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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對情愛欲|望的啓蒙多數是來自書籍電影和本能反應。
梁嘉泓也不免于此。
這一天,他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在暗示他,就從清晨的那個夢開始。
下午的課程令人困倦,普通學生不敢光明正大的睡,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扒開眼睛,梁嘉泓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兩節課,有老師點名批評了他,發現管不了,幹脆就不管了,一下課氣沖沖的走進班主任辦公室彙報這個情況。
歷史課後班主任徐衛平把梁嘉泓叫了出去,徐衛平穿着件白色的立領t恤,外套是見淡米色的皮夾克,啤酒肚似月懷胎。
徐衛平把夾克往後撥,雙插進了褲袋裏,那張圓滑世故的臉并沒有表現出憤怒和嚴肅,而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笑着。
他說:“雖然你只需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但真的打算什麽都不學?多學點總沒有錯,進了社會會有用的。你把你父親電話給我,我和他談談。”
梁嘉泓什麽都沒有,掏出,把父親的電話號碼給了徐衛平。
徐衛平直接拿他打的電話,沒多久,那邊接通了。
梁父的聲音低沉而有魄力,也有幾分官腔,他問:“什麽事?”
徐衛平說:“你好,我是梁嘉泓的班主任,想和您談一談您兒子在校的一些問題。”
梁父默了一秒,“什麽問題?”
“梁嘉泓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雖然是插班進來的,不用高考,但進了學校還是要好好學習,您說是不是?”
那頭的梁父似乎在忙什麽,和別人交涉了幾句,對徐衛平說:“你就讓他在那邊待着就可以了,如果沒什麽其他問題就這樣吧。”
梁父挂斷了電話,并且他的語氣不溫和,更像是命令一樣。
徐衛平荒唐的笑了笑,把還給梁嘉泓,那語氣夾着幾分諷刺和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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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既然你父親都不管你,我們做老師的也沒義務管你,但在學校不要惹事,遵從學校的規則。”
梁嘉泓轉了兩圈,低聲嗯了聲。
徐衛平又說:“雖然學校沒有明确的不準帶,但是上課不準玩打擾同學和老師。”
梁嘉泓又嗯了聲。
梁嘉泓從後面進了教室,施右豪坐在座位上,背靠着牆,用指轉圈,問道:“那傻逼找你幹什麽?是不是給你上了一節教育課?”
梁嘉泓醒的還不是很徹底,嗓音有些沙啞,他勾了勾嘴角,說:“可能是節教育課吧。”
施右豪笑嘻嘻道:“教育你不要學陳賽博在教室裏打波吧?”
陳賽博擡腿就是一腳,“好端端的扯我幹什麽,閑得慌?”
施右豪:“就扯你,你他媽膩不膩?”
“滾。”
梁嘉泓笑了起來,目光流轉到那邊葉絮的身上,她正趴在桌子上奮疾書的抄作業。
十分鐘的課間休息時間一閃而過,上課鈴響起。
梁嘉泓靠着椅子玩,進來的老師喊上課,班長說起立,他懶洋洋也跟着站了站。
葉絮側着目光向後瞥了一眼,他獨自一人的時候神情總是寡淡的如深夜月光,那模樣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她不知道班主任找他說了什麽,心裏莫名的擔憂,她怕他不開心。
葉絮偷偷摸出課桌裏的,發了一行字問過,問他班主任和他說了什麽。
梁嘉泓回複道:打了個電話給我爸。
葉絮:然後呢?
梁嘉泓:我爸讓他不用管我。
葉絮松了一口氣,她瞄了眼語老師,做賊一般的快速敲打鍵盤,說:那不聊了,我上課。
梁嘉泓說好。
總有這麽一類老師,她很溫柔明事理,懂得去揣摩學生的心理,在無形之給人壓力,讓學生不敢造次,他們班的語老師就是這樣一類人。
葉絮從來不敢在她的課上有小動作,或者分心。
也許她自己也沒發現,她其實打心底的熱愛字。
梁嘉泓沒有再繼續睡覺,而是坐那兒看網絡小說,教室裏的2g網絡不怎麽流暢,他看的磕磕絆絆,但實在沒什麽別的事情做。
他和其他男生一樣,愛看一些修仙玄幻類故事,裏頭的主角通常金指大開,錢財,美人,主角稱得上是左擁右抱,撇去這些,故事情節也夠跌宕起伏。
故事進行到高|潮,主角終于得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他們親吻擁抱撫摸,描寫的并不隐晦。
日光西斜,綿長的橘色光芒從後窗射進來,屏幕也被裹上一層光暈,那幾段描寫變得更為清晰。
他斂了眼眸,不動聲色的輕輕呼吸着。
清晨間的那些遐想又浮了上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些描寫會聯想到自己,從前只是看過就好,都不會太在意,想來還是昨天和葉絮有了親密接觸,這讓他很難不去在意。
梁嘉泓關了網頁,擡眼望去,葉絮一握着,一托着下巴,正在看黑板,語老師正在講應該如何去寫好一篇作。
葉絮的耳朵形狀很好看,女生白皙細膩的皮膚完美得像上好的瓷器,沿着耳垂往下是纖細的脖頸,幾縷秀發被勾在而後,平添幾分柔軟秀氣。
就如同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一樣,葉絮同樣也不知道,在那些日裏子,那個少年坐在後面,視線時常會不自覺的飄向她,那是一天之他随可得的美好。
他開始回想昨天的那個吻,他突然有點後悔,昨天,他是不是應該順勢吻她,而不是和她離開了餐廳。
可如果那真是個意外,他就這麽吻上去實在太不紳士,葉絮又會怎樣想他。
要真回到昨天,再來一次,他大概依舊會那麽做。
他後來也很懷念這段時光,可能僅僅是因為那時候身上的稚氣還沒完全褪去,也會有讓他感到緊張的事情。
第一次吻一個女孩,第一次抱一個女孩,那種感覺一生只有一次。
梁嘉泓收了,往後一靠,雙抄在褲袋裏,他又看了幾眼葉絮,腦海裏忽然冒出一種念頭,一想就止不了。
……
這天葉絮依舊很期待着放學後和他的散步,後來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去街上走一圈,新鮮感沒有消散,那會葉絮每天都是期待的。
最後一節課的數學老師拖了十分來鐘的課,其實早就沒人聽了,老師也都明白,但他能仍堅守自己的義務和責任。
葉絮彎着腰,低頭在底下玩,她問梁嘉泓真的要去買藥嗎?她不是很想吃。
她故意這麽說的,她喜歡和他唱反調,然後看着他耐心十足的哄她。
梁嘉泓說哪有生病了還吃藥的,他讓她聽話。
聽話這兩個字讓人很受用,葉絮彎了彎嘴角,快速回複道:那好吧,我聽話。
後來想想,她這些小把戲梁嘉泓真的會不知道嗎?她想他心裏都是清楚的,只不過陪着她一起演戲罷了,愛情裏的甜言蜜語本就是一場戲,兩個人配合着演,才能創造出一個屬于他們的獨特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他們都會變得有點不一樣,理性的人得到了感性,成熟的人幼稚了起來,心底最軟弱的那塊地方,他們都心甘情願的呈現給對方。
只是毫無保留的同時卻還是給自己留了餘地,這樣的戲碼到底還是不夠真。
一聲下課,教室裏瞬間沸騰起來,數學老師卷起練習冊夾在咯吱窩裏走了出去,老師笑着搖搖頭,他在無奈該怎麽教好這群學生,又無奈他們太年輕,真的不懂學習的重要性。
葉絮在收拾書包的時候烏天賜不急不緩的從包裏拿出一盒圓形的東西,她用食指抹了點,然後對着鏡子塗。
葉絮還未見過這樣盒裝的潤唇膏,她好奇的拿着看,問道:“你哪裏買的啊?聞起來好香啊。”
烏天賜說:“男朋友送的,他現在在校門口等我呢。”
“他來接你了?他今天不上課嗎?”
“他下午請假早走了。”
烏天賜拿着唇膏晃了晃,“要不要試試?我以前也沒擦過,今天也是第一次擦,現在的東西真是越做越高級了,這個滋潤度還不錯。”
葉絮抹了一點點,食指放在唇上來回摩擦幾下,再抿一抿唇,那種滋潤的感覺瞬間蔓延。
葉絮:“感覺比普通的唇膏更黏一點,不過挺好玩的。”
烏天賜左照右照,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她說:“他就喜歡送這樣一些東西給我。”
“難道不好嗎?”
“好啊,當然好啊,哈哈哈。”烏天賜眨了眨眼,“其實今天是他生日,我給他買了一條圍巾,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葉絮笑起來,“他肯定喜歡啊,女朋友送的怎麽會不喜歡。也怪不得你今天裏面的衣服穿這麽漂亮,別照了,很美了!”
烏天賜咯咯咯的笑着,順又摸了把葉絮的屁股,“你也很美,畢竟天天晚上要和你男人約會。”
葉絮下意識的閃躲,兩個姑娘又鬧了起來。
張齊背上書包,大步往後門口走,順帶拍了拍梁嘉泓的肩膀,說:“你老婆遲早被烏天賜帶壞,她們以後就是色情二人組,整天摸屁股摸胸的。”
梁嘉泓看着兩個姑娘,笑了笑,沒說什麽。
葉絮特別怕癢,整個人蜷縮在課桌與座位的縫隙裏,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不鬧了。”
烏天賜也喘着氣,她笑盈盈的把葉絮拉了起來,她朝梁嘉泓的方向挪挪下巴,說:“你男人在等你呢。我先走了啊,小東西,明天再收拾你。”
葉絮因為烏天賜那句小東西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她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小說裏的邪魅霸道總裁。
她看了眼梁嘉泓,他正目光含笑的看着她,那笑容仿佛是在說她們幼稚的像小孩,還這樣打鬧,又仿佛帶着深深的寵愛。
葉絮朝他笑了笑,快速整理好書包,把書包放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上,那是她上晚自習坐的位置。
張黃金說:“又不和我們一起吃飯?”
“嗯。”葉絮輕輕點頭,歡快的朝後排走去,梁嘉泓雙抄在校服褲袋裏,站在後門口等她。
兩個人走在人群間依舊保持着些距離,但葉絮總覺得不像前幾次那麽拘謹了,她能和梁嘉泓笑着說話,自然而然的分享一些東西,心裏沒有任何負擔。
人一旦交出自己的真心,也得對方的回應,兩個人就會産生依賴感一般的聯系,他們牽過,擁抱過,他們知道彼此的溫度,他們和所有情侶一樣,成了對方最親密的人。
葉絮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說:“走快點啦,我想看看烏天賜的男朋友。”
梁嘉泓不懂女生的點,“別人的男朋友有什麽好看的?”
葉絮:“好奇嘛,想想看美女的男朋友會是怎麽樣的,你知道嗎,天賜真的很喜歡他,他們在一起很久了。”
“很久了嗎?”梁嘉泓想起一些關于烏天賜的傳聞。
“嗯,對啊。”
你知道,漂亮到過分的女生總是會有一些非議,來自女生的嫉妒,來自男生的嫉妒。
那些傳聞并不好聽,梁嘉泓想了想,沒有告訴葉絮,事實到底是怎麽樣不重要,只需要自己眼睛看到的就可以了。
一靠近校門,葉絮就探頭張望,一眼就看到了烏天賜和她男朋友。
烏天賜長得高挑,頭發半黃半黑,頭發是她自己染的,染的并不明顯。
他們學校是普高,沒有重點高管的那麽嚴厲,即使條一套套的特別多,但遵守的學生又有多少個?這學校以前更混亂,如今風氣已經正了很多了。
烏天賜的男朋友比烏天賜高半個頭,清瘦的正好,長得也是幹幹淨淨,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很好。
葉絮沒有上前打擾他們,而是和梁嘉泓跟在他們後面。
葉絮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烏天賜的時候,她和梁嘉泓說:“我真的覺得她很漂亮,當時還以為她很不好接近,沒想到性格那麽好。”
梁嘉泓笑着說:“性格是挺好的,很開朗。”
葉絮聽出了這話外音,“你是不是想說她很色情?”
梁嘉泓挑挑眉,低眸看她,問了一個他想問很久的問題。
“你們女生為什麽很喜歡摸來摸去?”
其實不止教室裏這些女生,有時候在ktv裏,陳韻韻和楊旗的女朋友也會這樣做,他實在是不解。
葉絮琢磨了一下,反問道:“那你們男生又為什麽喜歡結伴上廁所?”
梁嘉泓:“我都是一個人去的。”
“可我初裏的男同學都是結伴的,他們還喜歡拍對方的屁股,甚至還會做一些更下流的動作。”
“我不摸男生的屁股。”
葉絮下意識的問道:“那你摸誰的屁股?”
問完她的臉慢騰騰的紅了,她扭過腦袋,假裝不在意似的等他回答。
傍晚将近六點的天空蒙上一層稀薄的灰色,纏繞在學校圍牆鐵欄杆上的牽牛花已經開始泛黃凋零,那傲着的尖細枝頭随着晚風微微晃動。
寬闊的柏油路上車水馬龍,貨車利用最後幾秒快速過了紅綠燈,駛過他們身邊,卷起一陣激蕩的風,葉絮條件反射的縮了縮。
梁嘉泓低低笑着,伸握住了葉絮的,他輕輕捏着她的指骨,偏頭靠近她的耳畔,語調裏有幾分佯裝的疑惑。
他問她,“你覺得呢?”
葉絮沒想到他會在校外這麽光明正大的牽她的,她心底樂開了花,她憋着笑,小腦袋一傲,哼着說:“誰知道你。”
她反握住他的,那種柔軟的力量感很得梁嘉泓心意。
梁嘉泓沒再和她糾纏這個問題,他問道:“怎麽又涼了?你怎麽不穿外套?”
葉絮:“感覺今天沒那麽冷,穿太多會顯得很奇怪。”
“不想穿衣服還不要吃藥,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嗯?”
“因為我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梁嘉泓哼笑一聲,他在嘲笑他的女孩。
葉絮不服道:“你也穿着短袖啊。”
“我和你能一樣?我感冒了?”
葉絮說不過他,晃了晃兩個人緊握在一起的,似撒嬌認輸。
她笑的時候眼睛總是彎成月牙的形狀,溫順的像貓,梁嘉泓也和那些男生一樣,幾乎沒法抵擋女朋友的撒嬌。
梁嘉泓放低了些聲音,溫柔道:“明天穿多點,知道了嗎?”
葉絮誠懇的點頭,“遵命,長官。”
梁嘉泓垂眼看了眼她的唇,亮晶晶的,他嗯了聲,轉過頭,又握緊了些她的。
最近的藥店在凱歌邊上,得繞好大一圈才能到,葉絮想一直往前走,再繞過輕紡過去,誰知道走到學校前面的小區前。
梁嘉泓卻忽然拉住她,帶着她拐了個彎,兩個人拐進了小區和美食一條街之間的小路,那邊直通寶島世紀小區的後門,寶島世紀小區的大門斜對面就是凱歌,但後門常年不開。
葉絮從來沒走過這兒,她張望着,“怎麽走這裏?”
“沒走過這條路嗎?從這裏拐過去到那邊近一點。”梁嘉泓解釋着,目光卻浮浮沉沉,像在計劃什麽。
葉絮沒察覺到,哦哦了兩聲。
偶爾會有幾個成年人騎着自行車晃晃悠悠的駛過,也有幾個學生,夜幕低垂,兩邊的高牆和樓房将這條小道變得清冷隐蔽。
在幾幢小區樓房邊上還夾雜着兩片居民住宅區,是自家建的那種私人房子。
再往裏走道路就更狹窄了,兩個人并排走的話幾乎将這個小巷子堵住,腳下是不平的石板,道路由一塊一塊的大石板鋪墊而成,踩到那種翹起來的還會發出咚咚的聲音。
短短片刻,天黑沉了不少,朦胧的黑紗從遠處飄來,在無邊的重重濃墨下,圓潤的月亮撥開了薄紗,灑下一片青灰,葉絮看見地上兩個人淡淡的影子。
梁嘉泓放慢了腳步,神情有些看不清。
葉絮想起童年的時候,她仰頭問道:“你會用影子做小狗嗎?”
“會。”
“我只會做孔雀。”葉絮側過身,另一只伸過去抱他胳膊,期待的看着他,“那你做。”
梁嘉泓笑笑,低眉看她,本想給她做一個小狗,但他遲疑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嗓音也有些意味不明的沙啞,他問道:“你塗了口紅?”
“啊?”葉絮一臉茫然,“我沒有啊……哦,那不是口紅,是潤唇膏。”
“潤唇膏是紅色的?”
葉絮伸去抹嘴上的口紅,借着月光一看,指腹上是嬌豔的紅色,她啊了聲,哭笑不得道:“我還以為那個是潤唇膏,原來是變色的啊。你有紙嗎?”
她就帶了個,身邊什麽都沒有。
梁嘉泓從口袋裏拿出一包未開封的紙巾地給她。
兩個人停在高牆邊上,狹窄的小巷子漆黑一片,遠處時不時傳來汽車鳴笛聲。
葉絮胡亂的用紙擦,皺巴巴的紙被染的嫣紅,葉絮想拿照,卻發現屏幕根本照不出什麽。
她靠着牆,擡起頭,說:“幫我看看還有嗎?”
顏色比剛才淡了很多,但依舊留着櫻桃紅。
梁嘉泓挑挑眉說:“還有一點。”
葉絮的表情有點委屈,“那怎麽辦啊?”
梁嘉笑了笑,拿過她裏的紙巾,左覆上她的臉龐捏住她的下巴,他彎了點腰,仔細的給她擦拭,動作輕柔。
他說:“笨不笨,口紅和潤唇膏都分不清。”
他的呼吸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她的皮膚,那張英挺清隽的臉就這麽湊在了眼前,他捏住她下巴的那一刻她心猛地的跳了下。
葉絮淺淺吸了口氣,不自覺往後退了點,腳踩到牆邊的碎石,她晃動了一下,背脊也貼上牆壁,她不是因為抗拒害怕而後退,而是太緊張了。
她這點小動作梁嘉泓都看在眼裏,他擡眸,和葉絮對視,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葉絮眨巴了幾下眼睛,睫毛似蝴蝶振翅,撲閃着。
他們清淺的呼吸随着短暫的岑寂而陷入糾纏。
他身後是一家私人住宅房,房子是二層樓,也許家裏的人還沒下班回來,整棟樓都黑着,那輪圓月就安靜躺在二層樓房的右邊屋頂上,夜空籠起的輕煙緩緩飄過月亮,皎潔的月光忽明忽暗,就如她的心,忽上忽下。
梁嘉泓凝視着她,眸色越來越深。
他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他的視線下移,盯着葉絮的唇瓣,低低的說:“擦不幹淨,怎麽辦?”
葉絮有點結巴,“那要不——”
梁嘉泓捏着她下巴,大拇指輕輕劃過她的嘴唇,葉絮後半句就說不出口了,他似乎也不想聽她的回答,或者說她回答什麽其實根本不重要。
他重新擡起眼眸去看她,漆黑的眼在月光下有黑曜石的光,他在她的雙眼之間探尋她的想法。
他其實也有些緊張,害怕她會拒絕,害怕她會把他想歪。
梁嘉泓右緩緩下移,摟上了她的腰,校服的布料并不高級,有種粗粝的摩挲感,隔着薄薄的一層,他摸到纖細的腰線,沒有一點贅肉,像一條優美的弧線,他的就停在她腰間,沒有過分用力也沒有再亂動。
他另一只撫摸着葉絮的臉頰,動作有點小心翼翼。
“可以嗎?”他啞着嗓子問。
葉絮咬着下嘴唇,臉上浮現難以克制的笑意,她側目看向一邊,她不敢和他對視,耳朵根逐漸紅了起來。
她想,他真是個大笨蛋。
梁嘉泓見她笑,他的瞳仁裏也漾了些笑,笑他自己的緊張和難得的笨拙。
他知道她已經默許了,可他就是想聽她嬌嬌的說一句可以啊。
他慢慢朝她靠近,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兩個人的鼻尖輕輕碰在一起,葉絮雙揪住了他的衣角,她屏住呼吸不敢亂動。
梁嘉泓笑着,那是屬于男人的劣根性,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問道:“可以嗎?”
葉絮不回答,她臉紅的能滴血,她輕輕捶了下他的胸膛以示答案。
梁嘉泓沒再問了,他垂着眼眸,吻上了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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