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神秘的老公(四)
餐廳中人聲吵嚷, 男男女女說的七嘴八舌。
一些嗓門大些的婦人說話很有穿透力, 也不知是說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一群人哈哈笑了起來。
尤念吞了吞口水,感受着裴然噴灑在她耳邊的熱氣, 微微垂着腦袋說道:“我……真藏了。”
她聲音壓得小,說話時又不肯靠近裴然,裴然自然就沒聽清她說了什麽。在衆人笑說的背景下,裴然看着她露出的小半截白嫩脖子,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的心思,與她臉貼着臉親昵道“念念剛才說了什麽?”
你不是問我千紙鶴中是不是真藏了秘密嗎?
“我說我……真藏了。”
尤念不比裴然,這是她在失憶後第一次面對這麽多人。衆人的嬉笑喧鬧沖的她有些腦脹,她眨了下眼, 又把自己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裴然聽到後也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他只是‘哦?’了一聲,低笑着問她:“藏了什麽秘密?”
尤念似乎很糾結, 她想說又似乎覺得自己不能說, 裴然靜靜地看着她演戲。
良久後, 尤念抓住了裴然的手,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她神秘兮兮道:“裴然,我告訴你哦——”
“其實那些千紙鶴中藏了藏寶圖, 只要我們找到散落的七張地圖,就能召喚神龍了!”
這詞兒也是昨晚尤念從綜藝節目中學來的,當時裴然正在書房工作, 也就沒陪着她一起看。如今他聽到她這話只覺得新鮮,低笑着彈了下她的腦門,他笑話道:“你幾歲了啊?”
尤念沒想到裴然會表現的這麽平和。
他剛才試探她的樣子,明明看起來危險又陰森。尤念是急中生智才想出了這樣一個回答,她原以為裴然會失望或者呆愣,誰知他好像早就知道她說不出什麽真話般,低低的笑聲一直在她耳邊回蕩,仿佛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尤念也沒覺得自己剛才那話有多好笑,見他笑得眉眼動人小長睫都一顫一顫的,尤念思考了下回答:“三歲?”
裴然又點了下她的小鼻子,不厚道的把她的智商一降再降:“頂多兩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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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念嘁了一聲,就知道他又嫌棄她幼稚了。
兩人才剛剛和好,裴然還沒和她親熱夠,正好尤念還沒吃飽,裴然就主動幫她夾菜挑魚刺。
一些親戚見自己說的都口幹舌燥了而主位上那幾個沒一個肯搭理他們的,其中一個眼尖的看到裴然正在給尤念挑魚刺,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頭腦一熱,就把話題引到尤念身上了。
“哎呦喂尤念啊,你看你這些姑姑嬸嬸兒們聊得多開心呀,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正想伸筷子繼續夾菜的尤念動作頓了頓,她将筷子咬在嘴中看向說話的人,發現那人正好是剛才讓他們坐在她身旁的中年婦人。
不等尤念回話,她周圍的幾位婦人也跟着應了起來,有一位也不知道是說笑還是怎麽,不緩不慢的來了一句:“可別是尤念連我們這群親戚是誰都沒認全呢。”
剛說完,桌上的人就一起笑了起來。
尤念看了一圈說笑的人,發現他們大多數人臉上都是嘲諷或看好戲的表情,她頓時就知道裴然沒有騙她了,她果然和這群親戚關系不好。
“我……”
一直不太靈光的大腦忽然快速轉動了一下,尤念關鍵時候還真沒被她們噎住,她剛想噎回她們,身側的人就先她一步開口:“咱們家親戚這麽多,別說是念念了,就連我都沒認全你們呢。”
裴然生于裴家,從小就适應了這裏的氛圍。此時他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漫不經心說話的樣子如同優雅貴公子,讓人不自覺就住了聲。
“什麽壞習慣?”見尤念還在咬筷子,裴然低斥一聲把她的筷子抽了出來,又慢悠悠把挑好的魚肉夾到了她的碗中。
趁着尤念埋頭吃魚的時候,裴然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指。
好似沒感覺到餐廳內有些尴尬的氛圍般,他笑意吟吟的看向剛才挑事的那位婦人,挑眉問道:“你是我哪位親戚來着?七大姑還是八大姨?”
這話就說的有些不留情面了,然而在座的這群親戚中沒一個敢再開口。
被落了面子的婦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了,她将目光看向主座上的裴正陽,而老爺子卻只是擦了擦嘴,神色淡淡道:“咱家親戚是不少,有機會慢慢認就是了。”
婦人不敢置信,她沒聽出裴老爺子話中的意思,只是不滿他對她家的不重視。而聽出他話中意思的親戚們臉都白了,老爺子那話可不是在指責裴然,他是說給他們聽的。
親戚多沒關系,以後多多來往見幾面,總能都記住。可裴老爺子說的是‘有機會’,他這一句話瞬間就斷絕了他們以後和裴家的來往,甚至間接否定了他們的關系。
“我老頭子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咯。”
在裴然沒有對他說那些話之前,裴正陽一直覺得他這些親戚,雖然貪了一些,世俗了一些,但畢竟都是一家人,再壞也不可能壞到自家親戚頭上。
裴家家大業大,裴老爺子膝下就只有一個不是親生的大閨女和一個為了愛情不要家業的兒子。他總想,一根筷子容易折,百根筷子折不斷,和這群親戚關系近些,總能互相幫襯着。
直到他今日将裴然的話放在心上,在吃飯時好好觀察了下他這群親人,他這才知道這群人都是些什麽貨色。
趨炎附勢、仗勢欺人、欺軟怕硬還嫉妒心極強,從他們對待尤念的态度上,裴正陽這才險險察覺讓這群人幫扶着裴家會造成什麽可怕的後果。
他頓時倒足了胃口,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
“你們就慢慢吃吧,我老頭子就先離席了。”見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裴楚的母親裴雅明趕緊過去攙扶。
裴老爺子搖了搖頭,他本想讓裴然扶自己上去的,但見尤念好像還沒吃飽,就轉頭對裴楚說道:“小八,你扶我上去吧。”
裴楚點了點頭,趕緊上前攙扶老爺子。
随着老爺子的離開,桌上的這群人還有哪一個吃的下去。
原本‘熱熱鬧鬧’的家宴頓時冷了場,一些還沒達成目的的人見一下子搞成了這樣,頓時将目光憤憤對準了惹事的婦人,婦人也是跟着懵了,她的丈夫丢不下這個臉,只能扯着她趕緊離開。
走了一個兩個,但凡有眼色的人都跟着走了。後來走的人多了,桌上就只剩了尤念裴然和裴楚的媽媽裴雅明與她的丈夫。
尤念覺得還挺神奇的,明明前一秒還那麽熱鬧,誰知下一秒竟然就沒幾個人了。
此時滿桌子的飯菜都還是熱乎的,尤念看着都沒動幾口的飯菜,見裴雅明夫妻也準備離開了,不由扯了扯裴然的衣服。
“咱們也要走嗎?”
裴然見尤念剛剛夾到碟子中的肉還沒吃,散漫問她:“那你吃飽了嗎?”
在誠實吃飽與說謊挨餓中選擇的尤念果斷選擇了前者,她握緊手中的筷子小聲道:“我現在連五分飽都沒吃到呢!”
那看來還是餓的厲害。
裴然笑了笑,見她面前的湯碗都已經空了,不由又給她添了一些。“既然餓,那你就繼續吃。”
正這麽說着,裴雅明夫婦也站了起來。
裴楚的好相貌與他媽媽有七分相似,所以他們之間的氣質也很接近。對着尤念二人溫和的笑了笑,裴明雅柔聲道:“阿然,念念,我和你們姑父就先去客廳坐一會兒了。”
這還是裴然這群親戚中,第一個把尤念放在眼裏的人。
尤念在感激的同時,又想起裴然對她的囑咐,見到裴明雅身邊的男人也對着他們笑了笑,尤念趕緊回應,與裴然一起站起來目送他們離開。
“行了,人都走遠了。”
裴然坐下後,見尤念還傻站着不動,他不由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坐下。
“你不是連五分飽都沒吃到嗎?還不快坐下吃。”
尤念點了點頭坐下,趕緊拿起筷子啃了口碟子上的肉。
這算是她自從清醒後,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頓飯了,醫院裏的飯菜太過清淡,而裴然安排過去的張姨做飯更是淡的沒味,天天青菜清湯,好不容易有個葷菜還沒幾滴鹽味,簡直就是折磨。
飯吃的開心了,尤念不由就将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此時偌大的餐廳中就只剩了他們二人,尤念也沒必要壓低自己的聲音,裴然聽到後沒有馬上說話,他只是将手搭在了飯桌上敲了敲,半響後才回問道:“你不喜歡張姨做的飯嗎?”
他聲音中起伏不大,尤念也聽不出他是個什麽情緒。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尤念猶豫了下說道:“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張姨的口味和我不太相符,她太淡口了,我……”
解釋來解釋去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尤念放棄掙紮,又咬了口肉說道;“好吧,她做的飯我的确是不太喜歡吃。”
話音落下,裴然又不說話了。
“有、有什麽問題嗎?”
尤念總覺得自從她說不喜歡吃張姨做的飯後,裴然就變得怪怪的。
她邊吃邊想,不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于是試探的問道:“難道……你喜歡吃?”
是了,如果不是裴然喜歡的廚子,那他招過來幹嘛呢?
秉着夫妻之間要互相包容的原則,尤念原本想說,張姨做的飯菜她其實也可以吃的,然而話未出口,她就看到裴然微微擡起目光,半勾着嘴角淡聲道:“我也不喜歡。”
那麽淡的口味,恐怕也就只有老年人喜歡吃。
尤念瞬間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也不喜歡吃,那你為什麽還要特意招她來給我們做飯呀?”
裴然眸底暗光微閃,輕轉了下指根處的婚戒,在尤念疑惑的目光下,他半笑着玩味道:“大概是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尤念:“……”
她這老公果然陰晴不定,說變就變。
其實尤念這次還真是誤會他了,裴然之所以會招張姨來給他們做飯,是因為他以為她喜歡吃。
他們剛結婚的那會兒,右宅那裏一切都是新的安排,張姨作為廚子剛剛調過去後,裴然想着如果尤念不喜歡吃她做的菜他就再換,可從張姨做的第一頓飯起,他自這之後就沒聽她提過這事兒。
張姨做飯有多淡口,他吃過一次就有些膩了。可每當看到尤念坐在他身邊悶頭不語的吃,他就以為她口味清淡,就喜歡吃這樣的飯菜。
于是兩人就這樣把張姨留用了幾年,後來尤念車禍出事,在出院後他自然也延用她。
“我回去就把她換掉。”裴然不知道一個人失憶後會不會連口味都會改變,但至少他現在聽到了她的真心話。
尤念點了點頭,她也不想和自己的胃過不去,既然裴然也不喜歡,那麽把她換掉對兩人都好。
滿桌子的飯菜,沒有了那群親戚,尤念吃飯也更加能放開了,在又喝完一小碗湯後,裴然主動端起來要幫她盛,尤念趕緊攔住他,指了指另一處的湯鍋道:“我不要喝鮮魚湯了,我想嘗嘗那邊那個椰子排骨湯。”
吃了裴家這頓飯,尤念才算是真的長見識。拿起勺子嘗了口熱乎濃香的椰骨湯,她不由對裴然感慨道:“你們豪門就是厲害,吃頓家宴都炖兩種湯。”
這還是裴然第一次從尤念口中聽到誇贊豪門的詞兒,他不由調侃道:“什麽叫我們豪門?”
那股子強勢占有欲一上來,裴然不容反駁道:“念念,你嫁給我就是我的了,所以我的自然也就是你的,咱們不分彼此。”
尤念聽不得他這種變态兮兮的話,又喝了兩口湯後,她趕緊轉移話題:“對了,裴楚的爸爸是不是也姓裴呀?”
一聽到裴楚的名字,裴然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他爸爸姓方,怎麽可能姓裴?”
“方?”尤念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那裴楚怎麽姓裴呀?難道他是随他母親的姓氏?”
“不然你以為呢?”裴然嘴角一揚,笑容說不出的諷刺:“我們裴家結親看的從來都不是家世,而是人品與才幹。”
“當初我那位大姑姑和方洋結婚的時候,他家連一套市裏的房子都買不起,不過老爺子看中了方洋的才幹,不僅将他招到了自家公司,在他們二人結婚時,還特意送給了他們一套新房。”
尤念聽故事聽得認真,然而講故事的人卻漫不經心的,明顯不想多聊。
在聽到尤念問到是什麽樣的新房時,裴然眼都不眨一下,随口道:“和我們這兒離得不遠,大概一千多萬吧?”
“咳咳——”尤念再次震驚:“你們家真的好有錢啊。”
裴然見她聽到這個數字嘴都要合不上了,他低笑着道:“你還不知道吧?我那位大姑姑可不是我的親姑姑,她是我爺爺收養的女兒。”
裴奶奶當初在生裴然的爸爸裴茂青時,難産死了。自此之後裴爺爺一個人照顧着裴爸爸,一直不肯再娶。
直到後來,裴家的産業越做越大,裴爺爺逐漸忙了起來無法顧及自己的兒子,但他還是沒想過再娶妻子,而是收養了一個大自己兒子四歲的女孩兒,也就是裴然的大姑裴雅明,自此由她和自己的兒子作伴。
……這樣說來,裴楚雖然也姓裴,但其實是和裴然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
尤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慢悠悠吃着碗中的東西,還有很想問題想問。尤念最喜歡這樣邊吃東西邊聊天了,然而她喜歡的事情,不代表裴然也喜歡。
“那——”尤念剛要在說話,就被裴然塞了一嘴的炸酸奶。
“你說你這吃個飯總要磨磨唧唧的性子,到底什麽時候能改?”從餐廳中只餘他們二人算起,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
尤念沒吃飽,裴然自然不會催,可他眼看着這些菜逐漸涼透,而他這小妻子小嘴叭叭的仍說個不停,她說兩句才吃一口飯的樣子,實在讓裴然忍不住了。
以前的她不愛和他說話,但她性子悶吃飯慢,裴然和她在一起吃飯時,曾親眼見到過她把一碗熱騰騰的米飯吃到冰涼,她一個米粒一個米粒的吃,裴然給她算了算時間,那碗飯她大概也是吃了一個小時。
尤念這個壞習慣,是最讓他無奈的了,打不得催不得,哄她她也不理,裴然年少的那段時間,每次和她一桌吃飯,都要被她磨得嘔血。
他想,如今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她這個壞習慣給改掉。
“不準再說話了,快吃。”将已經涼透的飯菜放到遠處,裴然挑了幾樣還熱乎的飯菜擺到尤念面前。
他倒是沒想到,尤念失憶後這壞毛病還是沒改,不僅沒改,還在吃飯磨蹭的基礎上加上了話痨,要知道,尤念失憶前一周說的話,都不見得她此刻吃頓飯說的多。
尤念咬了咬筷子,見裴然真不準備搭理她了,也就沒再開口。
等到尤念和裴然從餐廳出來時,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牆壁上的鐘表指向八點三十五分,尤念揉了揉吃的飽飽的肚子,随着裴然一路去了客廳。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呀?”
那群親戚都已經走沒了,就連裴楚他們一家都不在了。尤念見裴然領着她往外面走,以為他這是要回去:“咱們走之前不給裴爺爺打聲招呼嗎?”
裴然腳步一頓:“誰說我們現在要走了?”
他腿長步子邁的也大,尤念原本就跟不上他,如今吃撐了就更走不動。裴然見尤念捂着肚子走的慢吞吞的,tangxin不由停下來等了等她,等她走到自己身邊時,才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看你吃的這麽多,我帶你出來轉轉。”
尤念咬了下唇,輕緩的‘哦’了一聲。其實她此刻一點也不想出來逛,她更想去找裴爺爺去聊天。
天黑之後,整座別墅莊園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在清亮的燈光下,尤念被裴然帶到了花園中,沒有了那群親戚後,左宅這處稍顯冷清。她不由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将目光落在右側。
“裴然,咱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尤念所指的位置,就是裴家的主宅。
那處的中央花園修的是最豪華奢侈的,花園深處的圓形花廳邊種着一圈西京燃火樹,不遠處就還有秋千噴泉什麽的,将主宅的花園與左宅的花園相比,尤念覺得簡直像是兩個世界。
“裴然裴然,你就帶我過去看看吧?”不得不說,裴家的主宅花園修的實在是太對她口味了。
她失憶前就很喜歡那處,多次不惜冒着被裴然抓到的危險也要去那邊小坐一會兒,如今失憶的她無所顧慮了,對那裏的喜歡就變得更加毫無保留。
整個裴家一共分為三個區域,如果說裴爺爺這邊的左宅帶給尤念的都是溫暖回憶,那麽漂亮奢華的主宅和與之相鄰的右宅,就是尤念最為複雜多變的回憶。
裴然記得周妮娜的話,他很擔心主宅的那處會刺激到尤念的神經,所以不太想帶她過去。
“裴然,裴然?”架不住尤念這類似撒嬌的語氣,裴然最終還是松動了。
他見她環抱着他的手臂,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他,心中不由一軟,裴然思索了一下道:“念念叫我一聲‘好老公’,我就帶你過去。”
尤念歪了歪頭,有些糾結。
“唔,好——老——”‘公’字還沒出口,尤念就忽然松開了裴然的胳膊。
裴然想抓她時已經晚了,他的手指劃過尤念的衣服,眼睜睜看着她在他身邊溜走。
“我自己又不是沒腿,非要求着你帶我過去嗎?”在确定裴然抓不到自己後,尤念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還能看清彼此的面容,尤念見裴然情緒平靜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也就更加大膽了些。仗着裴然此刻抓不到她,她沒忍住調侃了他幾句。
裴然聽到後面色從容,他只是微微彎唇一笑,嗓音清朗懶惰;“你确定,沒有我陪着你認得過去的路?”
“我有腿有眼睛的,怎麽就不認得了?!”
尤念剛才在左宅的花園走了一圈,早就探出哪條路是通往主宅的了。
總共就這麽大的點地方,何況三座別墅之間也沒有圍牆,尤念覺得自己只要順着一條路走就能過去。她不由對着裴然伸了伸小指,嘲諷完他就一溜煙跑了。
尤念走的那條路蜿蜒幽長,她像是怕裴然會追她般,跑的很快。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人就消失在了小路的深處,裴然擡頭看了看月色,眸子一閃,不緊不慢的追了過去。
“……”
裴家的花園很大,尤念仗着這裏處處都有路燈,才敢丢下裴然自己跑。
可她沒想到這麽有錢的豪門,竟然連家中壞掉的路燈都不及時修理。尤念左拐右拐間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裏,層層樹影下她看到火紅的西京燃火樹距離她越來越近了,可她面前的那條路,路燈壞了一個不說,其中一個昏昏滅滅的比壞掉了還吓人。
啪——
尤念的‘好運氣’還在繼續,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換條路走時,她身旁的這根路燈也跟着壞了。
燈泡一黑一亮之間閃爍了許久才滅掉,尤念臉色一白,低叫一聲趕緊抱住了身旁的燈柱。
“裴、裴然……”在幽暗的環境下,尤念骨子裏的顫栗被引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只感覺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蠢蠢欲動,猶如即将掙脫鎖鏈而出的暗獸,試圖将她一點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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