐。
無意間擡頭的時候,眼角餘光瞟到抹倩麗的身影,清冷絕代的男子面含微笑得向他款款而來,眉目如畫,眸光流轉間傾盡繁華,如墨般黑亮光澤的長發披散到腰.際,随着走動輕輕飛揚,那雙黑色的眼角靜靜凝望着他,像是要将他的魂魄吸進去。
雖然很多頭發變短了變黑了,雖然眼睛變黑了變得溫柔了,但那顆獨特的淚痣明晃晃得位于眼角下方,蘇瑾就算是化成灰都不會認錯,他就是昨晚那位美人!
美人輕.盈得坐在他面前,笑意盈盈得看着他,而蘇瑾面如死灰。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裏跪下了,我也想寫張床出來的,可是寫着寫着發現劇情不允許我正經下......
自己寫的文案,哭着也得補全。就先這樣草率得應付下吧。
明天十點再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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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