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現世
第33章 現世
這次之後, 席溪沒有再繼續關注。X市仿佛恢複了平靜,沒有那麽繁華,卻又保持着一種舒适。他很喜歡這裏, 這麽多年都沒有想過要離開它, 跟随父母前往國外。只有在這片寧靜祥和中, 他的心才能保持平和。
他喜歡這裏的風,樹葉晃動,陽光破碎,蟬聲隐匿,最終停留在雲端。也喜歡這裏的水,水波搖曳,倒影流動,凝聚日光,最終歸于大海。
所以,沒事的時候, 他就喜歡在街道上逛逛。只不過現在屬于現實的時間越來越少, 也讓他沒有了曾經的閑适。
而他, 讨厭破壞這一切的人,非常非常讨厭。
封陽看着被拎上來的袋子,眼神冰冷如霜。依舊是沒有任何标志的白色袋子, 裏面裝滿了肉塊,切割的很薄,最多只有三厘米那麽寬, 表面的皮膚散發着冰冷的蒼白,下層的肌肉組織透出凝固的褐紅, 甚至能看見細小的汗毛和一些小痣。重量不輕,甚至有些沉, 法醫們分揀。
周圍警員的臉色都不好看,如果不是模仿犯,豈不是代表着他們抓錯人了?
可明明證據确鑿,兇器、指紋、計劃書都對得上,怎麽可能就搞錯了?!
先不提可能面臨的處罰和輿論壓力,一想到又有一名無辜的受害者死亡,就令他們痛心疾首。
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了,同樣是死後分屍,片數整整一百,使用的刀刃鋒利,長度中等,切割手法老練,邊緣平整。
但也有不同!
兇手是在死後屍體僵硬時進行的切割,可前兩次的邊緣原沒有這一次的平整,這說明兩個兇手的力氣并不一樣大,這一次更加游刃有餘。
“如果是這樣,要麽就是模仿犯,要麽就是同夥,我們上一次倒也沒有錯。”
封陽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看着牆壁上的案情分析,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來,兇手根本就不需要同夥,模仿犯更是無從提起。
兇手作為成年人,配合年紀、性別和長相,足以讓十二三歲的男孩放下警惕。切割的皮肉涵蓋了死者的各個部位,都沒有發現任何搏鬥出現的傷痕,足以說明死者的毫無防備和兇手的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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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就更扯了,這個案子雖然惡劣,但比起第一起足足死亡六名女性的連環殺人案,熱度要小得多,根本沒有往外透露多少案件細節。沒有熱度,沒有細節,模仿法根本無從提起。
“連夜提審張月玫。”
席溪同樣看到了一大早的勁爆新聞,鋪天蓋地的謾罵幾乎要将X市刑偵大隊淹沒了。
他眼珠薄淡,從瓶子裏拿出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裏,清涼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大腦,帶了一些舒爽。
對着落地衣鏡,他穿上了透明的雨衣,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市局需要刷卡才能進入,等待有人開門,他才順勢走進去。來到一樓的安全消防圖前,尋找着刑偵大隊的位置,卻正好看見了匆匆而來的封陽。
他看起來很糟糕!
多日的加班讓他顯得精神不振,卻又不得不用咖啡、煙來提神,保持振奮,可眼底的紅血絲卻暴露了他的不良狀态,臉色更是枯槁無光,滿嘴胡子拉碴。
就在快要路過的時候,封陽突然停住了腳步,如同警犬般機敏地掃向周圍,像是覺察到了異樣。
席溪挑起眉,對他的謹慎感到贊嘆,慢慢移開了視線。
封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樣的感覺,明明走廊空蕩蕩的,他卻感覺到一股銳利的視線鎖定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繃緊。
他忍不住揉了揉額頭,是錯覺吧……
等他離開,席溪才邁開腳步跟了過去。
今天恰逢開會的時間,副局長十分憤怒,同時也壓力巨大,在這樣緊繃的時間裏還抽出時間召開會議,為的就是盡快把兇手捉拿歸案。
封陽作為第一個發言人,神色凝重。
“已經有人報失蹤了,王睿軒,12歲,昨天下午跟朋友在小區外面的籃球場打籃球時失蹤。當時父母并不在場,其他小朋友也沒當回事,以為他是先回家了,直到六點多吃飯時間,還不見他的蹤影,才開始着急。”
“一開始沒有報警,只以為是失蹤。但他母親通過兒童手表的定位找到了掉在籃球場旁邊樹林裏的手表,就意識到了問題。她告訴過兒子,不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摘下。于是報警,派出所的民警開始幫助尋找。”
副局長皺緊眉:“那麽多小孩,沒有發現異樣嗎?監控呢,這種地方為了避免糾紛都安裝的有監控,以前那兩個案子監控壞了也就算了,這可是新建的!”
“對當時的小朋友做了調查,大部分都沒什麽印象,只有一個小孩說,當時好像聽見了奇怪的鳥叫,之後王睿軒就離開了。我懷疑,這是他們的約定信號。根據對他父母的詢問,王睿軒對鳥類非常癡迷,家裏有很多成套成套的書,平時放假也會經常帶他去博物館或者野外觀察鳥類。這應該就是兇手吸引他的方式。”
“至于監控,的确有,但建設者偷工減料,用的監控非常簡陋,只有一個,還是正對着球場的方向,最後只拍下了王睿軒離開的場景,根本看不到犯罪嫌疑人。不過卻給了我們一個明确的時間,當時是下午五點十二分。”
“有了時間,我們又調取了周圍的監控,希望能根據時間的推測找到可疑的人物。目前還沒有找到什麽有益的線索,正在進一步擴大範圍。”
副局長抿緊唇,這種跡象,幾乎跟以前兩位受害者一模一樣,可法醫的鑒定也不會錯,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有內鬼?
他的目光飛快地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又收了回來。
“張月玫的提審怎麽樣?”
說到這,封陽神色愈發凝重,以他多年與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經驗,她并不像說謊。更重要的是,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張月玫根本就不具備一個連環殺手的素質。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她驚慌失措,無法應對,不論是面對獄友的手足無措,還是每日的緊張痛苦,都像是一個沒受過什麽苦的無辜之人。
這些日子,她夜不能眠,精神緊繃,顯得憔悴無比。只要見到他們,就大喊自己無辜,求他們放她出去。
如果說是裝,根本沒有必要。以他們收集掌握的證據,上了法庭,容不得她脫身。如果是真正的兇手,早該用屍體藏匿的地點跟他們談判,可她卻依舊一片倉皇,只是不斷地說不知道。
“沒有什麽進展,依舊是一問三不知。更沒有任何談判的意思,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緊張崩潰。”
副局長同樣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來的,雖然封陽沒有明說,他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含義。
可同樣,證據不會出錯,就算是栽贓陷害,他們可是從她身上的傷痕,提取到了李天寶的DNA,那怎麽可能出錯!更重要的是,她總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根本提供不出不在場證明。
這個案子處處透出不同尋常,讓他也是焦頭爛額。
目前也沒有什麽好的線索,案件就這麽停滞住,只能慢慢尋找。
席溪若有所思,目光停留在張貼在黑板上的案發現場的照片。
李天寶失蹤的地方是公園外面的小路上,這是他前往補習班的必經之路。第一個受害者齊天遠失蹤在小區裏的游樂設施,每到放假,他都會在下午去那裏玩。最新的受害者王睿軒是在籃球場消失不見。
每一個都是孩子們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地方,他們在最開心的時刻,在最毫無防備的狀态下被騙走殺害。
這是一種極致的報複,兇手懷揣的惡意十分驚人。
但根據封陽的調查,這些孩子并沒有什麽焦急,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來自于兇手自身的經歷。他曾經遭遇過不幸,又把這種不幸報複在別人身上。
可張月玫生活幸福,家庭美滿,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作案動機。然而厚厚的報告不會作假,所有的證據足以将她釘死。
不怪封陽奇怪,這裏處處都透出違和。
如果是旁人或許想不明白,但席溪卻有一個想法。
作案的會不會是玩家?他在游戲中獲得了某種道具,控制着其他人殺人,自己則輕松擺脫警方的視線,逍遙自在。
想到這,他眼神慢慢變淡,最後沉澱成一種如霜的冷漠。
這是一種挑釁,是對他的挑釁。
他轉身離開,嘴角揚起一絲沒有溫度的笑容,也許該會會這個玩家了。
散會後,李局把封陽拉到一邊:“我記得你上次跟我彙報過,在李天寶案子上獲得的關鍵證據是一個年輕人提供的,他是學什麽的?還能繼續幫忙嗎?”
封陽沒想到他會提到這個,不過也能體會到他的壓力山大。這一次如果沒辦法破案,恐怕他們從上到下都要吃挂落。
只是……席溪的專業跟刑偵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就算想要聘請為顧問,也根本說不通。只是,他的聰明确實非同凡響,如果真的能加入,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見他遲疑,李局立刻理解:“不合規是吧,那就不走程序,我自套腰包,只要你認為他有用,就用!”
封陽沒想到他這次如此大氣,要知道作為妻管嚴的李局,向來一毛不拔,經費是能省則省能摳則摳。
“好,我試試,不過這個錢就不用您出了,我來出。只是他會不會答應,我也不好說,只能勉力一試。”
那個如霧如煙的俊秀青年,真的會同意嗎?
席溪沒想到會接到封陽的電話。
當他來到公園的時候,封陽早已等候在那裏。現在天氣已經暖和了,春日的陽光一照,瞬間帶來溫度的提升,讓人懶洋洋的。
封陽似乎太累了,竟然坐在椅子上直接睡着了。他的眉眼很硬挺,眉角還能看出一個月牙形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割傷,切斷了完整的眉形。因為長期熬夜,嘴上起了很多紅泡,嘴唇更是幹得直掉皮子。
他穿着單薄的襯衫,上衣解開幾個口子,露出堅實的胸膛。透過敞開的衣服,還能看見在靠近心髒的地方有一個槍傷留下的疤痕。
席溪停頓片刻,上前坐在了他的身邊。只是他靠近的一瞬間,封陽就醒了,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很快恢複到正常的狀态。
“找我有什麽事?”
封陽斟酌了一下:“還記得李天寶的案子嗎?原本我們以為已經破案了,可是最近又出了一起案子,除了性別身高不同之外,手法一模一樣。而原本的鎖定的兇手張月玫面對鐵證如山,卻始終不認罪,讓我們很是頭疼。”
“我們在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張月玫的同夥?又或者,在他們之後還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控制?”
席溪眼眸一閃,不愧是老刑警,直覺非常敏銳。如果說他是因為玩家的身份才會懷疑到這一點,那麽封陽就全是靠自己的經驗和直覺。
封陽認真地盯着他淡如清水的眼眸:“上一次,多虧你發現關鍵信息,才讓整個案件大幅度推進。這一次,我也想請求你,作為聘用人員從旁協助。我已經打過申請,可以給予你一筆不菲的獎金。當然,這些錢對你來說并不重要,所以我也只能誠懇地邀請你,希望你能同意。”
席溪沒想到他會邀請自己參與案件,這對他來說當然十分有利,可是……
“我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沒有學習過相關知識,作為一個門外漢,在這裏指指點點,恐怕不會有任何說服力。”
封陽知道他并不是拒絕,而是直白地說出自己的問題,能夠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定位,對于他這個年紀還是十分難得。
“但你的細心機敏卻是一種天賦,要論破案能手,不是自誇,我,和我的隊員們,都是一等一的。但有的時候,還缺少一點靈光一現,而這恰好是你的強項。”
“你只需要做你該做的事,剩下的我們會填補上去。”
席溪并不想拒絕,他很想抓到那個在背後裝神弄鬼的家夥,既然如此,這個合作也算是一拍即合。
“我答應。”
沒有拖泥帶水,沒有優柔寡斷,他幹脆地應下來,就見封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就連前段時間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案發現場看看。”
封陽欣然允許。
等兩人走到封陽滿是灰塵,擦痕滿身,又破又舊的SUV後,席溪默默後退一步,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
“還是開我的車吧。”
封陽看了看他滿身矜貴,也沒有勉強。
因為發生案件,籃球場旁邊被攔了起來,這裏基本就算荒廢掉了,再沒有人前來打球,看起來冷冷清清。
席溪走到後面的小樹林,這裏的樹林并不算密集,樹苗也很小,枝丫不算豐腴,不論是從籃球場看向樹林,還是從樹林看向籃球場,視野都不算差。
這很符合兇手的心理,他想要的就是受害者在希望面前絕望。這樣的風險很大,如果被人看見,将功虧一篑,可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為他知道就算被抓住,也不是真正的他。
在地上的草坪裏可以看見蹬腳的擦痕,可以确定這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我們在現場提取了兇手的鞋印,四十四碼,運動鞋,男性。之後他沿着這條路,走到了路邊,那裏有他的車。但同樣,那裏沒有監控,目前正在全力排查周圍的監控,看看能不能發現異樣。”
席溪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那條小路十分隐蔽,卻能直通到外面的馬路上,如果不是事先走過,肯定不會知道。
他蹲在地上,拿出了随身攜帶的放大鏡,對着草坪查看。
雖然這裏已經地毯式地被痕檢科搜索了好幾遍,但封陽并沒有阻止他。大家都是人,總有疏漏的地方,這個時候就要靠別人的查缺補漏。
放大鏡裏很快鎖定到目标,席溪走過去,蹲在地上,戴上手套,從草叢中捏出了一根細小的灰藍色羽毛,上面顯示出灰藍山雀四個字的提示。
這大概就是兇手引誘王睿軒的物品。
要麽對方就是買的,要麽就是自己抓的,不論如何,這恐怕都會是一個方向。
封陽細細看過去,果然在羽毛根部發現了斷裂處,這樣的斷痕更像是人為強行折斷的。再根據王睿軒的愛好,他自然也明白過來。拿出透明的小袋子将羽毛裝了進去,之後帶回檢驗科檢查,将會從此獲得更多的信息。
這是一個好的方向!
席溪站起身,看向對面的籃球場。大致能模拟出當時的情景,滿懷欣喜的王睿軒在看到兇手懷抱的灰藍山雀後,更是開心到了極點。兇手将山雀交到他的手中,在他最放松的時候,給予他致命一擊。
掙紮中,他不小心折斷了山雀的羽毛,也松開了抱住山雀的手,眼睜睜地看着幾米遠的小夥伴們,絕望地結束了他的生命。
一模一樣的手法,就是同一個人作案!
更重要的是,就算警方真的找到兇手,也無濟于事,正如封陽所說,幕後黑手一直都隐藏着。
席溪看向他:“封警官,想必你也看出了異樣,對嗎?”
封陽煩躁地拿出一根煙,看了眼席溪,沒有點燃,而是別在了腦後。
果然,跟聰明人對話就是輕松。
是的,這個案子非常違和。兇手輕易地避開了所有監控,具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既然如此他完全有能力消去所有的痕跡,讓人難以發現。
可他并沒有這麽做,反而十分粗心地落下證據,甚至連張月玫家裏的兇器、刀刃、血跡都沒有清理透徹,實在是太可疑了。
兇手更有可能是故意的,因為他知道,警方抓不住他,永遠!
然而封陽他們對張月玫進行了仔細的調查,不論是手機、電腦還是信件、人際交往,都沒有顯示出任何異常。那個人是怎麽跟張月玫接觸,又是怎麽控制她的,沒人知道。
現在警方已經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還是非常危險的死循環,他們抓住兇手,公之于衆,安撫民心。過幾天,真正的兇手再控制一個人繼續以同樣的手法作案,長此以往,警方的信用将不複存在,整個城市會陷入一片恐慌。
可是不抓他們同樣不行,他們确實做了案、殺了人,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幫兇。
席溪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很健碩,不論從容貌長相還是身高體長,都是萬中挑一的強悍,可此時他卻像是被棍棒慘打的老狗,整個人快要被身上的重擔壓癱了。不僅僅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還有受害者家屬的悲痛和全市人民的安危。
“我想見見張月玫,但是需要你們關閉所有監聽監視設備。”
封陽愣住,這樣的要求太不合理了,如果他去做的話,最少也要挨個處分。他對上席溪的眼睛,卻從中看出了不容置喙的強硬。
他知道,卻還要這麽做……
封陽狠狠地揪了把頭發,重重吐出一口氣,聲音低沉如鼓點:“我最多只能給你争取到十分鐘。”
席溪點點頭,直到此時,他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謝謝你,封警官。”
封陽還是第一次見他笑,而且不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春暖花開,嘴角也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死死壓在他身上的石頭都仿佛輕了一些。
席溪是個優秀的好人,他的信任不會錯付。
看守所
席溪第一次見到了真實的張月玫,她長得非常漂亮,又透出一股溫柔,符合當下對賢妻良母的審美。只是此時,她整個人了無生氣,仿佛失去養分的花一般,面對席溪這個陌生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她已經經過了無數次的審問,早已對生不報什麽希望。
“人不是你殺的,對嗎?你出身良好,相貌端正,從小到大都一帆風順,現在更是有了疼愛的孩子,根本沒必要對別人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但是你更清楚,你的記憶出現了空白,某段時間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你已經想不起來。但是,當你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浴室裏都是血跡,卧室裏還有麻繩。你很恐怕,很害怕,想要報警,又怕毀了現在的生活,所以只能強忍住恐懼,将這些痕跡處理掉。”
“之後,你每日渾渾噩噩,不知所終,明明不是兇手,卻害怕被警方發現,因為從你動手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成為了對方的幫兇。”
張月玫從一開始的無動于衷,到慢慢手抖,最後崩潰大哭。可她還是一個字沒說,只是絕望地擡起痛哭流涕的臉看向席溪。
“真的不是我做的。”
眼前的青年有着不同于她所見過的所有警官的氣質,就像是一顆惡魔之瞳,看進去的時候,仿佛帶有魅惑。
席溪笑起來,笑容好看,卻帶着戲谑:“你錯了,是你做的,其實這一點你心裏很清楚。只是你不知道,做這件事的你究竟是誰。”
說到這,他微擡下巴,狡猾地看進她的眼底,一字一頓地問:“你猜,這會是什麽樣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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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