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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燭婆婆帶着伊月寒飛到一處山澗, 懸崖峭壁上有一處山洞，離地四五丈，上不着天, 下不着地, 常人不擡頭細看，根本看不見山洞，不使用非常手段, 也根本上不去。

而山洞內則是一段漆黑的隧道。燭婆婆道：“閉上眼，往前走，直到聞到一股異香後再睜開。如果聽到什麽其他聲音, 包括我叫你回頭的聲音，你都只當聽不見，絕對不要回頭。”

伊月寒閉上眼睛, 正如燭婆婆所說，随着她踏入隧道，立刻有無數聲音在她的前後左右甚至是上下兩個方向出現。

有燭婆婆的，有白玉京和司空小白的, 甚至還有靳影的, 他們一聲聲的呼喚着，以各種手段誘使伊月寒回頭。

好在伊月寒心性堅定，一直到她确切的聞到一股馥郁的異香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經出了隧道, 甚至是出了鐘山範圍, 站在了一座鳥形大山的山腳下，頭頂的晴空萬裏, 低頭遠眺，蔚藍的海水無邊無際, 海浪緩慢的拍打着沙灘。

伊月寒一愣。

系統震驚：【怎麽回事？咱們剛剛不是還在鐘山嗎？怎麽才走了幾步路，就到海邊了？】

燭婆婆看出了伊月寒的疑惑，笑着道：“看，我就說是捷徑吧，尋常人要找這聚窟山，非得跋山涉水、遠渡重洋不可，而且大海茫茫，也不是誰都有本事找到這裏來的。哪有咱們來得快捷方便。”

“喏，這就是聚窟山了，這山上古木參天，但返魂樹卻只有一棵，它雖然沒有靈智，卻時常移動，我也不知道它現在藏在哪，你就跟着你的感覺走，如果有緣，自會遇見。”

伊月寒依言朝着山上走，燭婆婆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時不時介紹一下地上長的是什麽草，開的是什麽花。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這些漫山遍野的雜草野花，竟然都是外界十分搶手的奇花異草，只可惜伊月寒此刻一心要找返魂樹，沒有給它們半個眼神。

而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就在一處山坳之中，找到了燭婆婆描述的，形似楓樹的返魂樹。那滿山彌漫的異香正是從它身上傳出的。

燭婆婆滿意點頭：“你果然是有緣人，好了，截取一段根須吧，巴掌長就夠了，切莫貪多。”

本來打起十二分小心的伊月寒遲疑的照做，有些懵逼的看着手裏的根須。

“這就好了嗎？婆婆你不是說很危險嗎？怎麽……看起來還挺輕松的？”

除了最初的那個隧道外，這簡直和郊游一樣簡單。

“找返魂樹可不是簡單的活，有緣人轉個頭就能碰上，無緣之人就算把整個聚窟山搜一遍，也是找不到的。至于我之前對司空小白他們說的聚窟山上危險重重？哈哈，那不過是騙他們的而已。”

燭婆婆笑容滿面，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騙小孩有什麽不對。

“聚窟山不危險，但那條捷徑确實危險重重，我說的嚴重點，也免得他們好奇，非要跟來。”

随後燭婆婆轉身領着伊月寒下山，表示拿到根須後，需要在半個時辰內以海水熬煮濃稠，加上一撮土揉搓成形，這就是返魂香了，如果拿到根須到制香的時間超過了半個時辰，那這返魂香的作用就會大打折扣。

伊月寒聞言，立刻加快步伐跟上。一老一少來到海邊，燭婆婆揮揮袖子，林間的枯枝就自動飛來變成火堆，上面架起一個小巧的陶罐。

伊月寒在她的指點下，手腳麻利的動作，半個時辰過去，做成了七支返魂香。

燭婆婆：“這就夠了，七根返魂香，一支可燃七天，每七天點燃一根，如此七次，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想見的人就能回來了。”

靳影有救了！

伊月寒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的嘴角上翹，然而她剛要對燭婆婆拱手道謝，下一秒。只聽海中水花炸響，一只手就斜刺裏朝着她手中的返魂香抓來！

伊月寒立刻閃身躲避，因為靳影的殘魂十分脆弱，所以她并沒有用劍，而是并指如劍，反手一道劍氣朝着那只手斬去。

那人被迫後撤閃避，和伊月寒拉開了距離，也讓人終于有機會看清楚她的樣子。那是個身穿華府的美貌女子，氣質冷豔高傲。光潔的額上長着如玉般的龍角，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原形是什麽。

燭婆婆認出了此人，頓時驚訝道：“你是……東海七公主敖顏？你這是要做什麽？”

伊月寒也是一愣：“是你？”

這人不正是之前她借助幻形丹所假扮的那位東海七公主嗎？

敖顏并沒有見過伊月寒的樣貌，所以沒有認出伊月寒。她面色冷酷的伸手。“把返魂香給我，我不白要，你可以向東海龍宮任意提一個要求，我可以替我父王母後保證，絕對幫你完成。”

敖顏沒有說自己，而是說了東海龍宮，這個承諾的分量可就太大了。只要操作得當，絕對能讓一個人直接平步青雲，原地飛升。

然而伊月寒并不稀罕什麽東海龍宮的承諾，她面色一冷：“我拒絕。”

燭婆婆上前一步。“不知七公主要返魂香幹什麽？按理來說，這東西應該對龍族沒用吧？”

龍族生育艱難，但只要生下來長大了，除非天庭處決，否則基本就不會意外死亡的。至于在凡間交的妖怪朋友死了，或者是七公主忽然換了口味，收了個凡人做男寵。而這個凡人恰好最近死了，那也只需教導那妖怪或者凡人的魂魄修煉為鬼仙就可長長久久的相處下去。何必非要搶返魂香？

敖顏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母後一百年前曾誕下一枚龍蛋，如果孵化，我就會再多一個小妹妹或者弟弟，可惜那顆龍蛋一直沒有動靜。”

“因為一直不破殼，我都快忘了還有這回事了，知道前些日子，那顆蛋成了死蛋。”

燭婆婆皺眉：“你想要用返魂香去救回那顆龍蛋？可返魂香對龍族起不到多大作用，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龍族得天鐘愛，一出生就擁有讓衆生靈豔羨的強大天賦和身軀，但也因為如此，很多靈藥對他們的效果微乎其微。

敖顏：“你說的我也清楚，父王母後已經把龍宮珍藏的九轉返魂丹和楊枝甘露都用上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想來返魂香起效的可能性不大。”

系統驚嘆：【哇，龍族果然有錢，一出手就是九轉還魂丹和楊枝甘露！】

燭婆婆：“既然你知道可能性不大，為何還要來搶奪？”

敖顏冷聲道：“我作為姐姐，總要試一試的。本來我是想自己找返魂樹的，但可惜我不是有緣人，根本找不到它，所以我只好埋伏在附近的海水中，等到有緣人到來。”

雖然敖顏現在是伊月寒的敵人，但她卻能理解敖顏此刻的心情，因為她之前不斷追問蓮花寺的那位主持的時候，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情。

無論怎麽樣都不願意放棄，無論如何都想試一試，萬一呢？萬一就成功了呢？伊月寒不是賭徒，但她那時卻格外想要賭一次。

燭婆婆則是詫異道：“能找到返魂樹的有緣人一百年都出不了一個，如果我們不來，你難道就要一直這麽等下去？”

敖顏：“我找人蔔算過了，她說，只要我在此蹲守，不出一個月，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而事實上，她并沒有騙我。”

“剛剛突然出手，是因為我有些等不及了，畢竟那顆蛋已經……如果你覺得我剛剛的行為太過冒犯，我可以向你……道歉。”

高傲的龍女彎腰拱手，動作格外的僵硬，這恐怕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對長輩以外的人，還是一個小小的凡人行這種大禮。

“如果你覺得一個要求不夠，那三個如何？只要你把返魂香給我，你就可以向我們東海龍宮提出三個要求。”

敖顏擺出了足夠多的誠意，但伊月寒對此卻只是搖頭再次拒絕。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敖顏擡掌朝着伊月寒打去。她平日從不屑于搶奪他人財物，但為了自家小龍的一線生機，她也只好放下原則了。

伊月寒并指如劍再次和她打起來。

燭婆婆趕緊提醒。“這是東海的範圍，不要和她糾纏，咱們趕緊走。否則她叫來其他龍族，咱們就走不了。”

伊月寒聞言，立刻抽身就跑，之前那位蓮花寺主持說過，靳影只能等三天，她可沒時間在這耗着，必須趕在三天內給靳影點上第一炷返魂香，否則他就要徹底消散了！

“不許走！”敖顏五指成爪，就要去抓，發現伊月寒的速度竟然比她還快後，她先是一驚，随後一聲龍吟響起。

美貌的龍女化作一條銀龍，龍爪朝着伊月寒的肩膀抓去。

“我無意傷你，只要你把返魂香交出來，我說的三個承諾依然算數。”

伊月寒對此的回答是溜得更快了，然而大海是龍族的主場，就在她即将跑進隧道的時候，周圍的海浪立刻高高卷起，随後化作恐怖的‘大掌’朝着伊月寒的前方狠狠拍下。

然而伊月寒的速度太快了，它落下的同時，伊月寒已經出手，劍氣把恐怖的海浪分隔開，自己猶如一道閃電迅速從縫隙穿過，成功進入隧道。

但她并沒有繼續逃跑，而是忽然腳步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随後一揮手。一抹白色就猶如利劍一般直沖銀龍，啪！精準的拍在了她的龍臉上。

敖顏遭受重擊，砰的摔在岸上。一邊爬起來，一邊幹嘔：“嘔，你亂扔了什麽東西？！”

“尿布。”伊月寒頓了頓強調：“洗過的，應該沒多大味道才對。”

敖顏震驚，随後幹嘔的更大聲了：“什麽？你竟拿凡人的尿布扔我？還……扔在了我的臉上？！”

“不是凡人的，是龍族。”伊月寒：“我前些日子在東海裏撿了一個小娃娃，她被喂了困靈丹，無法顯出原形，但随着藥效褪去，她的臉上身上已經開始出現龍鱗了。你也是東海龍族，你知不知道最近有誰家丢了孩子？”

“困靈丹？孩子？”敖顏想到最近海公子托她打聽的事，頓時反應過來：“你就是之前在羅剎海市大鬧‘黑店’的那個伊月寒？”

敖顏的眼中有些複雜，她之前對于這個殺得‘黑店’人仰馬翻的女子很感興趣，本來還想着結交一番，卻沒想到對方的實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更沒想到，她們的初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種情形下。

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的敖顏變回了龍女形态，拿出手絹就使勁擦臉，卻不想只擦了兩下，她忽然動作一頓，把手絹貼近鼻子嗅了嗅。

随後她皺着眉，猶豫了片刻，撿起了那塊尿布，又猶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氣湊近細聞了一下。

也是這時，她面色大驚，不可置信的看向伊月寒：“這尿布的味道……你說這是誰的尿布？”

伊月寒好奇：“你聞出什麽了嗎？”

敖顏：“我的本能告訴我，這是幼龍的味道，更是我血親的味道，但我可以确定，我的父王母後、兄弟姐妹之中，沒人是這種味道。”

就像是野獸可以憑借嗅覺和本能分辨出同窩的兄弟姐妹一樣，龍數量稀少，五感出衆，在這方面自然更為精通。

“我之前去羅剎海市的路上，在東海釣上來了一個孩子，之後有兩只妖怪前來搶奪……”伊月寒快速的把她撿到小魚後，和小魚有關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也包括敖傑的身影。

敖顏眉頭皺的緊緊的。“你這話是說，他用一顆死蛋換走了真正的龍蛋，而那龍蛋又恰好孵化了，在逃出來之後，剛好被你撿到了？”

“不可能，敖傑是我父王的養子，一直對我父王忠心耿耿，他不敢的。”

伊月寒敏銳的察覺到了敖顏的用詞，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當利益足夠多，足夠大的時候，就足以讓一個人铤而走險。”

敖顏目光沉沉。“他手下的人都是忠于我們東海龍宮的，他根本沒有自己的班底，就算他想，也沒能力做成這事。”

“單單一個敖傑或許沒能力做成這偷天換日的事，但如果再加一個‘黑店’呢？”伊月寒冷聲道：“你知道我為何要來找這返魂香嗎？”

她把青城山的事說了一遍，其中重點描述了敖傑和‘黑店’的勾結，那日事發突然，他們被吓得倉皇逃竄，敖傑更是直接變回原形跑路，生怕那上百只疫鬼追上他。

也因此，他忘了遮掩行蹤。附近的人不少人都看見了黑蛟的身影。就算沒看見，也聽到了黑蛟那聲的長吟。

燭婆婆本* 來還急着帶伊月寒逃跑，沒想到這麽幾句話的功夫，伊月寒就成功掌握了全場的節湊。于是她也不急了，對着敖顏一針見血道。

“自古以來，想要通過龍血提純血脈，走捷徑化龍的蛟不知凡幾，那位敖傑未必有七公主你想象的那麽忠心。”

伊月寒：“你可以随我去看一看小魚，如果小魚真的是你妹妹，那就證明我的猜測不假，如果不是，能找回一條丢失的幼龍，對于你們龍族來說也是好事對吧？”

敖顏的手緩緩握成拳頭。“你成功說服了我。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

如果那顆死蛋真的是敖傑所為……她一定會讓那頭蛟明白何為東海龍族的怒火！

系統：【你是怎麽猜到的？】

伊月寒：【只是覺得敖傑東海龍王養子的身份，以及這些事情的時間線發展有些巧合，想要試探一下而已。反正不成功，我也不過是損失一塊尿布。】

系統：【小魚八成就是東海龍王的小女兒了，嘿嘿，敖傑完蛋了！】

伊月寒冷聲道：【不管有沒有東海龍宮幫助，最後砍下敖傑腦袋的一定是我。】

*

因為伊月寒需要到處奔波，而她又不放心把劍和返魂香藏在某處，所以她打造了一個劍匣，把劍和一支燃燒的返魂香固定在其中。背在身後、随身攜帶。

跟她回白家的路上，敖顏到底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裏面就是你說的那個靳影的魂魄？你找返魂香就是為了救他？”

伊月寒：“對。”

敖顏：“你之前說，他是為了救你而主動替死的，所以他是你的……男寵？”

砰！正豎耳朵偷聽的司空小白一個踉跄，直接摔了個狗吃屎。只得呸呸呸的把吃進去的泥巴吐出來。

敖顏冷淡掃了一眼他，并沒有理會。

伊月寒：“……這個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之間并不是只有男寵和主人這一種關系的。”

敖顏一臉你怎麽英年早婚的表情：“所以他是你的丈夫？”

伊月寒：“也不是，我和他沒有成婚。我們只是……”

敖顏接話：“情人？露水鴛鴦？”

伊月寒：……

系統：【啧啧，都說龍性本淫，果然還是龍族會玩。】

伊月寒：“我和他目前只是朋友。”

敖顏思索，敖顏皺眉，敖顏真誠發問：“你們凡間的這種朋友關系……它正經嗎？”

“咳咳咳！”偷聽的司空小白差點被口水嗆死。

這真的是正經龍能問出來的問題嗎？！

伊月寒：“……非常正經。”

久經情場的敖顏挑眉：“懂了，他對你的想法肯定不正經。”

司空小白震驚：“你都沒見過靳影，你怎麽知道的？”

敖顏高傲的一擡下巴，看向伊月寒：“她告訴我的。如果真的只是朋友關系，她聽到我這話絕對不會是這種情緒。從她的眼神裏我就能看出來，那個靳影喜歡她，并且她也明确知道這一點，搞不好還很享受。”

伊月寒：“……并沒有很享受。”

敖顏：“那好吧，那就是對這件事很滿意，或者說，最起碼不讨厭，對吧？”

伊月寒不說話了。

系統：【哦塞，她看人真準！】

伊月寒：【一點都不準！】

“好厲害，你是會相面嗎？”司空小白驚嘆詢問：“那你看看我，你能看出什麽嗎？”

敖顏掃了一眼。“從你看見我後，視線就一直在我的發簪耳環，璎珞項圈、手镯戒指上徘徊，你平日一定很喜歡偷雞摸狗吧？”

司空小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那麽明顯嗎？好吧，看來還得加強鍛煉。”

身為一個神偷，一眼就能被人看穿身份可不行。

白玉京興奮的舉手：“那我呢！那我呢！”

敖顏低頭嫌棄的掃了一眼：“雖然不知道你的确切年齡，但粗略一看，你至少有一千年的道行了吧？年紀這麽大了，化形像是小孩也就罷了，還裝出一副三歲小孩的模樣，一般這種人心裏都比較扭曲。”

司空小白：“哇，好準！”

伊月寒：【哇，好準！】

心理扭曲·白玉京：QAQ

因為這個小插曲，隊伍裏的氣氛還算不錯，然而随着他們趕回城，面色頓時難看起來。只見城池上方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暴雨噼裏啪啦的打下來。

城中百姓只當是局部暴雨，都躲在家裏。而小妖們則是縮在洞府瑟瑟發抖，他們都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暴雨。而是兩方人在鬥法！

烏雲之中，疑似有黑色身影若隐若現，旁人看了或許會以為是龍，但伊月寒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條黑蛟。

白玉京：“是敖傑！”

司空小白：“不好，敖傑帶那麽多人來我白家，肯定是為了小魚來的！”

幾人立刻朝着白家趕去，站在院牆上，他們很快就看見白家人都聚集在了主院內。他們把祖爺爺和祖奶奶圍在中間，小魚被祖奶奶護在懷裏。

白家老兩口自知家中老弱病殘太多，不是黑蛟等人的對手，所以沒有選擇進攻，而是用法力撐起防護罩。

敖傑帶來的妖鬼們兇狠的攻擊着防護罩，外圍的白家人拿着武器和他們對戰，試圖阻止。

而敖傑則是在烏雲中盤旋，落下的雨滴仿佛有千鈞之力，狠狠的砸在防護罩上，随着暴雨不斷落下，防護罩開始蕩開漣漪，而白家老兩口的面色逐漸蒼白。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快要支撐不住了。

而就算這片戰場有無數幹擾，敖顏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白家老夫人懷裏的那個孩子。

血緣有時候就是那麽奇妙。只一眼，敖顏的本能就告訴了她答案，而緊随其後，龍族那高強的嗅覺也抛開了所有幹擾，準确的追蹤到了保護罩內那一絲讓她心神随之牽動的氣味。

那是幼龍的氣味，也是她血親的氣味，那就是她的親妹妹！

确定了這一點後，當敖顏聽到敖傑高高在上的讓白家把那孩子交給他後，她立刻發出一聲嘹亮的怒吼。

一條銀龍沖天而起，利爪兇狠的抓向黑蛟的面部！

“敖傑！你竟敢動我妹妹，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