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 變态

64   變态

◎承認◎

抛下這句話季禾就匆匆拉上門,陸時延怔愣在原地,走到門口,他其實是不太确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想要敲門确認一下。

可舉起的手又緩緩垂下。

陸時延回頭看眼季禾的房子緊閉的大門。

手裏捏着的手機恰時響了聲。

他沒什麽心思地打開,黑幕幕的手機壁紙靜躺着一條消息:

【沒別的意思,如果你沒空的話,就算了】

橫着冷冰冰的文字,都能猜出發這話的時候她一定別扭顧着不服軟的勁兒。

唇邊不可控地翹起。

陸時延眼裏盛滿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都沒怎麽思考的回她;

【我有空】!

太過冷淡,又太顯操之過急,心上掠過一絲懊惱,這回陸時延在腦袋裏反複斟酌用詞,焦急得像個毛頭小子。

直到季禾給的肯定答複,他才安穩下來。

松懈一口氣,又自嘲又開心。

陸時延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大口飲下去,冷感讓今晚過度興奮的大腦清醒些。

坐在吧臺的高椅上,長腿支着,陸時延的姿态慵散随意。

看眼行程安排,陸時延心中略一思纣,除去一些商務雜志,接下來這段時間最重要的就是新歌發布和演唱會了。

瞅見上方的時間,想到那通電話,陸時延手指一滑,點開日歷。

縱使他有大把時間能飛美國。

可是陸時延并不知道季禾的計劃安排……

陸時延的心裏忽然有點悶。

因此在接通電話的時候,看也沒看一眼,情緒被帶出來,說話有些沉悶,“——喂?”

不知道是誰,那頭的人說了什麽。

肉眼可見,瑩白燈光下男人眉眼的冷冽消退不少。

陸時延點頭,稍稍思索道:“明天應該可以,到時候……我去看看。”說到後半句,他明顯不大确信。

可是挂了電話,那點不确信又轉為期待。

打開同季禾的微信頁面,但又反複退出去,最後直接關掉手機。

心想:明天當面問季禾更好。

-

洗完澡出來,季禾就先去拿手機,但沒有新消息。

于是她轉而擦拭起濕潤潤的頭發,不大走心* 地翻看一些群消息和未讀訊息。

香薰的氣味松弛薄淡。

季禾獨處的時候動作總是很溫吞,慵懶的溫柔。

夜間護膚,整套流程結束,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她有些昏昏欲睡。

睡前定鬧鐘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剛才袁家明給她發了微信,忘回了。

在睡意中掙紮,季禾撈起手機。

柔和小夜燈的光線裏,她竟一時沒想好怎麽回複袁家明。

袁家明:【季律,我們都知道您下周就要離開明恒了,如果您的時間允許的話,我們想為您踐行。】

看一眼時間,半個小時前,半夜十點。

不需要費腦,季禾都能猜出袁家明發這段文字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季禾先是忍不住自省,她平日行事哪兒出了問題,他們似乎都挺怕她。

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但同樣也陷下心軟。

不管共事時間長段,相處如何,摻雜到底幾分真心,季禾也有不舍。

她想了想,回複道:【好啊,那就麻煩你幫我告訴她們啦,地方我來定。】

發完,季禾放下手機安穩睡覺。

情緒好身體是最先有感知的,季禾這段時間的睡眠好了很多。

她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自從隔壁‘鄰居’搬回來以後,季禾的飲食也被某人逼着糾正。

陸時延幾乎天天都上門給季禾送早餐,如果他有事錯開,他會提前很久買好送來,送到她家再離開。

就像今早。

季禾坐下,熟練找出陸時延留的便利貼,看完後把早餐從保溫袋裏拆出來,慢吞吞地吃。

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什麽時候把大門密碼告訴的陸時延。

雖說季禾一早先于知道陸時延家裏的密碼,但不一樣,陸時延好有心機,攻陷得太快。

吃完早餐季禾開車去律所,她下周離職,手頭的事情其實已經移交得差不多,一天的工作量堪稱清閑。

季禾正在看以前的同事兼好友發給她的南非那邊的情況,有人敲門。

“進來。”

她看向來人。

手上的動作停下,進來的人先笑笑,“沒打擾你吧?”

“當然沒有,坐,”季禾關上筆電,起身給李朝明倒水,“找我有事?”

辦公室布置多少能看出點個人色彩,有些律師出于考量,布置時會特意偏溫肅布置,但季禾沒有,她的辦公室布置很娴柔,令人舊看不忘的如沐春風。

禮節性的打量幾秒,李朝明收回眼,把手裏的禮物放桌上,推至季禾面前,笑着道:“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訝然的驚喜過後,季禾真誠道謝。

她很認真地把禮物收好,對面人寒暄幾句。李朝明問季禾接下來的打算,聽見她坦然說“準備去南非”,瞧見季禾眼裏熠熠純粹的光,李朝明心下感慨,由衷道:“希望你一切順利。”

“謝謝。”她笑。

“對了,聽說外面那群小家夥準備今晚給你踐行,”李朝明五十多,瞧起來人也年輕,在那群年輕律師面前像個長輩,“不知道歡不歡迎我參加?”

季禾無奈一笑,點頭,看眼窗外,“我也沒想到他們記得這茬。”她佯裝抱怨,“我一直以為他們很怕我。”

李朝明樂呵笑得大聲,“晚上我一定替你問問他們!”離開前,他又被季禾叫住。

弓身不知道在幹嘛,季禾手裏提着個精美的袋子,雙手遞給李朝明,真誠道,“小小心意,和您共事的這段時間很愉快,謝謝。”

季禾在明恒短暫工作的經歷就此即将告一段落。

是夜李朝明竟真的把季禾心頭那點小小的疑惑問了出來,

“Chloe可是說了,你們都怕她,有沒有這回事啊?”

叫‘季律’太過生硬冷淡,叫名字總覺不尊敬,于是季禾只得讓他們叫她的英文名。

場上頓時錯揚一陣紛紛說“沒有”。

考慮到不同的口味,季禾定的是一家私房菜,定制口味,品質也不錯,只是會員制不對外開放,季禾索性定了頂樓唯一的包廂。

夜景也很美。

起初大家還拘束放不開,但觀察見季禾是真的沒架子,明明是自己離職,卻還給他們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感動之餘又更不舍。

這場聚餐沒講究座位,季禾身邊坐的是上次給她送文件的小姑娘,興許是激動,或者飲了酒,想到上回的事,她小聲又着急的向季禾解釋,“Chloe,我們都沒有怕你的,你人那麽好,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

越是基層的人越能感知到上司的脾性。

在以往的相處中,他們就認為季禾這位上司人很溫和,會在細小的枝節中令人覺得溫暖。

只是她也很疏離,不知道該怎麽靠近她。

他們都做好季禾不會跟他們約飯的準備了!

“是嗎?”

季禾失笑,她沒喝酒,但在熱鬧的氣氛中臉紅撲撲的,“我也挺喜歡你們。”

面前小姑娘望着季禾的臉倏而更紅。

季禾無奈一笑。

踐行宴結束,正好今天人齊,有人準備接下來轉場換個地兒,問季禾去不去,看眼時間剛要點頭,她聽見有人語氣訝然“咦”了一聲。

動靜有點大,在一片雜音裏都聽得清楚。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看過去,那人仿若沒察覺,神情有些激動,扯了扯身邊的人,盯着窗外:“快看快看!那個是陸時延吧!?”

身邊的人虛眼看過去,不大确定,反倒是周圍其他人被勾起興趣,瞧了眼,肯定道:“真是他,”小聲咕哝,“他怎麽出現在這兒了。”

季禾走過去,湊在瞧熱鬧的人堆裏,不紮眼。

這家餐廳是洋房建築,三層,只有頂層是獨一層包廂設計,私隐性和風景都最好。

菱花彩色玻璃在夜晚散發流轉光芒,框進金黃的梧桐,和闖進這副濃豔油畫的男人。

季禾的唇角勾起,她覺得自己站的角度最好。

構圖,光影,她手癢,想用相機拍下。

“他是在等人嗎?”

嘀咕讨論的聲音好奇豔羨。

打量的視線過于集中明顯站那兒等人的男人突然朝這個方向看過來,長眉擰起。

同伴閃退的動作太過靈活,一方窗戶驟然間只留下季禾。

隔着暖白的光線,兩人對視。

那張俊朗的臉洩出些驚訝,随即長眉微揚,季禾确信自己沒看錯,陸時延笑得不懷好意。

一大半人早已經下去,只剩下剛剛留戀在窗邊偷看的餘下一小撮人。

季禾跟她們一起下去的時候,被圍在中間,對剛才閃得太快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我們看得光明正大,不用不好意思。”

季禾溫聲說話,發現陸時延的粉絲确實挺多。

越是下樓她們變得越發安靜,觑聲也不忘悄悄朝那人看過去,季禾一行人朝大部隊走過去,人聚集,季禾看眼對面站着的形影單只的人,忽然開口:“你們去吧,”

那道身影挪了下,清晰是朝這邊走來,季禾收回眼沒看,她聽見旁邊已經有女生激動不已,對李朝明解釋一句,“有人來接我,我得先走了。”

“——啊?”

李朝明先是驚訝,剛想說需不需要陪季禾等接她的人來,身邊鬧個不停的動靜突然就安靜下來,李朝明尋聲看向陸時延,飄忽的思緒電光火石間想到什麽,他朝季禾偏頭,眼神複雜:“這…他…?”

季禾點點頭。

在詭異安靜的氛圍裏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遲疑試探的,她朝陸時延招招手。

離着恰恰好有段距離,那道身影動了下。

像得到指示。

陸時延依然雙手插兜,步調不緊不慢,但大家就是從裏面琢磨出點兒得意。

路燈下光線更盛,兩個人并肩站在一起,明明什麽都沒說,但無聲勝有聲,大家都覺得這一幕賞心悅目的般配。

陸時延的手搭在季禾的肩上,又下移,捉住了她的手,握緊。

男人身姿高大挺拔,此刻半攬季禾在懷裏,但低下頭,像從身後圈住依偎她。

宣誓主權的獨占欲。

周圍頓時一陣無聲吸氣聲,衆人面面相觑,皆見到彼此眼裏的震驚後才确信不是錯覺……

季禾的另一只手滑到陸時延的腰上,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輕擰一把。

眼神示意,讓他收斂點。

尾巴都藏不住了。

陸時延的笑像不要錢一樣,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拉着季禾的同事們‘聊天’。

還是李朝明反應過來,無措看向季禾:“……你們,他這是?”

其他人看她,陸時延也看她,季禾斂起笑意,認真道:“我的男朋友。”

李朝明偏頭,對陸時延幹巴巴擠出一句:“……恭喜啊。”

從那句‘男朋友’裏反應過來,陸時延的聲音都還打着旋兒:“謝謝——”

他的胸膛震出一陣笑。

這兒簡直沒法再待下去,告別後季禾拉着陸時延離開。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車上,坐駕駛座上的男人微垂着頭,聽見季禾說話,茫然看她的臉上還挂着笑容。

季禾覺得陸時延正在冒傻氣。

揉了揉他湊過來的俊臉,雙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有這麽高興嗎?”

“有啊。”

季禾不太明白,男朋友三個字又沒什麽特殊含義。

陸時延蹭了蹭她的脖子,輕啄一口,“既然都是你男朋友了,等我得到真正的名分,那不是遲早的事?”

腰上又是一股子痛,

又痛又爽。

陸時延腦袋徹底埋進季禾的頸窩,低沉磁性的“嗯”了聲,聽得人耳根發燙。

“寶寶,你別擰腰啊,換個地兒,成不?”

“——陸時延!”季禾的聲音羞憤,手沒有力氣地推他。

“想帶你去個地方,特意來接你。”

“你知道我在這兒?”季禾沒告訴他今天的安排,不知道陸時延怎麽找來的。

唇齒間的呼吸灼燙,加上車內空調,季禾覺得熱,隔開些兩人的距離。陸時延抿唇,繼續湊近,“你發的朋友圈。”

季禾放大自己po的那張照片。

陸時延長臂圈攏住她,把照片底下的一角放大,随意放着的紙巾上印着logo。

季禾仰頭,陸時延滿眼都是松懈笑意。她被梗住,憋了半晌瞋罵:“變态!”靈動的狐貍眼眨了眨,“你該不會經常這麽幹吧?”

陸時延被罵也不生氣,細致給她系好安全帶,嗓調慵慢:“變态才會經常這樣幹。”

車子平穩駛進車道。

安靜下來的這麽幾秒空隙,季禾終于有功夫思考。她剛才,算是當衆承認和陸時延的關系了?

好缥缈的感覺。

季禾忽然回神,問道:“我們去哪兒呀?”

他深看季禾一眼,嗓音平穩,藏住情緒,“有特殊意義的地方。”

季禾心底的期待感更甚,她甚至開始回憶,哪個地方對陸時延跟她來說有特殊意義。

濃厚的期待和微妙的疑惑交疊,季禾的情緒被陸時延的話帶至最高點。

然而車子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開去,街景道路刻在骨子裏的熟悉,饒是裝得好,季禾面龐上也帶上點不自然。

在她快繃不住冷下臉的時候,目的地突然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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