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沖動

第039章 沖動

“韓羽?”淩靈看着眼前熟悉的棱廓, 瞌睡立馬醒了一半,連忙将人放開。

媽呀,怎麽做夢把韓羽和師尊搞混了, 還抱着人家脖子不放, 這潔癖小竹馬怕是要炸毛。

不對。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你怎麽還在這兒?”

姬寒彧:“…消食。”

“哦, 那……”

“走了。”

房間很暗,只有一縷微弱的月光從半開的窗子照進屋內,淩靈連韓羽穿的什麽衣服都沒看清,人就不見了。

“跑那麽快,沒生氣吧?”他撓了撓頭,本想下床去找師尊,又想起韓羽說他已經睡了,便打了個哈欠重新閉上眼,抓住被子胡亂蓋住自己,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 他做了個旖旎迷蒙的夢, 雖不甚清晰, 但他終于把師尊撲倒,而師尊烏發披散、玉體橫陳,輕蹙着眉躺在他身下, 那總是白淨清冷的臉緋紅一片,額角的汗将發絲打濕,粘在細膩的皮膚上, 眼中水氣彌漫,蓮花般漂亮的唇瓣輕開輕合, 性感的喉結上下顫動,白玉般的脖頸泛着一層淺紅。

再往下, 淩靈就看不清了。

只記得他叫他輕點……

……

被尤虹用小水柱噴醒時天剛亮,淩靈猛地瞪大眼,盯着頭頂床幔看了幾息後面紅耳赤地把被子扯過了頭頂。

尤虹歪着腦袋看着躲進被子裏的人,以為淩靈要睡回籠覺,當即便跳到他腦袋上蹦來蹦去,一頓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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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下山,再不去見主人就來不及了!

淩靈的頭發被扯得亂七八糟,頭皮也傳來陣陣刺痛,卻依舊弓着身子閉着眼,感覺沒臉見人。

都怪江行弈和易星津那兩個混蛋!

不好好坐牢在監獄裏亂搞!

亂搞就算了還不設隔音結界,不知道他這種大小夥子正血氣方剛嗎?!

這還怎麽去見師尊?

嘤。

“嘶嘶!”尤虹可不管自己的仆人在想什麽,見淩靈不出來,直接鑽進被子裏尾巴一甩,左右開弓地給了他兩個嘴巴。

“啊!”

公主殿下的耳光格外有用,很快便把淩靈那點害臊送去了九霄雲外,他捂着火辣辣的腮幫子坐起身,怨念地看着小靈蛟:“你能不能別這麽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也就我這樣的好男人天天被你家暴還任勞任怨了。”

“嘶!”尤虹抱着前爪,小腦袋一扭。

不過不管夢裏多放肆、做了多麽見不得人的事,師尊還是得去見的,淩靈把尤虹端到肩上,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褲子裏一片濕滑黏膩……

淩靈捂臉,将尤虹又拿下來放在枕頭上:“我不幹淨了,你在這裏等……”

……

終于把自己收拾好,淩靈早飯也來不及吃便頂着尤虹來到了姬寒彧的寝殿,原以為又要和師尊錯過,沒想到他正穿着寬松的白色常服在茶室喝茶,似乎沒打算出門。

姬寒彧本是清隽冷峻的樣貌,眼下卻神色散漫,眼神還帶着點慵懶,原本淺淡的唇被溫熱茶水熨過,兩片唇瓣的顏色都變深了一點,帶着水潤的濕意。且不知是否因為剛起,他連頭發都還沒束,黑色長發柔順地披散在他身後,過場的發尾散成幾股,垂了部分在坐榻上,還有兩股像狐尾一般松散地卷在他身側。

剛夢見過披發版師尊被自己這樣那樣的淩靈心裏又癢起來,像有人拿了毛茸茸的羽毛在他心尖上撥弄,渾身都酥酥麻麻的,耳廓一陣發燙,連行禮都忘了。

夢中到底只是虛幻的想象,還是現實中的師尊好看。

“在想什麽?”姬寒彧淡聲。

這小弟子如今怎麽看見他就走神?

淩靈連忙斂下心緒,垂眼行禮:“徒兒拜見師尊。”

而後,他擡手将尤虹放在了茶臺上。

尤虹立刻順着姬寒彧修長的的手臂爬到他肩上,用小腦袋親昵地去蹭他的脖子,身後的尾巴也搖了起來,卻不想姬寒彧衣袍本就寬松,被它的尾鳍勾住領口又抖了幾下,本就只是松松交叉在一塊的衣領立刻散開,露出一截鎖骨和一片袒露的皮膚。

剛剛冷靜下來在對面坐下,卻又将這點景色全部收入眼中的淩靈:“……”

師尊雖然身子不好,身材卻是沒話說,那、那個胸肌……

姬寒彧見他一臉迷迷瞪瞪不大清醒的樣子,臉也紅紅的,開口問:“這兩日沒按照為師的吩咐吃藥?”

淩靈:“啊?”

“風寒似乎還未愈。”姬寒彧放在手中茶盞,擡手又要去摸他額頭。

昨晚自己就那麽走了,也不知他有沒有蓋好被子。

“我已經好了!”淩靈連忙躲開,轉移了話題,“師尊今日不用去扶風殿麽?”

姬寒彧抿唇,将手收了回來,不自覺地摩挲着指腹。

昨晚還一副委屈自己不肯親近他的樣子,怎的一醒來又躲人?

“今日無事,”他端起茶盞,随口道,“你何時啓程?”

開口就問我什麽時候走,師尊就這麽嫌我煩麽?前兩天果然是因為不想見我,才故意加班到那麽晚的?

淩靈心裏一澀,別開眼道:“我……巳時走。”

韓羽和孟曉晨知道他要來拜別師尊,說好了在閑雲峰等他,他本想賭氣說現在就走,到底還是想多賴在師尊身邊待一會兒。

姬寒彧見他又把眉毛皺了起來,飽滿的唇不自覺地嘟起,顯然不知為何又不高興了。他看了一眼旁邊計時的漏刻:“還有些時間。”

淩靈也擡眼去看那刻漏,心又提了起來,師尊不會又要找借口趕我走吧?

我才來呢。

“許久沒看你下棋,”姬寒彧道,“可有好好修心?”

“有,徒兒每晚都練的,”淩靈見師尊似乎沒有要趕人的意思,試探道,“師尊若想檢查徒兒有無進步,不如我陪師尊下兩局?”

姬寒彧聞言颔首,一縷柔順的長發順着肩膀滑到了胸前。

淩靈起身要去拿棋盤,眼神卻又不自覺地朝那片冷白結實的胸膛瞟去,心尖一顫,想着趕緊找個話題分散注意力,卻聽自己說:“徒兒先幫師尊束發吧?”

說完他閉了閉眼,等着姬寒彧拒絕。

這個不聽話的嘴!

師尊連碰都不許他碰,怎麽會答應讓他伺候束發呢?

姬寒彧平日都是直接用法術束發,但昨晚睡得不算好,這幾日精神又高度集中,今日便有些犯懶,左右是在自己庭院中,便只想舒服呆着,聽了淩靈這話,又覺得自己似乎過于散漫了。

為人師表,在弟子跟前這般不修邊幅,的确不好。

于是他點頭,默默下了結界後反手變出把檀木梳子:“你來。”

淩靈呼吸一滞,心髒砰砰直跳,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見他沒有要反悔的意思,才走過去接了木梳,擡手輕輕将所有頭發攏到他背後。

尤虹原本呆在姬寒彧肩上,被頭發掃得癢,幹脆爬到他懷中,鑽進他領口裏窩着去了。

穿來這麽久,淩靈早就能熟練地束發,但拿着梳子的手還是微微發着抖,一邊感受着帶着涼意的發絲在指尖流動,一邊又不敢相信師尊居然會答應讓他做這麽、這麽親密的事。

他生怕師尊反應過來後反悔,往後退了一小步,除了發梳和自己的手指,渾身上下連衣角都沒碰到他,除了師尊的頭發和背部,哪裏都不敢看,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感覺到身後之人的小心翼翼和刻意保持的距離,姬寒彧又一次覺得自己猜不透淩靈的心思,昨晚說着那樣的話,真給他機會和自己親近,卻又離得這麽遠。

尤虹本就是還未睡醒被拖來的,貼着主人的裏衣趴在他暖洋洋的懷裏,很快就重新困起來,他打了個哈欠,用兩個小爪抓着他外衣衣襟防止自己滑下去,将小腦袋擱在衣襟分叉。

自從知道這條靈蛟是個小姑娘之後,淩靈便給它三天一泡五天一刷的,打理得油光水滑,見它不喜歡穿衣服便準備了許多不同顏色的緞帶。今日它脖子上紮了個粉色的蝴蝶結,現下被擠成一團窩在小腦袋兩邊,顯得這條黑鱗金角的小四腳蛇也可愛不少。

姬寒彧擡指輕撫尤虹的腦袋,它很快就舒服得睡着了。

“師尊,”淩靈仔細地将發冠和玉簪戴好,拿了個銅鏡放在桌上,“弄好了。”

姬寒彧的頭發雖然很長,但柔順絲滑,梳起來并不費勁。

“不錯。”姬寒彧随意看了看,擡眼朝鏡子裏的弟子看去。

“那、那弟子去拿棋盤了!”淩靈匆匆行了個禮,也不等姬寒彧答應便快速退出了茶室。

姬寒彧輕笑。

梳個頭罷了,這般高興?

天、天哪……

淩靈一口氣跑到棋室裏關上門,用小臂捂着臉蹲了下來,耳朵紅得要滴血。

他本就是因為師尊衣領松了,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才提出要幫他束發躲到後面去了,誰知師尊卻沒将衣服整理好不說,方才他去放銅鏡,許是尤虹睡得太死,将師尊的衣襟又往下壓了不少,連亵衣都……

他一不小心,看到了本該隐藏在雪白衣襟下的一點紅梅……

“要死了要死了。”淩靈甩了甩腦袋想把那個畫面忘記,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清晰,不由暗罵自己沒用。

上輩子好說也看了那麽多帥哥,雖然大多數都是二次元漫畫裏的,就算是真人也隔着屏幕,可別說一個點了,就算是三個點也看過,怎麽如今只是瞥了師尊那裏一眼,就這麽落荒而逃?

他在手臂上蹭了蹭滾燙的臉,又将額頭貼在膝蓋上,只覺這沖動的身體突如其來的反應越來越洶湧,昨夜夢境中的畫面又一次沖進了腦海裏。

姬寒彧寝殿無人出入,日常的內務灑掃卻都是由他用符紙化成的童子做的,這些雖然只是沒有意識的紙片人,可保不齊看到和聽到的都能被他感知到。

淩靈不敢在師尊的領地放肆,只好滿臉通紅地将雙腿并攏死死夾住,簡直羞臊得想死。可這個年紀的身體別說之前受過那些刺激了,無事也會突然起立站崗,如此蹲了好一會兒,那沖動還是一股接一股往小腹下湧。

他死死咬着下唇,眼睛都熬紅了,眼尾沁出淚來,只覺得呼吸滾燙。

都怪師尊,長成那樣還半遮半露的……

好色……

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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