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與饕餮的談判

第56章 第 56 章 與饕餮的談判

現場沉默了三秒, 李寅寅對蘇靈衣說:“你先看看能不能讓她恢複神智,如果不能……要麽得重新找個地方不讓她傷人,要麽就讓她徹底消失。”

聚完餐變回原形趕來的心月狐從小包包裏掏出一板止疼藥, 遞給蘇靈衣:“來一片?”

蘇靈衣搖搖頭,神情悲怆地抱着黑狐, 他割破自己的手掌, 将帶着血的手印在它的眉心, 希望媽媽能早點醒來認出自己。

心月狐與青龍小聲嘀咕:“白虎星君說話實在太過殘忍, 哪能直接這麽跟人說你要麽管好你媽, 要麽就送你媽上路。

跟我們青龍星天那種先鋪墊情緒, 再層層遞進, 最後再委婉給出結果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趕來記錄儀器實際使用參數的婁金狗鄙視地斜了她一眼:“你們這些只會在後方瞎逼逼的人當然有時間慢慢聊, 我們要是這麽說話, 你猜你們還能坐穩嗎?要是讓你聽見’我不要傷亡數字, 我只要塔山’你是豈不是要瘋了?”

玄鳳氣息奄奄,比黑狐傷得還重。

孟清華站在玄鳳身邊, 伸出手, 要為它救治, 李寅寅搖頭:“沒有用的,看看黑狐吧。”

玄鳳身上的黑氣漸漸凝成實體,化成一個黑色的小牌,上面用金字寫着:“陰差行走, 活人回避。勾魂拘靈, 鐵面無私。”

那是陰司發放的鬼差證。

能照出所有靈體的原形,将它們變成可以拘拿的實體。

但合法範圍僅限于陰差被分配的生死簿名單上的靈體,拿去照其他的靈體,屬于公器私用, 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都全部按枉法處置。

鬼差枉法的下場就一個:魂飛魄散。

李寅寅測出了樓內有靈體,卻不知道靈體是什麽。

如果沒有本相,靈體就是最純粹的力量本身,是沒有天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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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本相,天道法則就會給予許多額外的東西,比如天敵、比如習性,以及身體上的弱點。

李寅寅不确定能不能收服純粹的力量時,中年女鬼差主動提出,願意用自己的鬼差證去驗一驗那道靈體的本相。

“如果不收服它,我女兒也會受害,要是我女兒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李寅寅和心月狐勸過中年女鬼差,可以把眼光放長遠一些,如果韓文靜死了,也就是重新投胎,她在下面當鬼差,還能幫女兒一把,投個好胎。

但是她死活不聽,堅持要讓從自己肚子裏生出來的女兒擁有一個長命百歲的好結局,而不是剛活到二十歲就銷號重開。

“我女兒不可能投到大富大貴的人家,她也沒有天賦過人的命格,你們不知道,她從高二開始就在焦慮高考,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吃不下睡不好,太可憐了,我都看得難受,我不想讓她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了。”

她這麽一說,心月狐立馬就表示贊同,她上的是中關村三小,以前一年跳一個孩子,小學生的壓力都這麽大了,再來一次,又是幾年後的事,說是人口下降,但是大家都往好學校擠,名校的競争依舊強大,再投胎一次真的很難保證過上現在同等的生活。

連心月狐都這麽說,再加上鬼差的堅持,李寅寅便同意了她決意自我犧牲的意願。

只是畫皮不能持有鬼差證,會化掉。

不找實體依附,又會很快被地府發現,把她

抓回地府處罰。

樂樂找到一只剛咽氣的玄鳳,讓中年女鬼差附身上去,她這才能帶着鬼差證沖來。

現在,地府的公務員行為規範被自動觸發,濫用鬼差證的鬼差,即将煙消雲散。

一股煙氣從玄鳳的身體裏擴散出來,那是中年女鬼差,她的身體已經難以聚合。

“你還有什麽事情想跟你女兒說的?”李寅寅看着它。

“對于她來說,我早已經死了……”說話間,她已經徹底消散。

那只玄鳳,雙爪死死扣在栖身的小樹枝上,身體早已僵硬。

另一邊,在青龍和蘇靈衣的努力下,狂躁的黑狐安靜下來,血紅的眼睛漸漸變得清明,她看着蘇靈衣,輕聲問道:“好哭寶,是你嗎?”

蘇靈衣面露喜色:“是我!阿媽,你醒了?!”

“嗯……”

“你怎麽會在這棟樓裏?是不是饕餮做的?我們分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再不找個皮囊裝她的靈體,一分鐘之內她就得散。”李寅寅的聲音打斷了蘇靈衣訴說別情離緒的聲音。

孟清華不滿地擡起頭看着她,他正在組織語言,想怎麽用一種委婉的方式提醒蘇靈衣不要沉迷與黑狐的重逢,李寅寅這也太直接了,蘇靈衣身上也有傷,哪能受得了這麽大的刺激。

李寅寅不止提出問題,還給解決方案:“愣着幹什麽,那張畫皮現在在教職工宿舍裏躺着,趕緊把她送過去啊。”

蘇靈衣剛才被她一吓,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現在聽她這麽說,便下意識地照做,完全沒有多想。

朝陽初升,躺在宿舍床上的韓文靜睜開眼睛,又閉上。

昨晚她夢見媽媽了,她好像變得很小,坐在地上,媽媽摸了摸她的頭,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走,她拉着媽媽的裙擺,不想讓媽媽走,媽媽把自己最喜歡吃的蜂蜜杏幹從小口袋裏拿出來,努力伸手遞給媽媽,媽媽接過之後,又塞到了她的嘴裏,還拿了一只裝滿了芝麻肉松的瓶子給媽媽,她欣喜地接過,松開了拉着媽媽的裙擺。

肉松很香,她埋頭吃了兩大口,都沒有聽到媽媽說她吃太多會吃不下飯的聲音,擡起頭,媽媽已經不見了。

韓文靜又把眼睛睜開,與夢中一般無二的肉松香氣飄過鼻尖,她震驚地坐起來,看見下鋪的胡雅娟正擰開一個裝滿肉松的瓶蓋。

那是“她遠方親戚”做的,胡雅娟說自己不愛吃零食,全送給她了,她就随手放在了桌上。

韓文靜跳下床,胡雅娟嘿嘿一笑:“早上不想去食堂,給我吃點呗。”

“嗯。”韓文靜也伸過手,捏起一點肉松放在舌尖,沒錯,就是與夢裏一樣的味道。

心月狐看着她眼淚不住往下流,趕緊放下肉松,扯了幾張紙巾,手忙腳亂地替她擦:“怎麽了這是?我……我就吃了一點啊……”

“不是,跟你沒關系……我想我媽了。”韓文靜用力擦了擦眼睛。

“我媽是在我高考之前半個月走的,我那個時候在寄宿制縣中,沒有一個人告訴我這事,一直到我高考完了,我才知道。我都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其實,我知道她撐得很辛苦,到最後全靠紅處方藥壓着,打完藥,人就不疼了,但也沒有知覺,昏昏沉沉的……媽媽死了,是解脫,我有心理準備的,讓我見我媽最後一面會怎麽樣啊!

考上大學有什麽用!我連我媽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韓文靜說着說着,又流下淚來,心月狐與田螺姑娘都盡心安慰她,她努力平複心情,說自己沒事。

祥龍樓那裏已經引起了騷動,心月狐和田螺姑娘借口說想去食堂吃早飯先走了。

韓文靜還是無法從悲傷中走出去,她給媽媽的手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媽媽,昨天晚上我夢到你了,兩年,你在那邊還好嗎?我一直在用你送給我的鋼筆,它陪着我高考,陪着我考四級,還有很多次重要簽名,我都用它寫的,它已經有點漏水了,修筆的人說要換一個筆頭才行,我不想換,換了以後,它就不是你給我的那一支了。媽媽,我想你,能不能經常到我的夢裏來看看我?

短信發出後沒幾分鐘,忽然,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韓文靜接了起來,對方熱情洋溢的問她是否需要貸款,是否需要理財服務。

韓文靜一聲不吭,挂了電話,覺得自己很可笑,到底在期待什麽啊,怎麽可能有回複。

她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去上課,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祥龍樓塌了。

昨晚中了狐惑術的同學們終于想起他們還有做了半拉的實驗在樓裏,哭天搶地往祥龍樓跑。

此時校工已經将現場圍起來,不讓教職員工和學生靠近,免得造成意外傷害。

隔着繩索,大家還是看到了那樓塌的非常之徹底,碎到令人難以理解的程度了,有一個同學喃喃道:“我想起了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很快就有人過來清理善後,到下午,曾經的一棟樓,只剩下了一片水泥地基,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距離第一個人發現樓塌的五小時後,校園傳說已經傳到5.0了。

有說是以前跳樓學生的冤魂作祟,也有說是祥龍樓開工的時間不好,正好是木星當值,應了“太歲頭上動土”的舊話,還有說其實是校領導挪用公款,報賬都報到了祥龍樓裏的設備上,故意弄塌,就是為了平賬。

……

別的都越傳越沒邊,唯有昨天晚上,本來應該留在祥龍樓裏做實驗的那十幾個學生莫名離開,逃出一命這件事,是有實據的:他們都拍照發了朋友圈,有人誇獎自己的努力,有人開心同學請客。

根據從廢墟裏扒出來的時鐘和飯店上菜速度判斷,他們離開實驗室的時間,跟大樓倒塌時間就差了半小時。

他們為什麽突然走?因為要夜宵。

為什麽吃夜宵?因為同學胡雅娟說她中獎了。

但是,根據好再來的老板說,他們店根本就沒有參加過什麽免費試吃、抽獎的活動。

被人問到頭上,心月狐臨時編了一個理由,她說自己看錯了,她的賬上真的有一張500元抵用券,但那是一個叫再回首的造型工作室,消費28888可以抵500塊。

到了飯店才發現自己把“再回首”記成了“好再來”,但是這麽多同學都殷切地看着她,還說她是小福星、運氣好、跟着她有肉吃……這麽多高帽子戴下來,她只能咬咬牙,自己認栽,掏錢買面子。

特別合理。

雖然,她沒真的抽中抵用券,但是,她真的是所有同學的福星,要不是她突然拉着大家出去吃夜宵,他們就得像這些設備一樣被埋在廢墟下面了。

逃出一命的同學們紛紛給她轉錢,轉得比昨天晚上吃的那頓多多了。

上課的時候,韓文靜忽然感覺手機一震,打開一看,是一條短信,是她媽媽的號碼發來的:

擡頭看看天空,媽媽是最亮的那顆星,你所想所願所求所得,媽媽都知道,媽媽每時每刻都在念着你,你被她的愛所包圍,媽媽希望你努力生活下去。她只是抛卻了肉身,化為你看不見的靈魂,你可以自由的去她想去的地方,看遍山川湖海,和風一起暢游,媽媽會在想你時回到你身邊,你看不見媽媽,但你身邊刮起的一□□,搖晃的樹葉花瓣,都是她在跟你打招呼。

韓文靜整個人都傻了。

過一會兒,手機又震了一下:現在這個號碼是我在使用,不要害怕。

韓文靜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回複:謝謝你好心人,祝你一生平安順遂。

·

·

祥龍樓第一次出事還能說是軟裝材料不過關,第二次塌成這樣,實在是很難解釋。

這件事祥龍集團死命給壓了下來,電視臺和各大官方媒體都沒有播,網上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被清除幹淨,只剩下一些學生自己傳的照片。

本來照片也能引起別人注意,但是,轉發這些照片的都是那種AI配音的營銷號,張口就是地龍翻身,太古魔君,外星人,蜥蜴人,黑暗會……

內容太過抽象,導致平時高強度網上沖浪的人群覺得這玩意兒太過弱智,掃一眼就關掉了,根本就不想看,更不願意轉發,免得被人嘲笑智商不高。

對于學生也沒什麽好解釋的,校內的論壇搞起了新春聯歡會邀請流量明星的評選,先提名,再提票,哪位愛豆獲票最高,校方就想辦法把他請來,讓他出現在學校的新春聯歡會上。

男女明星各選一位。

這下,校內論壇上展開了粉黑大戰,學生們也努力為自己的愛豆拉票。

樓塌了就塌了呗,反正又沒傷到人,沒過三天,除了那天晚上死裏逃生的學生,再沒人提起這事。

輿論壓下去了,但是校領導這邊還是沒完,要龍興伍給一個解釋。

一輛奔馳停在虎虎寵物店的門口,司機跑着去開車門,龍興伍背着雙手走進虎虎寵物店,他看着一屋子用幻術變出來的動物,冷笑一聲:“星君,我們素日井水不犯河水,你用障眼法騙人,我也不會舉報你,你說你為什麽總要與我過不去?”

李寅寅靠在椅背上,用下巴示意:“坐。”

龍興伍大馬金刀往沙發上坐下,雙腿張開很大,一個人占了三人沙發的一半,挑釁意味十足。

“你還是把腿稍微收收吧,沒看網上的男人說麽,被上過的人腿才會張這麽開,經歷越豐富,腿張得越大。”李寅寅微笑,“現在有一種軟件,能一鍵消除身上所有的衣服,前幾天附近大學和高中的女生跟我說,現在最流行的是健壯大叔受,以你這樣的身材,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份,我這邊門口人來人往,要是被人拍下來,還不知道會被P成什麽,可能已經生過三胎了。”

龍興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氣勢剛擺出來,就被李寅寅打斷了施法。

“星君不必再東拉西扯,你為什麽要毀了我的樓?”嘴上這麽說,龍興伍借着端水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跷起二郎腿。

李寅寅回道:“你把我一個朋友的身體打碎,和在水泥裏蓋成樓,我只把樓拆了,都沒有來找你,是不是已經對你很客氣了?”

“你的朋友?”龍興伍狐疑地看着她。

“純狐族的大祭司,純狐女婍。”

龍興伍冷笑道:“羿诓我落入的陷阱,就是純狐族給他設計修建的,我重生時,已是人間的東漢末年,整個純狐族已不見蹤跡,星君如此栽贓,是不是太過份了。”

李寅寅臉上波瀾不驚,心中開始反思,她只記得饕餮是上古兇獸,肯定出生在純狐族滅亡之前,就沒有查時間線。

饕餮是在羿業績結算名單裏的兇獸,這個羿不管是指大羿還是後羿,純狐族确實都沒有滅亡。

大羿在後羿之前,而後羿一個叫寒浞的手下的妻子就是純狐族。

大意了。

在沒有山窮水盡之前,李寅寅絕不認輸。

她擡了擡眉毛:“哦?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樓裏封着什麽東西?噴泉做的三炷香,燈光組成的紙錢,只是你的個人審美?”

“我知道裏面有靈體,但那又如何?”龍興伍冷笑地看着李寅寅,“星君或是星君的手下難道沒有利用過屍體為自己所用?”

那當然是有的,打仗,特別是古代,能善待平民已經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仁善之師了,敵人那是絕對沒有人權的,等同于牲畜,對牲畜做什麽都很合理。

李寅寅攤開雙手:“沒什麽,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我懂。如果被我利用過的屍體的親朋好友要找我報仇,我不反對,當然,我也不會束和就擒,站着的是贏家,躺下的是輸家。”

她這是要動手了嗎?

龍興伍全身肌肉繃緊,神色冷峻盯着李寅寅:“星君的意思是,今天要替純狐族的人找我算賬?”

“既然不是你下的手,我找你算什麽賬?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龍總不會連說幾句話都不願意吧?”

“你先問,我不一定答。”

李寅寅開口:“這樓用女婍的身體,只是為了吸取大地的靈氣嗎?”

“對。”

“你知道裏面是女婍?”

“知道。”

“既然不是你滅的純狐族,那就不是你殺的了,那麽,女婍的身體,是誰給你的?”

“地上撿的。”

李寅寅垂下眼睫,輕輕一笑:“是像在沙漠裏撿核彈那樣撿的?”

“随你怎麽理解。”

李寅寅又問:“大地靈氣是正統修行者才要用的,你是天生異獸,又走的邪修一路,你要大地靈氣做什麽?”

龍興伍揚起嘴角:“人類,最講孝道,我既然是借了老家夥的血脈出生,那自然也應該遵守,我用地靈養我父親的命格,算得上孝感動天了吧?”

“哦?是續你父親的命格,還是曲線救國,想讓你的小媽舍不得離開你?”最後一句聲音大了點,驚醒了剛剛趴在陽臺上睡覺的薛姍。

薛姍驚喜地站起身,從陽臺上蹿到外面,計劃在天黑之前,将饕餮跟朱雀小媽有一腿的故事在方圓三百公裏之內,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廣播。

龍興伍不以為意:“人活着,就會有很多用處,星君為什麽不說我只是想要為奢侈品行業去庫存,他活着,能帶動很大的消費能力,也能為娛樂八卦事業添磚加瓦?”

“龍老頭祖上九代洗女,攢下了富貴與兇煞并存的家族運,你投生在他家,又吸了他前面幾個兒女的生命,嬰靈煞氣卻只知對着父母,你手上幹幹淨淨,就算有天譴,也落不到你頭上來。”

龍興伍不以為意:“星君何必說得這麽難聽,要不是他們家九代人至少殺了二十幾個女嬰,煞氣沖天,為我引路,我也不能這麽快就找上他們家,我不過是借勢而已,龍家那八代殺女嬰的長房男丁現在都在十八層地獄裏,殺一二三四個女嬰是在十八層地獄,就算多殺五六七八個男嬰,還是在十八層地獄裏,龍老頭又沒有因為我而多受處罰。”

“你知道周金鳳就是朱雀?”

“本來不知道,鬼宿找上門之後就知道了,她想把朱雀的魂魄和氣運都帶走,我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鬼宿專業是操控鬼魂,饕餮專業是什麽都吃,包括鬼魂。

鬼宿完全奈何不了饕餮,只得認慫退走。

“鬼宿現在在哪裏?很久沒見到她了。”

“她很好,星宿不死不滅,你不會為她擔心,她也不會來找你麻煩。”

鬼金羊現在在妖管局工作,本來只是把她關起來,後來發現她能招喚鬼魂,可以同時做很多工作,于是,尾火虎把她從單純的羁押犯,變成了勞改犯。

李寅寅看着龍興伍:“咱們商量一下,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教你用狐族祭司吸靈氣,我就不殺了周金鳳,如何?”

周金鳳一死,朱雀的最後一縷魂魄與氣運就會重入地府,再加上鬼金羊身上的十分之九魂魄,青龍白虎聯手助朱雀重生并不困難。

“你怎麽能殺人?”饕餮是真沒想過,星宿正神能像他這麽不要臉。

李寅寅笑笑:“你不是知道我用屍體幹過什麽嗎?借君項上人頭一用沒聽說過?只要我用法術潛入,不用法術殺人,一磚頭拍死她,都不會有天譴。要不你來試試,能不能防得住我,你能防得住我一個,能妨得住青龍七宿加白虎七宿?對了,還有鬼金羊,最想朱雀死掉,好調換命格的就是她。”

龍興伍猶豫着開口:“是……”

話沒說完,就聽見一聲炸雷在頭頂轟響,一個廣告牌硬生生被雷劈斷,砸在虎虎寵物店的門前。

外面明明陽光明媚,藍藍的天上飄着朵朵白雲,完全沒有打雷的可能性。

李寅寅出去張望了一眼:“意外,旁邊有個變壓器燒壞了。”

龍興伍搖頭:“你自己相信這是意外嗎?如果我說了,可能形神俱滅,不說,只是在這個世界待不下去,我可以去別的世界從頭再來。”

“去別的世界,說不定你就是食物鏈的底層了。”

龍興伍笑笑:“那又如何?老鼠蟑螂不也活着?換一個地方,哪怕是做老鼠,我也能當鼠王。”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搬家總是麻煩事。你難道不想在這個熟悉且已經打下根基的地方繼續待下去?”

饕餮用盡手續想要留着龍老頭的命,就是想讓周金鳳不離開,他要借她身上的朱雀氣運讓他在人間過得順風順水,這麽努力經營,當然不會真的舍得全部推倒重來。

“我當然想留下,但是星君要的保護費太高了,我給不起。”

“啧,怎麽說得我才是上古兇獸一樣……金銀、紙鈔、珠寶、地契、世上的東西可以對價,消息也可以對價,剛才的問題不問了,換一個。”

李寅寅起身向龍興伍走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這些靈氣,全部給龍老頭,足夠他返老還童了,現在看他還是垂垂老矣的模樣,你用地靈又沒有用……是被別人抽成了吧?給其他修正道的妖怪,你沒這麽好心,那就是給其他正神用。能比你身份高,讓我無法感知到且一定留在人間的正神就那麽幾個……”

她伸出右手食指:“西王母……”

又伸出一根中指:“東王公……”

再伸出無名指:“碧霞元君……”

再伸出小指:“泰山府君……”

最後伸出大拇指:“不拘一格用兇獸,又需要大量靈氣的第一人,女娲大神。”

李寅寅眼睛微眯,看着饕餮:“我猜,你是接了女娲大神的委托,現在人間如此不太平,地上有靈氣也經不起人類對轟,所以,你想辦法吸取大地靈氣,等巴以、俄烏、韓朝互相扔核武器滅世之後,再将靈氣灌回去,進行第二次補天工程。”

饕餮笑着搖頭:“星君也太擡舉我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有人要用靈氣修補被颛顼帝砍斷的通天建木,是不是?”

龍興伍全身一僵,他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李寅寅擺擺手。

有能力将建木扶起的人妖仙魔,不超過一百個,會留在人間的更少。

龍興伍正要離開,李寅寅忽然叫住他:“對了,你抓緊把祥龍樓重建,同學們等着用呢。”

雖然,樓是李寅寅拆了封印才會弄塌的,但是,如果樓裏本來就沒有封什麽東西,又怎麽會因為移動幾個水族箱就塌。

所以,要龍興伍重修祥龍樓,李寅寅非常理直氣壯。

正好祥龍美食城已經竣工一段時間,李寅寅要求先看看美食城,別他又在美食城裏動什麽手腳。

去的時候正趕上消防隊員給員工們進行演防演練,包括急救演習等等。

李寅寅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個消防隊員不是人,是龍。

不是東方龍,是西方龍。

就是挺着圓肚肚,扇着小翅膀,走到哪兒,吐火噴煙到哪兒的西方龍。

李寅寅皺眉,這玩意兒在消防隊?!

是來滅火的,還是來生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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