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現世
第35章 現世
陳兵文, 男,52歲,新河村人。小學畢業後跟着父母在家裏做農活, 16歲到南方發達城市打工, 一去就是十年。26歲沒有成家, 選擇回到X市,用積攢的錢做賣肉的小生意。因為踏實肯幹,過得還算不錯。
28歲成婚,之後染上了賭博喝酒的惡習,積攢的家當很快就輸光了。可他不僅不反思,反而把怨氣發洩在妻子身上,對她非打即罵。不出半年,妻子就偷偷離開,再不見蹤影。
生活的艱難加上婚姻的失敗,讓他更加沉迷在虛拟的世界中。為了獲取錢財, 他欺騙父母, 把家裏的存款揮霍一光, 直接把老父親氣死。之後再沒回家,一直居無定所地在外面飄蕩。
但根據調查,雖然再沒有大筆的賭博交易, 小賭卻一直都沒有間斷。席溪懷疑,這段時間他已經走上犯罪道路,開始偷盜財物。
又過了一年, 他突然離開X市,再次南下。這一次他安分守己地過了整整五年, 兢兢業業地殺豬,酒、賭一下都沒有碰過。因此, 又結識了第二任妻子,沒領結婚證,只是辦了酒席、給了彩禮,算是一家人。
這一次的妻子年輕漂亮,也不負衆望地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生活看上去美美滿滿。如果就這麽繼續下去,他也算是過得不錯。
可好景不長,他碰到了曾經的老鄉,再次堕入賭博的深淵,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瘋狂可怕。同樣的經歷也在第二任妻子身上出現,估計是為了孩子,第二任妻子足足等了一年才跑掉。
陳兵文才沒有興趣養孩子,直接扔給老母親,每個月給兩百塊錢,只當是撫養費。
後來,他的經歷十分豐富,輾轉多市,依舊不改惡習,甚至因為沒有了妻子的束縛,還沾染了黃和毒,出入高檔夜店,有多少錢都能揮霍光。
席溪眼神冰冷,陳兵文第一次收手,根本就不是改過自新,而是殺了人。恐懼被抓、坐牢的他選擇了安分守己,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終究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欲望和對金錢的渴求。
之後奢靡的生活還能維持,也是因為他在作案,從受害者身上得到的錢財,讓他能不停地揮霍。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陳兵文的兒子并沒有死,而是好好地活在鄉下。只不過長期無人看管,讓他陋習叢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第二個陳兵文。
雖然陳兵文是個垃圾,但傳統思想依舊濃重,為了保留自己唯一的血脈,這些年也不少給錢,受了不少氣,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如果他的兒子沒死,這樣的作案方式就透出古怪了,因為報複心理并不成立。
不過席溪的直覺告訴他,就是這個人。既然如此,那就過去一探究竟,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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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席溪的眼神,葉含山趕緊拿過來,仔細翻看一遍,着實看不出什麽異樣。不過他思考這些事不行,思考席溪卻是一等一的行,立馬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不能單獨去,要去我跟你一起。”
席溪瞥了他一眼,将手裏的資料窩起來放進背包裏,沒有任何要回應的意思。讓葉含山去,除了拖後腿再沒有別的用處。
見席溪不理他,葉含山立刻跳起來,直接用手纏住他:“不行,反正你不能去。”
席溪被他的大力搞得有些窒息,一把将他甩開,冷冷地凝視着他:“葉含山,我只是你的朋友,你管得太寬了!”
與葉含山對他了解一樣,他也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地刺傷葉含山。
葉含山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本伸出的手臂也垂了下來,像是失去支撐的花草。
席溪不再理會他,轉身要離開。可剛走了兩步,就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巨大的頭埋入他的頸側,竟是感受到幾滴溫熱的濕意。
他一下子皺起沒:哭了?有沒有搞錯?那麽大個男人!
夠了!真是夠了!
席溪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比處理什麽疑難雜案還要頭疼。
“太危險了,你去只能拖後腿……”
他話音還沒落,就見葉含山滿血滿藍原地複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像是看見肉骨頭的大狗。
“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就是因為危險,你才不能去,我們報警吧!”
席溪熱得不行,推着他的頭,将他從自己身上撕掉。
“沒有證據,只憑直覺,就算是警方也拿不出搜查令。”
這一分鐘,葉含山用盡了他的智商:“那我雇人去吧,只要錢給到位,這種活總有人幹!”
算了,席溪并不想事情鬧大,更何況,有些事只有他親自去看才能看明白。
“你跟我一起去,到時候在外面放哨,若是這人回來,立刻給我打電話。還有,今天的事情決不能告訴任何人,懂嗎?”
剛剛還極力反對、生怕有危險的葉含山聽到這,立馬轉變了态度,趕緊點點頭,拿上車鑰匙就要出發,比席溪還要急切。
席溪懶得理會他,徑直走出去,在葉含山的殷勤下,坐上了車前往陳兵文的住處。
另一邊,警方也查到了陳兵文。
劉達不知道封隊怎麽突然想着要找這種人,但他還是根據他的要求,篩選出了符合條件的人選,并從中鎖定了陳兵文。
“這個人很奇怪,整日游手好閑,生活卻十分優渥,經常出入高檔酒吧。跟他打交道的人不少,根據線人提供的消息,陳兵文五毒俱全,但是卻從不惹是生非,看上去很是低調,每次來消費都是現金交易。尤其是最近半年,消費水平越來越高,看得他們都無比羨慕,卻一個字兒都問不出來。”
“我查了他之前的經歷,雖然有點手藝,但已經荒廢很久,根本賺不來這麽多錢。更是多年徘徊在各個地市,從不長留,直到最近半年才回到本市,安定下來。我懷疑,他是找到了某種非法的營生。”
“還有個疑點,這裏,原本他在這裏生活地好好的,卻突然悄無聲息地離開,誰也沒有告訴。我總覺得這裏面有貓膩,但是目前資料有限,還沒有找到一個明确的方向。”
封陽眼神淩厲,直接拿起汽車鑰匙:“立刻包圍陳兵文的住處,進行搜查。”
劉達吓壞了,跟進追上去:“不是……我們沒證據啊!根據調查,他和張月玫以及徐雲都沒有聯系,不論是電話、信息還是現實。至于我們的懷疑,那更只是懷疑,沒辦法申請搜查令。”
封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說接到群衆舉報,他在家中聚衆吸D。”
劉達一頓,就見封陽一陣風地刮了出去,忍不住笑了一下,确實是個好辦法!
陳兵文的住處并沒有選在郊區的別墅,而是在市中心位置的頂樓。或許只有在這裏,他才能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了原有的身份,變得無所不能。
這裏出入需要門禁,但葉含山早已搞定,将門禁卡交給席溪,他又千叮咛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小心,才如同老父親般目送他離開。
他穩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周圍進出的人,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員。
席溪并沒有使用門禁,而是直接穿上隐身衣,打開了陳兵文的房門。
家裏陰沉沉的一片,仿佛感受不到什麽活人存在的痕跡。桌子上蒙着灰,看來沒有請人來打掃。如此一來,這裏就可以算是陳兵文的一個秘密據點了。
他開始四處翻找,很快就在抽屜找到了一個小盒子。盒子用金絲楠木雕刻而成,沒有上鎖,打開之後是三顆牙齒。每顆牙齒裝在透明的塑料袋裏,上面用标簽寫着受害者的名字。
這是屬于陳兵文的戰利品。
牙齒在當地有一個傳說,可以連接人的靈魂。他将其收藏,實際就是在收藏這些受害者的靈魂。
但是……
席溪舉起袋子,透過燈光細細查看。牙齒非常完整,表面經過處理,顯出幾分玉石的透亮,看上去就如同藝術品一般。
就在這時,他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
是葉含山。
“席溪,你趕緊下來吧,警察來了!”
席溪挑了挑眉,封陽的行動力還真是驚人。
“我知道了,你先離開,別讓封陽看到你,我自行離開。”
葉含山不敢抗令,一溜煙開着車走了。
封陽下意識地看了他的車一眼,很普通的一輛車,卻意外地令人在意。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去管,之後看監控調查就可以。
在陳兵文家中一通尋找,警方也找到了那三顆牙齒。
劉達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天啊,封隊也太神了!案子破了,獎金來了,職位也要升了!
封陽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大劉這個急躁的性子永遠也改不了。
“沒用的,這算不上關鍵的證據。這上面大概率沒有留下任何屬于陳兵文的指紋,面對指控,他完全可以說是有人栽贓陷害。因為,人是張月玫和徐雲殺的,這點鐵證如山。而想要指控陳兵文指使威脅他們,就必須提供幾人來往的證據。”
劉達咋舌,确實,以陳兵文有錢的程度,到時候請個大律師,無罪釋放的可能性太大了。
不過……
“能不能讓張月玫指控啊?”
“沒用,因為張月玫也提供不了陳兵文控制她的證據,這就是個死局。”
劉達咬牙:“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他逍遙法外?”
封陽眸色一厲:“當然不可能!先讓物證科弄些牙齒做個一模一樣的放在這裏蒙蔽他,再去深挖他的底細。以他現在的作案手法,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就算現在的把柄抓不到他,以前的案子也一樣。”
劉達精神一振:“是!”
陳兵文懷着一肚子的氣駕車往回走,他就不應該去看那個兔崽子,見了面就只會要錢要錢要錢。果然是随他媽,整天鑽進了錢眼裏,有本事花沒本事掙!
好在他最近搞了不少錢,才能堵住他的嘴,要不然一開口還不得把他吃了。
MD,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讨債鬼!
偏偏他這幾年找了不少女的,一個也懷不上,都是廢物。現在也只能在兔崽子面前低聲下氣,免得斷了自己的根兒。
就在這時,一陣刺痛從太陽穴傳來,方向盤猛地一松,差點撞到樹上,好在他及時踩了剎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很快,一段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頓時讓他心驚膽戰。
怎麽可能?警察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了他?!
驚慌瞬間占據了他的內心,腦門出了一層汗,心跳砰砰地敲擊着耳膜。
顧不上那麽多,他立刻調頭前往機場。
正在看書的席溪突然發現屬于陳兵文的光點在飛速移動,根據地圖顯示,方向是機場。
這不對勁。
事不宜遲,他立刻撥通了封陽的電話:“陳兵文發現了,正開車前往機場,立刻沿333高速去追,黑色水虎行路者,車牌號是X12345,但可能會中途更換車牌。”
說完直接挂斷電話,拿上鑰匙沖出了門。
這家夥,到底有幾個道具!
封陽愣愣地挂斷電話,第一時間下達了命令。時間太緊迫了,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印證席溪話中的真實性,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相信席溪。
警車呼嘯而出,朝着333高速的方向行駛而去。又通過指揮系統聯系上沿路的交警,進行攔截布控。
可效果并不好,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席溪所說的車。
劉達忍不住質疑:“封隊,你這是哪來的消息,準不準啊?我們那麽小心,陳兵文連家都沒回,怎麽可能發現問題?!”
封陽抿緊唇,沒有多說:“他很有可能棄車逃跑,避免被追蹤。我們要盡快趕到機場,攔截他登機,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看了一眼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八分,就在四點一刻有一趟開往Z市的航班。如果他們沒能攔截陳兵文,在沒有證據,無法出具逮捕令的情況下,再想控制他就難了。到時候他直接乘國際航前往外國,那才是真的逍遙法外了。
席溪一記甩尾将車停好,匆匆趕往機場。就在他踏進機場大廳的那一刻,原本屬于陳兵文的綠色光點變成了碩大的閃爍的紅色,顯示出“可擊殺”三個字。
他眸色微閃,又很快沉寂下來,融進到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封陽他們來到機場,立刻去查陳兵文的購買記錄,可上面根本就沒有顯示。
看來他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假證,為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分頭行動,發現之後不要輕舉妄動,人來了再抓。”
可機場那麽大,人又那麽多,想在這裏面找到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封陽撥打了席溪的電話,但只是嘟嘟嘟地響着,無人接聽。
該死!
劉達狐疑地看着這一切,總覺得封隊的線人有些不靠譜。
席溪已經來到了陳兵文的面前,不過這次,他穿上了隐身衣,站在大約三米開外的距離,冷冷地盯着他。
陳兵文并沒有做任何僞裝,可在這裏,他就像是融入到環境之中一樣,不易發覺。他甚至看到便衣警察在他身邊路過了兩次,都沒有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這就很奇怪了。
看來除了排除監控的道具,他還有一個隐身的道具,只不過這個道具遠不如他的雨衣有用,只能利用視覺迷惑衆人,并不是真的隐身。
就在這時,他看見陳兵文痛苦地捂住頭,蹲在地上,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又驚恐無比地站起身,慌亂地朝四周張望,再沒了剛才的閑情逸致。
他好像發現了什麽,又什麽都沒有發現。
席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還真是有意思,如果說他還有第三個道具,那真是個不錯的對手。
看着他腳步緊張地跑進廁所,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後,刀刃從袖口滑落,握進了掌心。
陳兵文哆哆嗦嗦地坐在馬桶上,疑神疑鬼地看向周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此時他不僅擔心要被警察抓,還要擔心自己看到的凄慘遭遇。
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找到了。”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他渾身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動作完全不受理智控制,機械地擡起頭來。
那是一張沒有臉的面具,嘴巴處張開詭異的笑紋,如同死神般對他獰笑。
他想要尖叫,喉嚨裏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恐懼像是刻在了他的基因裏,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跳進來。
不,不!!!
“到底什麽時候才修好啊……”
“都這麽久了,一會兒就要登機了!”
“這工作效率,我要投訴。”
……
封陽很快注意到男廁所門口的情況,立刻擠進去,這才發現大門上居然挂着正在清理的牌子。
感覺不對勁!
他推開門進去,立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仔細聽還能聽見沉悶的呻、、、吟聲。眼看着血從最裏面的門縫裏流出,他趕緊大步走過去,想要推門進入,卻發現門被從裏面反鎖了。
一腳将門踹開,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皺起了眉。
是陳兵文!
只不過此時的他被人堵住嘴巴、五花大綁,臉頰、胳膊、胸口、大腿、小腿都有切割的傷痕,切下來的宛如牛羊肉片一樣帶血的剔透的肉裝在了旁邊的袋子裏,就放在他的腳下。
疼痛和失血過多,讓他已經沒有了掙紮嚎叫的力氣,看上去出氣多進氣少了。
封陽抿緊唇,立刻撥通急救電話,免得陳兵文直接慘死。把爛攤子交給劉達後,他走出來,如鷹般敏銳的眼睛看向四周,尋找着那個面孔。
可是沒有,除了一堆看熱鬧的人之外,根本沒有那個人。
他的心裏又急又氣,像是被人用棉花堵住,難受得喘不上氣。再次拿出手機撥打席溪的電話,這次卻接通了。
依舊是那個清冷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如同一盆冰冷至極的雪水,狠狠澆在他的頭上,讓他從頭到腳清涼無比。
“封警官,我剛到機場,陳兵文你們找到了嗎?”
封陽下颌收緊,停頓了片刻,才沙啞着聲音說:“找到了,但……他的狀況很糟糕,渾身上下被割了一百塊肉,用同樣的手法放進了塑料袋裏,現在因失血過多已經送上了救護車。”
席溪輕笑一聲,過于好聽的聲音帶着漫不經心的戲谑透過話筒傳遞到封陽的耳邊,讓他的心一陣陣緊縮。
“報應,也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好漢做的。行,你們抓住他就好,那我就不過去了。”
封陽捏緊手機,黑色的眼珠凝聚着風暴般的情緒:“不論是誰,都沒有資格去審判另一個人,即使那個人是個罪犯。一個人犯下罪行,必須要通過法律的審判才能夠定罪,之後的處理也必須按照程序去走,你懂嗎?”
席溪一頓,片刻後才又吐露聲音,只不過這一次就顯得冰冷許多:“我知道,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什麽?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任何人來教育我。還是說,你在懷疑我?”
封陽啞火,他就是在懷疑席溪。他不知道席溪從哪裏能夠獲得陳兵文的定位,但顯然他甚至比警方知道的都多。以他嫉惡如仇的性格,做出這樣的事并不奇怪。
見封陽良久沒有說話,席溪已然看透了他的內心,嗤笑一聲:“看來封警官是真的不了解我,如果真是我去做的話,我會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翻案。”
說完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過于亮眼的轎車啓動轟鳴,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天空很藍,像是一張薄紙,浮着幾片輕紗般的白雲,随着風緩緩飄動。音響裏播放着如水般的歌聲,寧靜,靈動,滌蕩人心。
十天後
陳兵文的身體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只是精神狀态卻一直不好,整天疑神疑鬼的,非要兩個警察貼身保護,恨不得縮在病房裏永遠都不出門。
封陽知道他在害怕,可問他具體細節,卻又一個字都問不出。
他調過機場的錄像,席溪的車到的比他們早,但卻停在了離機場一段距離的路邊。不論是路邊的攝像頭,還是機場的攝像頭,都沒有拍到過他的身影。機場的安保很嚴,就算是他有插翅的本領,也不可能飛得進去。所以,他确實沒有進入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沒有作案的可能。
那,又會是誰呢?
這個案件就像是一團迷霧,讓他始終看不透猜不到。
面對兩眼無神的陳兵文,他拿出了逮捕令。
“陳兵文,根據我們的調查,彭勇一案,你有重大嫌疑,請你配合調查。”
銀色的手铐拷住了陳兵文的手,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激烈的抵抗。
“人是我殺的,還有這次,那三個小孩,都是我指使殺害的。為了紀念我的豐功偉績,我拔掉了他們的牙齒,用特殊的釉面工藝進行處理,最後放置在袋子裏保存。工具什麽都在我鄉下的小作坊裏,你們可以去查。至于他們的屍體,我帶回老家的祖墳裏埋了,你們可以去挖。”
“其他……還有不少,有的我記不清楚名字了,只能去指認大概的抛屍地點。不過都在外地,好幾個地方殺的都有。還有什麽,我慢慢想,什麽時候想起來了,你們再記。”
他的配合,讓封陽心驚,這太不尋常了!
劉達在一旁亮眼冒火星,已然能看見巨大的獎章朝自己飄來,以及站在領獎臺上被衆人誇贊的美好場景了。
與此同時,席溪進入到第三輪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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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