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春無蹤跡(4)
第25章 第三章 春無蹤跡(4)
紫袖問:“這個時候了,還吃甚麽去?”杜瑤山道:“你疼得厲害麽?還能吃下麽?”紫袖正覺得餓,便穿好外衣,跟着他出了縣衙。
左拐右拐,到了一條小街,便是上回來找馄饨的地方。幾處攤子蒸得半條街都熱騰騰的,面香撲鼻。杜瑤山徑直走到一家攤上坐了,要了一碗馄饨加面;紫袖看有餃子,喜形于色,便要了一大碗水餃,又先讨兩碗面湯喝了。杜瑤山慢吞吞地說:“上次來沒找到罷?因為那個時辰不出攤。”紫袖學他翻白眼道:“反正你詐我。”
杜瑤山道:“放開吃,算我的。”紫袖也不客氣,樂道:“生受你了。”夾起一個餃子一嘗,便稱贊味道好。杜瑤山突然壓低聲音道:“還有一件事情也好。”紫袖聽他神神秘秘的,便問:“甚麽?”
杜瑤山将頭向前探了探,說:“你瞧老板娘多漂亮。”紫袖方才并未注意擺攤的是誰,便扭着脖子看了看,又把頭低下繼續吃。杜瑤山看他不說話,問道:“怎麽?害羞麽?”紫袖咬着大半個餃子,“切”地一聲,先把餃子咽了,才随意地說:“是蠻好看,可人家做生意,盯着看做甚麽?”又想了想說,“我見過更漂亮的。”
杜瑤山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道:“誰更漂亮?你餓瞎了?”紫袖十分認真地道:“我大師兄才叫漂亮。”杜瑤山一口面條差點噴了出來,簡直嗤之以鼻,只道:“你當真學武都學傻了,滿腦子全是男人。這能比麽?”紫袖又說:“在山上時,也有師姐師妹,師兄家有幾個女娃娃也可愛的,但終究數大師兄漂亮。”心裏暗暗地想:展畫屏頂頂漂亮,這個卻不能說。
杜瑤山聽他一通亂比,大搖其頭,不以為然,吃着卻覺開心。紫袖看他帶着點喜色,便問:“你怎不去跟她多搭兩句話?她芳齡幾何?成親沒有?”杜瑤山道:“不知道,從沒打探過。”紫袖想到自己可是整天黏着展畫屏,便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為偷着看看?”
杜瑤山扒拉着碗裏的馄饨,像看着幾尾胖胖的金魚,小聲說:“不過是常來吃碗她裹的馄饨,已經十分滿足了。”在他心裏,自然覺得那姑娘貌若天仙,旁人說些甚麽,全都不萦于懷,只當紫袖白頂着一張像樣面孔,卻既不懂得女人,也不懂得美。
只聽紫袖吃着又說:“白霜占了你的屋子,你去我家睡一夜罷。”二人吃罷夜宵,向果子胡同漫步而去。紫袖忽然道:“你今日沒說完就走了,是想說捉這人的事麽?”杜瑤山道:“我去找你前,聽說了兩句鄰縣抓人的事,誰知來了便是這樣急的……我當時想說的倒不是這個。”紫袖見他不再多言,便意會了,直到進了家門,才拿出幾個藥瓶子來說:“你也傷着了罷?我給你瞧瞧。”
杜瑤山雖無明傷,卻在牆上也撞得滿背生疼,此時便将上衣除下,讓他給自己背上搽些藥酒,坐在凳子上道:“上次孫李氏那副骸骨,大善人已全部驗過,穩婆也都問過了,無人曾去孫家接生。現在懷疑是胎兒被人取走了。”紫袖手下停了一停,才又在他肌肉虬結的背上塗抹,問道:“孫淘怎麽着?”杜瑤山道:“還用說,償命呗。兩大一小,真便宜那狗賊了,他祖宗的。”
紫袖低聲道:“我上回又去李莊,跟那位鄰家的馬嬸子說了,她大哭一場……後來告訴我李家姐弟一個叫李繡兒,一個叫李貴。李繡兒從小是她看着長起來的。”杜瑤山點點頭說:“我過幾日安一道墓碑給姐弟兩個,寫上就是了。”紫袖又問:“方才聽王知縣說的,兩年前為甚麽罵你?”杜瑤山抿抿嘴,翻個白眼道:“也沒甚麽。那時候我回來說姓孫的有殺妻之嫌,還背着他偷偷去挖孫家院子,結果并沒找到屍首,被他罵了好多天。”紫袖“唔”了一聲,又說:“原來你也去尋過的。”
杜瑤山不說話,許久方道,“你明日就去五龍觀罷。”紫袖正在想這事,被他說穿,心裏一跳,道:“你也這麽想?”杜瑤山說:“這事有點邪門,你向那幫江湖朋友打聽打聽,看跟魔教到底有沒有幹系。”
當夜杜瑤山便在書房睡了,次日一早又回衙門去。紫袖托他照料白霜,自己便向五龍觀去,順手把白霜做好的魚也都帶上了。進得觀來,果見吳錦一在那裏掄叉練功,袍子脫在一邊,胸毛在晨風中威武飛揚。紫袖跟在小兄弟後頭囑咐道:“看看這魚若還吃得,熱透了再吃。昨晚白霜做的……”吳錦一見了便招手道:“休在那裏絮叨,老漢一般,快下場來打!”紫袖只說:“吳大哥,我來打聽件事。”
吳錦一拎上叉,拖着他往廳上去,問道:“你來打聽的,除了魔教,也沒別的了。又聽說了甚麽?”紫袖便道:“前不久的一樁案子,有點蹊跷。”二人說起那失了胎兒的屍骨,廳內早有幾人聽見,便圍了上來。
有一人道:“殷兄弟,那胎兒果真是李氏咽氣之後取出來的?”紫袖剛搖頭,又有個青年上來,穿一件汗布背心,雙臂文着兩條青龍,大着嗓門道:“我上次就說了,魔教吃人肉的,這可不是被魔教掘出來的麽?”紫袖便問:“吃……吃也該當挑活的罷?誰還去地下掘出來那個……”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說道:“魔教要的便是胎兒、嬰兒,興許有煉化之術,為修魔功,不計生死。”
Advertisement
紫袖聽這聲音有些懶懶的,略覺熟悉,循聲望去,見一個青年進了來,穿着淺薔薇色的衫子,看着有些困倦,朝自己一點頭。吳錦一便道:“老三倒是對這些聽說得多,你細細地說。”
紫袖打量這位“老三”,忽然驚道:“你是……那個,三哥?”那青年也一愣,拍手笑道:“昨兒晚上原來是你?哎呀這可巧了!”兩人相視尬笑。吳錦一忙問:“你們昨晚做甚麽了?”忽然怒道,“老三!你……”便要跳起來打。
那青年連忙搖手道:“你切莫亂說話,這位壯士,啊不,小兄弟功夫好得很,我們只是……”看着吳錦一朝自己越走越近,不禁繞着大廳跑了起來,邊跑邊喊,“兄弟!兄弟你豈能坐視不管?你快說話啊!趕緊說昨晚就是動手過了兩招!”紫袖看得一頭霧水,忙起來去拉吳錦一道:“吳大哥別打,我贏了他的。”
吳錦一氣鼓鼓地看着他問:“你們為甚麽動手?”紫袖道:“就……他在巷子裏……”剛要說他抱着白霜,卻見那青年在吳錦一身後對自己拼命打手勢,又抹脖子翻白眼的,便吞了幾個字道,“……巷子太黑,我們撞上,就過了兩掌……”那青年松一口氣,連忙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又擦了擦額頭的汗。吳錦一皺着眉問:“當真?”紫袖忍着笑道:“怎麽不真?早知道是這裏的兄弟,我也就認一認了。”
吳錦一這才作罷,沖那青年道:“不争氣的,滾過來!”又朝紫袖說,“這是舍弟,叫吳錦三,前陣子沒在觀裏。”紫袖看吳錦三也是二十多歲模樣,一張面孔算是秀氣,也不甚黑,跟吳錦一長相迥異,聽聞此言甚是意外,忙道:“大哥和……和三哥竟是親兄弟麽?”吳錦一道:“正是,我兄弟三人,娘老子圖省事,取名字就按一二三排下來的,如今老二去了北方浪蕩。這老三,不知哪裏的毛病,就喜歡對男人動手動腳,你防着他些。”說着橫了吳錦三一眼。
吳錦三哭喪着臉道:“我也挑的。他又不白嫩……”卻在吳錦一的逼視下閉緊了嘴。紫袖哭笑不得,畢竟昨晚打了他,忙對吳錦三賠罪。吳錦三一把拉住他,眼角瞥見吳錦一的手像是要擡起來,忙速速放開道:“受兄弟恩惠了,這事揭過不提。聽你方才在說魔教的事?”
紫袖接着他最初的話頭道:“魔教練功的事,還請三哥多說些。”吳錦三便道:“我在外頭聽人說起,西南有大雪山,便是魔教發源之地。也有多事的人上去探過,都是些斷壁殘垣,想是許多年前便挪走了,如今不知藏在哪裏。他教中有許多邪門功法,有的以血為引,有的便需人命。那等吃人喝血的話,我是不信的,若說練功,倒有些可信之處。只是這等缺德喪門之事,其中細枝末節,卻不是我等随意便能探聽的了。”
紫袖便問:“我當夜見到的人都蒙着臉,三哥可知他們平日也都蒙面麽?”吳錦三癱在椅子上道:“我聽說,魔教頭些年出沒過幾次,都戴面具,個個都是一般模樣,旁人也分不出是誰,更沒見過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紫袖一個激靈,忙問:“甚麽面具?”吳錦三道:“這我怎麽曉得?似乎是個獅子還是老虎的,還有人說是鬼臉。”紫袖低低叫道:“是雙角鬼獅!”吳錦三聽了便跳起來向他湊,要打探細節。
紫袖卻在琢磨練功的事,皺着眉頭道:“要說拿胎兒練功……魔教取淩雲劍譜和劍,也是為了練功麽?我師叔說,敝派和魔教并無甚麽冤仇。”吳錦三點着頭道:“你是淩雲派的。魔教要你們的劍法……”他看了看紫袖的臉色,謹慎地說,“用處應當不大罷。”
身旁衆人便有的輕輕笑起來,吳錦一看紫袖一臉茫然,便道:“兄弟,你們算是正道宗派,魔教如此行事,哪裏肯練。況且……恕我直言,貴派源遠流長,弟子衆多,看你的身手就知道,比我們這等草臺班子自是強出千萬倍不止。只是貴派中等閑武功卻坐不上江湖最前頭的幾號交椅。近年來是趕上有你太師父鳳老前輩,及你師父展大俠,這個武運才比從前昌隆了些。”
紫袖一呆,他只以為淩雲派已算是極有名極高強的,從未考量過這些事,此時聽人拿來比較,竟然一無所知,便問:“那……那我師父能在江湖排到什麽位置?”
吳錦三便道:“尊師淩雲劍法造詣頗深,已算是一流高手,這沒得說;只是細論起來,卻尚未入得頂尖高手之列。”紫袖愕然道:“甚麽?頂尖高手是什麽模樣,竟比我師父還厲害麽?”
吳錦一笑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那幫老和尚,雖動不動就練上幾十年,如今卻超然物外,從不出來輕易打人的,先不算他們;光說我見過的,中露山胡不歸道長,許多年前京城的素墨大師,那都是出神入化的身手。至于我沒見過的,沒十個總也得有上八個。”
旁邊幫衆有人說道:“還有喬木莊的方莊主,我曾見過他空手劈巨岩。”又有人道:“方莊主怎能是頂尖高手?若是他有老爹,說不定尚能算得。你瞧流泉山的景行門也是一流大派了,那掌門與喬木莊結過梁子,兩人交手也是不分勝負。”頭一人便道:“若是兩個頂尖高手對打,打不出輸贏也常見啊。”
吳錦三道:“說起喬木莊姓方的……我曾在京城見過一個蒙面人,白布包頭,只露出雙目,又高又瘦,看着甚是年輕。像是他的同伴和方莊主對上了,不知吃了虧沒有,那蒙面人不說話,上前就抓。方莊主必定也算是一流了,且亮了兵刃,只被他赤手空拳便制住,動彈不得。在場諸人,沒人看得出那人的路數,他們又去得甚快,只不知他是誰。”
那幫衆便嘆道:“竟這般輕易便拿住方莊主麽?這人豈不是強出許多了。要這樣說,方莊主着實算不得頂尖。”吳錦一道:“他同伴長甚麽模樣?”吳錦三卻支吾着說:“我在樓上吃酒,看不真切。”吳錦一“哼”地一聲。
紫袖被這一席話說得懵了,他平素也對這些幫派名家有所耳聞,如今聽他們一比,才知高手尚有一流、頂尖之分,原來高手之上,另有更高之境;淩雲派雖有名氣,卻并非自己以為的那樣獨領風騷,委實天外有天——自己在淩雲山時,又哪裏關心過這些事情?不由想到那些小小年紀便出來歷練的少年,喃喃道:“我真是蠢材,從前怎不多跟我師父到處去看看……偏安一隅,坐井觀天,竟然狹隘到如此地步。”
吳錦三懶懶勸道:“那也不必,看見了興許更難受。三哥我最不愛去英雄大會,你剛剛覺着有個人實在很強,登時又出來一個将他打趴下;還未及向這一個道喜呢,必定還有一個跳上來,再把這一個比下去。總之你閉上眼踏出一腳,能踩中三五個高手,都不知人家怎麽練出來的,只能時時都在自慚形穢,有甚麽意思?”吳錦一斥道:“你省出胡天胡地的時辰去練功,不定也能上去比比。”吳錦三扭過臉來極小聲地嘀咕:“你倒是天天練,只除了些掌故,也沒見練出甚麽來。”卻不敢讓大哥聽見。
紫袖只顧回憶,又說:“那魔教當中,定然是許多人都算高手了。他們上淩雲山去……”吳錦三又懶懶地說:“我看,說不定是你們劍譜或者劍裏頭,藏得有甚麽東西。”說罷臉色神秘,對紫袖擠了擠眼睛。
紫袖又試探着問他知不知道陳淡雲,吳錦三苦苦回憶,終于從頭腦深處搜索出八個字的短評:“比你壯些,長得不錯。”眼看吳錦一又要吹胡子瞪眼睛,紫袖便告別五龍幫,回縣衙複命。
--------------------
杜瑤山:你對美一無所知。
紫袖:你對美一無所知。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