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露臉機緣

第12章 第 12 章 露臉機緣

不知不覺,忽忽數日已過。

連着多日,皇帝連後宮的門也沒踏足過。

孫雲兒與趙美人未得召幸,起先還有人議論一陣,如今倒少些流言蜚語。

不為別的,這些日子以來,皇帝進後宮,只分別召幸了五位新入宮的妃嫔一次,仿佛是專為了點卯一般,并沒有恩寵哪一個的意思。

就連位高權重的張貴妃,或是美貌無匹的麗嫔,都沒得見皇帝一面,細細論起來,孫雲兒與旁人的境遇也差不多,誰又好意思單揀着她說。

這日晨起便是秋風呼嘯,刮得飛沙走石、草木簌簌,孫雲兒便沒出門,捧了本書坐在屋裏看。

不多時宣明殿的小宮女玉蘭來請,道容貴嫔喚孫雲兒前去敘話。

孫雲兒望一望時辰,疑惑地問一句:“貴嫔娘娘已請安回來了麽?”

玉蘭搖搖頭:“皇後娘娘鳳體不适,免了請安。”

孫雲兒不意是這個緣故,連忙岔過話頭:“好,我整一整衣裳首飾,馬上就來。”

這宮裏誰都知道皇後避世是有塊心病,誰又敢拿住這個話題多說什麽。

連翹也不曾言語,替孫雲兒扶一扶髻上的珠花,主仆兩個一道去了。

容貴嫔只穿了身家常衣裳,正與大小羅美人閑談,看見孫雲兒進殿行禮,微笑颔首:“孫美人不必多禮,我看你衣衫略單薄了些,可要當心着涼。”

孫雲兒連忙應下:“多謝娘娘關懷,妾感激涕零。”

大羅美人有些日子不曾逮着孫雲兒譏諷了,這時見容貴嫔竟把這個無寵之人也一般地客氣對待,甚至還關懷備至,不由得心裏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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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敷衍地與孫雲兒見個禮,随即就冷笑一聲:“娘娘傳召,妹妹也來得這樣慢,只怕是不大恭敬。你平日裏悠閑,勤快得滿宮走,怎麽偏生陪娘娘敘話就不勤快了?”

小羅美人原本微笑不語,待聽見“悠閑”兩個字,猛地凝住笑容,控制不住地向上瞥了一眼容貴嫔。

論起悠閑,容貴嫔才是宮裏最悠閑的一個,入宮三四年了,還從未侍寝過呢。

幸而容貴嫔正低頭喝茶,似乎不曾留意到下頭動靜,小羅美人這才松了口氣,輕輕扯一扯大羅美人的袖子:“姐姐,不必多言,咱們還是聽娘娘教導吧。”

大羅美人到底不算笨到家,聽見妹妹出言阻止,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裏的漏洞,連忙打住話頭,回身坐在椅子上。

容貴嫔擱下茶盞,微笑着道:“沒兩日就是立秋了,依例呢,逢大日子時,宮中都有夜宴……”

話才說到這裏,玉蘭忽然自門口探出一張臉,她仿佛知道自己失禮,猛地往後一瑟縮,然而還是探出頭來,對着墨風焦急地招手。

墨風連忙笑一笑:“這丫頭,平日裏就慌腳貓似的,當着幾位美人也這樣失禮,是奴婢沒管教好,這就去說她兩句。”

容貴嫔的談興似乎淡了,打住話頭,囑咐下頭三人吃點心。

才用了早膳不久,孫雲兒哪吃得下,然而眼前場景古怪,由不得她不吃。

不多時墨風便進殿來,臉上也是一副古怪神情,她不去看旁人,倒看一眼孫雲兒,然後才湊到容貴嫔耳邊去,輕聲說了兩句什麽。

孫雲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胡思亂想着,卻聽見容貴嫔“哦”一聲:“今兒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這話出來,自然是希望旁人追問的,小羅美人立刻知趣地問一聲:“娘娘說的誰?”

容貴嫔微笑着,臉上竟是一點妒忌也無,還頗有些欣慰:“皇上今日翻了江才人的牌子,還賞了幾盆花。”

孫雲兒于容貴嫔的境遇也略知一二,這位主子,不過是身份貴重,并不得聖寵的,這時見容貴嫔不妒忌,倒也不意外,可是這位娘娘臉上的欣慰又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孫雲兒想明白,大羅美人就忍不住出聲了。

“江才人?皇上怎麽會翻她的牌子?”大羅美人似乎不可置信,随即便意識到自己失态,讪笑着道,“照理,該翻孫美人或趙美人的牌子了。”

孫雲兒不由得有些笑不出。

這個大羅美人,可真是讓人煩不勝煩,她自視甚高,以為皇帝重進後宮該翻她的牌子,口不擇言說錯話,卻拉了兩個無寵之人出來擋槍。

容貴嫔搖了搖頭,對大羅美人的失禮并沒斥責,只作無事一般轉向孫雲兒,贊許地點點頭:“與旁人交好,才能在宮中走得長遠,孫美人這事辦得不錯。”

孫雲兒這才明白,方才容貴嫔臉上的欣慰是什麽意思。

容貴嫔是贊她有成算,身無聖寵,卻懂得與得寵之人交好。

“不敢當娘娘贊賞,妾不過是……”

孫雲兒說了一半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和江靜薇聊得投緣,所以才見天往惠貴嫔的晴芷宮跑的。

她倒是敢說,旁人敢信嗎。

這後宮裏,就連容貴嫔這樣滿腹詩書的人,考慮的也是得失功利,更何況旁人。

小羅美人一向伶俐,見孫雲兒語結,好心地替她解個圍:“孫美人到底有眼光,佩服。”

大羅美人方才譏諷孫雲兒不成,這時見旁人都贊她,又不自在起來:“孫美人與江才人平日裏姐姐妹妹叫得親熱,怎麽也不見她在皇上面前保舉保舉你?”

容貴嫔這次便出面打斷了大羅美人的話:“方才立秋夜宴的事,我還沒囑咐完你們,夜宴上有時各位姐妹會一展所長,這是你們入宮的第一次宴會,張貴妃一定會給你們機會露臉的,有什麽歌舞琴樂,回去操練一番,到時候在皇上面前博個頭彩才好。”

大小羅美人眼前均是一亮,喜滋滋地應了:“妾遵命,多謝娘娘提點!”

孫雲兒也跟着應了下來,心裏卻犯起了難。

才藝?她哪兒有啊?

算賬管家,女紅詩書,哪一樣是能拿到人前出頭露臉的?

勉強要算,吟詩算一個吧,可是現放着皇後這位出身百年世家的豪門貴女,再有容貴嫔這位出身清流之家的女兒,她孫雲兒那點三腳貓功夫,哪好意思拿出來現眼。

回了東側殿,孫雲兒懊惱地往床上一躺:“哎呀,怎麽還要當衆露臉吶!別到時候露臉不成,露個猴屁股!”

自入宮以來,孫雲兒還沒說過這樣粗俗的話,這時乍說出來,顯然是因為心裏愁得厲害。

連翹聽了不由得莞爾:“美人,怎麽愁成這個樣子,又不是當真要去載歌載舞,這樣的事有歌舞姬呢,宮中主子娘娘們作歌舞,不過是露臉為博皇上一笑,你随意揀一樣本事顯一顯就成。”

孫雲兒坐了起來,歪着腦袋看向連翹,兩手一攤:“我當真是一樣才藝也無呀。唱歌跳舞是一點沒學過,琴呢,我嫌磨手指頭,學了一二年就擱下了,棋倒還會,可是這也不算才藝啊,吟詩……當着皇後娘娘和容貴嫔娘娘,我哪好意思作詩?”

連翹跟着自家這位主子也有些日子了,知道這是位嬌養長大的閨中女兒,又因為母親和姐姐的緣故,自小看的學的都是管家理事,于才藝上确實不擅長,這時聽了她的話,稍一低頭,替她出個主意:

“美人想要吟詩也無不可,拿這事去問一問貴嫔娘娘,她說不定就改了自己的才藝呢,貴嫔娘娘可是舞樂詩畫樣樣精通,必不會和美人争這個風頭。”

孫雲兒連忙擺手:“還是算了,我哪能拿這事去勞煩貴嫔娘娘,容我自個兒再想想。”

才入宮的新人,一無聖寵,二無位份,怎麽好去倒逼着主位娘娘退讓。

倘若是和嫔那樣指望下頭人争寵的,自然是千肯萬肯,可是容貴嫔卻是最重規矩的,怎麽可能點頭準許此事。

孫雲兒再沒謀略,這點子成算還有。

連翹知道自家主子是個孩子脾性,見主子連連搖頭,只當她是不好意思,笑一笑便作罷。

孫雲兒又捧着臉想了半天,一個好主意也沒想出來。

跳舞是不成的,家中姐妹也沒一個會的,只九妹的姨娘是個伶人,算是身姿綽約,卻也沒把這本事教給女兒。揚州地界瘦馬多,正經人家生怕女兒沾個不好的名聲,少有讓女兒學跳舞的。

唱歌,會是會的,只是孫雲兒自己張不開這個嘴。

母親和姐姐打小對她耳提面命,教的都是做正室的本事,她自個兒一張嘴,就總想起幾位姨娘替父親母親唱曲兒解悶的場景,倒不是鄙夷,而是覺得心酸可憐,她不願自己也變成那樣。

琴,她許久沒摸過了,勉強還能按出宮商角徵羽來,曲子只怕是一首也彈不出了。

想了半天沒奈何,把在家時與姐妹們一起寫的詩揀了一首寫出來。

連翹見主子揮毫潑墨,伸頭一看,不由得笑了:“奴婢雖然不通詩書,也知道美人這詩甚好,又是月影又是桂香的。”

孫雲兒回頭聳聳肩:“就這,還是我九妹給我改過的呢,憑我自個兒,可寫不出來。”

自家這主子,也實在太坦誠了些。

連翹心裏直想笑,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只一板一眼地叮囑:“這話美人當着旁人可別說。”

“這是自然,我又不傻。”

是不傻,就是稍稍有些太嬌憨耿直了。

連翹如今看主子,好似看一個小了幾歲的妹妹,倒有些母雞護崽的心,歪着頭想一想,道:“我會紮絹花的,只是紮得不如巾帽局的姑姑們好看,我給美人紮兩朵絹花,到立秋夜宴上戴。”

哪個女孩不愛美,孫雲兒也不例外,自入宮來,除開自己帶進宮的幾支釵環,只份例裏的幾樣首飾戴來戴去,她早就膩煩了,聽了連翹的話,高興地拍起手來:“好,我想要栀子花的!”

“栀子花淺綠,顏色太白,宮中不喜,不如給美人換個粉玫瑰吧。”

孫雲兒乖巧應下:“好,粉玫瑰更好。”

中秋夜宴近在眼前,孫雲兒把那首詠秋的七言律詩背誦娴熟,又日日替連翹打下手紮絹花,到了正日子的傍晚,裝扮一新往禦花園去了。

這日夜宴,于新人們來說是嶄露頭角的機會,除開江靜薇略略端莊些,別的新人都打扮得分外出彩,就連那位滿口朝政的宋才人和驕矜自大的馮美人也不例外,四下一比,孫雲兒倒是最不顯眼的那個了。

孫雲兒不遠不近地跟在大小羅美人身後,依着位份坐了下來,還未坐穩,就見和嫔到了容貴嫔跟前,她慌忙起身行禮。

和嫔看也不看三個美人,直直盯着容貴嫔:“貴嫔姐姐運道好,一口氣收了三位得力幹将,不像妹妹我,只得了那麽個無用的趙美人。”

這話叫人摸不着頭腦,孫雲兒聽得直愣神,大小羅美人已互相使起眼色來。

容貴嫔微微一笑,只道:“和嫔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和嫔讪笑一笑:“等會各位新人獻藝,叫趙美人先上去,不知貴嫔姐姐意下如何。”

原來是為了這個,孫雲兒恍然大悟,再看一看滿頭珠翠的和嫔,心下不由得搖頭。

這位和嫔娘娘,當真只是面相和善,做事是一點頭腦也沒有,就連她這個新入宮的低位宮嫔也看不上。

妃嫔獻藝,原本就是衆人在一起湊趣逗樂,能豔壓群芳,憑的是各人本事,倘若那位趙美人當真有本事,哪怕是最末一個登場也必然能光彩奪目,何用這樣的手段。

容貴嫔卻不曾多說什麽,只道:“我這裏好說,惠貴嫔和麗嫔她們,可得和嫔你自己去說了。”

“自然,自然。”和嫔高興地福一福,臨走了,着急忙慌地拍一句馬屁,“貴嫔姐姐到底是九嫔之首,就是有氣量。”

不待和嫔走遠,大羅美人已撇起嘴來,觑着四周無人留意,悄聲對着妹妹嘀咕起來:

“那趙美人美則美矣,卻在阖宮拜見皇後那日得罪了麗嫔,聽說後來麗嫔咽不下這口氣,往張貴妃面前說了兩嘴,那趙美人就被擱了起來。和嫔娘娘不想着甩脫這個累贅,還想捧着她?當真是不知所謂。”

小羅美人抿嘴一笑:“姐姐也說那趙美人是個姿容不俗的了,既是生得美,自然有獲寵的可能,和嫔娘娘怎麽會輕易放棄這枚好棋子。”

大羅美人點點頭,又對孫雲兒投過一眼,卻并不曾說話。

孫雲兒心裏明鏡似的,哪裏不知道大羅美人想什麽。

趙美人是得罪人了才被故意擱置,她這個木頭似的孫美人,又是怎麽礙着上頭主子們的眼了?

那位沒頭沒腦的和嫔娘娘尚還知道拉拔一把下頭人呢,容貴嫔穩坐九嫔之首,卻只知道規行矩步,她這個孫美人,也着實慘了點。

孫雲兒心裏嘆口氣,對着容貴嫔,卻實在怪不起來。

容貴嫔在張貴妃面前尚要作小女兒姿态讨好,想來她的境遇,也不過就是可憐兩個字,又哪裏有餘力拉拔下頭人?

她肯點撥幾句道理,孫雲兒已經很知足了。

無論如何,要得寵,要走得長遠,總還得靠自己。

孫雲兒将那首詠秋的詩在心裏又默念幾遍,再扶一扶頭上的玫瑰絹花,用力呼吸幾口。

絲竹之聲漸響,月影漸高,衆人酒意漸酣,卻仍未見皇帝的身影。

大羅美人不禁有些發急:“怎麽辦,我是想跳舞來着,等會吃得憨飽,還怎麽跳得動?”

小羅美人平日總挂着笑的臉,這時也笑不出來了:“姐姐少喝幾口酒就是。”

便是此時,皇帝的貼身大太監何禮走進禦花園,衆人看見他,好比是魚兒見了餌,都精神一振。

何禮好像沒看見這滿園子美人兒眼巴巴的模樣,直直走到張貴妃面前,躬一躬身道:“北邊來了戰報,皇上和兵部的大人們議事,今兒晚上不來了,叫奴婢傳旨,各位娘娘和主子請自便。”

今日是在皇帝面前露臉的好機會,如今別說是露臉了,就連現眼的機會也沒了,饒是當着禦前總管太監,妃嫔們也難掩失望,都露出沮喪的神情來。

像和嫔等人,已輕聲嘟囔起來:“皇上不來,我們這些人還坐在這裏給誰看?”

孫雲兒雖然不至于如同和嫔那樣失态,卻也莫名有些焦躁。

老是不得召幸,她自個兒倒是不着緊,就怕以後一直無寵,帶累母親和姐姐,那豈不是害了她們。

入宮以來,她自問乖巧懂事,除開大羅美人欺到頭上那次,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一步路也不敢多走,怎麽到現在,竟和言語不慎的趙美人一樣的地步了?

難道,是她生得不夠好?

孫雲兒不由得撫一撫臉,沮喪地搖搖頭。

她生得雖然不如羅家姐妹和趙美人,可也不至于叫人厭惡,到現在未得召幸,究竟是什麽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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