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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數十個島民跪在教堂的外面,向着至高無上的神明無聲地祈禱,大祭司說到了時間那些外鄉人自會把那個惡魔送回來,可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祭神日可是馬上就要到了。
島主則是跪在教堂的中央,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傳說中這樣的姿勢在禱告時更容易聆聽到神明的指示。
他沒聽到神明的指示,卻聽到一聲輕輕的嗤笑。
是大祭司在笑嗎?
大祭司在笑什麽?難道是找到那個惡魔了,或者是神明賜下了新的福音?
島主睜開眼,擡起頭,小心往大祭司的方向看了一眼,大祭司背對着他,除卻他這一身白袍,島主什麽也看不到。
見大祭司似乎要轉過身來,島主迅速低下頭。
教堂頂樓的大鐘上,白色的畫眉鳥放聲高唱,下面的島民如聞天籁,閉着眼睛,露出一副沉醉其中的享受表情。
畫眉鳥的聲音一直飄向了遠方。
遠方,少年聽了邵野說要套大祭司麻袋,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他臉上的傷比較嚴重,所以有時候他的表情并不一定能很準确地表達出他的心情,就像現在。
不過邵野看到他勾起嘴角,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笑着說:“聽說我要幫你報仇,這麽開心啊弟弟?”
他摸摸少年的腦袋,向他保證說:“放心,我一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他。”
少年沉默。
他不得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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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嘴巴裏的那根舌頭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陳紅藥在一邊聽着兩人的對話,不對,是只有邵野一個人在說。
她總覺得此時少年臉上的表情,應該不是邵野理解的那個意思。
不過這事也不重要,她問邵野:“你真要去小鎮?”
邵野點點頭,總覺得自己就這麽走了,他得後悔一輩子。以後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嘆一句怎麽當時沒把那個人渣狠揍一頓。
陳淩川叫道:“你瘋了嗎!”
本來邵野就因為救下這個啞巴少年得罪了整個小島上的島民,他現在居然還敢去打人家的大祭司,上門挑釁,是什麽給他的勇氣?他手裏的那根電棍嗎?
邵野看了陳淩川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困惑,一個堅稱自己見到鬼的人,問自己是瘋了嗎,怎麽問出口的?
陳紅藥也覺得這不是一個聰明人能做出的決定,但是他們幾個人想要攔下邵野肯定是攔不住的,她只能勸邵野慎重考慮。
他們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離開這座小島。
“放心吧,沒事的,”邵野對自己的身手充滿信心,他對陳紅藥道,“我打他一頓就回來,很快的。”
他是打不過幾百人,但是在這座小島上跑過幾百人,并甩掉他們,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
陳紅藥還是不放心,這絕對不是她的問題,眼前這一堆人,除了邵野外,也沒誰能這麽心大了,怪不得晚上就他睡得最死。
這要是放在恐怖片裏,他這種的,肯定第一個出局。
陳紅藥還想再給邵野分析一下利弊,準确地說,他要暴打人家大祭司這件事是只有弊,沒有利。
陳淩川抓住她的胳膊,對她搖搖頭:“姐,你別說了,他根本不會聽你的。”
陳淩川覺得邵野離開是件大好事啊,他本來就看邵野很不順眼了,就算邵野能順利從小鎮上逃脫,他們也可以趁着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把少年給趕走。
邵野不知道陳淩川心裏的盤算,他問少年:“你知道大祭司住在什麽地方嗎?”
少年認真看了他一會兒,确定邵野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蹲下身,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少年的畫技算是很不錯的,只是其他人沒去過小鎮,想象不出這落後貧瘠的小島上怎麽會有這樣一座如同神跡般的宏偉建築。邵野卻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座建築就立在他把少年救下的那座小廣場的東邊。
“教堂?”邵野問。
少年放下手裏的樹枝,對他點了點頭。
陳紅藥等人心中暗暗吃驚,如果他們不是被邵野連累了,他們還真想去參觀一下島上的這座教堂。
大祭司确實應該在教堂裏面,原來他曾距離那位大祭司那麽近過的嗎?
保險起見,邵野多問了一句:“他晚上也在教堂裏嗎?”
見少年再次點頭,邵野問:“他都不回家的嗎?”
少年搖了搖頭,大祭司根本沒有家。
邵野吐槽道:“整天在教堂裏憋壞水,怪不得這麽壞,他家裏人受得了他嗎?”
少年張開嘴,随即他意識到自己這個身體沒有舌頭,又把嘴巴閉上。
雖然現在他們的導游董輝回來了,但是看他那個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同意帶他們離開望月島。
邵野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并開始策劃自己今晚的行動,現在也許只有少年開口,才能勸得住他。
但少年不會說話。
邵野帶着少年回到帳篷,他打開自己的大背包,彎下腰在裏面翻找起來。
少年看着他的背影,猜想他這是在找麻袋。
陳紅藥檢查了一下董輝的情況,見他只是暈了過去也放下心來,她讓安鋒在這裏看着董輝,把陳淩川推進帳篷裏休息,又安慰了葛楊和丁曉玲,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大圈後,陳紅藥再次來到邵野的帳篷外面。
既然勸不住他,那總得讨論一下如果他不幸被那些島民抓到,他們該怎麽去營救他。
只是陳紅藥剛一過來,就聽到裏面的邵野在叮囑少年說:“今晚我不在這裏,你要乖乖待在帳篷裏睡覺,千萬不要跟他們一起出去盜墓。”
陳紅藥本來是想咳嗽一聲,提醒他們自己來了,聽到邵野這話,她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堵,就是突然不是很想管他了。
“咳咳。”她還是咳了一下。
邵野聽到她的聲音,随口應了句進來,陳紅藥便掀開帳篷的簾子,往裏看去。
帳篷裏的邵野的确是在為自己今晚的行動積極準備着,除了那根電棍外,他還從自己的背包裏找出一把瑞士軍刀、一根甩棍、一柄加長的扳手、一把尖頭的地質錘,還有一把強光爆閃的手電筒。
陳紅藥看得目瞪口呆,感覺下一秒邵野從他那包裏掏出個手榴彈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
她現在知道他那個背包為什麽那麽沉了。
邵野把這些工具挨個放到手裏颠了颠,選了幾樣合适的,方便攜帶的。
他在心裏默默感嘆了一聲,可惜沒有沖鋒槍,不然也用不着這麽拿這麽多了。
邵野把自己的背包翻到底,突然有些驚訝地诶了一聲,拿出一個塑料袋,轉過頭問陳紅藥:“我這裏還有點糯米,你們要嗎?”
陳紅藥:“……”
他這個糯米,應該不是給他們吃的吧。
不過陳紅藥還是伸手把那糯米接了過來,還對邵野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跟他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邵野根本沒想過他會被島民抓到這種可能,他對陳紅藥道:“被抓了也不用管我,我會自己想辦法跑出來的。”
陳紅藥看着邵野準備的這一堆工具,再看看他手臂上的肌肉,也覺得那些島民想要抓住他,應該是有一點點難度的。
不知道是不是陳紅藥的錯覺,今天小島上的白天好像變得更加短暫了,明明她還沒做幾件事,那太陽就快落到西山下面去了。
邵野離開不久,董輝就從昏迷中醒來,陳紅藥撕開他嘴上的膠帶,希望能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讓他帶着他們離開望月島,結果他一開口就大喊着必須要殺死惡魔!
陳紅藥只得用膠帶再把他的嘴巴給封上,并且第一次感嘆邵野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只是她沒想到,陳淩川會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給董輝解了綁,他想讓董輝把少年帶走,到時候就算邵野回來發現少年不見了,也賴不到他的頭上。
他姐說邵野那包裏裝了一堆殺人滅口毫不費事的武器,陳淩川在心裏安慰自己,他不是怕邵野,只是他是個文明人,不想搞那些打打殺殺的事。
董輝一被松綁後立刻就要去抓那少年,然而他剛往前走了兩步,臉上突然露出一副極為痛苦的猙獰表情,五官扭曲,眼淚刷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他再不敢往前走一步,口中叫道:“不要!不要!”
陳淩川懵逼地站在原地,他這不要什麽呀?搞得好像是他要對他實施不軌似的。
他這麽叫再把人給招來,豈不是更說不清了。
董輝繼續驚恐地叫道:“不要過來!不要看我!”
“啊——”
他抱着腦袋跪在地上,崩潰地大喊大叫,沒過一會兒果然把陳紅藥等人全給引來了。
少年站在邵野的帳篷的外面,冷冷地注視着遠方樹下,月光落在他的臉上,那些醜陋的疤痕仿佛有了生命在蠕動一般。
幾個人合力把董輝制服,拖進帳篷裏面,陳紅藥眉頭緊鎖,她已經預想到接下來他們離開小島的計劃不會那麽容易就成功。
路上董輝明明看着挺正常的一個人,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這座小島。
邵野帶上自己的作案工具,離開營地後,一口氣跑了一個多小時,現在人已經快到小鎮上了。前兩個晚上他都睡得很早,沒有仔細看過夜晚的望月島,此時微涼的風拂過他的臉頰,邵野站在小丘上,擡頭看向四野,島上的月色的确很美,靜谧的湖水泛起層層波光,遠處的林間彌漫着淡淡薄霧。
皎潔的月光照亮邵野前方的路,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力氣,他跑得越來越快。
終于,在月亮挂到紅杉樹最上面的那根樹枝時,邵野再一次來到這座小鎮。
夜晚的小鎮一片死寂,與那日他來的時候看到的完全不一樣,街道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街道兩側的房屋窗戶上也都挂着厚厚的遮光簾子,外面的人看不到裏面的情形,裏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這麽早就睡了?那這些島民的作息還挺健康的。
邵野心中竊喜,這是多好的套麻袋機會呀!
叫吧,叫吧,等會兒就算那個大祭司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他的。
月光透過花窗照射進來,寂靜而空曠的教堂裏,一身白袍的大祭司站在神像腳下,靜靜等待着他遠道而來的客人。
邵野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教堂門外,他先停下來躲在一邊的石柱後面,檢查了一下随身的工具,确定沒有問題後,才輕輕把教堂的大門推開一條縫隙,蹑手蹑腳地擠了進去。
他自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非常小心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當他整個人一踏入教堂後,就聽到從前方傳來一道聲音問他:“外鄉人,你為何來到這裏?”
邵野的動作一僵,像是被人按住暫停鍵,他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站在他正前方的不遠處。
這就是大祭司嗎?
在邵野的印象裏,大祭司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或者老太太,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他在來時的路上,還認真考慮過動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點,別直接把人給打進棺材裏了。
眼前的人的确是一頭雪白的長發,卻沒有絲毫蒼老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神秘、優雅。
他的臉上戴着一張白色的面具,面具右邊空白一片,左邊則是雕刻着許多邵野看不懂的花紋。
那透過花窗照射進來的清冷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為他的白袍又披上了一層銀白的紗。
邵野怔怔看着他,在這一瞬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今晚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
“外鄉人,你為何來到這裏?”
他又問了一遍,邵野回過神兒來,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要說他來這裏是為了把他狠揍一頓的嗎!
他感覺自己好像下不了手。
他弟弟身上的傷真的是他造成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邵野一見了他,就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他跟他的弟弟應該是一樣好的人。
還有,他的兩只眼睛都藏在面具下面,他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呢,邵野想。
沒有得到邵野的回答,大祭司也不惱怒,他站在原地,等着他把自己痛打一頓,畢竟已經有好多好多年,沒有人敢對他這具身體出手了。
邵野卻始終沒有動手。
真是奇怪。
他再次開口問邵野:“外鄉人,你想要祭神日的酒水,是嗎?”
邵野聞言一怔,随後瘋狂點頭。
他的學分好像有救了。
但是他是怎麽知道的?不管了,明明看不到他面具下的那張臉,邵野卻堅定地認為他現在一定是對自己微笑着。
他是要給自己祭神的酒水嗎?
他還對自己笑!
他是不是想要招自己做信徒啊?
啊……
邵野心中有些糾結,他是一個受過多年教育,擁有健全頭腦的大學生,宗教什麽的,他向來不是很感興趣。
但這位大祭司如果是真的很賞識他,堅持要招他的話,他稍微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作者的話:
【6號你在想什麽!你臉上的表情為什麽那麽蕩漾!你忘記了還在帳篷裏挖野菜等你回家的弟弟了嗎!】
:6號:他只是我的弟弟~弟弟說白色很有韻味~
:說好要暴打大祭司的,現在是怎麽回事?!!!
:6號被邪教頭子洗腦了吧
:邪教頭子:我還沒開始洗呢
:6號自帶全自動洗腦機
:他自帶的不是登山鎬、甩棍、電棍和手電筒嗎?
:我真的懷疑他從一開始就是想來島上殺人玩的
:跑個題,你們發現沒有,6號直播間的這些島民晚上都不敢出來活動,好像特別怕見月光,但是其他直播間把弟弟獻祭以後,就完全不怕了,這說明什麽?
:說明病情消失了,弟死所以愛沒了哦~dis(弟死)so(所以)lve(愛沒了哦)dissolve消失
:好像有什麽東西哐當一下沖進我的腦子
:不是不怕,是神智不清根本不記得怕了,我懷疑月光會污染人的理智
:突然覺得弟弟可能也是個隐藏boss了
:看他那臉,也不怎麽隐藏吧
:我把陰陽臉弟弟的臉修複了一下,我感覺6號審美還是挺牛逼的 美容版弟弟.jpg
:啊!我可以!我一看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我的好弟弟啊!姐姐找你找得好苦啊!
:好完美的一張臉!是哪個毒夫這麽狠心毀了我弟弟美貌!
:大祭司吧
:6號你這都不上去打爛大祭司的臉!我看不起你!
:6號只把弟弟當弟弟吧
:這話樓上你自己信嗎?
:6號肯定信了啊
:弟弟,要不你炸一個給他們看看,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1號直播間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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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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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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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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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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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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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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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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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