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神秘的老公(三)
“裴、裴然……”
尤念也不知道為什麽, 她就是不想讓他發現千紙鶴的秘密。在看到他擡手要去碰她身側的一串千紙鶴時, 尤念趕緊攔住了他。
此時她口幹舌燥, 心跳加快,有些過分的緊張。為了防止裴然甩開她, 她還特意用了自己的兩只手去抓他。
“這張折紙,真的是你從書中找到的?”因尤念的阻攔,裴然的胳膊頓在了空中,此時他離最近的那只千紙鶴只有短短幾厘米,只要他再微微往前些,就能抓到它。
尤念聽到後用力的點了點頭:“是的,是的,它真的是我從書中找到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般, 她明亮的眸子一直盯着裴然看,末了還故作委屈的看着他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問?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她以為,只要自己裝的甜軟可憐一些, 裴然就會收手把她攬入懷中哄哄。可裴然清醒的過分, 他壓根就不吃她這套。
瞥了一眼尤念含了一點點水光的大眼睛, 裴然沒說相信她也沒說不相信, 他只是在尤念反應不及時将手又往千紙鶴的位置送了送,尤念察覺到後迅速抱緊了他的手臂,沒忍住還叫了一聲。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聽到尤念像是被踩到尾巴般的叫聲, 裴然将千紙鶴一把圈入掌心。
他拿的是最末尾的那只,只要輕輕一撸就能将它拽下,尤念看到後連忙去掰他的手掌, 無奈她那點小力氣實在杠不過裴然,最後她只能眼巴巴的求着他道:“裴然,你不要把它拽下來好不好?”
裴然挑了挑眉,她越是這樣裴然就越是不想放手。隐約間他似乎猜測到了什麽,揚起一抹陰測測笑容,裴然緩聲哄她;“乖啊,我只看這一只——”
“啊!!”
随着裴然話音落下,他就将最末尾的那只千紙鶴拽了下來。尤念如同被人拽掉毛發的貓咪,惱意沖頂,松開裴然的手臂就要搶回那只千紙鶴。
“裴然,你還給我!”
裴然不會搞這些女孩子家家的東西,千紙鶴疊起來麻煩又複雜,拆起來自然也不容易。
“別鬧。”被尤念扯住手臂不小心把折紙撕了一條縫隙,裴然眉頭輕皺,一把将人按在了懷中。她在他懷中也一點也不老實,伸着一雙小手奮力去搶他手中的東西,為了壓制住她,裴然不得不将她扣緊,他将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雙臂把她圈的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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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你要是敢拆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要和你離婚,離婚!你聽到了沒有?!”
尤念掙紮無用,最後還是眼睜睜看着那只千紙鶴被拆開了。經他們二人這一折騰,正正方方的一張紙上到處都是裂縫,尤念屏住呼吸去看那張折紙上的字,裴然也跟着低頭,然後他們就發現——
那張紙的背面是空白的。
裴然:“……”
尤念:“……”
當裴老爺子再次派人來喊他們二人下樓時,尤念不等裴然來牽他,就率先推門出去了。
她剛才被吓得夠嗆,往前邁步時險些腿軟。也不知道是她太幸運還是這些千紙鶴中大多數都是空白,此時她好慶幸裴然沒拿到有字的千紙鶴,為了避免他去拆第二只,她只能裝作生氣的樣子,理都不理他就跑了出去。
“念念——”果然,看到尤念生氣了,裴然沒有再拆剩下的。
他抓緊手中那張空白的折紙,瞥了眼滿屋子的千紙鶴,最後還是趕緊追了出去。才剛剛拉住尤念泛着涼意的小手,尤念就賭氣的就甩開了,裴然也不惱,他繼續去牽,尤念再甩,兩人就這樣走到了樓下。
“乖,別氣了。”
臨到餐廳時,裴然沒再給她機會甩開自己。
此時從他們的位置,剛好能聽到餐廳內的喧嚷聲。尤念猶豫了一下這次沒再甩開他的手,兩人就這樣進了餐廳,瞬間就迎來了大片的目光。
“哎呀,裴然過來了呀。”
“裴然你快過來坐,我這兒剛好有位置!”
率先開口說話的是坐在靠門的一個中年女人,從裴然進門後,她的目光就黏在他身上不放。她張口閉口就只有裴然一個人,這讓跟在裴然身邊的尤念十分不舒服,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差了一分,尤念連僞裝的笑容都不想有了。
“不想笑就別假笑。”
裴然只注意着自己身側的姑娘,他連看都沒看那女人一眼就直接在她面前走過。見尤念悶聲不吭還在裝作一副禮貌友好的樣子,他不由嘆了口氣,捏了捏她的手掌。
“念念,你以前和他們關系并不好,所以你現在也沒必要僞裝。”裴然沒打算讓尤念失憶的事情暴露,所以她這樣做只會讓這群人精起疑。
尤念知道的裴然的意思,她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為了避免麻煩,她索性低着頭誰也不看了。
兩人最終在餐桌的前端坐下,瞬間就有人幫他們擺好了碗筷和餐紙。裴老爺子坐在餐桌的最中央,右手邊是裴然和尤念,左手邊是裴楚一家。
沒有想象中的腥風血雨修羅場,可能有裴老爺子坐鎮的緣故,這群親戚表現的都還算友好。
可就算這樣,那些托兒帶女來吃家宴的親戚,在吃飯的時候還是不停地把話題引到裴家的各個公司上。
賣慘的賣慘,苦窮的哭窮,在有一人說到自己家那個‘沒出息’的侄子自從名牌大學畢業後至今還沒相中工作時,裴老爺子也不知是怎麽想的,忽然就對身邊的裴然道:“過兩天你就給你五嬸嬸家的那個侄子安排下面試吧,如果可以,就把他招到咱們自家的公司來。”
正在給舀湯的裴然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他将湯碗推到尤念面前,低聲道:“嘗嘗這個。”
尤念還是不理他,悶聲吃着自己的東西。
“還生我的氣呢?”又給尤念夾了幾筷較遠的菜,裴然湊近她咬耳朵:“是老公錯了好不好?老公回去就賠你一只千紙鶴。”
見她一邊吃着一邊将目光放在右側邊上的炸酸奶上,裴然伸筷子給她夾了些,繼續哄道:“念念?寶寶?”
“咳咳——”尤念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險些嗆到。
其實她原本就不算生氣,故意裝成氣的不行的樣子,也只是為了防止裴然再去拆那些千紙鶴。
如今他們都在餐桌上,裴然對她的體貼她都看在眼裏,從他第一次主動幫她夾菜開始她就不氣了,這會兒還不理他,也只是為了讓他徹底放棄再去拆千紙鶴的想法。
自從裴老爺子為五嬸家的侄子發話後,飯桌上的衆人情緒更加高漲,他們左一句又一句的,老爺子不搭理他們,他們就将目光放在了裴然身上,裴然只想把尤念哄好,自然也懶得搭理他們。
“那張折紙真的是我從書中拿出來的,你愛信不信!”氣的差不多了,尤念也不能一直憋着不說話。
自從她坐到這個餐桌上後,就産生了一肚子疑問,此時為了解答疑惑,她就只能和裴然和好。
裴然以為自己還得哄上一大會兒她才理自己,忽然聽到她說話,裴然不由彎起了嘴角,這個時候他不管信不信都只能說信,在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後,尤念繼續道:“那你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再拆我的千紙鶴了。”
為了表現出自己對它們的重視,她還特意加了一句威脅:“如果你再敢拆它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真的要和你……”離婚!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理( ?° ?? ?°)?出,裴然就拿起紙巾蓋在了她的嘴上。
從表面上看,裴然像是在給她擦嘴,其實他是借着紙巾的遮掩捂住了尤念的嘴,仿佛是知道她要說什麽般,裴然皮笑又不笑的承諾道:“好,我以後不會再碰它們了。”
“口說無憑!”
尤念一把将裴然的手拉開,她想起裴然剛剛哄她的話:“你不是說還要賠給我一只千紙鶴嗎?為了讓你長記性,我要你賠給我十只!不,是一百只!”
裴然嘴角的笑容淡了一分,他微微眯眸看着眼前這個得寸進尺的小丫頭,用鼻音發出一聲:“嗯?”
尤念覺得他這是在威脅自己,雖然有些怕了,但她的話已經出口此時要是再改就太慫了,所以她就只能硬着頭皮裝強硬,瞪着他道:“你嗯什麽嗯,吓唬誰呢?”
裴然可沒覺得自己這是在吓唬她,他只是覺得尤念自從失憶後越來越大膽了,以前從來都只有他懲罰她的份兒,現在竟然還颠倒了?
“不願意就算了!”尤念性子就是如此,何況她眼前這人性子陰晴不定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又踩雷了。
不由就想起她昨晚睡覺前看的一個綜藝,想起其中一句十分應景的話,尤念嘟囔着道:“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騙人的鬼……”
這話剛好就讓耳力極佳的裴然聽到了,他笑容一僵,只能一字一緩道:“好,我賠你一百只千紙鶴。”
“一言而定,做不到的就是小王八!”
尤念難得見裴然這麽好脾氣,想也不想就伸出手要和他拉鈎,裴然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看着她伸過來的小手指。
“你能不能再可愛點兒?”嗤笑着和她勾了勾小指,尤念在裴然眼中看到了滿滿的嫌棄。
她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扯住他的袖子剛要反駁他,裴然就垂下目光拿起勺子攪了攪碗中的湯。
瓷器相撞發出細微的清脆聲,尤念張了張嘴,聽到他漫不經心道:“也不知道你那些千紙鶴有什麽好寶貝的,都失憶了還和以前一樣……一碰就炸毛。”
尤念放在裴然衣袖上的手一僵,剛想把手放下,裴然就側眸又看向了她。
此時他薄唇微勾笑容清淺,收起那副随和表象的他看起來很有壓迫感。也不知道是調侃還是試探,尤念看到他微微低下頭,貼着她耳邊道:
“難不成說,你那些千紙鶴裏,真藏了我不知道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尤念:老公變臉來的太快,就像是龍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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