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醜聞（改了一下）

第31章 醜聞（改了一下）

從公子胤的書房中走出來後, 南嘉再次得到了2k的獎勵點。

南嘉笑了笑，開開心心找姒敏玩去了。

兩人再次相約在園囿中見面。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時代，公宮的宮規說是森嚴, 對女子的束縛衆多，把女性困在偌大的公宮中, 讓她們空耗時日, 與外界隔絕，絕望而毫無意義地度過這一生。

但宮規在某些地方又有些寬松。

比如因為太過喜歡女人生孩子的功能性，他們将女人當作是物件，相比來說是不那麽重要的人, 所以“物件們”的相互交流, 并沒有太多人關注, 所以南嘉與姒敏的交往并沒有受到太多的限制。

比起前些日子的死氣沉沉，現在的姒敏依然瘦削，但總算是願意稍微打扮一下了。

“拿些糕點過來, ”她吩咐寺人，“順便通知提, 說我已經派了簡風去公子的寝居。”

寺人說了聲是, 默默躬身退下了。

糕點還未送上，南嘉就問起了虧兒的事。

“我委婉地向提詢問了那日虧兒在湖心園囿中溺水的事, 他一口咬定是宮女和寺人們看守失職，而那些人早就被殺了。”

說起這個, 姒敏的眼神黯淡起來。

“也許真是因為宮女失職所致。”

南嘉問：“當時是什麽情況？”

姒敏眯着眼：“我因為生了虧兒，身體虛弱，強撐着照顧了虧兒幾日便倒下, 虧兒便給了娓子照料着，他是國君最喜歡的公孫, 不可能被人随意對待，所以我很放心。”

“可我再次見到虧兒，卻是他的屍體。”姒敏淚眼盈盈。

“提說是照顧虧兒的宮女失職，一幹人等全被殺頭了。”

南嘉：“公子厲嬰當時在做什麽？”

姒敏垂下眼：“他在與妾室玩耍，他知道這件事的時間比我還要遲。”

南嘉無語。

南嘉又問：“那些照顧公孫的宮女寺人應該都是十分有經驗的老手吧？”

姒敏點點頭：“聽說往日從未出過錯漏。”

南嘉笑了：“那就有意思了，從來沒有出過錯，卻在你這兒出錯了。”

她話一說完，宮人們便送上了制作精巧的糕點，姒敏的眼神銳利起來，“虧兒的死定有疑點。”

她的心隐隐作痛，仿佛自己也曾溺水過。

她緩緩平複自己的情緒，拿了一塊糕點慢慢吃起來，她要多吃一些，這樣才有力氣查出虧兒的死因。

“這件事要偷偷的查，只是不知從何着手。”

南嘉道：“并不難。”

姒敏會意般地靠近她，側頭附耳聽她。

………

“她說要你主持，為虧兒做一場法事？”

茂萋堂，娓子詫異地重複。

寺人提低眉順眼：“正是。”

娓子問：“她近日狀态如何？”

寺人提如實禀告：“較從前好了許多，也開始打理內堂之事了。”

娓子若有所思：“這麽說，與蘆女見面後，她反倒變好了？”

“辦！當然辦！找個大夫，讓他用蘆女獻祭！”娓子還未說話，正跽坐在一旁給母親問安的厲嬰就暴躁地開口。

“厲兒，”娓子耐心地說，“現在是關鍵時期，我們最重要的是排除異己，得到那個位子，而非為了區區一個蘆女置氣。”

厲嬰不聽任何人的話，但是他聽母親的話，吶吶道：“孩兒只是氣不過。”

娓子：“等你在那個位子上坐穩了，你想怎麽處置蘆女都沒問題，當務之急，是需要除掉伯文！”

厲嬰神色一冷，肅然看着娓子。

娓子續道：“如今在錦國，國君的七個兒子中，你，伯文，和胤的名望最高。”

“胤不足為懼，無論出身和才能，他都比不過你，伯文是世子，且賢名聞名全錦國。”

“我們要破壞他的名聲，讓大臣們對他失望，更重要的是讓國君把心放在我們這兒。”

厲嬰哼了一聲：“孩兒自問在武藝騎射上無人能及，可論賢名。”

厲嬰嚴重閃過一絲嫉妒和輕蔑：“像他那般面對低賤之人和顏悅色的虛僞表情，我做不到。”

娓子笑了笑：“這你不用擔心，他公子伯文就算是聖人在世，幹淨得一塵不染，我也有本事将他抹黑。”

“等收拾了伯文，我們再慢慢除掉胤。”

看了眼正候着等她回答的寺人，娓子随意道：“姒敏也是一個母親的拳拳之心，她想辦法事，就依她。”

……

做法事畢竟是一個比較晦氣的事，不宜太過喧鬧，姒敏于是選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宮殿，讓相關人等在這裏做法。

剛好這天天氣陰沉沉的，那做法的人行為舉止也是一種詭異中帶着森森陰氣的風範，又是燃香又是熏香，又是掐訣念咒，畫符噴水，然後就神神叨叨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念念有詞燒符紙之內的。

南嘉和姒敏一直觀察着寺人提的表情，他從頭到尾都很淡定。

兩人對視一眼，南嘉可以清楚地讀到姒敏眼中的信息，“難道我們錯了？”

正當姒敏再次失望的時候，南嘉以眼神示意她看向一個方向。

寺人提身後的寺人。

他不知何時低下頭，渾身顫抖不已。

姒敏心頭湧上一股氣焰，正要下令身邊的宮人們捉住他，南嘉趕緊握住她的手。

“你忘了我們要偷偷查了？不要打草驚蛇。”

姒敏忿忿地止住嘴，低聲道：“可現在要如何？”

南嘉：“跟蹤他。”

……

那個寺人是提的手下，名晃，也是在茂萋堂當差的。

南嘉用2000獎勵點兌換了兩個僞裝的技能丢在她和姒敏的身上，兩人避開宮殿裏守衛的軍士，去了晃居住的院子。

晃跟着提，還算是有點地位，所以可以單獨住一個廂房。

只見他回去之後，便馬上關閉所有的門窗鑽進了床底。

南嘉趁他沒注意捅破窗紙，微微把窗開了一條縫，原來那床底的磚塊是松的。

晃卸了八塊磚丢到一邊，最後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他顫抖着手從裏面拿出一塊白玉，望西天撲通一聲跪下。

“公孫，公孫您可千萬別來找小人啊，不是小人害得您，冤有頭債有主，您去找那害死您的人去……”

“小人只是一時貪念心起，從您的襁褓中順了一塊白玉，小人什麽都沒做啊……”

他一遍說一邊磕頭。

南嘉和姒敏雙雙皺起了眉頭。

“我要拿到那塊玉，”姒敏道，“你的幻術還能持續一刻嗎？”

南嘉搖搖頭，不僅不能續，而且還是個限量的一次性技能，用完就沒有了，也就是說有獎勵點都兌換不到了。

“那就難辦了，這裏不是我能管的。”姒敏說，“母親（娓子）的宮殿管轄森嚴，無關人等混不進來。”

南嘉道：“我們再想想辦法……寺人晃有甚麽特點？”

……

次日，姒敏親自過來為娓子請安，不僅帶了全妝，穿了華服，與平日的樣子大相徑庭，還露出了久違的笑。

娓子将她從頭打量到尾，嘴上卻淡淡的：“你終于舍得打扮了？”

姒敏露出羞愧無比的神色，“我辜負了母親對我的期望，辜負了我的孩子和丈夫，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她的表态讓姒敏十分滿意：“今日就這麽穿着去見厲兒吧，他會很高興。”

厲嬰就喜歡女人花心思讨好他。

姒敏斂襟：“是……只是我還有一處不滿意。”

娓子：“？”

姒敏道：“我聞母親宮中的寺人晃最會梳時興的發樣，不知姒敏可否得到母親擡愛，将寺人晃借給媳婦用用？”

娓子淡淡一笑：“我當是什麽事呢，只是他現在在外指揮宮人搬花，稍後我将他遣往你的寝居。”

“哎呀，”姒敏扶着鬓角說，“我總覺得今日這個發樣沒梳好，渾身都不大爽利，回頭出去撞見公子實在不妥，母親可否允許媳婦任性一回，就在晃的住處附近的廂房等他？”

“你好不容事回了點生氣，”娓子一嘆，“也罷，就在這兒等着吧。”

姒敏離去的時候，娓子宮中的帷幕放下來，娓子側躺在榻上，雖然人已快中年，但是身體依舊玲珑起伏，宮女慢慢為她揉腰。

奴才們的住處沒有多少值守的人，到了晃住處的附近，姒敏支開幾人去搬花，然後立刻給自己的貼身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會意，偷偷潛入晃的房中拿到了那塊白玉。

……

“除了成色好，不是一般的貴物，這個玉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

亭子裏，南嘉翻看這塊白玉，上面用大篆刻着一個“錦”字，背面雕着雲紋和鹿，非常的漂亮。

姒敏道：“确實無甚特別，但它不是我的，也非夫君之物。”

南嘉動作一頓：“它卻在你兒子的襁褓裏，當時還有別人在場……現在要查這塊白玉是誰的。”

姒敏輕輕一嘆：“這玉是宮中獨有之物，一般的王公貴族不可能有，雖然縮小了範圍，但有資格擁有這塊玉的人也不少。”

南嘉：“可是能進公宮園囿的人不多。”

“兩位弟妹，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一道溫潤儒雅的聲音傳過來，兩位女子循聲望去，看到了湖邊一身白衣的高挑男子。

公子伯文。

他看起來真是一塵不染。

世界上真的有這麽純潔的男人嗎？南嘉想。

兩人起身，不約而同向他福身行禮。

南嘉感覺到身邊人的語氣有些微的不同。

她忍不住看了看姒敏，她的眼睛又大又黑，那是少女的眼睛，純真而坦率。

南嘉又看了看公子伯文，他長得很英俊，身上兼有長者的穩重和少年人的活躍。

伯文只有一個妻子，而且聽說他對妻子很好。

不同于南嘉公式般地行禮，姒敏端正而又認真地給伯文行了一個禮，教人看了心碎。

公子伯文笑了笑，忽然看向姒敏的手：“那白玉……”

姒敏斂去神色問：“公子對這白玉很眼熟嗎？”

“我看看。”

姒敏拿得近了一點。

伯文想了想，斟酌道：“這白玉我在某位大臣腰間看到過。”

姒敏瞳孔一縮：“誰？”

伯文看向她：“利先。”

姒敏一愣，錯愕道：“利大夫不是去年就戰死沙場了嗎？”

“正是如此，所以我也奇怪白玉為何在你這裏。”

姒敏扯了個謊：“是母親送給我的。”

伯文：“原來如此。”

伯文見南嘉怔怔地看着白玉，問道：“你喜歡？”

南嘉也扯了個謊，“不，我看到上面畫的那條肥美的鹿，想知道鹿肉是什麽味道的。”

伯文哈哈大笑。

後面幾天姒敏派人去查了有關那位叫“利先”的大夫的事，但這個人身家清白，在朝中是個耿直純臣，也不站隊，所以與厲嬰交集甚少，更別說姒敏了。

本來以為有了眉目，卻因為一個死人而中斷，從一個死胡同走出來，又陷入了另一個死胡同。

然而幾天後，一股火卻無端燒到了南嘉身上。

宮中的生活枯燥乏味，南嘉像往常一樣去外面練劍，卻見宮人們都低下頭，見了她跟見了瘟疫一樣。

南嘉問了一下姒敏。

姒敏遲疑地看向她：“最近不知何處傳來的，說……你與公子伯文偷情，衣衫半露，下流不堪……”

“什麽？！”

她簡直莫名其妙。

回去之時，所有人都以一種看當婦的眼神看她，南嘉不示弱地看回去，直看得他們低頭才罷休。

她早早就回到了明潤宮。

等到公子胤從外面回來，她立刻站起來，“外面的傳言你聽到了嗎？”

公子胤穿着一件墨色錦服，身材颀長挺拔，聞言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南嘉一臉無語，喝了一口水才道：“他們怎麽能這麽編排我？”

公子胤跽坐于首位的榻幾前：“那你與哥哥有關系嗎？”

南嘉瞪着他：“當然沒有。”

她難以置信，“難道你相信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段時間，冷冷地笑了，走進自己的廂房：“我算是看錯你了。”

公子胤盯着她氣呼呼的背影，驀地笑了。

自己都覺得荒唐，他怎麽會鬼使神差相信這樣的空穴來風。

南嘉性情純粹，甚至可以說是年輕氣盛，從不怕得罪誰，她若是喜歡一個人，定然也是光明正大的，不可能像那些傳聞一樣與人偷情。

傳聞她與公子伯文偷情，手拉手，并肩疊股……想到這裏公子胤臉色一片冷然。

他起身走向南嘉的廂房。

南嘉正跪坐于榻幾前用刻刀胡亂在竹簡上刻着。

胤：“南嘉，此事需要查清楚。”

南嘉好容易忍住笑，查清楚，他還在唬她呢，這還需要查嗎？

胤：“幾乎沒人有膽子傳哥哥與我的醜聞——”

南嘉立刻接過話：“幾乎？那就是有人。誰？那位觊觎着世子之位的人，那位獨得國君寵愛的人，那位将你和公子伯文視為眼中釘的人。”

胤不由自主地朝她笑笑：“你都知道。”

“這是肮髒的陽謀，”南嘉睜大她那雙漆黑的明亮的眼睛怒視他，“她敢做，她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沒人奈何得了她。”

胤聲音很溫柔：“哥哥賢名遠播，幾乎沒有缺點，實在難以攻破。”

他很驚訝，自己居然開始與她說這種敏感的事。

“她只好使用這些拙劣的借口，一點點蠶食他的聲望，她不該牽連到你。”

南嘉發了一通脾氣，這時候才順下來，續道：“估計這會兒她手下的一些佞臣正在國君面前讒谮伯文呢。”

胤眸光一定。

她真的很敏銳。

南嘉繃緊了臉：“她亂來我不管，但她不該把我編排上。”

“此事子虛烏有，根本沒有證據。”

“你知道但是別人不知道，我絕不允許任何人造我的黃謠。”

公子伯文被造黃謠，只是會被人嘴兩句搶弟弟的妾，南嘉被造黃謠，會被人說當婦，若是國君追究起來，為了平複謠言，最先選擇的就是将她殺了，性質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次針對公子伯文的小型誣陷活動，卻帶上了她這個無辜的女子。

胤道：“此時若是抓傳播謠言之人來殺雞儆猴，非但不能證明他是騙子，反而會讓別人覺得你害怕他想說的話，若是阻止這些謠言散播，反而會越加溢散。”

“如今只能什麽也別做，由他們去說，過不了多久自然煙消雲散。”

南嘉朝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壞：“你說的不錯，但這是你們虛僞的‘正派人士’的做法。”

“我們這些惡人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胤問：“你想要如何？”

南嘉看向茂萋堂：“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胤打量了她一眼：“你這樣做很容易被人查出來。”

南嘉昂昂頭道：“我說公子，所以你很樂意自己的妾室被當成別人的談資，被人議論如何與你的兄弟寬衣解帶？”

她總有辦法能惹他生氣：“此事純屬子虛烏有！只要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會知道這是有心人為了奪權編出的借口。”

南嘉把竹簡和刻刀甩在一邊，“果然男子不能理解女子的心理，反正被造黃謠的又不是你。”

胤用一種南嘉從未見過的冷酷眼神看着她：“我與你同樣受着污蔑，如何不能理解你的心情？難道獨你一人是天下最冤的人？”

“你喜歡被人冤，當抖M，我可不喜歡，一步退讓，步步退讓。”

胤沒心情捕捉她話裏的生僻詞，忍着脾氣道：“那你是什麽計劃？”

“把娓子的醜聞扒出來，散播出去。”

“非君子所為。”

南嘉哼了一聲：“你們男人間惡心肮髒的鬥争多了去了，還差這麽一件兩件的嗎？”

“你不要太過分。”

胤氣到嘴唇緊抿。

南嘉聽到系統播報3k獎勵點到賬的消息。

要的就是這個！

這個時候要是靠男人她都被氣得入土了！

南嘉看向後面目瞪口呆的寺人：“還不快給你們公子掀簾子？”

說完輕蔑地看着公子胤：“這個世界上沒有妾把丈夫休掉的制度就是為了保護你們這種男人吧？”

胤聽完這句話，忍無可忍拂袖而去。

南嘉看也沒看他一眼，在系統商店裏面查看要怎麽充分利用這3k獎勵點。

可以花2k兌換娓子的醜聞，再花1k買個隐身，偷偷找人把這些醜事貼在公宮顯眼的地方。

南嘉活到現在就沒怕過什麽人，那人敢欺負到她頭上就得承受相應的代價。

……

胤去了書房，今日天氣偏冷，涼風吹進來，公子胤感覺自己生平以來第一次生這麽大的氣。

他心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還是個妾室，又不是天上下凡的神女，有什麽大不了的？若是他想找一個妾室，前赴後繼的女子能多到她挑幾天都挑不完的。

她算什麽？她只是和他睡了一覺，她想要劃清界限，他滿足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公子胤從不屑于勉強別人，他從來沒這個必要。

胤雖這麽想着，心裏卻怎麽都不是滋味，看竹簡的心情都沒有了。

貍貓安靜地躍進窗子在書房昂着頭踱步，時不時高傲地看他一眼。

看到它那雙和那個目無夫君的女人一模一樣的眼睛，讓他冷不丁又想起了她要休他的話，怒意瞬間又似巨浪滔天。

可笑，她有何資格這麽說？

他下定決心不會給她好臉色，他是丈夫，丈夫從不需要遷就一個妾室。

她如此不知好歹，若真要走，他便放她走。

……

胤練了半日的劍，晚上沐浴時越洗越心煩，出浴房時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床榻上沒有其他人，看着有些空。

貍貓剛吃完晚餐，肚子看着脹脹的，動作卻不見遲鈍，靈巧地跳上了床榻，眯着眼睛發出“喵喵”的夾子音，別提多讨人喜歡。

胤的床榻，南嘉從來沒有睡過，這裏都是蘭草的味道，沒有她身上的淡淡花香。

他不動聲色看了眼門簾，沒有寺人過來禀告，今晚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貍貓正在舔貓，見他望過來，又對他喵了一聲，擡起爪子像是在展示自己剛舔好的毛。

胤一見這貓就想起某個女人，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煩躁又湧上來。

貓見他莫名其妙又黑了臉，粗犷地喵了一聲，氣鼓鼓地朝他搭了一爪子，跳窗逃走了。

“你給我回來！”胤追過去。

走到窗邊卻聽見女人的聲音。

“你怎麽還是這麽瘦啊？要不把你炖了吃了，再養一只肥的好不好啊？”

“喵喵喵！”

“哈哈你還搖頭……好好好，不炖你哈。”

“今天你就跟我睡吧，給我踩踩手臂，好好踩哦，不然把你丢給你主子讓他兇你。”

胤聽着她的話，臉色更冷，這女人不是能和顏悅色的嗎？那早上與他吵架的人是誰？女人就像貓一樣無情，尤其是這種淨知道用一雙清純大眼睛迷惑男人的女人。

公子胤躺在床榻上，直到半夜都沒睡着，終于，他起身，用刻刀在竹簡上寫了什麽，叫來寺人。

“把這個送給趙錯。”

當天晚上，娓子在枕頭下發現了記錄了她醜聞的竹簡，頓時大驚，連夜調整計劃，遏制了散播出去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