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第 27 章

常小天動作一頓, 蒼白的臉上還帶着血淚,他怯弱道:“你的意思是……”

自從那道士離開後,他急得團團轉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他不敢去求助城隍, 因為他是個避開鬼差,不願投胎的怨鬼,去城隍面前就是自投羅網, 對方壓根不會聽他這個小鬼說些什麽,只會讓人把他押到地府。而天光太亮,他甚至無法長時間趕路。

也是這個時候, 他看見了跟着差役們來到後院的黑衣女人,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他只是感覺到她身上那強大的氣勢和銳利的殺意後就下意識跟了上去。

在他的感知裏, 整座城裏,恐怕只有這個人能和那個道士比一比了。卻不想他的謊言錯漏百出,對方竟是傳音入耳,竟是一口叫破了他好友的真實身份。

他害怕這個女人, 之前是懼怕她的氣勢和殺意, 現在更是懼怕她一眼就看透他的深不可測和出手的狠辣果決。

但越是懼怕,他的心底反而生出的一絲希望,如果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話,如果她願意的話, 一定可以殺了那個臭道士的!

常小天猛地爬起來, 對着伊月寒就砰砰磕頭。

“求你,幫幫我!求求你, 只要你願意幫我,只要你不傷害我的朋友, 我願意從此跟随你,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系統的聲音再次傳入他的腦中,因為系統的聲音和伊月寒一模一樣,所以常小天并不知道在場還有第三個未知的存在再和他交流。

片刻後。伊月寒:“我對牛馬沒興趣,不過……你的任務我接下了。”

常小天嘴唇顫抖着:“謝謝,謝謝你。”

他害怕伊月寒也會對千年人參精起心思,可看着眼前的黑衣女人,他又覺得,這樣的大人物根本沒必要對他一個小鬼說謊。

常小天要給伊月寒帶路,但伊月寒嫌帶着他麻煩。“你實力太弱,連太陽都怕,帶着你只會礙手礙腳。在這等着吧,我會把那道士的屍體給你帶過來的。”

話音剛落,伊月寒已經足尖一點,整個人好似鬼魅一般踩着屋頂飄然而去,大白天的,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卻無一人發現她的經過。

系統好奇:【你不是嫌錢少不接嗎?】

Advertisement

伊月寒翻白眼:【我還天天說要去上吊呢,你看我真上吊了嗎?現在任務面板就只有這一個任務,我能怎麽辦?】

系統看着伊月寒這表面對五文錢不屑一顧,背地裏卻一腳踩上,小心翼翼把錢撿起來擦幹淨,藏進懷裏的行為,心裏替她辛酸了一秒。

【你說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但凡你換個工作咱們早就吃香喝辣……】

伊月寒打斷她的話:【不可能,我和你這個沒有夢想,只知道吃喝的飯桶不一樣,別想動搖我的決心,我就算餓死,也只會是餓死的殺手!】

再次被統身攻擊的系統氣得咬牙:* 她下次再心疼伊月寒,她就是癞皮狗!

*

古人講究依山傍水,小城周圍正是一條半環抱它的山脈,大牙山只是其中一個山頭。荒山野嶺,草木茂密蔥茏,十分難走,起先幾人還能順着樵夫們踩出的小道走,後來魯大狗和另外兩個漢子就得拿着柴刀,輪流在茂密的草木中勉強劈開出一條道來。

一個穿着藏青道袍的中年道士正跟在他們身後,在陡峭的山坡好似岩羊一般如履平地。氣定神閑的模樣和另外三個累得氣喘籲籲的漢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魯大狗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汗珠:“李道長,這山這麽大,一眼望不到邊,真的能找到那什麽人參精嗎?”

“有我在,更有這個在,找到那千年人參自然不是問題。”李道士從袖中掏出半截人參,搖頭嘆氣。

“可惜那少年凡胎□□,不識寶貝,竟然為了區區幾十兩銀子,就把這千年人參的根須賣了出去,最後更是因為這點碎銀而死。哎,可憐,可嘆。”

魯大狗冷笑:“有什麽可惜的,我本來只想從他那讨點錢換酒喝,又不是故意想殺人的,若不是他連踹帶打,把我打出了火氣,我何至于掐死他。”

李道士勸誡:“這世間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妄造殺孽只會害人害己。”

魯大狗拉下臉:“反正人已經殺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李道長還是快快找出那人參精的下落吧,若是把那人參精賣了,賺個幾千兩銀子花,我自然不會再胡亂殺人了!”

另外兩個漢子慢慢走到李道長兩邊,似有壓迫之意。李道士似乎并不生氣,只是再次搖頭嘆息:“哎,你們吶……”

他咽下未盡之語,仰頭看了看周圍,最後尋到一個高處。“就在那吧。”

李道士屈膝猛地一躍,隐約可見有青色雙手在他腿邊一閃而過,随後他身子憑空拔高,落到了數丈外的一處大石頭上。

魯大狗他們一驚,還以為這道人要跑,趕忙拔腿去追,但緊接着就見那道人站在大石頭上,掏出一根紅繩拴在了那半截人參上,随後雙指夾起一張符,嘴裏念念有詞。

那紅繩的一頭立刻如蛇一般直起身,指向了一個方向。

“東邊?紫氣東來,是個好地方。”

普通人參喜陰,這人參卻在正東方向,從這點看,它就絕不是普通人參,是千年人參的可能性又大了幾分。

李道士心中滿意,用手撚了一下紅繩的那一頭,随後朝空中抛去。“去,給我帶路!”

紅繩飛起的那一頭并沒有落地,又是一道青黑的身影一閃而過,那紅繩的一端先是停滞在半空,随後無限延長,朝着東邊直飛過去。

這一手奇異的道術讓魯大狗等人看直了眼睛,這才真正相信這道士是有真本事的人。他們放緩了追趕的腳步,走過去後,看似恭敬道:“李道長,那人參精就在東邊?”

李道士矜持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正是。”

三人眼中爆發出貪婪:“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去!”

“我這在前面給道長開路!”

“來,我扶着道長,道長小心腳下!”

李道長對于他們忽然谄媚的态度并未多說什麽,微笑着領着三人往東邊去。與此同時,伊月寒也正已經進了大牙山,正在到處尋找那個道士的蹤跡。

作為數據體,她的敏銳遠非一般修士可以比的,所以當空中傳來能量波動時,她立刻敏銳的擡頭,就看見了一抹鮮豔的紅。

常人只能看見紅繩懸空,伊月寒跳上高處運力于目,卻可以看見那紅繩的一端分明被個黑面青眼,獠牙外翻的大鬼拽着往前飛。

伊月寒微微挑眉,下一秒身形在林間躍動猶如鬼魅,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淩空飛行的大鬼停了下來,猛地鑽入了地下,那根紅繩也拴在了密林間的一塊大石頭上。

伊月寒正想落地,忽然聽到另一處動靜,她躲在暗處略等了等,就見一只巴掌大的白鼠溜溜達達的過來,躲在了那大石頭不遠處的一棵老樹後面。

白鼠身子一轉,就變成了一個穿着褐色布衣,蓬亂的長發随意用一根破布條束起的潇灑少年郎。

他得意的躲在樹後往外偷看,嘴裏嘀咕:“哈哈,我正愁怎麽找她呢,沒想到竟然有人免費指路,嘿嘿,今天還真是好運!”

伊月寒眼睛一眯,随後好似一片落葉飄然落在了那偷笑少年的身後,擡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少年:!!!

那一刻,少年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身子一抖變回小白鼠就要跑路。卻被兩根素白的手指捏住了後頸,騰空而起。

“跑什麽?”

一張冷豔的臉出現在小白鼠的豆豆眼前。

“是你!”

司空小白又驚又喜,不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高,趕緊扭頭朝樹後看了看,确定遠處的目标沒有察覺後,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是你啊,你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後面的,真是吓死我了。”小白鼠掙紮了一下,随着伊月寒松手,他在空中又變回了少年模樣。

剛一變回來,他就捂着心口賣慘道:“下次可千萬別這樣了,我這可不是豹子膽,而是老鼠膽,你若是把我吓死了,這世上可就要少一位傳奇偷王了。”

伊月寒:“那不是正好為民除害?”

司空小白笑嘻嘻道:“你是殺手,我是小偷,咱們蛇鼠一窩,理應互幫互助才對,哪能互相傷害呢?對了,你來這做什麽?有任務……”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看了看遠處,又看了看伊月寒,苦着臉道:“別告訴我,你的任務目标和我的撞上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

伊月寒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東面是大牙山的陽面,陽光充沛,相比起陰面的陰暗潮濕,腐質層滿是蛇蟲鼠蟻,陽面的密林野草瘋長,踩起來十分綿軟。陽光順着樹葉的縫隙在草地上投下片片光斑。

距離紅繩末端幾丈遠的地方,一棵倒塌的枯樹上正坐着一個穿着布衣短衫的三歲的女娃娃。

正常的人類娃娃自然是不會出現在這種深山老林裏的,伊月寒看着那三歲娃娃周身濃厚的妖氣,立刻猜到,這恐怕就是常小天的朋友,那個千年人參娃娃了。

伊月寒:“你想做什麽?”

司空小白:“你覺得我一個偷王遇到寶貝能做什麽?”

伊月寒恍然大悟:“你想偷人!”

司空小白一噎:“是偷人參娃娃!”別随便省略啊,他可是正經小偷!

而等他瞥見伊月寒鳳眸中的笑意後,司空小白一愣,随後驚訝道:“你故意逗我?原來你這樣的人也會開玩笑?”

發現自己被看穿了,伊月寒也只是挑眉:“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人?”

司空小白嘀咕:“最初我以為你是個壞人,結果你是個好人,後來你說你是個殺手,結果你殺我表弟一個,卻救回了十幾人。我本以為你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但現在看來,我又錯了。我這雙眼睛可是很少看錯這麽多次的。”

伊月寒對此不置可否,她轉而再次看向那個人參娃娃:“你準備偷她來做什麽?”

“偷人參當然是為了炖雞湯啊,普通人參炖雞湯就那麽好喝了,千年的人參娃娃若是願意來我家的雞湯裏洗個澡,那滋味……”司空小白吸溜了一下口水。

“我之前不久說過,我祖爺爺快過生辰了嗎?再過十幾天就是了,我正愁給他準備什麽禮物了,現在不用愁了,千年人參湯可延年益壽,返老還童,只要我把那鍋雞湯送上去。到時候都不用喝了,只需聞一聞,我家祖爺爺就得樂得和孫子一樣!”

伊月寒:……你要是敢把最後一句話在壽宴上說出來,都不需要人參雞湯了,你祖爺爺立馬就能返老還童,把你從百草園揍到三味書屋。

伊月寒:“那她要是不願意呢?”

司空小白:“我可打不過千年的人參精,她若是不願意,那我就偷她幾根須須回去炖湯好了。不過我覺得她最好還是跟我回去。畢竟這裏有千年人參的消息,是我前些天從黑家那邊聽來的。”

“我雖然法力低微,但我那幾位老祖宗能打啊。她若是随我回家,我家自然會給她庇佑,若是黑家那些黑老鼠來了,她獨木難支,恐怕性命不保。”

說到這,司空小白忽然想到:“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的目标難道也是這人參娃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沒黑家什麽事了。看在咱倆交情的份上,你分我點人參須呗?”

伊月寒很滿意他退讓的懂事模樣:“我對這人參娃娃沒興趣,不過我的任務目标正在找她,你先不要動她,等我的目标來了再說。”

司空小白本以為只能在伊月寒邊上蹭口湯喝了,一聽她不要人參娃娃,頓時雙眼一亮。

他口中連連保證絕對不會壞了伊月寒的事,心裏則是驚嘆。之前他看伊月寒的穿着和靈劍,就猜測伊月寒的家中必然極其富貴。可如今再看,只富貴兩個字還是淺薄了些。

連到嘴邊的千年人參娃娃都不屑一顧,由小見大,這人背後的師門該是何等的底蘊驚人?想來只有那些傳承上千年的隐世門派,才能有這樣的底蘊培養出如此氣度吧!

*

另一邊,人參娃娃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打窩的魚餌。

她坐在枯樹上,一只小胖手撐着下巴,小腳晃悠,目露惆悵:“哎!”

“哎!”

“哎!!!”

忽然,一條菜花蛇從枯樹的樹洞內憤怒探頭,張口竟是人話:“嘶~白玉京!你煩不煩啊!別哎哎哎了,煩死蛇了!”

“嘶~之前你總是和那個人類在我家門口約見面我都不說什麽了,但你別得寸進尺啊!”

“嘶嘶~你在我家房頂連續坐了兩個月,是不是太過分了,昨天更過分,竟然對着我的窗戶放屁,差點沒把我熏死!”

“嘶嘶~我告訴你,白玉京,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這麽嚣張,你要是再在我家房頂整天唉聲放屁的,我拼了命不要,也得咬你屁股!”

小娃娃:“昨天那是意外,高貴的人參娃娃才不會亂放屁呢,還有那叫唉聲嘆氣,沒學好人話別亂說!”

菜花蛇昂頭,朝着他的小屁股蓄勢待發:“嘶嘶~我管你是什麽娃娃,趕緊把你屁股從我家屋頂挪開!”

“我不挪,我就坐!”小娃娃不甘示弱,伸手就把那條小蛇扭成個雙環結挂在了枯樹樹梢上。

菜花蛇氣得不斷吐信,發出嘶嘶的蛇語,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麽,但一看就知道罵的很髒。

小娃娃只當聽不見,改用兩只小胖手撐着下巴,肉乎乎的小手出現四個肉窩窩。如果不看她剛剛的頑劣的話,只看外表,這實在是個玉雪可愛、人見人愛的胖娃娃。

一只小雀落在了不遠處的樹上,叽叽嘲笑起來。

“白玉京,你別在這白等了,你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人類是什麽德行了嗎?膽小的知道你是妖精就吓得屁滾尿流,膽大的也只是為了謀算好處,那人拿了你的須須,怕是早在山下賣了大價錢,過上了奴仆成群的富貴生活,哪還會跑到山裏,找你一個妖精玩耍?”

“你平日逗逗那些人類就得了,難不成還真把他當朋友了?”

菜花蛇慢吞吞的給自己解開繩結:“嘶嘶~就是,別傻了,人和妖是做不了朋友的。”

小娃娃噘嘴:“不會的,小天和那些貪心的家夥才不一樣,他很講信用的,我叮囑過他,讓他不要賣我的須須,他答應了,他說過,等他爺爺病好了,就會再來找我玩的。”

“我和之前的那些人是假玩,和他才是真玩,我們就是朋友!全天下最好的好朋友!”

菜花蛇:“別傻了,人怎麽可能真心和妖精相處,就算他之前和你是真玩,知道你不是人後,也肯定成假玩了,人最會說謊了!”

“我都說了,不會的,小天不會對我說謊的!”小娃娃氣鼓鼓的,擡手又把菜花蛇達成三環結挂在了樹梢上。

菜花蛇氣急:“嘶嘶嘶嘶嘶!”

小雀叽叽道:“白玉京你明明比我們大好幾百歲,怎麽還這麽天真,都多少年了,別再做夢了,人類是很有趣,但妖精就是不适合和人類做朋友的。”

菜花蛇再次艱難的解開繩結:“嘶嘶~哼,他若是從此再不上山倒好,只怕他下次再上山,就是找人抓你嘞!百年前發生的事,你難道已經忘了嗎?小心真被人抓去炖湯!”

小娃娃聞言,立刻想到了百年前,自己的上上上個朋友在知道她是人參精後,忽然失聯數日,随後帶着一群人扛着鋤頭鐮刀,滿山搜查自己的畫面。

她擡手把菜花蛇打成了更複雜的平安結。奶聲奶氣的強調:“小天是好孩子,才不會做這種事!”

感覺渾身骨頭要散架了的菜花蛇:“啊啊啊!白玉京,你這個混蛋,我今天非得咬死你不可!”

小雀叽叽道:“好吧,退一萬步來說,既然他是好孩子,那他就更不會和你這樣一個謊話連篇、總是欺負我們的壞妖精玩了!附近就我們幾只妖精,你卻天天欺壓我們,白玉京你這麽壞,活該你沒朋友!”

小娃娃嘴巴死死抿住,小拳頭捏的緊緊的。

但就在小雀以為這個小霸王又要揪光它的尾羽,讓它光屁股的時候。卻聽小娃娃道:“你知道去年,為什麽你的鳥巢和雛鳥會掉在地上嗎?因為菜花蛇乘你不在家往你的鳥窩裏爬。結果把窩壓翻了。”

“什麽?菜花蛇!”小雀怒了,小爪子朝着菜花蛇就抓了過去。“我還以為是被風吹翻的,沒想到是你幹的。你跑我的巢裏去幹嘛?你是不是想偷吃我的孩子?”

菜花蛇:“嘶嘶~哎呦,別打,我不是故意的,那麽多未開智的小鳥、野雞等着我吃,我哪裏需要吃你那些小不點,還不夠塞牙縫的。嘶嘶~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的孩子而已,真沒想到會把你的窩壓翻。”

小雀卻不願意聽菜花蛇的解釋,在空中追着菜花蛇啄,菜花蛇理虧,只能抱頭鼠竄,

就在這時,菜花蛇忽然嗅到了人類的氣息,它猛地停住,豎瞳敏銳的看見了三個彪形大漢簇擁着的藏青袍道士。

“快跑,有道士上山了!”

它們這些連化形都做不到的小妖屬于妖界的食物鏈底端,別說大妖了,就連未開智的猛虎都能拿它們當獵物。有道行的道士和和尚更是它們避之不及的對象。

菜花蛇的野獸直覺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那個道士的危險,本能促使它刺溜一下,鑽入草叢不見了。小雀也被這突然出現的幾人吓到了,趕忙振翅飛上高空。“白玉京,快跑!”

李道士沒想到被兩個小妖叫破了行蹤,眉頭一皺,手指一彈紅線,拴在大石頭上的紅線就又如蛇一般豎起,閃電般朝着枯樹上的人參娃娃捆去。

人參娃娃跳下枯樹就要往地裏鑽,結果千鈞一發之際,卻被那紅繩卷住了她的沖天小揪揪。

李道士一喜,眼中滿是勢在必得:“千年人參精,你是我的了!”

“想得到我?你想得美!”人參娃娃一咬牙,猛地往地下一縮,霎那間,她頭發紮成的小揪揪被硬生生拔下,成了一把須須被紅繩緊緊卷住。

躲在樹後的司空小白摸上自己的高馬尾,頓時覺得頭皮一疼,心想這人參娃娃是個狠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