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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敖顏?”黑蛟猝不及防, 立刻被龍爪抓傷了半邊臉,血肉模糊。他痛苦中透着驚愕,趕緊試圖狡辯。

“你為什麽對我動手,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們才是偷走了小公主的那個, 事情緊急,我沒來得及上報給父王母後,一收到消息就帶人趕來了, 我是在逼他們交還小公主,我是在救她,沒有傷她!”

銀龍面無表情:“是嗎?”

黑蛟一副忠君之臣被辜負的模樣, 委屈卻不失堅韌道:“我是父王母後親自認下的養子,咱們相識一百多年,難道這麽多年的真心相交, 還不足以讓你相信我嗎?”

“是啊,咱們相識一百多年了,雖然最初有些不愉快,但後頭咱們化解了恩怨, 我也真心認你做了兄長。”

銀龍聞言, 似乎回憶起了黑蛟描述的日子。她收起利爪,緩緩游向黑蛟身邊。

敖傑眼角閃過一絲得意和陰狠,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騙過了敖顏的時候,下一秒, 靠近的銀龍忽然翻臉不認人, 猛地擡爪,狠狠抓向敖傑的雙眼。

“敖傑, 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敖傑之前叫白家把孩子交出來的語氣可沒有他現在說的這麽好聽,他的攻擊也完全沒有避孩子的意思。

最關鍵的一點, 敖傑帶來的那些妖鬼內一個東海龍宮的人都沒有,甚至一個海族都沒有,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那麽匆忙趕來救人,帶上東海龍宮的人自然是最快最方便的,何至于需要找其他妖鬼?

如此舍近求遠的做法,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當年我就說了,父王認你一頭蛟來做義子不靠譜,現在果然讓我猜對了!”

“是你把兩顆蛋調換的對吧?我還真當那顆蛋死了,為此還偷偷哭了好幾晚,哭得眼睛都腫了!今天老娘要是不殺了你,不僅對不起我可憐的妹妹,更對不起我那白流的眼淚!”

“敖傑,你死定了!”

伴随着一聲慘叫,血花四濺,敖傑的一只眼睛直接被龍爪抓瞎,他趕緊和敖顏拉開距離。面色變得非常難看。

“我本來不想對你出手的,但既然給了你臺階不知道下,那你還是去死吧!”

話音剛落,敖傑已經速度極快的游向敖顏,張開血盆大口就朝着她咬去。

他絕對不能讓敖顏活着回去,一旦他所做的事情被戳穿,東海龍王不會放過他的,到時候他就死定了!

敖顏迅速躲開,而同一時間,兩道劍氣從下往上直沖雲霄。

又是一聲慘叫,黑蛟砰的一聲,從高空直直摔到了大地,他的腹部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順着雨水迅速在地面蔓延。

敖傑痛苦的擡頭,目光一掃,在衆人中鎖定了伊月寒。

“又是你,真是陰魂不散!”

剛剛如果不是他閃得快,他恐怕就被那兩道劍氣斬成兩段了。

系統無語:【明明是他追着我們咬诶,現在竟然說我們陰魂不散?不要臉的東西,呸!】

伊月寒沒理會敖傑的憤怒,而是面無表情的擡手,比起和他聊天,她現在更想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斬下他的腦袋。

一道彎月般的劍氣立刻豎着朝地上的黑蛟襲去,這一下如果正中黑蛟,足以把這個龐然大物分成兩半。

敖傑瞳孔一縮。重傷的身體強撐着迅速爬起躲避,只可惜速度不夠快,随着他的又一聲慘叫,他的一只爪子和半截尾巴掉落在地。

地面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擋在伊月寒身前的牆壁、樹木、石頭乃至幾個倒黴的妖鬼全被一切兩半,伴随轟隆一聲,牆壁塌了半邊,剛好把黑蛟被切掉的殘肢壓在了下面。

地上的鮮血更多了,大片的積水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血腥味濃得讓人作嘔。

砰!

敖傑才剛飛起來,敖顏就是一記神龍擺尾,把他又重重的打回了地面。

“雖然按照我東海龍宮的規矩,龍宮的叛徒只能由我們龍宮的人出手處決,但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你之前說想要他的腦袋是吧?來,不用客氣。盡管拿!”

銀龍在烏雲中探頭,對着伊月寒霸氣道:“無論是哪去清炖、紅燒,還是鹵煮都可以。我推薦清炖,食材越是新鮮,炖出來的蛟頭湯越是鮮美!”

白玉京聽了狂喜:“好啊,好啊,我來做!”

蘿蔔炖蛟頭?好狂野的菜肴,聽上去就讓蘿蔔興奮!

系統:【蛟還能炖湯?真的好吃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紅燒,吸溜.jpg】

伊月寒:……她現在是在複仇,不是在搞廚神争霸,你們三個正經一點!

她假裝沒聽到她們離譜的話語,一邊朝着敖傑走去,一邊并指如劍,又是兩道劍氣朝着敖傑飛去。

敖傑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他嘶鳴一聲,在身前掀起水浪擋住了劍氣一瞬,自己則是趁着這個時間飛快逃走。

其餘妖鬼見勢頭不好,本來就想跑了,一看老大都跑了,趕緊跟着就跑,白家人立刻乘勝追擊。

而伊月寒則是足尖一點,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直沖黑蛟。下一秒。黑蛟再次發出慘叫,龐大的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筝摔回大地。

伊月寒站在他的頭上,一只手滿是黏稠的鮮血,指尖捏着一顆圓溜溜的珠子,那正是敖傑僅剩的那顆眼睛!

敖傑墜落的地方已經遠離了白家所在的郊區,周圍有不少屋舍,最近的一間屋子距離蛟頭只有幾步之遙。

“啊啊啊!那……那是龍!”房間內的人透過窗戶剛好看見這神異且血腥的一幕,頓時發出一連串的尖叫。

“不是龍,是蛟。亂發暴雨的惡蛟。”伊月寒冷冷的解釋了一句。下一秒,她的手猛然穿過蛟的鱗片,插入他的腹部。

蛟距離龍已經很近了,所以他的身上也有一塊逆鱗,而逆鱗後藏着的,就是黑蛟的心髒。

心髒被一只手握住的感覺可不好受,敖傑痛的發狂,發出牛一般‘昂昂’的怒吼聲,就在他尾巴甩動間即将拍毀邊上的房屋的時候,伊月寒另一只手淡定一揮。又是一道劍氣發出,又砍下了他一截尾巴。

随後,伊月寒才猛地捏碎了敖傑的心髒。因為蛟的生命力頑強,心髒破碎的敖傑雖然瀕臨死亡,但卻沒有立刻咽氣。

他痛得徹底沒了力氣,身體癱軟在積水中。也意識到了伊月寒是故意在折磨自己。他口吐鮮血,怨恨道:“你……殺不死我的,等我再次回來,我一定會……”

一片黑暗中,他聽到伊月寒冷聲道:“殺不死你?你看這是什麽?哦,抱歉,我忘了你現在看不見了。”

敖傑氣得吐出一大口血,差點被伊月寒氣活過來,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伊月寒做了什麽,數根冰冷的鎖鏈從四面八方襲來,迅速卷住了他的全身,凍得他猛地哆嗦了一下。

“這……這是……”敖傑尖叫:“不!不!”

伴随着他的尖叫,黑白無常和其他鬼差用力一拽,終于把這占據了黑蛟肉身多年的野鬼給拽了出來!

被拽出來的敖傑再次恢複了視覺,他看見了身上的勾魂索,看見了黑白無常等鬼差,也看見了伊月寒手裏的閻王令簽。

伊月寒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落點,晃了晃手中的閻王令簽冷聲道:“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會犯兩次。”

她剛剛看見敖傑時,就立刻用閻王令簽聯系了地府。剛剛的那些打鬥,有一半是為了折磨敖傑,一半則是為了拖到地府的鬼差上來而已。

敖傑雙手雙腳被鎖上,黑白無常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接着黑無常朝着他的膝蓋踹了一腳,敖傑立刻面朝伊月寒,跪在了地上,

白無常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伊姑娘,請。”

伊月寒:“多謝。”

沒了敖傑發功,暴雨早就停了,不過烏雲還未散去,伊月寒拿下背後的劍匣,她把劍插在地上,返魂香放在一邊,随後一道劍氣直接砍下了跪地之人的腦袋。

她要的從來不是什麽黑蛟的腦袋,她要的就是烈傑太子的腦袋!

敖傑慘叫一聲,頭顱滾落在地,但他依然沒死,對于擁有香火傍身的他來說,區區‘致命傷’是殺不死他的。

而随着他人頭落地,碎星劍嗡鳴了一下,伊月寒唇角微勾,擡手摸了摸劍柄。了卻一件心事的伊月寒心情很好的看向黑白無常,詢問他們之後會如何處理敖傑。

黑無常冷聲道:“此人罪大惡極,自當由各殿閻王大人帶着他把十八層地獄全部體驗一次,然後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不!不!”一聽這話,敖傑……或者說烈傑太子終于急了,地上的頭顱尖叫着朝伊月寒求救:“救救我,其實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脅迫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你們恨錯人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要害他嗎?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想把他逼成鬼王嗎?只要你願意救我一命,我不求你讓地府放了我,只求別把我打得魂飛魄散,留我一命,我就把幕後主使是誰告訴你!”

伊月寒聞言忽然道:“那個幕後主使是不是‘黑店’的大老板。”

地上的頭顱猛地睜大眼睛,幾乎要問伊月寒是怎麽知道的了,雖然他最終沒有問出來,但伊月寒看着他的神色,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青城山的那上百只疫鬼也是她的手筆對吧?她想害死青城山周圍的所有生靈,但她為什麽這麽做?”

伊月寒緊盯着烈傑太子的雙眼:“她莫非是想制作更多死于非命的厲鬼,更多的鬼王?甚至是更多的疫鬼?可她為什麽要怎麽做?她要那麽多鬼做什麽?”

總不能是覺得地府最近的工作太輕松了,單純想給地府增加點工作量吧?

烈傑太子立刻提出要求:“除非你答應救我,否則我不會說的!”

他話音剛落,黑無常就一腳踩在了他的頭顱上,而白無常則是含笑道:“地府有人和‘黑店’勾結,烈傑太子既然知道和‘黑店’有關的情報,我們自然會想辦法撬開他的嘴的。”

“全天下最全最殘忍的酷刑都在地府之中,所以請不用擔心,得到情報後,我們會告知伊姑娘你的。”

伊月寒聞言點點頭,把手中的閻王令簽遞了過去。

“既然烈傑太子已經被抓,這個也該還給你們了。”

白無常這次依然沒有接,“對于這事,秦廣王殿下已經提前吩咐過了,這件事牽扯的越來越深,等全部解決了,再拿回來也不遲,不必急于一時。”

伊月寒立刻明白這是希望繼續合作的意思,她沒有猶豫,直接收起了閻王令簽,‘黑店’是個龐然大物,她确實需要幫手來幫忙查清楚幕後的大老板,徹底剿滅‘黑店’。

片刻後,黑蛟的屍體被擡走,血跡被清理,烈傑太子也被鬼差們押回了地府。空地似乎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唯有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說明了剛才的一切。

周圍的屋舍都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誰也不知道躲在裏面看見這一幕的百姓們是什麽心情。不過想來,坊間很快就會有新的神話傳說出現了。

*

大概是血緣的吸引,小魚一見到敖顏,就表現得非常親昵,露出無齒的笑容,伸手就要擁抱。

敖顏被萌得眼神軟成一團,立刻把小魚抱在了懷裏。結果沒抱多久,小魚就身子一抖,送了她一份大禮。

白玉京感慨:“大概是之前的經歷,導致她有些膽小,平日在不喜歡的人懷裏,不是哭就是鬧,有尿也會憋着。只有在喜歡的人懷裏才會放松的尿出來,她這麽快就尿了你一身,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姐姐!”

衣服上沾有‘水漬’的敖顏:……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會高興的。

找到妹妹後,敖顏的第一想法就是趕緊把妹妹帶回去,但小魚已經習慣了在白家的生活,哪怕再喜歡敖顏,敖顏對她來說也只是才剛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眼見這個陌生人把自己抱出白家。看不見周圍熟悉的人臉後,小魚立刻淚花閃爍,片刻後化作了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蹬腿,朝着白家大門的方向蛄蛹,敖顏怕她摔下去,手忙腳亂的把她抱緊在懷裏,結果就遭到了妹妹的‘口水’攻擊。

滿臉海水的敖顏:“……我小的時候可沒有你這麽皮。”

沒辦法,敖顏只能借助水流,用秘法給父王母後送了封密信,自己則是抱着小魚回到了白家,等待父王母後前來處理這件事。

*

深夜,伊月寒收到了地府的密信。內容大致是說,五都巡環使蔣尚疑似發現了地府的監視,地府決定提前收網,詢問她要不要來。

蔣尚和‘黑店’勾結,而‘黑店’是她、靳影以及白家共同的敵人,她自然不會錯過。當即背着劍匣就出門了。

還是那處幹涸的山澗,雜樹林間,挂有蔣府匾額的陰宅還是那麽富麗堂皇,仆從們照常工作者,似乎并沒有什麽異樣。

他們确實沒有任何異樣,畢竟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老爺早就背叛了地府,不知道同事中早就混入了地府的卧底,更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此刻正在焦急的收拾包袱,準備跑路。

卧室內,蔣尚早早的就把他這些年搜刮的金銀財寶、靈丹法器收了起來,此刻正翻箱倒櫃的把自己藏在各處的賬本都找出來塞入大袖中。

那日他夫人慘死,最新的賬本丢失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提心吊膽了,雖然随後的幾個月來,一直沒有事情發生,但丢失的賬本就仿佛一把刀懸在了他的頭頂,只等什麽時候落下來,咔嚓砍下他的腦袋。

因為他不敢對大老板說這件事,只能自己暗自尋找,這些天,他一直在默默祈禱,希望這件事只是‘黑店’的仇家所為,希望那些人只是想以此為把柄拿捏他幫忙做事,希望偷走賬本的人趕緊出現在他面前。

然而随着一天天過去,那個小偷一直沒有出現,最可怕的是,就在昨天,他忽然察覺自己的一個判官老友說話不太對勁,似乎是在套他的話。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蔣尚頓時吓出一身冷汗,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在家裏呆坐許久後,他回憶起最近這些天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處處都是疑點,他當然希望這些都只是他多想了。

但他也知道,如果最壞的可能性早就出現了,地府已經發現了他的問題,那他如果不趕緊下決定,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蔣尚不想死,所以哪怕沒有确鑿的證據,他依然跳起來迅速收拾起了行禮。

他沒有選擇燒掉賬本,因為他作為地府陰神,比誰都知道地府審訊的手段有多恐怖,更別說還有孽鏡臺了。

就算沒有了賬本,只要地府把他押去孽鏡臺上照一照,自然也能知道他的罪行。

他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藏起來,不能讓地府找到,而‘黑店’就是他最好的選擇,勾結地府陰神,修改生死簿,肆意培養鬼王、抓捕厲鬼可是重罪。

他本人和手上的賬本就是‘黑店’犯了大罪的證據。‘黑店’如果不想被地府盯上,自然會想辦法保護他,否則他到時候就把賬本交上去,來個魚死網破!

蔣尚心裏的算盤打得叮當響,收拾好行禮後,推開窗戶就準備跳出去,誰知窗戶剛一推開,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就正對上了他,來人正是白無常。

蔣尚瞳孔一縮,砰的把窗戶關上,下一秒只聽瓦片嘩啦啦響起,直接撞破屋頂企圖飛走,誰知剛一躍出屋頂,一根哭喪棒就朝着他腦洞砸去。出手的人正是黑無常!

心虛的蔣尚避而不戰,腳尖一點瓦片,換了個方向繼續飛,誰知視線一掃,這才看見這間屋子的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黑壓壓一群鬼差包圍,甚至還有秦廣王親自壓陣!

蔣尚這次是真的吓得不輕,趕緊左腳踩右腳,直接朝着上空飛去,企圖逃入雲間躲藏,也是這時,一道劍氣斜刺裏朝着他的上方劈了過去。剛好封住他上方的路。如果蔣尚接着往上飛,那劍氣必定會把他攔腰斬斷!

以往一直是蔣尚仗勢欺人,用鬼海戰術來圍攻敵人,這還是第一次嘗到了被天羅地網所籠罩,怎麽也逃不出去的滋味。

他慌忙撤下法力落到地上,剛好就落在伊月寒的前方,伊月寒擡手,正要再次攻擊,卻見他撲通一聲,竟然就這麽面朝秦廣王的方向跪下了。

“我投降!我投降!”

半夜從舒服的被窩跑出來,正打算和邪惡大戰三百回合的伊月寒:???

【啊?這就投降了?】

系統:【看來他很懂能屈能伸方為丈夫的道理。】

伊月寒:【能伸沒看見,能屈倒是看見了。】

系統:【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怪不得他這麽有錢,原來是早就深刻明白了提現的方法了。咱們比不了。】

伊月寒贊嘆:【統,有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你的才華。】

系統:【嘿嘿,過獎,過獎。】

秦廣王似乎也沒想到蔣尚會這麽投降,不過對方這麽上道也是好事,他給牛頭馬面一個眼神,牛頭馬面立刻上前,用勾魂索和木枷把他捆了個結實。

蔣尚全程沒有抵抗,因為自己人最懂自己人,他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逃跑的幾率為零,還不如放棄沒用的抵抗,也可以少吃些苦頭。

秦廣王:“看你這匆匆忙忙的樣子,想來你也已經知道我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了。”

蔣尚表示知道,聲淚俱下的說自己和‘黑店’勾結,只是被‘黑店’蠱惑了,一時做了錯事,他們借此捏住了他的把柄,這才導致他一步錯,步步錯。

接着又細數自己這些年為地府做的事情,表示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和地府衆人也有多年的情誼。求秦廣王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寬大處理。

這樣圓滑的處世方式,曾經是他能一路做到五都巡環使的秘訣,只可惜,他選了條死路,再圓滑也躲不過去了。

秦廣王只冷冷道:“把剩餘的賬本都交出來。”

蔣尚遲疑了一下,最終看向了自己的袖子。

秦廣王知道他的法力被禁锢了,所以上前施法,很輕易就把蔣尚袖中藏着的東西都變到了空地上。

金銀珠寶、奇花異草、靈丹法器等寶物幾乎占滿了整個院子,一瞬間靈光閃爍,照得院子亮如白晝。

秦廣王冷哼一聲,拿起賬本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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