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神秘的老公(五)

恍惚中, 尤念有些耳鳴的感覺。

耳中嗡嗡作響時, 她似乎聽到了喧鬧的吵嚷聲, 其中還夾雜某種聲響,以及尖銳的叫聲。

“裴、裴然!”明明周圍并不是黑的見不到光, 只要她越過那兩根路燈,就能重入光明。可此刻的尤念渾身軟的厲害,她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只能死命的抱着那根燈柱。

“裴然,你在哪裏啊……”

尤念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麽怕黑,在這種靜谧又昏暗的環境中,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忍不住就開始放聲喊着裴然的名字,那幾聲似乎是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 接着她就開始抽噎,抱着燈柱不敢動的她,只能把手背狠狠地咬入嘴中。

與尤念隔了一條綠化帶小道的距離, 裴然也在尋找着尤念。他沒想到體育課從來不及格的她這會兒能跑那麽快, 循着她的蹤跡找過去時, 找着找着竟然把人跟丢了。

“念念?”裴然低聲喊了她一聲, 眉眼間帶了抹焦慮。

就在他準備打電話叫人一起過來找時,不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抽泣聲。

路燈昏黃,在層層的暗色樹影遮擋下, 那若有似無的哭聲乍一聽有些滲人。裴然動作不由微頓了下,隔着不算近的距離這哭聲不太真切,好在裴然膽子大, 而且他此刻滿心都顧慮着尤念,于是想也不想就擡步走了過去。

此時,裴然所在的位置不能直接通向尤念的所在地,所以他必須要原路返回從另一條小道進入。

想起小時候他們一衆小屁孩都喜歡在他家的花園裏玩捉迷藏,這是裴然第一次反感自家院子為什麽這麽大。

“念念?”裴然走的越近,尤念的哭聲越清晰。

在看到她抱着一根燈柱吓得瑟瑟發抖時,他感到又好氣又好笑,趕緊走過去把人抱入懷中。

尤念被突然出現的人吓到了,只一瞬她就知道靠近的人是誰了,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她不由抓緊了裴然的衣服,然而哭聲不停反增,她哭的更加厲害了。

“裴、裴……”尤念似乎是想說話,但她一直在抽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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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抱着她輕輕哄着,他聽不清尤念想說什麽,只能一邊幫她擦着眼淚一邊輕哄着她:“乖,別哭了,我不是在這兒呢麽。”

此時的裴然聲音放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他剛想問問她這是怎麽了,餘光就瞥到旁邊暗淡的路燈,與燈光明亮的地方對比,這處就有些太暗了。

“念念,別怕,什麽也沒有發生。”瞬間就知道她是因什麽而哭了,裴然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

從他剛剛認識尤念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個極度膽小怕黑的姑娘,以前的他不懂她為什麽怕黑,只當她是存粹的膽子小又嬌氣。

直到有一次他利用她這個弱點來懲罰她,把她給吓病了,當時這件事直接鬧到了老爺子那裏,在自家爺爺那一頓不留情面的家法下,他這才知道尤念為什麽怕黑。

——她怕黑,是來源于她童年時的噩夢。

“嘶……”一時不慎,裴然被尤念隔着衣服抓到了腰。她連衣服帶肉掐的裴然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可低頭看她完全是被吓壞了可憐到不行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推開她。

“念念。”輕喊了尤念一聲,裴然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想引.導着她放開自己,而尤念不松反而把他抓的更緊了。逼不得已,他只能任由她這樣抓着,抱着她往後退了幾步,讓她背抵在了燈柱上。

“念念,擡頭看我。”裴然啞着聲音喚她。

此時她身後有依靠身前還有人護着,在這樣充滿安全感的環境中,尤念緩慢的将臉擡了起來,眸中含滿擁擠的水光。

看着她這張布滿淚痕的小臉,裴然是又心揪又愧疚。不得不說,尤念之所以那麽恐懼黑暗,後期也有了他一半‘功勞’,此時他輕輕捧在尤念的臉頰,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念念,對不起……”這是有史以來,裴然第一次對尤念道歉。

沿着她的額頭一路下滑,裴然将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尤念像是受到了驚吓般趕緊閉上了眼睛,于是又一顆淚珠從眼眶中掉落,裴然順着她眼角的淚痕繼續游移,最後輕輕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輕柔如同羽毛的一個吻,帶着致命的撩撥。當兩人薄唇相貼時尤念明顯怔了一下,她感受着唇瓣上的吸.吮,沒忍住輕輕啓開了唇瓣,裴然順勢入侵,将她勾的緊緊地糾纏。

“唔——”這會兒尤念直接忘記了恐懼,忘記了這裏有多黑也忘記了自己還在哭。

微微睜開眼睛,她像是傻掉了般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裴然此刻也在看着她,近距離之下他那雙眼睛迷人又深邃,捧着她的臉頰又輕啄了一下,裴然微微撤離一分。

“乖,閉上眼睛。”一點點輕親着尤念的唇角,裴然的聲音幾近呢喃。

尤念像是受到了蠱惑般,在他低沉的嗓音下真的閉上了眼睛。裴然看到後獎勵似的又吮了她一下,然後用手掌托住她的頸部後仰,讓她微微揚起頭來承受他的親吻。

“還怕嗎?”不知不覺間,尤念抓着裴然衣服的手就一點點松懈了。

她被裴然吻得雙腿發軟,眼中的水汽被霧氣籠罩,大腦空白成一片,只剩下了喘息的份兒。

感受到懷中小姑娘的軟綿,裴然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他将人提起來倚靠在自己身上,順手幫她攏了攏頭發。

心中的恐懼在無形中被人撫平,這會兒尤念已經不怕了。窩在懷中對裴然輕輕搖了搖頭,她紅着臉小聲說道:“裴然,你帶我到有光的地方去吧。”

裴然輕輕應了一聲,将人打橫抱起。

經過剛才的事情,兩人誰也沒再提去主宅的事情。尤念趴伏在裴l*q然的肩膀上,她以為他這是要帶她回去了,誰知過了一會兒了裴然還沒有停下。

鼻息間隐隐傳來某種清淡的花香,尤念有些奇怪,正當她要擡頭的時候,耳邊傳來裴然的聲音:“念念,擡頭看前面。”

尤念聞言擡頭,入目的是一片火紅。

“這是……”尤念有些驚了,她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這顆巨大的西京燃火樹。這顆樹就如同她在茶房看到的那幅畫般,美的讓人震撼。

在深藍色的夜空下,粗壯的枝幹上開滿了密密麻麻的燃花。它們在月光下閃着微亮的淺光,一片花瓣飄飄然從空中降落,尤念不由伸手去接,剎那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名穿着白色棉花裙的小女孩兒,她微微仰頭看着這棵樹,似乎也曾伸出去接過花瓣。

“喜歡嗎?”耳邊傳來裴然的聲音,尤念的手不由一顫,握緊了手中的燃花。

“……喜歡。”她如實說道。

只是喜歡歸喜歡,但她總覺得這燃花開的太烈了,過于豔麗的東西,總會讓人覺得危險而神秘。

【念念,你喜歡燃花嗎?】

【不喜歡】

【為什麽?】

【因為這花開的像你,而我最讨厭你。】

不由間又想起曾經他與尤念的對話,那時裴然還沒有換字,他的然并不是這個‘然’,而是燃花的燃,燃盡一切的‘燃。’

——她不喜歡燃花,她不喜歡裴燃。

如今裴然在聽到尤念說喜歡燃花時,不由就觀察了下她的神情,發現她并沒有說謊。

“……還真是個小騙子。”沒忍不住低喃出聲,裴然将她從懷中放下,讓她自己去看。

這裏是主宅的前花園,眼前的這棵西京燃火是全園子中最大的一棵。

以它為中心,它周圍一圈都是西京燃火樹,它的後方能直接通往右宅的花園,前面通向的是中央噴泉,而裴然與尤念如今所在的位置,就是被搭建在西京燃火樹下的圓形石亭,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秋千架。

以前的尤念最喜歡那架秋千了,放假什麽的沒事就喜歡過來坐會兒。她經常坐在這裏看書,但大多數看着看着就會睡着,有一次裴然的朋友來找他,他們路過花園時,剛好就看到在這裏睡着的尤念。

那天風不算小,全盛的西京燃火窸窸窣窣掉落了一大片燃花。當時尤念身上沾的全都是,火紅的顏色幾乎将她包圍,如果不是因為她睡得太沉從秋千上掉了下來,這場景還是挺美的。

【裴然,你給我出來,我要見尤念!】

【我知道你聽得到,快放尤念出來見我,你在這樣關着她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就在尤念蹲在地上撿完整的燃花時,隐隐約約間她聽到了什麽聲音。

喊話的人聲音洪亮,但奈何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那處太遙遠了,如果不是因為這裏安靜,她還真不可能聽到這聲音。

“裴然,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此時尤念背對着裴然,并沒有看到裴然在幹什麽。她蹲在地上有些好奇的側耳聽了聽,裴然瞥了她一眼拿出手機迅速的給某人發了個短信,故作平淡道:“聲音?什麽聲音?”

“你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嗎?”

尤念并不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她回頭時,裴然剛好将手機放入了口袋。兩人目光相對時一個迷茫一個淡定,裴然看着她的眼睛波瀾不驚道:“我什麽聲音也沒聽到。”

“不可能啊。”尤念掏了掏耳朵,又仔細一聽。

這一聽不要緊,她隐約間聽清了那人是在喊裴然的名字,不由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尤念想循着聲音往前走一走。

“你要去哪兒?”裴然眸色一凝,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

他望了眼門邊的位置,對尤念輕聲道:“那邊的路燈也壞了,很黑。”

尤念‘啊’了一聲,停下腳步。

她剛才是被吓到了,這會兒頭腦不迷糊反而更加清醒了。雖然裴然表現的一切正常,但尤念也覺得自己的聽覺十分正常,她看着緊抓着自己手腕的裴然,眼睛一眨一擡間,她脆生生的問道:“裴然,你是不是在騙我?”

裴然眸子一閃,微微眯眸沒有說話。

“我聽力很正常,連我都能聽到的聲音,我不相信你沒有聽到!”

見尤念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裴然回望她,薄唇勾出一抹淺淡的笑容道:“所以呢?”

“你想告訴我什麽?”

尤念咬了咬唇瓣,見眼前這人絲毫沒有心虛的表現,她不由移開目光悶聲說道:“我聽清楚了,那是個女人,而且她口中是喊得你的名字!”

裴然面無表情,看着她仍舊一言不發,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這副淡入淨水的态度深深刺激了尤念,她不由就甩開了裴然的手,略是氣急道:“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就說嘛,你有錢有勢的為什麽要娶我,合着你是看着我怕你把我當包子,在我面前是一套,在別的女人面前又是一套!”

“……”

“裴然,你老實告訴我外面的女人是誰!她為什麽大晚上的在家門口喊你的名字!”尤念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氣都不夠換的。

而裴然卻因她這一套說辭怔住了,跟不上她思維的他還在想着應對策略,可他抿唇不言的樣子在尤念眼中像極了破罐子破摔無話可說,她狠瞪了裴然一眼,拔腿就往門邊跑。

“好啊,你不說話那我就自己去問!”

尤念軟歸軟,但并不代表她會任由別人欺負。此時怒火上湧的她只想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而她還沒跑幾步,就被身後的人攔腰抱住了。

“放開我——”

尤念要被他氣死了,手腳不停撲騰着想要打他。偏偏裴然此刻是站在她的背後,她打不着他也沒辦法轉身,就只能狠狠拍打着他的胳膊。

“念念,你聽我說。”

裴然微微嘆息,以前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尤念的想象力竟然能這麽豐富。不過正因如此,他才能順着她的想象力将危機圓過去:“外面那個女人叫蘇糖,她已經結婚了,丈夫還是我最好的兄弟。”

尤念也不是不講理,她很清楚自己剛才的那番說辭都只是猜測,所以當裴然想要解釋時,她選擇傾聽。

聽完之後,尤念才知道外面那個女人是來找她的,不過她們不是朋友,裴然告訴她,她和那位叫蘇糖的女孩關系很不好,而關系不好的原因,追根溯源都是因為裴然。

這話大體來講倒是都挺真。

“難道你們倆個有仇?”尤念對裴然的話半信半疑,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裴然臉上笑容泛冷,薄唇吐出兩個字:“大仇。”

頓了一下,他就繼續道:“還是從小就結下的大仇。”

為了讓尤念相信自己的話,他還特意帶着她往門邊走近了一些。距離近了,門外女人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她似乎十分暴躁的樣子,抓着裴然家的金镂大鐵門朝着門內喊着:“殺千刀的裴然啊啊啊啊,你快讓尤念出來見我!!”

“你聽到了沒有!一群禽.獸!”

從這個距離,尤念剛好能看清門外女人的長相。那位叫蘇糖的女人膚白圓眼,看着十分年輕的樣子,如果不是裴然說她已經結婚了,她還以為是個大學生。

見這姑娘暴躁的像是小獸嘴中還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尤念本能的一縮,對裴然的剛才說的話又添了一份信任。

“念念,你記好她的長相。”裴然很滿意尤念此刻的表現。

眼中閃過一抹暗光,在看到尤念真的去認真觀察蘇糖的面容時,他趴在她耳邊小聲道:“蘇糖這個人脾氣不好打架還十分厲害,記住,以後看到她你就躲得遠遠的……”

成功被裴然騙過的尤念乖巧的點了點頭,也不是她傻,而是此刻蘇糖的樣子太兇了,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

蘇糖并沒有在裴家門外待很久,因為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把她接走了。

過來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面色冷淡,他二話不說就将人橫抱到車上開車離開,那速度又快又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尤念視力不錯,她扭頭時剛好看清了男人的面容,那雙冷冰冰的鳳眸帶着一些熟悉感,尤念不由歪了歪頭,感覺這人像是在哪兒見過。

“裴然,咱們還不回去嗎?”

兩人從門口離開後,又回到了之前的中央花園。尤念這時才發現在不遠處挂了一架花藤秋千,她見裴然沒有反對就做了上去,一雙小腳上揚,秋千就吱呀呀的晃了起來。

裴然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好帶出了口袋中的那張空白折紙,彎身去撿地上的東西時,他淡聲回道:“再等等。”、

聽語氣像是在等什麽人。

此時尤念的注意力被地上的折紙吸引,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她起了逗弄裴然的心思:“你不是說要賠我千紙鶴的嗎?不如你現在就疊一只給我吧。”

裴然撿起地上的折紙,聽到她的提議不由擡眸瞥了她一眼,直接坐到了她的身邊。

随着他的落座,秋千頓時就擁擠了起來,尤念晃不動秋千了,她見裴然還真拿着那張折紙疊了起來,不由好奇的垂眸去看。

“你倒是疊啊!”看了一會兒,尤念發現裴然手中的那張紙仍舊四四方方的沒什麽變化,不由有些嫌棄了。

裴然見她還敢嫌棄他,不由冷笑了一聲将折紙塞入她手中,他側靠在秋千左側微扯着嘴角道:“來,你來教我疊。”

“你可真笨!”尤念平時總被他嫌棄,如今可算找到機會擠兌他了。

撸了撸袖子,尤念故意将這張折紙擺到裴然面前,她見他漫不經心的就連求個人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由擡了擡下巴:“你可給我看好了啊,尤老師只教你一遍!”

裴然原本還在想事情,聽到她那聲‘尤老師’沒忍住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回蕩在尤念周圍。

“不許在笑了!”尤念準備折了。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

尤念手中的折紙沒動。

又一秒,兩秒,°)?理( ?° ?? ?°)?三秒過去了……

尤念研究了下紙上的折痕,終于試探的動手折了折。

再然後,裴然就看到尤念的小手越來越慌忙,她将那張紙折過來拆回去,反反複複了數次之後,她舉在裴然面前的手越來越低,人也變得越來越沒底氣,裴然看到後彎起嘴角玩味道:“怎麽了,尤老師怎麽教?”

被他這麽一叫,尤念頓時覺得臊的上。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剛才那股子自信此刻漏的一點也不剩,尤念有些氣悶道:“我……忘了怎麽疊了。”

她也是才反應過來,以前的她是疊過無數只,可現在她失憶了啊。就算手指再有記憶,沒有大腦的掌控,她也不知道第一步該怎麽下手。

裴然好像早就知道她不會疊般,這會兒笑得別提有多肆意了,尤念怎麽聽怎麽覺得他這是在嘲笑自己,她心中來氣,忍不住上手去捂他的嘴:“你,不準笑了!”

裴然将她的小手拿了下來,握在自己掌中捏了捏後,他嗓音壓得低沉又戲谑,他看着她一字一頓道:“——遵命,尤、老、師。”

……尤念好想縫了他的嘴啊。

都不會折千紙鶴的兩個人,最後只能求助萬能的度娘。裴然拿着手機搜索了下疊千紙鶴的教程,尤念探頭跟着看了一遍,為了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她不由又自告奮勇:“我會了,我來教你!”

不等裴然回答,她就循着記憶裏的步驟快速疊了起來。

已經看了一遍視頻的裴然慢悠悠将視頻關掉,他将手機塞入口袋中,懶洋洋的看着正在疊千紙鶴的小姑娘。

剛開始疊時她臉上的笑容還很自信,只是越疊她的笑容就越僵,最後她卡在中間一個環節忘記該怎麽疊了,她見裴然已經把手機收了起來,忍不住嘟囔道:“你視頻關的挺快。”

裴然挑眉:“尤老師不是都會了嗎?有你教我還看什麽視頻?”

尤念被他一噎,只能悶頭繼續折騰那只半成品紙鶴,她還就不信自己疊不出來了。

又折騰了一會兒,尤念手中的折紙仍舊停在原來的步驟,她死撐着面子不肯服輸,最後還是裴然看不下去了,從她手中将折紙抽了出來。

“看好了啊,尤老師。”

尤念一怔,眼睜睜看着那張停滞很久的半成品在裴然手中一點點現出了千紙鶴的形狀,她嘴巴一張像是吞了一個雞蛋般,最後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都記住了呀。”

裴然彎唇不答,只是把千紙鶴的兩根翅膀往外拽了拽,紙鶴瞬間就立體了起來。

把折好的紙鶴往尤念面前一放,他這才似笑非笑道:“我只是、剛好比尤老師聰明一點點。”

尤念:“……”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嘲諷暴擊QAQ。

就在尤念覺得自己和他聊不下去,準備回左宅找裴爺爺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等他們二人回頭時,在他們身後已經站了一對中年夫妻,其中那名漂亮的女人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裴然掌中的千紙鶴,尤念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她身邊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正想悄悄問問裴然他們是誰時,裴然笑容一淡,輕聲喊道:“爸、媽。”

尤念被裴然的稱呼驚了一瞬,反射性的也要跟着叫人,誰知話未出口,裴然的媽媽就指着裴然掌中的千紙鶴問道:“你在幹嘛?”

裴然睫毛一顫,若無其事的将紙鶴塞入尤念手中,他波瀾不驚冷聲道:“什麽也沒幹。”

尤念:“……”

作者有話要說:  裴然:我!優雅!高傲!天子驕子!高貴大少爺!我不需要哄老婆!更不會疊千紙鶴!

尤念:還有一百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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