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昔日美人

第16章 昔日美人

陰沉天空飄落無邊細雨, 一道、兩道、三道……數不清人影或在江面，或在岸邊出現。

刀客* 、劍客諸如此類江湖俠客一應俱現。

他們身上都散發着強大氣息，而最中心長河中心, 更是有一道可怕漩渦出現，那是江湖人的內力引發出來的動蕩。

轟隆！！

轟隆

！！！

風雨中, 雷聲轟隆。

“哼！交出寶物鑰匙, 不然殺了你！”

“寶物有緣者得之，小子你守護不了，交給我吧。”

“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怎麽就落在這個毛頭小子身上。”

“殺！”

一些人目光閃爍着冰冷寒意，看向秦牧的眼神裏面都是殺氣。

秦牧咬緊牙關, 天南地北, 他怎麽也想不到, 那一件發着光的東西一下子躍入自己手掌心，像是狗皮糖黏在自己手掌上，怎麽也逃脫不開。

這會兒聽到這些江湖名宿這樣說, 心裏也是惱怒異常。

好，既然你們這麽威脅我, 我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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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地, 他猛地如游龍一頭紮入漩渦中心當中，江面頓時又躍開不少水浪。

“豎子該死！！”

一些人瞧見這幕面色一變, 随後身影功法齊齊運轉, 每個人也再也顧不得什麽江湖名聲，就算有危險在裏面, 也緊緊跟随着跳入江水漩渦當中，如同一條條魚兒跳入江水。

一瞬間, 江面上白霧愈發泛濫起來，即便站在岸邊，能夠看到的也不過是三米之處，除去冰涼霧氣之外，江水融化掉血水，先前那些江湖戰鬥都被白霧雨水江水遮掩在了天地當中。

只有寥寥幾人可以窺見方才的大戰可怕。

文帝寶藏出現，牽扯的利益多麽糾葛人心。

沒有人身處這片江湖當中，會不動心。

直到一刻鐘之後，江面才終于變得平靜起來。

遠遠地，有人過來，瞧見了岸邊兩道人影，一人面容俊美，身着青袍，頗有幾分不羁之意，而最引人矚目還是他旁邊那名女子。

紅裙搖曳，膚色雪白，一眼看過去，險些讓人以為是山裏精怪成了妖精。

美！

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一些後來人到來也是紛紛驚豔，看到這名紅裙女子，完美無瑕容顏，無一處不絕美。

“好美！她是誰！”

“我要知道美人的信息！！”

沒有人會責怪他們的失禮。

甚至有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美人，跟我回去吃香喝辣吧！”

那人目光貪婪垂涎，他可是好久沒有碰到過這麽美的女子，雖然這次沒有碰到寶藏，但這一名美人在手，天下寶藏也不過如此。

可還沒有等走到三米之內，旁邊青袍男人也不知道怎麽出手，一道劍光飛過，遠遠地，一顆頭顱抛落天空，嘩啦一聲墜落江水當中。

其他人神情大變了，沒有想到女子身旁的護衛實力如此驚人，他們都沒有看到怎麽出手，只看到劍光過去，帶走了貪婪頭顱。

這份實力讓一些人不敢再輕舉妄動，但随之看到那張絕美臉龐，繼而生出來心思就是一股無理由的嫉妒。

怎麽偏偏他可以留在美人身旁。

更遠的地方，已經有人修煉出天眼通能力，這會兒瞧見這裏，也是冷汗不停冒出，視線一點也不敢看向那名紅裙女子。

和其他人比起來，他更愛惜自己性命，幾乎是在還沒有踏入這片長河範圍之內，心頭拼命預警便已經出現。

可他到底還是心裏多了一分心思，畢竟文帝留下來的寶庫，那可是前朝籠絡江湖朝廷大江南北的寶庫啊，只要想想，就不會有人不動心。

武功秘笈，神秘丹藥，絕世神器……

他們懷疑前朝那些東西都納入到寶庫裏面。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數百年當中，都有無數人想要得到寶庫，一飛沖天。

在那之前每隔着十幾年出現一次消息，但那些都是假的。

青年原本以為自己只是遠遠過來瞧一瞧熱鬧，卻不曾想，這次會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

他捂住自己雙眼，雙腿飛速向着身後退去。

發現那名紅裙女子之後，青年很快意識到了，這才是真正的美人，而且沒有過一會兒功夫，他已經聽到了江湖岸邊發生的厮殺。

真正的禍水級別的美人。

這可不是他能夠随意嬉笑的美人。

直到很遠一段距離，他從終于松口氣。

轉而目光爆發出來精光，“看來我們十幾年一直沒有定下來的美人榜首，這次已經出現了。”

他深深吸一口氣，這種美貌，放入江湖裏面，只怕未來江湖都不會平靜啊。

不過在那之前，他要知曉那名絕美女子的身份，至少名字還是要知道的。

一天之後。

他隐藏着身份，又改頭換臉進入某個神秘地方，看到自己找出來的資料信息。

“有着這樣美貌的人，之前不可能默默無聞。”

天下樓做生意，最神秘的皇宮對他們來說，也并非是龍潭虎穴，但江湖事江湖了，朝廷軍隊也不是吃素的，軍陣出現，足夠不少江湖門派吃上一壺。

沒有必要的話，一般天下樓的人也不會過多披露皇宮本身消息。

從中可以窺見，皇宮朝廷天下樓都能夠來去自如，那麽江湖三宗五家本身就是江湖門派世家，因而就算是他們這些家族，天下樓想要得到消息，自然是能夠得到的。

而現在，青年想的是，這般美人也不知道身後出自哪方勢力，否則若是之前的話，天下美人榜已經排了十幾年，如同天下英雄榜一般，籠罩了無數人。

這名來自天下樓的探子柳白想了想，便馬上意識到了什麽，很快就返回到天下樓總部準備查探消息。

“白微，宮家……”

一條條消息很快浮現出來，如同樹木伸出來的枝桠，無數信息都彙聚形成了最遙遠的主脈。

中間出現了巨大斷層。

如果按照道理來說，信息只能追溯到三年前，而更早的出現，卻是在二十多年前！

柳白嘴上喃喃道：“二十年前，只有一人能夠配得上，昔年的天下第一美人。”

他心神有幾分震蕩。

一代江湖一代人。

二十年已經換了兩代人都差不多的時間。

歲月催人老，昔年紅顏美人如今在江湖都成為了傳說。

柳白自然是聽聞過昔年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聲。

畢竟，天下美人榜設立的時候，那名天下第一美人已經消失了五六年。

而天下美人榜榜首位置始終争議不斷，無人稱得上，那麽關于曾經那名天下第一美人，也會在一些人口中道出來。

作為天下樓的人，柳白聽聞過白微的名聲，那是一名絕世美人。

但他手掌抖落一張畫，那是從一名江湖有名的豪俠富商裏面拿到的東西，這名天下第一商會的主人便是那絕世美人的癡迷者之一。

而今日這一見面，柳白目光露出瘋狂，什麽仙子妖女，都比不上他見到的那名女子。

二十年過去，這名絕世美人仍然美麗得驚心動魄，歲月沒有在她容顏留下痕跡，甚至他也在想，莫非連歲月也在憐惜這等美人，不忍心讓絕世美人生出白發，容顏老去。

“對了，天下美人榜也該是更新了。”

旁邊同為天下樓的人莫名看了他一眼，“你這次去了姑蘇，到底碰到了什麽，主人不是讓你去查探消息？”

說到姑蘇，原先陷入自己情緒裏面的柳白也反應過來。

“不，這次我碰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人，天下美人榜榜首出現了，這個人主人定然會滿意的。”

旁邊人臉色詫異，嘴唇動了動，想要問什麽，卻也知曉柳白不會無故放矢。

“你知道主人脾氣的，給我看一眼，不然的話……”

畢竟美這種事物全然是每個人眼裏看到的，有人喜歡明媚，有人喜歡嬌柔，也有人喜歡清麗出塵，旁邊人只希望這是真的，如同牡丹冠絕天下那般，榜首美人之名，一旦傳出去，便是真正天下第一美人。

“她是誰，是哪家出來的人……”

“不，她身份有些特殊，你且看這張畫……”

不是所有的畫卷都有打開的價值，要是抄家或者滅族那些東西，金銀珠寶已經琳琅滿目，要是沒有碰到特殊事情，那些寶物都會塵封起來，不見天日。

恰好這次就是特殊事情。

“一幅畫有什麽好看的，哦，不過要是你看中的人，也不是不能看……”

青年嘴賤一下，手上還是老實接過畫，上面美人淺笑之影頓時落入眼瞳當中。

他兩雙眼睛頓時大放光彩，像是見到了無與倫比的絕世珍寶那樣。

“！”

“我們現在去找主人！”

一刻鐘後，一只手伸出來接過這幅從衆多名家珍寶裏面挖掘出來的畫。

嘩啦。

畫卷從手掌心打開。

一絲意味不明輕笑聲音出現樓閣裏面。

而原先激動的兩人此時也如同木頭人一樣，等待着帷幕後面的人影給出指示。

“美人啊……”

聲音出現。

“昔年的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副其實。”

話語裏面驚嘆意溢于言表。

柳白還好說一些，畢竟他就是第一個發現的，所以知曉了那名紅裙女子的身份不足為奇。

而旁邊青年臉色震驚，因為他也沒有想到，這居然是曾經的絕世美人，一笑動江湖，曾經險些掀起了江湖動亂的美人，白微。

“可是曾經那一些人不都是消失江湖了嗎？”

樓主心情似乎極好，從裏面走出來，赫然是一名少年人身影，高冠束發，容貌俊美，手掌拿着那一張畫。

“誰說他們已經消失了江湖？”

樓主輕嗤一聲，“你相不相信，只要等這個名聲派出去，所有人都會聞風過來，我們天下樓的勢力會再次擴張。”

話語裏面的篤定也讓兩個下屬頓時心中一驚，畢竟他們也是青年模樣，二十多年前他們可能都剛好出生，對于那段江湖過去，知曉的并不算多，即便他們身處天下樓，也不能夠随意翻動所有消息。

“下去辦好這件事。”樓主意味不明說道，直到手下離開，他目光重新放在這張畫上面，畫工了得，那種迫人美貌近乎是無敵的存在。

少年樓主目光幽幽，半晌才輕聲一嘆，“傾國傾城之貌，大抵如此。”

而另外一邊，女子神色微微一動，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只不過這縷神情變化沒有人發現。

因為寶藏而發生的打鬥在短暫平靜下來之後，很快猛地又像烈火澆油，燒得滾燙。

漫天血氣混入水面霧氣上，竟分不出哪裏是血氣哪裏是霧氣。

這一出戲碼等到三天之後才結束。

姑蘇裏面的百姓尋常人都不敢靠近那條從北門蜿蜒過去的長河，萬一出現差錯，那就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那些人都走了，你的人還沒有出來？”

公明西視線很好，從第一天看到之後，他如今也安心下來，雖然不清楚自己喝下來的是什麽毒藥，但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本來以為白微會擔心，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卻沒有想到，對方始終維持着一抹淺淡微笑。

看上去，似乎對這些都不覺得意外。

嘩啦。

三天又三天，直到七天過去，又七天過去，江湖因為奪寶事件後面陸陸續續也來了不少人。

可都沒有人發現這條長河有什麽不同，而那些出來的江湖人也是滿臉晦氣，他們自己都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去到了某個神秘的地方，像是水下密道一樣的空間，還沒有待上一會兒，出來之後，才發現外面過去了好幾天。

什麽寶藏，連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也不是沒有人覺得，或許就是寶藏就是落在了出來的某個人身上，不可能每個人都不能獲得。

每個出來的人都是一樣的說辭，進入的起碼有數百人，三教九流，乃至成名已久的武功高手，都是一個說法，他們在黑暗空間裏面待了一會兒功夫，後面再出現，卻是已經過去兩三天功夫。

還有一些人渾水摸魚，眼睛放精光。

“有沒有可能那塊地方本身就是一個寶地，在裏面待一炷香功夫，外面過去兩三天，這種地方着實奇怪。”

也有人把目光放在了水下黑暗空間當中。

當時出現的江水水面漩渦，這裏的人并不覺得有奇怪的地方，走南闖北久了，什麽自然景象都見到過，更別提那些有可能達到武道宗師的人物，一舉一動甚至能夠影響到天地自然，若是有鬼神之說，只怕更多感覺到的是武道宗師便是活生生的神仙人物一流吧。

不過這片出現的寶藏，那幾家大勢力只是派了人過來，并沒有真正的絕頂高手出現。

現在十幾天過去，這裏的風波經過一波又一波翻天倒海，乃至地皮都要細細搜刮的幾輪搜索，很多人不得不相信，這個什麽姑蘇寶藏，只怕也是一個缥缈傳聞。

傳聞當中的文帝寶藏，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一名大家驗證這裏就是哪裏人弄出來的唬人東西之後，殺戮已經減少了很多。

其實大多人也不一定是為了寶藏過來，只不過江湖恩怨誰又說得清，這種情況下，渾水摸魚斬殺仇人，也是一件快意風險小的事。

公明西目光遠眺，這個範圍正好可以看到平靜江水。

他也始終不知曉，對面女子的平靜來源于哪裏。

不過很快，他就知曉了是來源于哪裏。

因為他看到了他那一名朋友，宮無。

還有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少年郎。

他略微掃過一眼，對其不大感興趣。

轉而笑了笑，看向白微道：“我是樂意出手的，但白姑娘，你要找的人我可沒有瞧見，對付一個沒影的人，在下也實在無能為力。”

這是說她之前要公明西出手幫忙一事，便是為了防止忽然出現的高人前輩。

俗稱為氣運之子的貴人，這類型人一出現，只有更高命格的人才能壓制住。

“公子莫要擔心，他已經來了。”

“只是人多口雜，如今勞煩公子替我留意一下，周圍是否有什麽賊人。”

公明西眉頭一跳，目光重新落在上來的兩人身上。

宮無自然是不可能的，那麽就是後面上來的這個小子？

他左看右看，并沒有發現秦牧身上有什麽不同。

“好，白姑娘既然開了口，在下怎麽也會竭盡全力。”

公明西原先是驚訝，但後面轉變成了看戲的心态，因為他也想知道，白微想要得到什麽。

十幾天過去，很多人都以為之前掀起風雲的寶藏就是假的。

害得不少人破口大罵，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

要是被他們知道是誰搞出來的假東西，定然要讓幕後人好看。

公明西作為第一手資料者，先前他還半是懷疑，這些天下來，就連說書人口中都已經改口，街頭小巷更是流傳起來假寶藏的快板。

這些種種快速推動，反而讓公明西意識到，這個寶藏不一定是假的。

有可能就是那些人沒有得到，現在就要看到底是哪些人得到了寶藏。

可問題是，據說那寶藏規模相當于兩三座皇家秘庫，這種龐大的寶物規模，單獨一個人也不可能全部拿出來。

反正目前風風雨雨，不少假消息混合在其中。

公明西看到這名少年人，只怕他們也想不到，這個人才是最後奪寶所在。

這種運氣，實在讓人心驚。

“該死該死，剛出狼穴又入虎口，我太倒黴了，前輩你到底在哪裏，快點來啊。”

秦牧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小族的人，初出茅廬半年時間，還沒有做到那麽快速辨認出來人身份。

可看那些人的腳步，還是先前那名車夫也在樓下，就知曉自己要做交易的主人到來了。

這名男子帶自己過來也帶自己上去。

秦牧心頭驚訝，沒有想到這名白袍男子都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他懷裏塞着東西，一時間覺得這些東西十分棘手，自己也想不到，最後這個傳聞中的寶藏，居然以一種極為戲劇的方式落入自己手裏。

想到傳承裏面的話，就連秦牧都不由生出幾分熱意。

叮鈴，門口串串真珠風鈴發出聲響，侍女們撥開鈴聲，讓出來一條順路無阻的通道來。

“人我帶回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

宮無看了一眼，随後發現了這裏多出來一名不速之客。

“這個，宮兄，白姑娘先前邀我上來避雨。”

公明西略略尴尬，手裏拿着的茶杯也放下來。

總感覺這股氣氛有幾分不對勁。

很快寂靜被打破。

“好了，這次我要拿到那樣東西，有什麽事我們可以稍後再說。”

遲則生變，白微當然不願意放過完成主線任務的機會。

她感覺到了，那樣東西就在這裏。

珠簾外面，秦牧低着頭，視線不敢随意亂看，他感覺到這裏有幾分玄妙氣息所在，蠢蠢欲動的心思也按捺下來。

直到女子聲音出現之後，近乎是直覺那樣，秦牧知曉這應當就是和自己做交易的幕後人。

沒有想到會是一名女子，而且聽聲音，都是說不出的美妙動人。

無需多想，都知曉這名女子必然是天資絕色。

可秦牧仍然沒有敢擡頭，出門在外，最大的感受就是，有些地方真的不能用道理來說明。

秦牧可不知道幕後人到底想做什麽。

他這個麻衣小子，武功又沒有天下卓絕，在不少人眼裏，秦牧都看得到他們的輕視。

“忍一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對方出手對付我，我要找最好的機會及時跑路。”

來到這個陌生地方，秦牧內心暗暗生出警惕來，特別在聽到女子聲音之後，美妙嗓音的主人定然是絕色女子，可那樣往往也意味着巨大的麻煩。

起碼，他覺得先前那個白袍男子就是那名女子的愛慕者。

而且這裏還有另外一道青年的聲音。

“沒錯，那就看看是什麽東西。”

秦牧連忙拿出來自己東西：“小子獲得的東西都在這裏。”

這次沒有前輩在這裏，對方說是做交易，但是——誰知道會不會來個截殺。

他心跳轟轟，拳頭捏緊，生怕會有殺機到來。

旁邊侍女呈上去。

嘩啦，是東西翻動聲音。

“原來是這個。”

珠簾內，白微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對于秦牧看作珍寶的武功秘籍，她并無興趣。

只見，她拿起來的是一個殘缺的玉片，半只筷子長短，上面刻着幾個鬼畫符似的文字，分辨不清楚。

這也是正常，這種看不懂的文字，本身就不是文字，能夠和輪回有關，涉及到更高維度的東西，一般人看到的都是看不懂的文字，就算解析也沒有用處。

全憑自己和這種東西有沒有緣。

白微內心閃過之前輪回地方，其他輪回者說法。

很快收好這個東西之後，便和氣運之子做了交易。

絕世丹藥這些，白微沒有，但武功秘籍這些，對于尋常輪回者來說，多如天上繁星。

高樓巍峨聳立，這座姑蘇裏面有名的高樓，三層以上都不會開放。

秦牧也沒有想到，居然還真的是交易。

那個什麽玉片，他壓根沒有半點記憶。

因此在女子提出來交易之後，他很快答應下來。

“大人既然看上，盡管拿去便是，當作小子對大人們的小小孝敬。”

秦牧滑頭無比，這種靈活模樣，活脫脫像個得到機緣，喜不自勝的傻小子。

白微看了一眼公明西，對方微微搖頭，并沒有發現異常。

看來這會兒，貴人似乎沒有出現。

她微微眯起眼眸，并沒有節外生枝。

珠簾微動，秦牧拿回來自己東西，目光也是微微垂落着，并沒有直視裏面的人。

一道聲音都讓他心魂一蕩，要是看見真面目，洩露出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秦牧可不認為，旁邊那兩名身懷深厚武功的青年，會視之不理。

他只是視線微垂，臨走時，隐約瞧見那名女子冰冷如白玉的手指，拿着一枚殘缺的玉片，玉片冷白，這名女子的手竟比玉還要白上幾分。

白玉生光，也不過如此。

他腦海裏閃過一道想法，很快腳步利索離開。

直到踏出這座高樓，秦牧心神才有些放松下來。

是他誤會對方了，只怕在他們看來，自己視作珍寶的東西，也不值一提。

也不知道那枚殘缺玉片是什麽，竟引得對方這麽重視。

念頭一轉，秦牧也不去繼續深思，左右他也拿不到手，還不如如今這種到手的好處。

“那名女子到底是誰呢。”

生平第一次，秦牧這麽好奇一個人。

很快他意識到這種好奇的危險，“還是不要想太多。”

秦牧暗想自己當真是昏了頭了，如果沒有意外，他們之後應當也不會相遇了。

無端這樣生出想法之後，一絲莫名悵然從心底流過，就連秦牧也不知道為了什麽，自己似乎也不是那種人。

難道是過分好聽的聲音讓自己生出不着調的想法？

“小子，你在想什麽？”

一道調侃聲音出現。

紫袍男人出現，目光含着詫異。

“沒有，前輩，你沒事吧？”

最近沒有碰到這名前輩，秦牧還以為對方是去躲避仇家去了。

“我怎麽會有事，倒是你，最近碰到了什麽，看上去心魂失守啊。”

秦牧一驚，沒有想到自己神情這麽快被人看出來。

他嘆口氣，然後把最近經歷删删減減說出來。

卻沒有看到，紫袍青年聽到後面那段之後，神情上閃過的一絲奇異之色。

“可惡啊！秦牧到底去哪兒！！”

“我要找到他！！立刻馬上！！”

一名粉面含怒少女出現在另外一頭。

很快秦牧神情大變，已經打算離開。

“你先走吧。”

“好，前輩後會有期。”

秦牧可沒有想到，都過去那麽多天，怎麽會碰到這名少女。

高樓上，白微瞳孔一絲絲奇異光澤出現，很快隐沒。

她也同樣聽到街道上聲音，“奇異的命運啊……”

她仿佛看到了未來的一幕此時正從這裏開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